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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王母娘娘的日记1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真的没有办法能改变这个宿命?”王母娘娘双手慢慢包成拳头,

“你都说是宿命了。宿命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桌子另一边的人悠闲的喝着茶,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毫无疑问,这人是玉帝?

“那星星呢,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恩恩怨怨,关那两个孩子什么事,就算有什么父债子还之内的说法,可是他家已经献出三个人了啊,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还想怎么样。这是我强迫他们恋爱的嘛?我是不是也设置障碍阻止过,为什么没成功还是这就是孽缘逃不掉,阻拦有什么用,万物都把她推向他。我能怎么办?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在把自己的女儿推向这个局中,你好意思怪谁?”玉帝不恼不急,继续悠哉悠哉喝着茶,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把她推进去的这个是一个深渊,我的宝贝要要倒进去了,为什么没告诉我,虽然她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她多么乖巧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王母娘娘青筋暴起,可是还在竭力维持一贯风度。

“什么叫我把她推进去。”玉帝勃然大怒,立刻把茶杯摔下去,“这个游戏,是我们一起下注的时候,别忘了,你我还有周宇宙夫妇,我们一起下注的,是你太自信过头了,所以才把你的女儿推进去的。要说把她推进去的人,你首当其冲吧。”

“唔……”王母娘娘回忆当日的种种,终于捂着嘴巴哭出来了,“是我,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对不起萌萌……”

“呵。”玉帝冷漠扫一眼王母娘娘,冷哼一声,站起身头也不回干脆利落往外走,

“玉帝,”王母娘娘叫住他。

“说。”

“是不是我把命献给它,是不是能救萌萌的命?”王母娘娘眼里带着期望。

“你觉得呢?周家献出了三条人命,还不惜逆天改命,结局不也一样吗?你觉得你的命比他们贵重多少吗?”玉帝嘴角微微露出轻蔑,“是不是很后悔当时自己的自负?”

“后悔有用吗?”王母娘娘抹了抹眼泪,整理整理发冠。

“自然没用,说实话,如果不是时光九界秩序,我真不愿意多和你说一句话。”玉帝把他对王母娘娘的厌恶之情表露无疑。

“是啊,你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玉帝,那些肮脏龌龊阴谋从来与你无关,所有的罪孽我一个人背呗。”王母娘娘站起身,走过去与玉帝并肩,眼睛看向远方,坚强且无畏。

“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我可没让你这么选。”

“我知道,今天过来打扰您了,抱歉。”

“不送。”目送王母娘娘打开门,婢女把门缓缓拉上,玉帝想到什么,补充说,“我劝你不要太过自作聪明,破坏秩序,不仅没能帮助她,可能一不小心会加剧游戏的速度你到时候不仅自己丧命,你还可能让九界给她陪葬。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母娘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在那里,留给玉帝一个坚定而高傲的侧脸。

“嘭。”门关上后,王母娘娘紧绷的神态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伸出手,摸摸吹过的风,闭着眼感受,喃喃自语,“萌萌,别怕,”

好多好多个100年前,同样有人和她说过这相似的话。“囡囡,不怕”

……

复行纪元 Xx年xx月,王母娘娘(人间历劫)日记本

好像母亲这个词语有着巨大的魔力,一旦将它授予一位女性,她就会拥有永动机般永不枯竭的能量,同时,这架永动机也永远是阴性的,它所生发的巨大能量,总是在夜晚悄悄输送,一到天光,就四散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成为汲取她能量的任何一位他者的一部分。

我不清楚现在的母亲都是什么样,但是在那个年代,很多女性都和我妈妈一样,一旦选择成为一位母亲,就接受了成为这个家庭的背景和隐形基石的身份。说隐形,是因为她们确确实实地支撑着家庭,却从来都是以“副手”的身份。她们大多数时候都坚强包容,照顾家里的每个人,每一件大小事,总是在忍耐,总是在原谅,一刻不得闲,而家庭里的其他人,也常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我一直偷偷地藏着一张妈妈年轻时的相片。黑白半身像,短短的马尾,八十年代的空气刘海,眼睛闪亮,苹果肌饱满,双手交叠在胸前,脑袋微微侧着,表情天真又拘谨……”

“母后,历劫,是把你的人生重来一遍吗?”王萌萌不解问道,“可是。你在凡间身份不是丞相的女儿吗?”

“傻瓜,你没发现吗?神仙历劫都是和人类在相似的平行时空里进行吗?也就是我们仙界所说的复行时空,”

“母后,我怎么听不懂,为什么有的神仙叔叔阿姨历劫是往前推,有的往后推,而你是刚刚好?”这历劫秩序究竟是谁定的,“这届神仙历劫怎么那么乱?”

“这就是千年之前一次赌局造成的时空混乱。”王母娘娘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赌局会波及自己最亲爱的人,

“那任由它这样吗?不想个办法解决吗?”王萌萌不解问道,

“每个时空都有它的规律,怎么走怎么改正,有他自己的规律,顺其自然,等到合适时机自然能回归正常。”

“那是什么时机?”

“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你问这些没用你一个小孩子这么八卦干嘛。”王母娘娘停下正在给王萌萌编辫子的手,“你还想听我说说姥姥的事儿不?”

“想,”

“因为小时候缺乏营养,妈妈的牙不太好,牙床也有些微微前凸,鼻子也不高,即便如此,照片上的她依然是一个散发着月亮般清亮光芒的青春少女。那是我无从知晓的属于她的少女时代,至多不过二十三岁,因为她二十三岁那一年,我出生了。之后她就从一个盈盈少女,逐渐操劳成一个干瘦驼背的中年妇女人 在我混乱的、太空垃圾般漂浮着的记忆中,我能搜寻到的最早关于妈妈的记忆,是在她上班的工厂。那家她工作了十几年的国企,当时还没有倒闭,冷却水瀑布般倾泻的水池,机器声隆隆氨水味呛鼻的车间,那些和妈妈差不多年纪的叔叔阿姨,还有圆形门洞后竹林丛中的潮湿的两栋宿舍楼,对当时还没有一个垃圾桶高的我来说,犹如异世界般巨大而新奇,闻起来有些孤独和神秘。”

“母后,听你这么说,感觉成长真是一笔交易,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