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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伯仁因我而死

泗州城头,朝廷的旗帜被人一刀砍落。濠州军疯狂追杀着元兵。

等朱元章到达城门的时候,战斗已经完全结束,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欢迎义军入城。”

“欢迎朱明公。”

几个被徐达驱赶过来的士绅,哆哆嗦嗦地在城门口迎接着他。

朱元章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催马进城。

身后的孙炎则是翻身下马,热情地走了过去,对士绅们嘘寒问暖。

“他怎么跟地主老财穿一条裤子?”

花云从后面赶了过来,不屑地看着军师的背影。

“你懂啥?这叫安抚民生。”朱元章用马鞭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盔。

花云扶了下被打歪的头盔,疑惑地问道:“那你咋不过去?”

朱元章凑到他的耳朵边,憋着笑说道:“其实俺也不愿意。”

“哈哈……”花云豪爽地笑了起来,“俺还以为你变心了呢。”

“嘘”

朱元章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花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却依然笑个不停。

道旁的孙炎正在向士绅进行着宣讲。

“古人尝说‘与士大夫共天下’,朱明公就是要跟诸位共一州之地。红巾军会保护你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听完他吧啦吧啦的一番话,一众士绅面面相觑。

这年头,谁信他的话,谁特娘的就是傻子。俺们还是做好倾家荡产保住性命的准备吧。

说了半天,见士绅们仍然面无喜色,孙炎讪讪地上了马。

“你就多余跟他们废话。这帮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朱元章揶揄起他来。

孙炎澹然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团结士绅,才能巩固住后方。等过一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知道咱们的仁义。”

“呵”

朱元章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明公,咱们先巩固好此地,再想办法拿下除州。至于和州,咱们也许能唾手而得。”见他不信,孙炎主动岔开了话题。

朱元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和州不是朱国瑞的地盘吗?咱们怎么可能夺过来?”

“静观其变吧!”孙炎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府衙内,耿炳文带人看押着被俘的泗州官员。

刚进府门,朱元章就指着一众俘虏问道:“是哪个狗日的负责守城?”

泗州虽然被攻克,但守城的将领表现不俗,给濠州军造成了重大伤亡。朱元章很想认识一下守将。

“老夫就是泗州守将。”一个灰白头发的将军倔强地昂起了头。

“跪下!”

一个士卒用力踹了他一脚。

老将身形趔趄,却没有摔倒,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朱元章。

“骨头够硬!”朱元章顺口夸了一句,“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老夫张玉,官拜淮西指挥使。”

朱元章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俺看你像条汉子,不如跟着俺干吧。”

“呸!”

张玉不屑地啐了一口。

孙炎走过来道:“元失其政,所在纷扰,兵戈并起,生民涂炭。君何不弃暗投明,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张玉反唇相讥道:“你身为名教中人,却要委身侍贼。莫非圣人没有教你礼义廉耻之道?”

“老杂毛,老子噼了你!”花云听得不耐烦,挥起铁剑就要砍杀对方。

“慢着!”孙炎伸手拦住他,“今元帝以胡元而居中国,荒谬不仁,退贤任佞。老将军虽为元臣,却应该为天下苍生着想。

朱明公才德英明,文武兼备,龙行虎步,有明君之相。将军何不投入他的帐下,共同驱除鞑虏,复我中华河山?”

“本官受元之爵禄,背之不忠!”

张玉摆出忠臣烈士的样子,闭目等死。

“你个大大!”

朱元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俺就让你看看不降之人的下场!”

说完,他挥手示意耿炳文将被俘的官员押到衙外……

街道上,一群被士卒驱赶而来的百姓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走出院门,朱元章高声说道:“俺是红巾军的头领朱元章,跟你们一样是穷苦人出身。”

等众人停止议论,他指着被押出来的官员说道:“这些脏官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良善。今日俺破泗州,就是要替你们做主。”

“都看好喽!”身后的花云随手抓出一个文官,挥剑将其枭首。

“饶命!”

“某愿投降!”

“放过本官,某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

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众官员吓得丑态百出,平时的颐指气势荡然无存。

“晚了!”朱元章怒目而视,“面对无辜百姓,你们可曾饶过谁?”

话音一落,耿炳文一脚踹倒一名官员,挥刀噼了下去。

朱元章抓过一个蒙古官员问道:“你可是当地的达鲁花赤?”

没等官员开口,人群中挤出一个小乞丐。

“就是他!他抢了俺们家的地,害死了俺爹娘!”

朱元章眯着眼问道:“你恨他吗?”

“恨不得生啖其肉!”小乞丐紧咬牙关。

听他还能说些文词,朱元章心生招募之意。

“你叫什么?”

小乞丐抬头道:“俺家里人都信佛,给俺起名叫金刚奴。”

“给俺当个义子,俺就让你亲手杀了他。”朱元章解下腰刀递了过来。

“多谢干爹!”小乞丐毫不犹豫地接过钢刀,直接刺死了元官。

“好儿子,有种!”朱元章大声喝彩。

身后的孙炎趁机劝说张玉道:“老将军,您要是不降,可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同僚身首异处了啊!”

张玉咬着牙道:“如此残忍好杀,本官看你们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朱元章冷冷地一笑。

“全杀了,一个不留!”

“诺!”

花云和耿炳文连踢带打地将降官推到街上。

“斩!”

“啊……”

刽子手不断举起鬼头大刀,官员们先后倒在血泊之中。

“杀得好!”

围观的百姓看得过瘾,大声叫起好来。

“别杀了!本官愿降!”

张玉突然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

“停!”

朱元章抬手制止了花云等人。

“老哥哥,欢迎你加入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