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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交手(四)

――天蓝衣,如玉朗,香培玉簪,凤舞龙翔。

夜深,大帐之内只能听到沈浪低沉而略带悲怆的声音,陈述着事情的经过,即便未曾亲眼所见,却也足以令人毛孔悚然。沈浪言罢,帐内则是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寂,渐渐的竟是响起极微弱的抽泣声,微弱的几乎像是没有发出声音,然而稍抬眼望向那些昔日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便可见其中一些人都是不禁低垂下头,眼眶微红。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既生而为人,就会有七情流欲,有着人应该有的一切弱点和缺陷,自然也包括恐惧,仍会有绝望迷惘之时,而他们如今的反应,倒是给人几份真实的感觉。

此时,沈浪的目光中也透出一抹异样的苍凉,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那时我们已是溃不成军,纵身怀武功却也施展不开。”其眼中流露出的是一股深深的自责和无奈,我想这是他人生中最挫败的一次了,虽只是简简数语,却也不难想象他们当时的凶险和狼狈,沈浪一行的人数现今已不足百人,那大半的人或许已经遇难。思及此我不禁紧抿起双唇,脑中闪过一摸身影,心中不禁划过一丝担忧。

“怎么会这样呢?”闻言,拓跋微微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沙漠里从未有过这么大规模的狼群袭人事件。”说罢目光中则闪过几丝狠厉,立时便命人在营帐四周都燃上了火把,以确保此地的安全。火红的火焰仿若染红了天地,映得帐内也发出微微的红光。

沈浪方才的挫败神情一闪而过,甫抬头时已是镇静如常,对着拓跋缓缓说道:“我们是经过几番的拼杀,兜兜转转才得以奔逃至此的,此次遭遇狼群袭击实在是诡异,拓跋兄,我们不妨联手查出个究竟。”说罢沈浪便将目光投向拓跋,虽是形势不如人,却依旧是面色沉稳,透着几分的自信。

拓跋没有回应而是沉声继续问道:“那其余的人呢?没有其他人逃出来了吗?”同时也问出了我的心声,而他在问完之后,则颇具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我则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沈浪的回答。

沈浪面色又一次沉重了起来,说道:“夜路难寻,当时我们的情景只能拼命地奔逃,顾不得许多,一路疾驰,有些人便落下了,生死不明,恐是凶多吉少的。”气氛一下又变得冷凝起来,众人不禁都想起那浮尸遍野的景象,神情哀痛。

“只是……”沈浪又低喃道,甫陷入到一阵思考之中,少时才继续说道:“我感觉整件事情似乎是有人操纵。”

“怎讲?”拓跋面色依旧似乎早已在意在他意料之中。

“那人似是存心引我离开的,而且他像极了一位故人。”说着沈浪便将眸光转向我。

故人?我心念微微一动,莫非……瞬间似乎连血液也凝固了

沈浪沉声说道:“引我离开之人竟像足了王怜花。”

我心里暗道了句果然,而后又不禁疑问,莫非王怜花也重生了吗?

闻言,拓跋则是含笑说道:“这样似乎就说得通了,那群狼是有人故意引去的。”眼神中满是玩味。

似乎早已有人燃起了火种,只等着飞蛾扑火。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事先预谋的,让人有种宿命的挫败感。

众人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虽仍带着一抹颓色,却也恢复了几分平静,眼神中透出几分坚毅。人生在世,可以快意自然好,但是也要勇敢地面对挑战。

突的,帐外甫响起一阵喧哗,立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脸上却都不免出现几分慌乱。众人纷纷快步出到帐外,才发现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只见车子行驶得飞快,车前那马似是疯了,好像是在被什么追赶一般。待快驶至近前,却见拉行那马忽的颓然倒地,紧接着马车“轰”的一声,便陷在沙地之中,车板断裂,再观那马只倒在地上强烈的喘息着,不断吐出白沫,须臾便是力竭而亡。

此时已有侍卫围上前去,不一会儿,便自车内搀出了两人,却是冷三和朱富贵,只见他二人的脸上和身上都有多处的擦伤,衣服上满是尘沙、污渍,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随后他二人便也被搀进帐来,沈浪忙是上前,惊喜的喊道:“朱爷,冷庄主。”

此二人只是呆滞的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过他们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也仅仅是有些脸色发白而已,倒也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然而正在众人惊喜的当口,冷三却是突的发狂一般的向外冲去,眼睛突出,青筋毕露,力气大得惊人,口中还不住的喊着云儿,众人纷纷追了出去,而我见状则是不禁微微皱眉,心中划过一丝不安。

众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在营帐外拉扯了半天,才将冷三安抚住,点了其睡穴将他送到其他帐内休息。终于帐内又是安静了下来,众人不解、好奇的目光都不禁聚集到了朱富贵的身上。心中都在暗暗猜测他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令冷三若得了失心疯般。

此时,朱富贵抬眼望向众人,脸色愈加惨白了几分,神情终是有些恍惚,众人则都露出关心的神态。朱富贵,此人乃天下首富,人称活财神,一生之中经历无数风浪。因其为人乐善好施,又极讲义气,所以在江湖中也是极受敬重的。

“朱爷,你们没事太好了?”今夜,沈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和声问道。

“嗯。”朱富贵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似是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索之中,甫又神情一震问道:“沈浪,七七呢?她怎么样啊?”他急切的挂念令人一目了然,而他确实算是个极不错的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生的女儿又不是自己的,他却也极其疼爱,称得上是个完美的父亲。

“她没事的。”说着沈浪便深深的望了眼一旁的拓跋。

“我想见见她。”朱富贵抓着沈浪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含着几分的急迫。

“拓跋兄……”沈浪则是微转过头,面向拓跋以眼神示意。

“朱爷。”拓跋则是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悠悠的冲朱富贵说道:“你和冷庄主是如何逃脱出来的?可还有其他人与你们一起?”

“这……”朱富贵的眼神有几分的闪躲,竟似是隐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