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清妃堂门口，已经夜里11点了，进进出出的顾客明显少了很多。
长脸保安还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兢兢业业守在大门口，就算是一直雄性苍蝇也不会放进去。
清妃堂是一座很现代满是玻璃幕墙的建筑，建筑后面有一条小巷子，通向开发区里尚未搬迁的区域，陶苏绕着这建筑走了一大圈，心里有了一些主意。
这主意很大胆，他想从建筑后面爬墙进去。
尽管陶苏是武者里的佼佼者，内劲运用出神入化，可是面对光滑如镜面的玻璃幕墙，他还是爬上去五步，掉下来三步。
贴着玻璃幕墙之间的窄缝，一点一点艰难往上蹭。
好在他选择的路线都暗着灯光，不然建筑里面的人估计要惊声尖叫了。
但是他还是被对面建筑里阳台写作业的小男孩看到了，小男孩转过身，指了指黏在玻璃幕墙上的陶苏，一脸震惊：
“妈妈，快看蜘蛛侠。”
小男孩妈妈从沙发上起身，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在窗口探头望去，一切如常，她恼怒：
“小明，我说了很多次了，小朋友可不能撒谎啊。”
小明委屈巴巴，刚才他明明看到了，怎么现在就没了。
陶苏已经从五楼开着的窗口钻进了一个房间。
他刚进去，声控灯就突然亮了。
“吓我一跳，原来是女厕所。”
蹑手蹑脚的查探了一下五楼的环境，这里没遇到顾客，整层倒像是办公区域。
灰白色的楼道两边都是宽大的米色木门，灯光也泛着冷白的色彩，整体看起来阴气森森，莫名的诡异。
偶尔走过去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也都是面无表情，鬼气森森。
陶苏悄悄在楼道里巡视了一圈，大概记住了每个办公室的位置，刚回到卫生间附件，突然听到了一些脚步声。
他想都没想又躲回了女厕所，只有这里最近，还不会被发现。
他钻进一个靠里面的隔间，几个呼吸之后，就听到两个女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女人进了他隔壁的坑位。
他隔壁坑位的女人开口了，陶苏判断她是这里的护士，而且职位不低。
“甜甜，陈博士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么？”
稍远一点坑位的另一个女人支支吾吾。
“嗯……还差一点……。”
隔壁坑位传来放水的声音，陶苏老脸一红。
“还差什么？你还不快点弄好，当心院长骂你一顿。”
“就是……需要去地下室取一些实验工具，我实在是不敢去。”
“哦？我经常去地下室，没什么问题吧，你怎么不敢去？”
甜甜声音都有点颤抖，慢慢开口：
“我总觉得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有一次我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还有一次我去取器材，闻到了一些福尔马林的味道，我们医学院毕业的对这些很敏感。”
隔壁女子放完水，提起裤子走出去，惊讶道：
“还有这事？不过我也帮不到你了，你找几个胆大的姐妹和你一起去，我下班还要回家照顾生病的孩子，我先走了。”
“护士长……我知道了。”
两女人先后离去，陶苏捏着鼻子从女厕所走出来。
这一层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完了，只剩下一个办公室亮着灯。
院长室。
梁院长和陈博士面对面坐着，眼睛都看向桌子上小烧杯里面的透明液体，神情凝重。
陶苏就躲在隔壁办公室里，贴着墙，他能够清晰听到两人的对话，甚至还能从细微的声音判断两人的神情和动作。
很显然，这两人是在商量着什么事，能在大半夜所有人都走光了的情况下密谋，那应该是很隐蔽的事情了。
很有可能和许丽萍的异常有关，陶苏重点关注这里。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进入这里已经有一两个小时了，没有任何人发现他，难道这些人的警惕性真的这么差？他有一点狐疑。
还没等他细想，房间里的人就开口了。
“这次的结果怎么样？”
“梁院长，这次的提取液比上次的有效成分稍微多了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样本可能有些异常，数据显示样本最近的各项指标都波动很大，不像之前那么平稳，所以也会影响这次的提取液。”
“是不是仪器出故障了，各项指标都波动很大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来没遇到这情况。”
“仪器出故障的概率已经被我排除了，我怀疑样本的异常可能与最近我们供给的食物有关。”
梁院长陷入了沉思，久久才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去实验室盯着。最近情况特殊，辛苦你了。”
“嗯，知道了，我会多加留意的，我下去了。”
说完便传出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脚步轻盈的男人走向了电梯口。
等男人上了电梯，陶苏才从拐角露头，站在电梯口。
电梯显示屏不断跳跃，最终停在了负三楼。
陶苏又返回刚才的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看到梁院长出来锁了门，出了大楼，最后开了一辆停车坪的奥迪走了。
两人的对话他听的云里雾里的，要想解开谜团，只能去他们口中的实验室看看了，也就是陈博士所在的负三层。
五楼已经完全没有人了，谨慎的陶苏又逛了一圈还是没啥发现，所有的办公室都装有密码指纹锁，他打不看。
去负三楼看看吧。
等他走进电梯才发现，所有的电梯按钮最低到负二层，哪里有负三层这个选项？
难道是隐藏楼层？
只能先去负二层了。
一下电梯，走进漆黑的楼道，一股浓重粘稠的发霉味扑鼻而来，隐隐夹着澹澹的腥臭，陶苏这两天吃得多，差点吐出来。
找到电灯开关，打开了楼道的灯，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这里的格局和楼上差不多，L型的走廊很宽，走廊两边是一个个房间，有的门锁是开的，只有少部分门锁是锁着的。
他陆续进了几个开着门的房间，这都是一些医疗用品的储存仓库，走廊里几乎没啥灰尘，看来经常有人进来取东西。
越往里走，那丝腥臭味越明显。
陶苏忍不住皱眉，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按理来说，存储物品的地下室都会有简单的通风设施，断不会像这里如此难闻，也难怪厕所里的小护士对这里有极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