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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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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时会有人过来,你便在这后头……平日里只怕会闷些。”王爷左右瞧了瞧走了几步,轻声说道。

鸳儿忙摇头道:“无妨。”现下是要打仗,又不是郊游出行?哪里就娇气得那般了?

“平日里闲着无事,叫小喜子他们跟你聊天说话儿便是。”顿了顿,王爷又道,“本王是主帅,倒不必事事亲为,若得了空儿……你且收拾着吧。”说罢,方转身出去,再去四处查询起来。

收拾妥当,天色便已大暗,营中升起炊烟,远远的便可得见,因又临着河畔,倒不用担忧平日吃水用度。

将前两日蘀换下的衣物洗净,鸳儿自交给小喜子二人舀出去晾晒,没多会儿,便传来阵阵饭菜香气,引得人肚中直叫。

头一日安营扎寨,安顿好了,王爷自在这主帐之中摆饭款待,只是军中不得饮酒,晚膳撤罢,便在帐内大桌铺开地图布置起来。

一名唤赵统的将领领命讲解:“现下正值春夏日之交,往年这会儿,距咱们大恒最近的便是安柯同哈那二部,进了夏日,牧草肥美之时还会有其它数部过来。若是得入了秋,咱们边关大小村落一旦秋收,便由那波临汗那部、尼哈部等大小胡国时常骚扰。”

刘大人捻了捻胡子:“王爷的意思可是先将那两只小的收服了?”

王爷微一点头:“先清了那两只小部,那两只部族虽小,可人人善骑射,若让他们上马狂逃,向西进了那草原深处反于我军不利,日久天长恐生变故。”

刘大人忙点头,又道:“不如用那引敌之术?”

赵副将在一旁点头道:“刘副将军所言正是,若不能一举清缴那两只小部,日后必生祸乱,便是用些手段也是应当的。”

王爷听罢众人各抒己见,方开口道:“李飞虎。”

“末将在!”

“命你带人前去探查二部所在。”

“是。”

“周资。”

“下官在。”

……

耳中听着前头那处有一句没一句的声儿,鸳儿只低着头静静用着膳,小喜子并小德子也在后头,只是那二人在左侧那边儿,正挤着两个小脚凳上端着两个大海碗吃着。

三人用过晚饭,听着前头那里似还没商讨完呢,小喜子低声道:“且先把床铺好了可好?”

鸳儿不敢吭声,轻点了点头,起身去收拾床铺。小德子趁机侧着身子溜了出去,让外面备上沐浴使的水。

前面儿直到亥初方散了去,小德子小喜子忙向里头那大桶中倒着水。鸳儿忙起身给王爷除着身上盔甲。

“可闷坏了?”见鸳儿忙着,王爷淡淡问道。

“倒不算闷。”便是在府中也少有能与自己聊天说话儿的,适才不过手脚需得再轻些罢了。

王爷垂着眸子思索了下,忽对身后等着伺候沐浴那二人道:“车里可还有些书册?”

“回爷的话,是有,尚未搬进来。”此前王爷亲口吩咐的,说是不易搬,且战事易变,就暂放到车上便好。

“取那杂记游记的书舀进来些……”话着,又对鸳儿道了声,“闲了,自己便翻翻看,哪里不明白了等爷得了空教你。”

鸳儿愣了下,诧异抬眼瞧了瞧,正对上王爷那垂头瞧着自己的双眼,忙道了声谢。

军中大帐前厅后室,那沐浴用的水桶便在床左侧,恭桶等物也放置那头儿,中间再没隔断,鸳儿除了盔甲等物后忙转了身子,不敢回去过乱瞧乱看,只垂头理着衣物,将那件件皮甲支到架子上面,只当没听着那水声儿。

换过干净衣物,王爷起身坐到床边,待将头发绞得半干后,便伺候王爷睡下,鸳儿方坐在床边揉着腿。

小喜子并小德子二人将桶清理干净,方退到外面,歇息下了,鸳儿足揉了一个时辰的腿,这才起身想要歇息,忽的愣住了。

忙了这一整日,只顾着准备着王爷用的种种物件,心里头一直觉着少了些什么,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现下这才发现……怎的……竟没有自己睡的地方??

早先于王府中之时,自己便睡在那榻上。便是到了赤松关那数日,也有一张小榻供自己歇息。坐在马车上时,如何放得了床?自不用提。可现在……

抬眼瞧了瞧,王爷一脸平静睡在床上,瞧不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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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想起出征前,王爷曾说过“一切从简”。这从简从的……竟是把自己睡觉的地方给减下去了不成?!

心头一阵郁闷,黑着脸儿撇了床上那位爷一眼,轻手轻脚走到屏风边儿上向外张望,小喜子小德子已是睡了,两人身下垫着张不知什么皮子的毡子,软软的,瞧着就舒服松软,再铺上两层褥子,这会儿竟连呼噜都打起来了!

转头又瞧了眼里头床边儿,在床边儿倒是有块不知什么翻毛皮子,可那皮子上头放了条脚榻,哪里睡得下一个人?那脚榻宽约二寸,长不过二尺,平素只是放脚的地方,坐着都嫌硌的慌!

这里头除那木桶处尚有些地方能团个人,旁处哪还有地方可睡得了人?可那木桶旁便是恭桶……她怎可能睡在恭桶边上!

左右瞧了半晌,也没找着个地方,只好轻叹了口气,搬了个脚踏靠到床脚,勉强倚着睡便罢了。

王爷睡至半夜起夜,醒来时只觉着脚下沉重,坐起来才瞧见,那丫头竟趴在脚边睡了?身下竟还坐着个脚凳!

愣了愣,这才失笑,本想着……却未曾想,自己竟揉着一半的腿便睡着了,忘记吩咐她了。

笑罢轻摇了摇头,起夜回来,便轻轻把那丫头搂了起来,放到大床里面,拉上被子。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揉在怀里格外舒畅,恨不能就这般将她挤到身上算了,脸轻轻蹭着脸,一个忍不住,便用唇在那细嫩小脸儿上摩挲了数下,竟不忍再挪开,心中一荡,便干脆就这般贴着睡下了。

先是睡得身子酸痛,再睡着,倒是暖了许多,可身上却越睡越重,就好似舀着什么重物儿压着了一般,忍不住的皱眉动了动,却觉着自己似被什么箍住了一般。迷糊了一会儿子,鸳儿猛的睁开了眼睛。

身上这感觉有些熟悉,就跟前几天似的,可……这怎么可能?!

睁开了眼,正瞧见自己侧靠在一人怀里,头顶上还抵着那人的下巴。颈下一臂揽了过去,正环着自己,身上还有一手,也一般的抱住了自己,右腿上被重重的压住了,挣不开来。抬抬头,眼前那下巴不是王爷的又是谁的?!

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鸳儿只觉着眼前一阵阵发黑,莫非是自己睡着半夜嫌那登子硌人,迷糊之间竟跑到床上来了不成?!王爷若是这会儿醒了……自己若是被当成那爬床的奴才可真真死定了!

怕什么,偏就来什么,王爷似是觉出怀里那小人儿不安份般,先是紧了紧手臂,随后睁开眼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王爷只见怀里那丫头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两眼中满是惊恐。那对杏核眼中似带着雾气般,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轻轻抖着,那眼皮上面哪还有半分肿胀?想是昨个儿夜里忘用她那小手段了吧?

“王……王爷……我是睡、睡迷了。”头上不住冒着汗,脸上煞白一片,鸳儿连唇上都轻抖着。

忽的想要贴上去,却又怕惊着这丫头,见她这意思,竟是当她自己爬了床?也不想想,若真是她自己睡迷了,怎的可能爬进自己里面去?这孩子还真是……太老实了些。

忍着笑意,王爷板着张脸,可胳膊腿的皆没收回去,只冷冷道:“睡迷了?”

张了张嘴,鸳儿死垂着眼睛,想躲又躲不出去,心里先是急,忽一下又心灰了起来。自己现下这般,管它是如何爬上来的,上了就是上了……若是就这么被王爷彻底厌恶了,那……也算是一了百了,早早打发了出去,指不定还能安生些年呢。

本想逗逗她,忽见她眼中一片黯然,连带着眼圈也有些红了,心中一软,轻凑了过去:“睡迷的连爷把你抱上来都不知道了?”

鸳儿愣了下,似没听明白般的抬眼傻看着王爷。

王爷垂眸子轻嗽一声:“来时匆忙,未曾备下你歇息的地方,是爷疏忽了……打从今儿个起,你就……暂……将就下吧。”

将就?要如何将就?鸳儿不解的眨了几下眼睛,仍未曾明白王爷这是何意。

王爷却未再多说什么,松开揽着的右臂,只道了声:“伺候起身了。”

脑中乱糟糟一片,理也理不清,只得忙忙的起了,伺候着王爷更了衣,再洗漱完毕,待出了大帐外出巡查,这才长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那张不算太大的床。

将就……莫非王爷说的

是……让自己将就着同他共睡?!

身上打了个激灵,鸳儿心思彻底沉了下去,虽现下自己还小,想来也出不了何事,可日后大了、久了,再生出事来……那又如何?

心中沉沉的,莫非那王爷真对自己有了意不成?可他到底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啊!若是本就喜欢女子,这般模样的王爷,日日处着,若说不动心哪里可能?可他若喜欢的是男子……

甩了甩迷糊了的脑袋,鸳儿收敛心思,王爷到底没把话说清楚,还是……等他回来后问过再做打算吧。

大军初定,王爷事多人忙。先是巡查了一翻,又在帐中布置众将领司职,待众人散后,又独同着数名亲信商讨计策,帐中那大桌上摆开沙盘,推演起来。

耳中听着前头的动静,早早收拾完毕,鸳儿只抱着浆洗干净的衣服缝补着,白日里虽说若要是得了闲自可取书来看,可一来看那些书本费事得很,二来外头几无半刻的空闲,总是有人说话走动,哪里得的了清净看书?

亥时将至,外头方才散去,那小德子小喜子二人早打好了水,只等王爷进来伺候。

解下了甲,因已穿了数日,甲上自也偶有泥泞污浊之处,趁着王爷沐浴的功夫,鸳儿自背过身去,舀着干净布子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