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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既定事实

相比起和一个AI争论,莉莉更好奇舞姬的事情,从舞姬和夜姬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是月神没错,而且莉莉也不认为这座浮空城的AI会骗人。莉莉倒是没有想过舞姬为了她手上的紫色拉米尔而设局骗她,毕竟莉莉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将那些没付出什么代价就换来的紫色拉米尔看得太重。莉莉比较好奇的是,曾经作为二十四位主神的月神似乎对于世界树颇有微词?自己也见过其中一位主神,虽然亡灵女神的作为让莉莉有些厌恶,但她毕竟也曾经是主神之一,她倒是没有对于自己的神格有什么异议——莉莉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莉莉不知道她这一路上其实见过不少曾经的主神了,亡灵女神先不说,见面却不相识的光明女神转世芙蕾雅可以说是莉莉见过的最早的神明了,然后还有那个看上去有些没头没脑的灵族少年和仿佛没上色的白色少年,那没头没脑的灵族少年方星寒其实就是传说中被召唤到希尔兰德的第一个外来者,也是二十四主神中的灵神,也因为他的缘故,随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并在此繁衍生息的人被称为灵族人。而那白色少年涯珩获取了冥神的神格,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就是冥神。

因为莉莉了解的太少,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亡灵女神之所以想要夺取冥神的神格,是因为冥神所拥有的权能远比亡灵神格要高得多,准确来说,被世界树分化出来的十八神格都比希尔兰德源生的四位主神要弱上许多,甚至在力量强度上也比不过两个没有权能的外来神。

不过舞姬讨厌世界树的原因并非是嫌弃月神的力量不如那六位神祗,在莉莉开口询问她之后,她沉思了一阵,才淡淡地开口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必须提供能够交换我这条信息的东西……或者信息。”

莉莉顿时把脸拉了下来:“喂喂喂!我现在真的没有紫色拉米尔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妖精国度就在世界树的中心,我是在那儿弄到的,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舞姬摇了摇头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紫色拉米尔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带你来这儿,收你那些紫色拉米尔只不过是要给组织一个交代罢了。”

莉莉顿时皱紧了眉头,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女人到底想要什么东西,自己感觉很厉害很宝贝的紫色拉米尔在对方眼中似乎只是一个还算入眼的东西,但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更加珍贵的东西了啊?

看到莉莉愁眉苦脸的样子,舞姬只好摇摇头,开口说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世界树到底交代给你们什么样的任务,我再看情况和你解释我为什么不喜欢世界树。”

莉莉可不乐意了,嘟哝着说道:“看情况?那岂不是你占了便宜?我和你说了,你只要说一句不满意就完全可以将此事揭过了不是吗?”

舞姬有些不悦,似乎对于除了莉莉,还没有人敢这样质疑她:“我可不是那种小人——这样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告诉你,但告诉你多少不一定,毕竟我要确定你到底是世界树的人,还只是被世界树利用了。”

“利用?”莉莉皱了皱眉头,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想到世界树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不由有些迟疑和……兴奋——如果世界树真的是晃点自己,想要利用自己的话,那自己是不是不用听她的话了?于是莉莉想要将世界说了出来,却发现奥瑞丽娅和夜姬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莉莉,这下莉莉倒是犯了难,有些尴尬地说道:“奥妮,夜姬……还有涅库和弥丽亚,你们带着千羽先出去好不好?”

奥瑞丽娅皱着眉头说道:“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有什么问题——世界树难道单独找你交代了什么任务吗?为什么我不知道?夜姬,你知道些什么吗?”

夜姬摇了摇头,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不太可能,自从在妖精国度醒来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大小姐身边,寸步不离,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在一起,世界树根本不可能单独找到大小姐——不,我想起来了!在我们醒来之前,大小姐就已经醒了!如果是那个时候……”

奥瑞丽娅眯眼看着莉莉,让莉莉不由满头大汗,只好投降道:“好吧好吧,我交代——世界树姐姐……嗯,我是说世界树,她告诉我加赛因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会有灾难降临,需要我出手帮她。”

“你?”涅库惊愕地望着莉莉,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莉莉,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世界树为什么会找上你?我们一行中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弥丽亚小姐吧?”

弥丽亚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脯,不过随后也疑惑地问道:“难道是艾力克希尔的缘故?你能和世界树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艾力克希尔了。更何况既然世界树要找人,那很显然加赛因将要发生的祸事已经超出了世界树的能力之外,虽然对于世界树究竟有多强我不太了解,但是连她都无法处理的事情,叫上我们的话……也无济于事吧?”

“不是这样啦……”莉莉只好详细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奥瑞丽娅听完之后,沉默了一阵,随后红着眼睛呵斥道:“难道你想要孤身一人去将希尔徳古伊给封印了吗?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恐怕又会被你直接丢掉吧?莉莉!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

“奥妮……”莉莉喃喃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奥瑞丽娅,心中一酸道,“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心……而且我也不一定有事不是嘛?”

舞姬轻轻一笑,摇头说道:“不,虽然一时半会你可能没事,但希尔徳古伊破封而出的那天,也将是你身陨之时,你这样抛下关心你的人确实太过不服责任了。不过这样看来,你确实不是世界树的人,而只是被世界树看中的道具罢了——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只是世界树的第二重保险?难道还有人上天域尝试重新封印希尔徳古伊?”

莉莉点了点头说道:“凌歆姐姐她们就是要去天域封印希尔徳古伊的,不过听世界树的意思,恐怕……他们会凶多吉少。”

听到莉莉的话,舞姬的眉头拧了起来:“凌歆……凌歆……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过……糟糕!是她!她曾经和方磊接触过!似乎当时她就是在邀请方磊去帮她的忙,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封印希尔徳古伊的危险性才对——那个世界树说什么抱着必死觉悟绝对是骗你的!她应该完全被蒙在鼓里才对!”

听舞姬这么一说,莉莉才反应过来——对啊!凌歆似乎是个妹控来着,凌歆就算视死如归,也不应该带着她妹妹一起才对,应该是凌歆并不知道这一次行动的危险性,所以才这样到处拉人帮忙!而且自己在妖精国度并没有见到凌歆,世界树只是说她有事先走了,自己当时并没有怀疑,现在想来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和凌歆碰面,免得自己无意间走漏了消息!

莉莉不由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真的傻傻地听了世界树的话……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不过舞姬的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莉莉并没有全信,而是继续问道:“那个方磊又是谁?难道是你的朋友吗?”

舞姬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你们也见过,就是之前刚刚和我们分开的方三十,他当初刚刚来希尔兰德的时候自称方三十斗,十斗为一石,三石就是磊字,不过后来他嫌弃名字太长就自称方三十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有索菲亚的魔法,莉莉对于原本有些陌生的汉字有了不少了解。舞姬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他从一开始来到希尔兰德我就注意到他了,我猜测他和我曾经认识的灵神方星寒有关,而我之所以讨厌世界树,也是因为灵神的缘故——灵神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一直对抗的希尔徳古伊其实是世界树的某棵分株,不过那棵分株被腐化之力所腐化了。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希尔徳古伊的力量确实和世界树同源,所以……”

莉莉倒吸一口凉气——这和她在世界树那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说希尔徳古伊是希尔兰德黑化的世界意识吗?

舞姬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有一些神祗愿意相信灵神,但大部分人还是不信任那个外来的家伙,应该说……是不愿意相信吧?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来的十八位神祗,恐怕就相当于被世界树拴上了绳套的猛犬,就算再凶猛,终究还是要受制于人……按照灵神的说法,世界树是依靠啃食世界来壮大自己的力量的,而她所分化出来的神格其实就是希尔兰德至高法则的具现化,就算世界树不这么做,终有一天还是会有人能够领悟其中奥妙并踏足神域……其实这个说法当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来看确实如此——因为世界树吞噬了世界法则,所以现如今传说阶强者少之又少,而且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领悟至高法则并获得自己的权能。”

莉莉咧了咧嘴——幸亏没人能够获得权能,否则自己恐怕就离不开魔渊之塔了。

“那世界树究竟想要做什么?”弥丽亚听得头晕脑胀,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直接说结果吧,世界树找莉莉到底是为了什么?”

舞姬顿了顿,开口说道:“我猜测腐蚀了世界树分株的腐化之力,来源于某个被世界树啃食过的世界,而所谓的腐化之力,只不过是来自于世界意识的诅咒,而且这种程度的诅咒已经能够影响到世界树了,所以对于希尔徳古伊,世界树也是为恐而避之不急,这才指使二十四主神合力讨伐并封印它,在如今它有可能破封而出的时候,还派人去帮忙加固封印……所以在我看来,世界树说加赛因有危险恐怕是真的,但你们恐怕都有生命危险……拯救你们的世界,或者放任不管保命都看你。”

“这……”莉莉咬着下唇,心中一沉……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就算知道月神和世界树不对付,但自己可能会死依然无法改变——至于抛弃加赛因保命?莉莉虽然并不伟大,但也不怯懦。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加赛因可能会面临灭世之灾,那莉莉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似乎看出了莉莉的决心,奥瑞丽娅将莉莉揽入怀中,轻柔而坚定地说道:“说好的不再离开我……莉莉,不管你去哪,都不去抛下我,哪怕是地狱……”

而涅库似乎有些不甘心,恼怒地说道:“如果莉莉不管,那个希尔徳古伊毁灭加赛因之后,难道不会找上希尔兰德吗?不要说的那么轻松!我可不认为希尔兰德就有人能轻松挡下那个希尔徳古伊!”

舞姬歪了歪头,很是不解地说道:“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过希尔兰德有人能够挡住它吧?准确来说,希尔徳古伊破封而出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因为那灵神其实就是从你们所在的时间点之后的加赛因来到希尔兰德的数万年前的,当时希尔兰德已经破封而出,但它并没有破封太久——也就是说当初……哦不,对你们来说是不就的将来,肯定会有人将希尔徳古伊成功地重新封印,不是你,就是被世界树派上天域的那些人。所以你愿不愿意牺牲自己完全看你自己……或者说由不得你。虽然说起来有些残酷,但这是事实。加赛因只有一条时间线,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你们无法改变任何历史,哪怕你们穿越回到加赛因过去的时间点,也只不过是注定的事实而已。”

莉莉愣住了,她知道舞姬并没有说错,自己曾经回到过加赛因的百年之前,但是自己无论做出多大动作,回到百年后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百年的时间,足以让布莱诺人渐渐适应他们国家的南方有一个很深的大湖,让布雷克的城市上空驰骋着一匹匹飞马,让奥瑞丽娅继续被高等精灵追杀……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或者说正因为自己,历史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都无法改变吗?莉莉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死,只能希望凌歆他们足够给力,或者说有一个无名英雄站出来帮自己封印了希尔徳古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