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杨雪彩受过这样的对待，所以她才让你去，实在是可恶！”白牡丹和凌萱菲只顾低语，没想到牛东升的脚步一停，两人差一点就撞到了牛东升的后背。
这时候，凌萱菲才留意到，自己停在一个豪华的包间外面，这是正点最好的也是最大的包间，平时也只有杨雪彩在这里接待客人，她们一般够不上这个档次。
“进去吧！”牛东升扬了扬下巴，看着白牡丹说：“以后你说话注意一点，今天的话要是让杨雪彩和范姐听到，你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听到了没有？”
白牡丹忙地点头，恭敬回答：“牛哥，我知道了。只是菲菲刚来，我想让她知道。”
“以后她都会知道的，你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一世，吃这碗饭的，都要受点委屈。”牛东升的话有几分道理，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凌萱菲一眼，然后不再作声了。
过了一会，白牡丹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牛东升问：“杜总不会真的是在里面吧，牛哥！”
牛东升推开门，看着凌萱菲和白牡丹说：“你们进去就知道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要拿着这种幌子蒙骗客人，文未豪和杜华卫有生意往来，消息比你们灵通。”
等凌萱菲和白牡丹进了包间，门从后背关上了。
刚才牛东升的那双眼睛还在凌萱菲的脑海里晃动，看起来，牛东升和那个雷兴具不是一路人。虽然听白牡丹说起过牛东升这个人，不过也只是简单了解，今天见了真人，才知道他果然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明理、现实，而且懂得周旋，这一点深让凌萱菲佩服。
包间里的灯光有点暗，只看到几位客人正坐在那里谈事情。每个客人身边都有一个姑娘在陪着，唯独一个穿着四色衣服的男子单独坐在一边，正在闭目养神。
昨晚没少听白牡丹说客人的事情，她告诉凌萱菲，有些客人的钱好赚，有些客人的钱不好赚。
比如那种单独坐在一边，一脸沉思，表情严肃的人，最好离的远点，否则是自找没趣。
“杜总好！”白牡丹走到那个闭目男子的面前，微弯腰行了一个礼。
那个男子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只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牛东升说正点来了一个新人，说是带来让我见见，人呢？”这时候，那男子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目光十分精锐，像是鹰一样透着利光，沉稳之中略见几分精明。
白牡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凌萱菲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不由地，凌萱菲也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白牡丹回头看着凌萱菲，陪笑说：“杜总，新来的人就是她，叫菲菲！”
“让她自己说，这正点还不兴有一个哑巴来陪客的！”杜华卫说完，目光突然聚焦在凌萱菲的身上，那种洞穿一切，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让凌萱菲浑身有点不自在。
好像凌萱菲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全能看穿一样。凌萱菲也学着白牡丹的样子，微微上前一步，含笑柔声说：“杜总好，我叫菲菲，是刚来的新人，请你多多指教！”
话还没落，杜华卫的眼睛再度闭上了，显然，对凌萱菲不太感兴趣。
不过这对凌萱菲来说是个好事。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挣些钱，过自己的生活，对于杨雪彩那种耍尽手段挣钱的样子，还真是有点看不上眼。
看到杜华卫闭目，凌萱菲也装出百无聊赖的样子，转头望着别处，好打发这感觉有点漫长的时间。
这时，有一个客人突然笑着说：“哟，这不是牡丹吗？好久不见，来来，陪我们一起唱歌！”
白牡丹走到那堆客人中间，随便扭着身子一坐，就和客人嬉笑打闹在一起。
片刻之后，包间里响起了那首歌：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这声音突然穿透灵魂，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了心底，这种煽情的歌曲，最能打动人心，也最让人心柔软。
凌萱菲看到杜华卫的嘴角微微一动，目光缓缓睁开了，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锋利，只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你不是想一晚上都站着陪客吧！”
凌萱菲得感谢这首歌，要不然她真的可能在包间里站一个晚上。
凌萱菲走到杜华卫身边坐下，只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还在几米开外就能感觉到的力量，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凌萱菲看到桌上有酒，为了缓解尴尬，就端了一杯递到杜华卫的面前说：“杜总，我陪你喝一杯吧！”
“我不喝酒！”杜华卫的声音冰冷，似乎不论凌萱菲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这种气氛，虽然比刚才那种特别客人给的强很多，但到底，凌萱菲还是有点应对不了。
她真不知道牛东升为什么会让她来招呼这么重要的客人，如果惹恼了杜华卫，范芝花和牛东升肯定都不会放过她。
感觉到杜华卫在看自己，凌萱菲忙地抬起目光，听到他问：“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首歌好听。”凌萱菲随意撒了一个谎，却有些胆怯地不敢看杜华卫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这时候，杜华卫突然向另一边沙发上的客人招了招手，示意给凌萱菲一个话筒，然后静静地注视着凌萱菲说：“来，唱一次，让我听听！”
凌萱菲愕然看着杜华卫，不明其意，但话筒已经到了手里，不唱不行。
在未进监狱的时候，凌萱菲唱歌唱的还不错，声音清新，悦耳，有人说就像是山涧清溪。但自从进了监狱，她痛苦的时候抽过烟，嗓子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凌萱菲抱着话筒，声音略颤，微微启唇，唱道：“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挡住寒冬，你总是在我身后带着笑容。”
唱到深情处，凌萱菲的心里已经明亮如夏日的沙滩，想到自己身边有一个男子可以挡住寒冻，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下来，竟然连唱什么都忘记了。
包间里寂静无声，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听凌萱菲的歌声。她一时紧张，竟然停下来。
白牡丹替凌萱菲着急，说：“唱啊，唱的挺好，继续唱！”
可是那种感情疏忽而逝，握着话筒，却不知道怎么开始了。
这时候，穿着黑色齐膝长裙的杨雪彩进来，十分熟练地从凌萱菲手中夺过话筒，坐到杜华卫的怀里，深情地望着杜华卫唱道：“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握住是你冰冷的手……”
两人情深相望，似一对相恋的情侣在互表钟情，自然，亲近，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陪衬。
杨雪彩的声音婉转悠扬，十分洒脱，好似在那条黑裙之下，包裹的那颗火热之心，只为杜华卫跳动。
歌声毕，包暗里响起来雷鸣一样的掌声。而凌萱菲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丑小鸭，无人问津。
杜华卫微微前俯，做了一个要脱外套的姿势。
凌萱菲正要帮忙，却看到杨雪彩突然用胳膊绕过杜华卫的脖子，十分轻松地替杜华卫拿走了身上的西服，那动作一如多年亲密无间的夫妻，没有半点间隙和隔阂。
杜华卫轻柔的声音响起，问道：“怎么才来？今天还有别的客人？”
杨雪彩十分娇柔地掠了掠长发，风情万种地一笑：“都说女为悦已者容，换了一件衣服，又重新化了妆，所以来晚了。”
看到他们二人亲密如此，凌萱菲知道，今天是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干脆端起桌上的酒，十分痛快地喝了一杯。
虽然在监狱里的时候不能喝酒，但是凌萱菲的酒量在进监狱之前就已经锻炼出来。
现在出狱之后，依然保持着一副能喝的好酒量状态。如果仅仅是陪酒，不逼凌萱菲做其他不情愿的事，她就能完全胜任夜店里的工作。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美好幻想，不可能成为现实。
凌萱菲大口喝酒的豪放样子居然引起了杜华卫的兴趣。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注定又要引起杨雪彩的忌妒与恨意。
“吆喝，小姑娘挺能喝的嘛！”杜华卫似乎感到一丝惊讶，居然推开怀中的杨雪彩，主动地坐到凌萱菲的身边。
“喝酒解闷而已，不算很能喝。”凌萱菲装作谦虚的样子，笑着回应杜华卫。
其实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挺自信，可惜杜华卫不喝酒，就算她想和他拉一下关系也没门呀。
突然，凌萱菲感到有人正在紧盯着自己，目光显得十分恶毒，充满痛恨。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目光是杨雪彩向她投过来的。这很明显，她不动声色就把杜华卫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吸引过来，对方肯定对她更加不满了。
可现在凌萱菲知道自己主要还是应付客人，让客人开心，才懒得去管她，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想着如何与杜华卫继续聊下去。
凌萱菲已知道这个男人能量不小，如果能够与他搞好关系，没准真能给她提供保护也说不定。她必须抓住任何机会来扩展人脉，以便在这个如狼的社会里更好地生存下去。
“既然都是解闷，那你就陪我喝个痛快吧。”杜华卫突然有了兴致，便亲自拿起酒瓶来倒酒，而且他是先给凌萱菲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这真让凌萱菲有点受宠若惊。
“杜总，哪能让你倒酒呢？还是让我来吧。”凌萱菲想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但是他却拒绝了。
“不用，你只管给我喝就行了。”杜华卫紧握酒瓶子的手并没有松开，凌萱菲自然不能硬生生地去抢，免得惹他生气。
这真是太意外了。本来随着杨雪彩的到来，凌萱菲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晾在一边，受到客人的冷落，但是现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被冷落的人居然是杨雪彩。
这个所谓的夜店头牌被凌萱菲抢了风头，矛盾进一步加深，将来还不知要使什么诡计来给凌萱菲出拌子呢。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杜华卫竟然也开始喝酒了。因为他刚才已经明确表示不喝酒，现在居然高高兴兴地拿起酒杯与凌萱菲对饮，难道这真是为凌萱菲而改变吗？
凌萱菲想除了自己感到惊讶之外，在座的人都与她一样有此感觉。
凌萱菲已经看到众人向她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仿佛能够让杜华卫破例喝酒就是特别大的能耐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