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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双皇(中)

一身鲜衣的殷血衣抬眼看向远山,发现那两头妖兽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大打出手,反而渐渐平静下去,就连血海之中的两道气息也渐渐消散,其中一缕气息更是微乎其微。

想着,是否现在就出手的殷血衣丝毫没有预料到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已经悄然潜来。

毛骨悚然的感觉很不妙,殷血衣无法恢复真元,剑识也谈不上充沛,恍惚之间神色骇然,旋即腾空而起,攀着那块巨大的剑碑疯狂的向上冲去。

"嗷吼!"

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的咆哮,刺耳不说,还蕴含着某种极为复杂的威压。

然而,殷血衣已经到了剑碑最巅峰,俯视着这条巨蟒,双眸微眯,体内的魔元已经彻底失控,灰色力量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苍茫似乎并没有蟒族,而且还是这么强的蟒族,而且绝大数的妖兽都在十万大山之中,或者是在蛮荒之地。

"莫非这是百族蛮朝?"殷血衣思索的瞬间,巨蟒已经是攀岩而上,一双通红的眼珠子比殷血衣还要大上数十倍。

"你是什么怪物?"高声一喝,殷血衣猛然间掠上高空,旋即手里残剑一挥,一道魔气所化的剑芒顺着巨蟒的眼珠子袭去。

"嗯?"眉梢微挑,殷血衣盯着那双大眼睛接连退出数十里之外,到了血海上空,顿在虚空之中看着那条横贯天际的巨大蛇妖心有余悸的再退了数十里。

下方血浪翻滚,一头巨大无比的鳄鱼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宛若倒刃一般的巨齿,就等着殷血衣被击落将其吞噬一般。

殷血衣神色微凝,体内可用真元已经是不多,道魔真元虽然强大,但自己一直未曾驾驭过;只在思索的瞬间,魔元已经是汹涌而出,依附在断剑剑刃之上,随后化作道道黑色的剑罡将上方落下的巨蟒拦住半个呼吸。

半个呼吸之间,殷血衣身形陡然间在半空之中停住,旋即腾挪出数里,堪堪让开漆黑无比的巨蟒身躯。

"嗷!"

闻声似狼,却又不是狼的躯体,殷血衣挑眉看着灰色世界中源源不断冲了出来的黑色巨狼,心底微震,再看向远空杀气远来的飞行妖兽,心底更是泛起一阵无力感。

深吸了一口刺鼻的空气,正要拼死一战,下方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却是猛然间吸了一口天地灵气,天地之间少的可怜的天地灵气瞬间被消耗一空,随即一头巨大无比的鹰瞬间从高空张开利爪,飞扑而来。

"嘶啦。"

锋利的鹰爪撕破长空,带起道道裂纹,灰色的天空之中依稀还能看到鹰脖子上的那一团金色的羽毛随着上空忽然之间浮现的日轮而熠熠生辉。

盯着巨兽将这人吞入腹中,巨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旋即越来越多的兽族涌入血池周围紧盯着合上嘴沉入血池之中的巨兽。

恶臭源源不断的刺激着殷血衣的味蕾,强行封闭了六感六识之后,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眼里满是月光般的银色光华,浓郁的血气挤压着殷血衣的身体,恶臭难以屏蔽,殷血衣面露难忍之色,将手中的长剑收起,打量着四周。

但还未等殷血衣将周遭看清,大脑便是瞬间对身体失去了控制,随后一道难以琢磨的力量缓缓注入丹田之中。

无法出声,殷血衣只能感到那股力量的强大之处,不仅在瞬间将魔元清除,自己原本的真元亦是被强行抹去;然后大量的血气疯狂的注入体内,似乎整个身体都要被强行翻新一样的感觉。

奈何现在无法驱使身体,只能闭目感受着阵阵难以琢磨的奇异感受在心间荡漾,随即殷血衣陡然间警觉起来。

神魂深处冒.asxs.点灰色轻烟,随即剧烈的灼痛感让殷血衣身体微震,旋即想到了什么,心神收敛整个人仿佛死去一般,再无半点心跳,亦无丝毫生命特征。

蛮荒的天下着蒙蒙细雨,细雨灌溉着整个蛮荒。

苍茫暴雨不断,现在的蛮荒也开始下起了小雨,也不知为了什么。

在蛮荒峰峦环抱的深山之中,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杂乱叠压,围住了一泓溪水。

清澈的水静静的很缓慢地流动着,几只不知名的小鱼在水底悠悠地游着,时不时还会奋力地跃进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水岸上垂下一根纤细的丝线,一头垂落水中,一头被束缚在鱼竿上,被一双大手操控着。

大手的主人是一个头带斗笠,却也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孔,一身破布衣虽然缝缝补补,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这人身旁的鱼篓还是空的,也显得有些破烂,偌大的漏洞也不知如何去堵,倒是显得有些滑稽;天上的雨落到树梢,落到清澈见底的小溪水面,落到远山苍翠的碧绿竹林之中,落到这人的斗笠上。

天空有些阴沉,细雨落在群山之中,微风荡过山岗,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自然。

这人身后的不远处,是一间同样破破烂烂的草屋,草屋外的门框上挂着三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在草屋之中有一位老态尽显的老者慵懒的躺在躺椅上,若不是还能看到其胸膛轻微的起伏,说不得便觉得此人已经死了。

这老者满头白发,个子矮小,但一身若有若无的生机预兆着其的生命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失。

"哐当!"

其中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陡然间跌落地面,随即蛮荒的天色忽然之间出现了在了黑白交际,昼夜同现。

而就在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只苍老的手缓缓扬起。很是随意的握住了那柄掉落在地面在弹起的一截剑柄。

在细雨绵绵的远山阴天之下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在了片刻,就在昼夜交错的刹那间,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而后天地恢复正常,端坐溪畔垂钓的那人也探手抓住了门框上的一柄长剑,随即天色愈暗,远处的那柄长剑又归于无形,天空之中陡然升起了朝阳,而后随着阴雨下的暮色无声合拢,细雨缓慢的下着。

再看那草屋却已经是了无声息的消失,再找不到丝毫曾经存在的痕迹。

而被灰色雾气包围着的血池上空一片静穆。

两个看不出死活的人就站在剑碑顶端,无神的目光落到在血池之中掀起万丈狂澜的那头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