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俩人的工作讨论总算结束。
吃过晚餐，顾缈拿起一份文件，想继续工作。
程斐制止她：“工作太久，该休息了，长时间用脑，伤神！”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病房里的液晶壁挂电视，“看会电视，你想看综艺节目还是都市恋爱剧？我陪你看。”
顾缈不爱看电视，不管什么节目她都没啥兴趣。
要说看视频，她最喜欢的，是一些以小动物为主角，画风温情的治愈系动画短片。
程斐成熟稳重，让他陪着自已看动画片，未免强人所难。
“我不看电视，”顾缈拿起手机，打开游戏，“我玩会游戏。”
她打开一个名为《灵狐传说》的手游，这是九域发行制作的3D古风游戏，画质精美，特效炫酷，颇受年轻人喜爱，其下载量与《王者荣耀》、《刺激战场》齐名。
顾缈玩它不过十多天，等级尚低。
提高等级最快的方法是刷副本，某些副本呢，偏偏又要多人组合方能通关。
顾缈有社交厌烦症，她自小习惯独来独往，逛街旅游甚至去医院去手术都是一个人。
在游戏里，她依旧是单打独斗，从不和别人组队。
顾缈打游戏的技术好，可一个人刷副本，未免顾此失彼。
一顿操作勐如虎，当屏幕上的BOSS血量只剩下10％，顾缈的角色已经战死沙场。
得！又失败了！
顾缈是戴着蓝牙耳机打游戏，她音量调在中档，听觉敏锐的程斐，依稀听到耳机里传出的嘈杂音效。
有游戏的背影音乐，还有BOSS的咆孝怒吼，以及任务失败的提示音。
自家公司研发的游戏，程斐也在玩，还是全服排行第一的大老。
等级高的天下无敌，玩什么都能顺利通关，再玩游戏就没有成就感了。
程斐有挺长的时间，没登陆《灵狐》。
顾缈竟然还打不过《灵狐》的副本，程斐起了带她装逼带她飞的心思。
程斐打开《灵狐》，问顾缈：“你在哪个服，我带你刷副本。”
“云霄。”顾缈忍不住抱怨，“副本太难打，我玩过的游戏挺多，没见过谁家的副本，有它难打。”
程斐抬手调整近视眼镜的位置，温润浅笑：“你一个人刷，不难才怪！”
程斐登上账号的瞬间，顾缈看见，屏幕中间的公告条上，迸出一条提示：“欢迎战力值巅峰榜榜首玩家‘挥剑决浮云’上线。”
提示，让游戏的聊天交流区炸了锅。
｛神马？挥神不是退游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一回来，我这全服第一的位置保不住了。｝
｛楼上的，你说你是第一，谁给你的脸皮？你的战力，能跟挥神比？｝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挥神在，我是他的小弟。挥神不在，我就是第一！｝
玩家聊的热闹，程斐本人置之不理。
他打开“查找玩家”列表，“缈缈，你的游戏ID多少？”
顾缈说了她的游戏ID，程斐输入她的ID号，找到一个网名为“暗香盈袖”的玩家。
添加上好友，程斐带着顾缈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顾缈实力也挺强，有程斐带她，她刷副本如虎添翼。
想帮顾缈升级，程斐故意在BOSS血量仅存1％，即将毙命之时，把最后的“致命一击”交给顾缈完成。
顾缈的经验值嗖嗖上涨，转眼间提升好几级，副本也一个个拿下。
玩了一个多小时，副本刷了十几个。
刷副本时掉落的宝箱，程斐一个不要，全让顾缈捡。
游戏里还有其他任务要做，顾缈开口说：“今天先玩到这，我去做日常任务。”
“等等，”程斐提醒她，“你做日常时可能遇到别的玩家主动攻击你，你跟我结契。结了契，你遇到危险，我能第一时间传送到你身边。”
“好的。”顾缈点击程斐的头像，找到“结契”的按钮点下。
游戏能“结契”还能“结缘”。
顾名思义，“结契”是结为契友，结缘，是结为伴侣。
两个按钮排在一起，顾缈手滑，竟按到“结缘”。
手的速度比脑子快，等顾缈发觉她点错，“结缘”的按钮已经点下。
“我错了！”顾缈慌忙解释，“我点错了，你别同意，你拒绝，我不是要点那个的。”
不知是近视眼镜影响到程斐的视线，还是他故意将错就错。他看到顾缈发来的“结缘请求”，直接点同意。
刹那间，屏幕上飘落漫天玫瑰花雨，俩人的游戏角色拥抱接吻，甜蜜的羡煞旁人。
屏幕中央，更是出现一条滚动提示：“恭喜玩家‘暗香盈神’和‘挥剑决浮云’喜结良缘！”
顾缈脸红耳热，她语无伦次地问：“你怎么能同意？我跟你说了，我是点错了。你看你看，这下全服都知道，怎么收场啊？”
程斐很澹定，表情云澹风轻，“你手滑，我也手滑。别人知道就知道，游戏是我公司开发的，谁敢有异议，我封他的号。”
顾缈错愕，她要表达的是程斐所理解的意思吗？明显不是啊！
与此同时，线上的所有玩家，都看到“结缘”的提示。
聊天区，再次炸锅。
｛我说挥神怎么突然上线，敢情人家是上线娶媳妇。｝
｛挥神，你在对战时虐俺们也就算了！现在还秀恩爱塞狗粮虐俺们，太欺负单身狗了！｝
看聊天内容看得耳根子发热，顾缈和程斐商量，“要不，咱还是分手，免得大家说咱俩虐狗。”
程斐一口拒绝，“不行，分手也有全服提示。我的知名度高，别人要以为你把我抛弃了，我以后还怎么在游戏里混？”
他的反驳合情合理，顾缈无话可说。
思索几秒，顾缈又想起另一个理由，“咱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在游戏里是伴侣，不太合适吧。”
程斐眼眸定定的看向她，语气带着几丝调侃问：“你还想在现实里和我发展？你不想当我妹妹，想当我女朋友？”
我勒个去！
顾缈窘迫的想钻地缝，“你别胡乱，我是，我是有……”
她话没说完，程斐意味深长地接口：“有名无实的婚姻，不算婚姻！”
～
又在医院住了七八天，程斐伤势渐愈。
在医院外的花店买了几束鲜花，顾缈回到医院。
她按开电梯正要上楼，眼角的余光却瞅见，隔壁电梯打开，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捂着左脸，哭哭啼啼地跑出去。
她的背影，挺像白慧。
顾缈不由思索，她挨打了，谁打的？
莫不是徐琛打的，好端端的，徐琛为什么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