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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树下伊人(求银票)

陆天行道:“陛下请息怒,既然结党,就难免会出现利用职务之便营私之事,但水至清则无鱼,尽管陛下已然登基,然而根基未稳,现下正是需要两派势力相互制衡,依微臣之见,东林势力远不如阉党,陛下还需稍加扶持才是。”

崇祯尽管年少,却终究不蠢,这时已冷静了下来,缓缓点了点头,道:“陆卿所言不错,朕若要扳倒魏忠贤,还少不了东林党的帮助。”

历史上的崇祯虽然生性多疑且刚愎自用,但眼前的小皇帝不仅十分信任于己,而且还能听取自己的劝告,故而陆天行心中甚感宽慰,由衷的说道:“陛下圣明。”

崇祯则苦笑道:“朕若是圣明,就不该在未和你商议的情形下,贸然下旨册封,闹得自己灰头土脸,以至于不得已罢了朝中为数不多的清流田锡文的官职。”

陆天行起身拜道:“这都怪微臣丝毫没有给田大人留情面,才致使其触怒龙颜,还请陛下治罪。”

崇祯上前将他扶起,叹道:“这又怎能怪你,当时的情形,朕已是骑虎难下,若不罢黜一个有分量的官员,朕威信何存?日后又如何能君临天下?东林动不得,阉党惹不起,也就只能委屈田锡文了。若非你见机得快,此事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一对落魄的君臣又相互勉励了几句,才继续议起正事。

直到日头偏西,忙碌了一天的陆天行,终于颇感疲惫的回到了十王府,游秀妍已备好了饭菜,在别院中等候。

陆天行甚感温暖,笑道:“秀妍,你将来定是个贤妻良母。”

游秀妍笑道:“天哥又在说笑。”

见她笑的有些勉强,陆天行知其又想起伤心事,忙岔开话题,说些趣事来逗得游秀妍重新莞尔,共用晚膳。

两人正吃到一半,王府外的侍卫跑了进来,躬身道:“启禀陆大人,右佥都御史赵大人求见,此时正在厅堂等候。”说着又递上了一张拜帖。

陆天行心中一惊:自己刚刚领受吏部主事之职,赵南星就派了长公子过来,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东林党此时可是要着意拉拢……想到此处,瞥眼看到游秀妍略显苍白的脸庞时,却又不免颇感踌躇。

游秀妍却已微笑着起身,取出丝帕来给他擦了擦嘴,又细心地为其正了正衣冠,柔声道:“既然有要事,就快些去吧,我便在此安心等候。”

心中感激的陆天行,对佳人报以温柔的一笑,便疾步走了出去。来到厅堂时,只见身着常服的赵青松,正端坐在桦木靠背椅上,便行礼道:“下官陆天行,见过赵大人。”

赵青松赶忙站起,摆手笑道:“贤弟切不可如此,如若论起官职,你这个少保可是正二品的大员,如何能对我行此大礼,再者说来,咱们既非外人,此间也并非朝堂,你我二人不若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陆天行也不再推辞,伸手朝椅子一引,微笑道:“赵兄,请。”

待对方坐下,陆天行道:“赵兄若有差遣,着人吩咐一声,小弟自会前往,如何劳得赵兄亲自前来。”

赵青松拱了拱手,笑道:“不敢当,贤弟荣升太子少保兼吏部主事之职,家父特命愚兄前来祝贺。”

陆天行笑道:“老尚书太客气了,小弟初登官场,年轻识浅,许多不明之事,日后都还要向老尚书请教。”

赵青松自是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一语双关之意,却故作不知,不动声色地掏出了一张房契,递了过去,笑道:“圣上已然登基,贤弟也已委任官职,若继续住在十王府中,恐多有不便,恰巧愚兄在崇文门外的一处宅院,买来后未曾居住,已闲置多时,虽然简陋了些,但距皇城不远,还望贤弟不要嫌弃才是。”

陆天行连忙摆手道:“多谢赵兄美意,然无功不受禄,小弟如何敢领受此等厚礼。”

赵青松道:“家父对贤弟着实看重,常常称赞你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愚兄同你也有相见恨晚之感,区区一套宅院,完全是朋友之间的馈赠,有甚么敢与不敢的。”说完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问道:“莫非贤弟不屑与我等为伍?”

人家既然已说到这个地步,陆天行自然也就不好再推辞,便接过道:“赵兄言重了,小弟怎敢拂了你的美意,只好愧领了。”

赵青松颔首笑道:“如此最好。”说着抬头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又问道:“现下时辰尚早,愚兄便领你前去观看一番,如何?”

陆天行心中不禁颇感诧异:官员间互赠宅院,原是常事,然而哪有非要急着领人去看房子的道理?但见赵青松盛情难却,只得笑道:“那便有劳赵兄了。”

二人出了王府后,纵马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崇文门外的那处宅院,陆天行下马看时,不禁哑然失笑:尽管自己尚且站在门外,就已经可以判断,这宅子绝对和简陋二字沾不上边。

只见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精致的亭台楼阁,一处处雕梁画栋,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団锦簇,剔透玲珑。

随着赵青松一路指点,两人信步走到了后院,一簇簇百合竞相盛开,香气缭绕,院中有个人工挖凿的大水池,中间架起一座小石桥连接两岸,颇具匠心。

陆天行正欲出言赞叹,忽然望见对岸的枫树下站着一个女子,看背影依稀相熟。

赵青松笑道:“舍妹已在此等候多时,愚兄俗务缠身,便先失陪了,还望贤弟见谅。”随即对陆天行拱了拱手,便转身而去。

陆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越过石桥,走到了对岸的枫树下,唤道:“青瑶。”

赵青瑶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竟噙着泪花,嫣然笑道:“你来了。”

只见赵青瑶娇美的容颜竟已变得甚是憔悴,只有一双明眸还保持着昔日的神采。陆天行不由大吃一惊,问道:“青瑶,不过数日未见,你怎会如此……”

赵青瑶摇头道:“我没事,见到你便已很好。”接着又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见其心绪不佳,陆天行关切地问道:“我的伤已无碍了,青瑶,你可是有甚么心事,或许我能帮到你。”

赵青瑶幽幽叹了口气,才道:“那日你身负重伤,我本想前去取蛇胆救你,岂料家父竟用药将我迷晕,并着人看管了起来,我一时急火攻心,不想竟生了场病,昨日方才好转。”

陆天行心道:青瑶说的虽轻描淡写,但为我舍生忘死的这番情义,却实在是令人既感激又感动。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的陆天行,只得温言道:“青瑶,谢谢你。”

赵青瑶浅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甚么都未能为你做,你不必谢我。家父见我抱恙,心疼不过,才命家兄将你诱骗至此,还请你见谅。”说完便对陆天行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一阵晚风吹过,赵青瑶本就不宽大的衣衫被微微吹起,更显其娇弱的身姿,让人不禁产生我见犹怜之感。

陆天行感到一阵凉意,便将自己的披风除下,轻轻为她披在了肩上,叹道:“我又怎会见怪,只可惜你的这番恩情,我却是无从报答。”

赵青瑶苍白的脸庞上忽然泛起了一层红晕,低声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几时需要你报答了?”

陆天行如何听不出她的一片痴情,但却无法接口,只得岔开话题道:“这套宅院,还真是豪阔中不失雅致,还望你回去后,代我再谢过令兄才是。”

赵青瑶是何等聪慧之人,尽管满腔柔情蜜意,但对方既然故作不知,便也不再多言,当下只点了点头,便缓步向石桥上走去,道:“陆大人不必客气,你奉皇命去吏部任职,父兄自然要备上一份贺礼。”

陆天行跟着走了上去,道:“你我之间,无话不可直言。”说着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又道:“还请赵家三公子直言相告。”

赵青瑶不禁想起二人初次相遇的情形,心头顿时感到一丝甜意,也拱了拱手,粗声道:“不敢,陆兄言重了。”

两人相视一笑后。赵青瑶轻轻扶住石桥栏杆,叹道:“昔日皇上曾许诺,登基后将重用东林士子,可如今阉党未除,皇上为何却反向东林人动手?”

陆天行反问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青瑶总是听过的吧?”

项庄舞剑的故事,说的是项羽在鸿门摆下宴席宴请刘邦,席间亚父范增命项庄舞剑助兴,其真实用意则是刺杀刘邦,项羽叔父项伯也起身舞剑,挡在了刘邦身前,才保住其性命。

赵青瑶自然知晓这则故事,思量片刻后,便颔首道:“皇上是想让魏忠贤先放下戒心,再伺机对其动手。”说着微微一笑,问道:“那么家父便做一回项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