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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巴德尔与霍德尔

苏尔提尔的部落只是第一个被奥丁选为目标的人类部落。奥丁根本没有在意那些俘虏,而是继续押着他们,向着下一个目标行军。在严酷的高强度行军之中,许多沦为俘虏的女人与孩子生了病,而奥丁却丝毫不愿意放慢行军的速度。

每一天,都有不能继续前行的俘虏被抛弃。他们被割开了喉咙的尸体被抛弃在地上,在他们的血液凝固前,周围饥肠辘辘的狼群就会嗅到随着寒风扩散开的血腥味,然后赶来大快朵颐。而奥丁的战士们心中尚存的一些柔软也随着远远吊在奥丁军队后的狼群逐渐庞大的步伐化为钢铁。

在超过一百名俘虏被杀死后,奥丁赶到了下一个部落,并用铁与火将这个部落毁灭。也就是在这里,奥丁大声的咆哮着,警告着他的战士们不要失去自己的勇武与野性,然后在他们的面前以一己之力屠杀了那些跟随着他们,希望能够捡到一些残骸来饱腹的野狼们,只留下了两只狼崽子,作为自己的宠物。然后,押着重新变多的俘虏们,火速前往着下一个目标。

而死里逃生的苏尔提尔,也在远远的跟随着奥丁的军队。即使奥丁的军队先他一步出发,但是人数众多的军队在山林之中的速度无法和苏尔提尔比拟。在目睹了奥丁为数个部落带来毁灭的残忍行径之后,苏尔提尔推测出了奥丁的下一个目标,一个贫穷弱小的部落。苏尔提尔并没有选择在奥丁进军的路上加以阻挠,而是火速赶去了那个部落。

在野外生活的那些时间,不止磨炼了苏尔提尔的意志,还在一次奇遇之中,赋予了苏尔提尔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一个神秘人在一天夜里找到了沉睡之中的苏尔提尔,在梦中表示他想要支持苏尔提尔的行动,并准备赐予了他强大的体魄与许多知识。苏尔提尔并不知道那个梦中模糊的身影是谁,但是在醒来之后,确实感到了自己的力量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而苏尔提尔就凭借自己新近获得的力量,控制了那个奥丁接下来要攻击的部落。在出言警告他们将要面临的未来,并挑衅了这个部落男人的勇气后,这个五百多人的小部落中的男人们决定将那个满口胡言的疯子打死。而苏尔提尔就站在部落中心广场,一个个的击倒了他们。最终,这个部落决定听从苏尔提尔的建议。而苏尔提尔在指示他们应当向哪里避难后,便即向着奥丁的下一个目标进发。

苏尔提尔有的时候无法说服他们,而有的时候可以。在奥丁的军队最终带着无数物资与超过三千名哭泣着的奴隶们向阿萨部落返回的时候,苏尔提尔也已经聚集了两千人。这两千人或是得到苏尔提尔警示逃离的部族,也有死里逃生的奥丁的牺牲品。

在苏尔提尔的领导之下,他们团结了起来建立了一个新的部落,将这个部落命名为火之国,并用黑色的巨龙作为旗帜。一些见过这些充满着复仇欲望与悲伤的人们充满敬畏的称呼他们为尼德霍格,意为绝望。

而就在奥丁满载而归之时,楚原、托尔和霍德尔回到了阿萨部落之中。作为英雄的楚原和托尔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与歌颂,普通人们在道路两旁弯下腰来表达自己的崇敬与感谢,诗人们则唱响了歌颂他们的诗歌。留守在瓦尔哈拉的提尔也早早地等待在了瓦尔哈拉的门口,准备用一顿丰盛的宴席来洗去他们的仆仆风尘。

而作为楚原随从的霍德尔,却受到了轻视。一些渴望出名的诗人们在距离阿萨部落还有一天的地方等待着楚原他们,并在等到了他们后,将他们的故事提前带回了阿萨部落之中。因此,所有人都知道楚原和托尔用都大蛇的故事。而霍德尔,不过是一个运气好获得了神明赏识的普通渔夫而已。

在气质平静淡然的楚原,以及高大强壮的托尔的衬托下,还穿着寒酸衣物,相貌也平平无奇的霍德尔看起来更加的平庸了。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着议论霍德尔寒酸的外表、黝黑的皮肤,与常年面对海洋练就的粗壮四肢,而这些虽然并没有被托尔等人在意,但是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霍德尔的心中。而楚原虽然也听到了这些,但是却并没有加以管束。毕竟,霍德尔不过是自己随手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而原本将喜欢欢笑、歌舞和宴会的巴德尔并没有和提尔一起在瓦尔哈拉的门口迎接凯旋的二人,而是混在了人群之中,和那些普通人一起分享着快乐。英俊的巴德尔即使藏在了人群之中,也被人立刻认了出来。人们在表达对于霍德尔不屑的同时,巴德尔不仅仅在附和着他们的想法,在发觉霍德尔和自己名字的相似之处后,巴德尔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因此,在一个拐角处,巴德尔趁着走在前方的楚原和托尔没有察觉,对着周围的人们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在霍德尔正在拐弯的一瞬间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拽倒在了地上。由于对于霍德尔的厌恶和巴德尔的威望,四周的人们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吸引楚原和托尔的注意力。

在霍德尔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胸前,将他死死地踩在了地上。巴德尔弯下腰去,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霍德尔的脸颊。而感到自己被羞辱了的霍德尔用力的甩了甩头,将巴德尔的手顶开。而这也使得愤怒的巴德尔更加的生气了。

在回头望了望根本没有走远的楚原和托尔的方向后,巴德尔更加的伏低了身子,小声地对霍德尔说道:“霍德尔?嗯?我叫巴德尔,你说不定听说过我。我是光明之神,奥丁神的子嗣。你这个充满鱼腥味的傻子最好赶紧向洛基神请辞,然后回到你那破烂的鱼堆里面。因为,想到以后会和你这样的家伙为伍,就让我觉得……”

“恶心。”而接下来的,就是落在霍德尔鼻梁上的一口唾沫。随着这口唾沫,许多人都发出了一阵欢呼,掺杂在了那些因为楚原和托尔而欢呼的人群之中。所有阿萨部落本部的人们都觉得,这样确实是给那些从外地的猎场、渔村来的“土包子”们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阿萨部落本部的人们的高贵。

听到了自己远远离开后,背后再次爆发出的欢呼声,托尔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而正好看见了低着头的霍德尔从拐角处出现。托尔哈哈大笑着,对楚原说道:“看起来他很受小伙子们的欢迎!他们也在为他欢呼!”

而他获得的回应,则是楚原的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