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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风筝

“从今天开始,这城里的妓院,赌坊给我减少数量,不准有人再碰那些占了就有瘾的东西,恢复对外贸易,进出自由,所有重税一律废除,一个月内,恢复到没有割让出去的状态,所有的贫民都要有人去救济,大家一起努力。”

“我等,拜见大殿下!”

万民欢呼,吕牧又下令大修神女庙,为神女造像贴金,这样才算是对阴姬的承诺,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吕牧让人送信给金鹏国,让上官等派一些信得过的人过来守城,这其中也点了几个第一道场的精英。

现在好了,街上再也没有了混乱的样子,虽然没这么热闹,但却人人和睦,对于贫困的人大家也不再欺负,能帮助的都会积极帮助,最高兴的莫过于金胜男和冷娘,他们尽管逛街,很多店主亲自出来,大包小包的孝敬,不过女人爱的是逛街,并非是卖东西,她们可不敢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况且以金胜男的身份,这整个城里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心动的。

他们搬到了城主府里,数百弟子也有了归宿,现在金胜男和冷娘终于不怕被别人偷看洗澡了,每次洗澡前,都有几十个侍女在外面守着,伺候着。

“以此为据点,派人送信到各国,将各国高手聚在飞哥皇城,各国火禅也要相继赶到,让他们前来观礼,我要汇聚各国火禅,为天龙重塑肉身。”

这便是吕牧的计划,把所有的底子全部压上,无论是各国的高手还是火禅都是能震慑皇城的存在,写完了信分发出去,吕牧留了话给守在这里的人,便独身一人去往皇城,连金胜男和冷娘都没有带。

逃离皇城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几个侍卫,现在回去,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心情各不相同,从前离开的时候是悲哀,小心,现在却是愤怒,轻快。

现在不管是人力财力他都足够颠覆一个国家,但要真正让三大国师感觉到害怕,就必须控制第一道场和皇城守备,让他们真正的孤立在皇宫里,要他们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等着要他们的命。

吕牧不会只杀了他们这么简单,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天生有风筝,皇城外已经是吹风扑面,阳光和煦,绿油油田地里,一些孩子在放着风筝,吕牧想到了风筝,一个女孩,她叫风筝。

他现在还记得,他只见过她七次。

因为在吕牧小时候,只有七天的欢愉时刻,就是吕苦禅用弥盖城以及第八域的大部分地区换来了的七天,他终于能像别的孩子一样玩耍,带着堂妹吕鸢,在城外认识了小风筝。

风筝每次都要揍他一顿,他也推倒过风筝,一见面就要打起来,但每次风筝都喜欢找他玩,因为风筝说,只有跟吕牧一起,才觉得自己很厉害。

“你真笨,都不会放风筝,我教你。”

“谁说我不会,给我风筝。”

“就不给,这是我的。”

“给我!”

“我揍你,敢抢我风筝。”

“呵呵。”吕牧留下了泪,坐在田野里躺了下去,喃喃道:“风筝啊风筝,我只记得你七天的样子,你的名字却在我心里存在了这么多年,我们再放一次风筝吧。”

看着那些孩子欢快的跑着,就算绊倒摔了一身泥依然这么高兴,看他们的样子,吕牧只有痛,谁都说过童年是美好的,那些人一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孩子从小被人瞧不起,在刀下活着,仅仅有七天的童年。

“小飞,快过来。”

吕牧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他坐下来看着田野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捂着隆起的肚子,看着前面的男孩子,说:“风筝不是这么放的,来,我教你。”

那小男孩带着一个破帽子,小脸都是泥,他好奇的看着女人的肚子,说:“婶子,你为什么要给宝宝起名叫风筝呢?”

“风筝很好听啊,我小时候也叫风筝。”

“那现在怎么不叫了呢?”

“因为长大了呀,你以后说不定也不叫小飞了。”

“那我叫什么?”

“你可以叫大飞啊,对吧。”

“大飞多难听,婶子,等风筝长大了我带他放风筝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长大了,你就不会来放风筝了,你会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

“哦,那为什么人要离开家?”

“因为……嗯。”

女人回答不上来,吕牧走了过去,笑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喽。”

看着吕牧的笑容,小飞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呢?”

“我呀,我叫小傻。”

“嘿嘿,你怎么叫的这么难听。”

吕牧看着挺着肚子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比他大不了两岁,但飞歌的传统,十六岁就可以结婚,所以年轻的少妇很多,这个并不奇怪。这女子还是当年风筝的样子,有点男人气,脸有些方,但很耐看,只不过已经渐渐有些发福,看来嫁人之后她过得还不错。

注意到吕牧的目光,风筝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吗?”吕牧露出阳光般温暖,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大概是我长得太帅了吧。”

女子低头一笑,温柔的看着隆起的肚子,那样子的确很迷人,她笑得无声,却刺痛了吕牧的心。这就是风筝,认识了七天的风筝。

“我有个朋友叫吕鸢,你认不认识?”

“吕鸢?你是说成王府的吕鸢郡主?”

“是。”

“嗯,认识,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长大了以后我家就败落了,我嫁给了皇城里的一个富商,郡主偶尔还会来找我说说话。”

“哦,原来是这样。”

“我们真的没有见过?”

“你猜。”

风筝又笑。

吕牧笑着,看着满天的风筝,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欺负一个男孩子。”

“他?”风筝又笑:“那个笨蛋。”

“那个笨蛋就是我。”

“啊?”风筝呆住了,捂着嘴巴一直笑着:“是你啊。”

“嘿嘿。”吕牧笑得像个孩子,两人笑了很久,坐在了草丛上,风筝怀着孩子,似乎不那么方便,只好又站了起来。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离开家去了很多地方。不过我可是还会时常想起你的。”

“想我干什么?”风筝绿了一撮头发在尔后,长长的睫毛在眯上眼之后想调皮的孩子一样动呀动,吕牧笑道:“想跟你一起再放一回风筝。”

“你呀,教了很多次都不会,每次都把风筝的线扯断了。”

“所以你就打我了。”

“是啊,那时候好傻,不过呢,现在我可是放不了风筝了。”

“嗯,那你教我,我来放,我现在可没有那么笨了,一教就会。”

吕牧奔跑在原野之上,他的风筝当然是最高的,他的心也在此刻慢慢地升华,风筝的一个笑容,慢慢地将他的心拉到了儿童时期最纯真的时候,他跑着,笑出了泪。

有什么会比这种纯真更让人感动吗?很多人迷失在成长之后的深渊中,即使笑了,也是空洞的,就算哭了,也是被压力压的受不了,人很少有时间再想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的时候,时光的流逝带走了很多东西,这是我们必须失去的。

但是风筝的笑,会心的笑,我们真的还能有幸遇到吗?

我们都希望还能看到童真时候,玩伴的笑容,那绝对是最催泪的时刻。

吕牧拜会了风筝的丈夫,那是一个很能聊天的男人,看起来也有二十七八岁了,风筝就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吕牧和他一直扯,每当扯到最欢乐的时候,风筝就会笑。

直到现在,吕牧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活了,真正的活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那种内心的升华,如果不到那个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他告别了风筝,出了城。

飞歌皇城的八个城门,来往盘查很严,据说是最近才定的规矩,为了防止外面的禅武者混进城来,所以吕牧只好扮作风筝丈夫的小厮,进出也方便了不少。

风筝道:“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吕牧笑道:“差点,差点,吕鸢现在怎么样?”

“她很想你啊,想你来陪她放风筝,你看天上。”

吕牧抬头看去,高楼之间,一个巨大的风筝上绑了一个人,在街道之上迅速而过,一匹马穿过人潮,惊起一阵不满,大家都嚷着:“成王府的郡主又出来放风筝了,大家赶紧走啊!”

吕牧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人长大了,自然就不放小风筝了,要放大的,你的堂妹吕鸢每隔一年都要出来放风筝。”

“这是哪门子放风筝。”

“就是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挂在风筝上,骑马放。”

“啊?这事情她能做的出来?我记得她小时候很乖啊,倒是你经常对人家很粗暴。”

“人都是会变的嘛,她现在可是皇城出名的刁蛮郡主,谁不怕她?”

“你也怕?”

“说实话,我也怕,但她对我真的很好,也许是因为你的缘故吧,你现在回来,一定要小心,最近查的很严。”

“放心吧,我没事的。”

“咱们快出城吧,她的马很快就来了。”

一匹枣红色的马撞开人群直往城外奔去,马上的女孩一身劲装,扎着利落的头发,干净地脸上不施粉黛,眉毛很浓,眼睛很英,小嘴抿着,琼鼻皱着,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么漂亮,但这性格就……

腰上挂着弓箭,手拉这手指粗的风筝绳,大风筝就在身后很高的地方,吕牧赶紧护住风筝,皱眉道:“她怎么这样?”

“这只是开始,她起码放五个人才罢休。”

“街上随便抓一个人?”

“对啊。”

“这小妮子,也太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