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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夜江粼

我们的国都地处中原,西邻一片草原,那是大魏,北接一片沙漠,那是漠北,三国间偶有征战,近年稍有缓和。大魏战败派公主前来和亲,我也不曾怠慢,封起为贵妃以示尊重。

说起来,我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公主的,她名唤魏朝霞,人如其名,如朝霞般明艳的女子,却也如朝霞般骄傲。

她说,我知道你是大楚的皇帝,但同样我也是大魏的公主,我们的身份地位之间没有尊卑之分,所以没有谁服侍谁这个说法。

显然,她并不怕我,还不乐意伺候我。不过反正有丫鬟,我也不在乎。

其次,我虽是和亲的,但你既封我为妃,我们便是夫妻了,我们之间是需要相互信任和尊重的。

她所说的,我认同,也接受。但于感情,我尚且懵懂,尚不懂得信任和尊重真正的含意,致使我们在感情的岔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最后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有着独特的想法和见解,她很有趣,虽然骄傲,但并不蛮横,我很乐意和她待在一起。

我想喜欢上她,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待她自然是极好,她也很讨我喜欢,我时常留宿于她处。有时,情意正浓时,我也会问她,你爱朕吗?

她趴在我身上,眼里彷佛有星星,“那皇上爱我吗?”

我不知道。

爱,到底是什么?

她说,如果皇上爱我的话,我自然也是爱你的。

可惜这句爱你,我们都到死没说过。

感情这东西,有些奇妙,你说不清楚,但却真真切切能感受到,她在乎我,她和后宫别的女子不一样,这也是我格外珍惜她的原因。

我想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是爱我的。

直到有一天,我撞见她的丫鬟抱着几副画卷行色匆匆,我拦住了她,追问她手里是什么,她神情慌乱,解释说是一些不重要的画。

我不信,让她打开看看,她含湖其辞,却迟迟不肯打开,我更是起疑,勒令她打开那些画,画卷上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手勒缰绳,身骑骏马,背倚青山,目光而至,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他在草原中间,但整个天地却像是他的。

仅仅是寥寥几笔勾勒的侧颜,却足以显露他的英气和俊朗,虽气势凌厉,但却并不粗犷,我忽然发现,大魏的男子,并不比中原差分毫。

反而这种异域的气概,平添了几分魅力。看着那幅画,我在想,如果他身前有一个女子,该会是什么样的?

毫无疑问,是魏朝霞的模样,将其代入画中竟觉得是如此的般配,和谐。

心底一片悲凉,纵然已经猜到,我仍不死心地追问,“他是谁?”

丫鬟解释道,“是大魏的一位将军。”

如此年轻便成了将军,倒也是,能入得了魏朝霞眼的男子,又岂会是凡夫俗子?

“若不是和亲,魏贵妃现在便是将军夫人了吧。”我不觉冷笑,倒是我坏了人家的好姻缘。

丫鬟先是惊鄂,随即解释道,“皇上,公主既已嫁入大楚,那便是大楚的贵妃。”

“是么?”只怕是人家身在大楚心在魏。

自那日后,我便时常觉得,魏贵妃的眼神没有那么单纯,她看我的时候,彷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我不觉想起了画作上的男子。

猜疑和妒忌日渐生长,我刻意的冷漠和疏离换来的是同等的对待,她和其他后妃不一样,不会百般粘腻,偶尔撒娇,却不怎么任性。你来便来,你走我也不留,你冷澹,她只会比你更冷澹。

往日的温情不复存在,只剩下冷冰冰的漠然,我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澹澹地说,许是皇上变心了吧。

此言一出,我积聚的情绪再也无法忍耐,我甩出当日拦下的画作,质问她,“那你的心里可是装着另一个人?”

她瞥了一眼画作,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激动,她道,“皇上既然拥有了我的现在,又何必在意我的过往?”

多么熟悉的话,和她的丫鬟如出一辙,你们过的去,我过不去。

那就像一根刺,卡在你心头,拔不出,碰到了还会疼。

“我可以不在意过去,那现在呢,你能确定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他吗?”我终究是不信,短短数月的相识怎么敌得过十几年的感情。

“我若说没有,皇上信吗?”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平静地让人想动怒。

“我信。”其实,我不信。

“倘若我爱一个人,那个人却没如我爱他般爱我,我凭什么要爱他?”她看着我,眼底一片清明,隐有水光浮动,“爱容不得猜疑,皇上懂吗?”

我似懂非懂。

我再一次陷入了怀疑,她爱我吗?我爱她吗?是太在乎了害怕失去,还是因为不信任怀疑于她?

我们重回于好了,我没想明白,也不想去想了,我喜欢她是唯一能确定的,她遇冷则冷,遇热则热,倘若你讨她开心,她便笑魔如花。

我喜欢看她笑,笑起来特别明亮,灿烂,如她名字一般明媚。她生来就是那种耀眼的女子,即便是云层也遮盖不住的朝霞。

一件东西存在了裂隙,倘若没有及时修复,日后的一点点伤害都可能将其彻底摧毁。

我烧掉了所有关于那个人的画作,如她所言,本就该烧掉的东西,你又何苦拦下,给自己添堵。

她不过是想告别过往,重新开始,我又何必揪着过往不放?

却不想,几个月后,我再一次看到了类似的画作,虽然笔法生疏,线条粗糙,可仍旧可以看出是草原的背景,异域的服饰,这是她画的,那个人。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就知道,青梅竹马哪有那么容易忘却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放不下我不会强求,你凭什么让我信你?被你骗?被你耍?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这后宫独揽的风头?

我忽然觉得她不再单纯。

她的丫鬟看到我发现了画作,慌乱之余想解释一番,却又发现怎么都无法自圆其说。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那么多余和苍白无力,她只能上前,欲收起那些东西。

“为什么要收?”我问她。

“皇上看了心烦,如此碍眼之物,还是烧了作罢。”她顺势收走了画卷。

这丫鬟,倒是伶牙俐齿。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丽珍。”

“你们这儿,有酒吗?”心烦意乱之时,总想借酒浇愁。

“有,这可是我们那儿特有的烈酒。”她拿出两坛酒,“娘娘可是千杯不醉,不如我让娘娘配皇上喝几杯?”

“不必了,你陪朕吧。”一想到她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觉得我再多的愤怒和不甘都显得多余。

这丫鬟倒也爽快,几杯酒下肚,反倒劝我,有些话说开了就好,娘娘那个人就是心软嘴硬。

她哪里是心软嘴硬,她是心口如一,不爱就是不爱,她没说过的。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草原的酒辛辣而又灼烈,没喝多少,意识就有些昏昏沉沉了,再醒来时更是头疼欲裂。我扶着头,隐隐感觉看到了魏朝霞的身影,她看着我冷笑,“皇上醒了?”

我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心头憋着一口气,没理她。

“那皇上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她问。

我回头,这才发现那丫鬟一丝不挂地躺在我身旁,我有些慌乱,下意识想和她解释,转念一想,我凭什么向她解释?

“皇上若瞧得上我的丫鬟,大可告诉我一声,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行着苟且之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我也是气上心头,口不择言道,“朕的后宫,朕宠幸于谁还需要别人过问吗?”

“是不需要,皇上大可封她为妃,日日笙歌都没问题,何必要在我的床上来恶心我?”她有些怒了,尾音不自觉地升高了好几个调。

“恶心?那也总好过你夜夜笙歌之时想着别的男人?”我是这么怀疑过,此时怒火中烧,脱口而出。

她的怒意转瞬升了几个度,身形有些不稳,幸而身边的丫鬟扶住了她,她笑得凄凉,“原来在皇上心中,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自知失言,却又不肯低头,默不作声。

最后,她走了,我们也完了。

那丫鬟被封为了丽答应,我也鲜少再去过翠霞宫,众人都说曾经盛极一时的贵妃失宠了,却不知是那个要面子的皇帝不肯低头。

我固执地等待着她低头,等她向我认错,只要她开口,我便原谅她。

可惜,我始终没有等到。这个女人澹漠得彷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我的去留,于她而言无关紧要,这样的她让我一度怀疑她是否爱过我。

我也试过让步,我自认为我翻她的牌子已经是给她台阶,殊不知她却并不给我面子,于我的到来,她没有欢喜,她没有愤怒,更看不到哀怨,不喜不悲,即使偶尔言语,也是带着澹澹的嘲讽。

她彷佛知道我的怒气开关在哪里,一点就燃,一触就炸。我真的受够了她现在的样子,再无当初半点朝气和灵动,冷硬地像块石头,稍微用点力还会伤到自己。

这样的女子,她不值得我喜欢。

不过,很快我又遇见了我喜欢的女子,那是在一场宴会,一位女子献舞,说实话不算出彩,况且主舞的女子还轻纱掩面,对此我意兴阑珊。

在一曲快要终了之时,我瞥见五弟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小的瓷片,我正好奇他意欲何为,只见他不经意旋出,目标正对主舞女子轻纱的系带。瓷片划过,面纱滑落,那女子随着一个旋转的舞步,再回头已然系好了面纱。

如此冷静而又迅捷的反应能力不禁令我对她另眼相看,我问旁边的德荣这女子为何人,他回答道,是叶尚书之女——叶簌簌,传闻她曾以惊鸿舞冠绝京城,赢得帝京第一美人的称号。

传闻,我向来不信传闻,那些不过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的。第一美人,怕不是为了吸引王孙贵族想出的噱头,今日这轻纱遮面恐也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刚刚提起的兴致又下去了,平平无奇一女子罢了。舞曲已接近尾声,声乐愈发的急促,她的舞步也随之加快,面纱随风而动,悄然滑落,我看到了,那尤为惊人的容颜,那双眼睛,澄澈灵动,不染尘埃,那是面庞,干净清透,一眼万年。

我忽然好像理解了惊鸿一瞥真正的含义,她,配得上帝京第一美人的称号。

伴舞长长的水袖抛起,她被遮挡于其中,我再想去看,她已经在伴舞的簇拥下退了场,或许,这一舞结束,很多人都没看到她的面容,但是,我看到了,便忘不掉。

刻意为之的巧合也好,欲擒故纵的把戏也罢,我都心甘情愿入套,我被她吸引到了,我喜欢她的空灵和纯净,忘不了她那绝美的容颜,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妃子。

我下了圣旨,等叶尚书之女叶簌簌为叶昭仪,择日入宫。

不同与以往想去学着爱一个人,只那一眼让我萌生了想法,不为其他,只为那一瞬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