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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韭菜一行蒜一行

现在,灵娃回来了,灵娃接受了党的派遣回到了蟠龙街这个曾经使她不堪回首的地方。她没有时间回顾往事,迅速将自己安顿下来后,去王家砭找王强,接洽组织关系。

王强这会儿正在主持赤卫军干部会议,他总结了赤卫军成立以来做的一些工作后说:“这段时间大家很努力,做了一些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情,成绩虽然不大,但是让群众明白了一个道理,跟着红军干,会少受欺负,不吃亏,有靠头。”随后,它传达了陕北特委关于开展游击战,反击敌人“清乡”斗争的意见。会上,有人提出,趁孙老总搬进寨子的好机会,迅速把赤卫军的旗打出来,吸引更多的穷人参加赤卫军,与敌人开展面对面的斗争。刘大民反对。刘大民说:“只要举旗,我们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敌孙老总的民团。举旗以后,我们只能去投奔红军游击队。我们要是走了,等于把蟠龙川的群众给撂了,土豪劣绅对群众的反攻倒算会更凶残。从我们春天救荒再到在庙会上向敌人示威,周围的群众已经把我们当成了主心骨,可以依靠的力量,只要咱们存在着,敌人干坏事就会有所顾忌。”

王强非常赞同刘大民的话:“大民说得对。赤卫军的任务就是领导组织当地群众与敌人斗争。咱们的存在,就等于在敌人的眼中扎了一根钉子,在敌人的肉里插进去一把刀。咱们能够站稳脚跟,红军游击队来了就有了根基,这个原则不能改变。前几天,九支队在姐姐疙瘩山受挫,现在还在收拢队员,有些伤员可能要送来蟠龙川疗伤,大家一定要安排好,保证伤员的安全。如果我们现在就举旗,谁去接收这些伤员?大家耐心地等一段时间,旗肯定是要举,但是必须到我们建立了政权以后。”他正说着,有人来通报,大门外有个女人要见王强。

王强有点奇怪,这个会议非常机密,其他人都是以帮工的名义早几天进他家门的,咋会有人知道这个情况?他走出开会的窑门问:“谁,叫甚?”

“他说叫王灵娃。”

灵娃回来了?王强赶紧叫人把灵娃请进院子,领到自己的书房里,他估计,灵娃回来一定与组织有关。果然,灵娃开门见山地讲了组织安排她回来和将要开展的工作,要求她接受王强的领导,在蟠龙街成立妇女会。王强非常高兴,说现在正在开会,要不要把灵娃介绍给同志们?王灵娃说:“暂时不用,我身份特殊,不便让大家晓得,最好和你单线联系。”王强想想灵娃考虑得周到,便让灵娃在书房里等一会,会开完,送走别人后再详谈。

会议继续进行。接下来,大家在讨论怎样开展下一步的工作时发生了分歧。尚文认为,赤卫军的武装行动间隔时间太长,除了打死两个团丁外,没有什么新成绩。时间一长,队员们思想麻痹了,松懈了,不利于发展壮大。他建议,设法再敲打一下孙老总。

刘大民问:“说具体点,咋个办法?”

尚文说:“老家伙在寨子里住,咱们把他的民和店收拾了,弄点钱也好。”

老寨头附和:“这个事做起来不难,说不定还能弄出来一两支枪。这么多天了,咱们没有补充枪子,打一颗少一颗。我听说刘满给孙老总贩军火。弄点钱,让他也给咱们搞一些来。”

刘大民一时愣住了:“刘满给寨子里贩军火?”他忽然想起刘满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大骂,“这个坏种子,他咋帮助孙老总?机枪是他弄来的?”

王强说:“是,我得到这个消息有一段时间了,想不出个好办法对付。生意人,他肯给孙老总干事,也会给别人干。我只是担心,咱们一开口,他报告给孙老总,就会坏事的,没敢决定。”

尚文说:“迟早是个祸害,不行的话就给他掐断。”

刘大民说:“他上次回来时跟我提到过这个事情,我没有在意,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能耐。我看得想法子制止他,他的做法会给咱们造成极大的伤害。前几天,他媳妇回来了,还打听刘满的消息。我去跟灵娃说,把刘满叫回来,别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王强很为难,他想过把刘满做了,但是,刘满是刘大民家族里的一员,也是他的妻哥,迟迟下不了决心。他也晓得,这个人多活一天,赤卫军,老百姓就可能多一分危险,可是,灵娃刚刚和他接上了组织关系,咋样处置刘满,还得听听灵娃的意见。于是,他对大家说:“刘满的事先放放,我再了解一下,看他最近回不回来,除了和孙老总外,还跟谁做这种买卖,弄清楚了再说。”他喝了口水接着说,“抢民和店不妥,会给做生意的人造成红军打家劫舍的错觉,也影响群众的正常生活秩序。我听说,最近在高窑子一带,土豪李来子带着团丁天天在村子里转,名义上是催粮要款,向穷人要牛工驴工钱,暗地里是侦查红军游击队的情报。高窑子的张侯栓是不是暴露了?”

尚文说:“侯栓跟着执行了两次任务,表现得很勇敢。春上,给每个队员发了几块钱,侯栓花了一块钱,买了个手电灯。平时没有钱,忽然间有钱花,别人自然会起疑心的。李来子把张侯栓的老子张山吊在树上打,要他供出张侯栓是共产党。老汉不说,被打得死去活来。”

刘大民问:“张侯栓现在在哪里?”

“躲出去给人家揽工去了。”

刘大民将手掌拍在桌上:“把李来子做了,万一在这里打开缺口,会直接威胁到整个赤卫军的安危。”

王强也说:“事不迟疑,事情解决得越早对咱们的威胁越小。尚文你很快联系牡丹川游击队,请他们帮忙,务必把李来子收拾了。咱们的队员不参与行动,互相之间都认识,行动起来不方便。”

尚文说:“我这就去联系老杨,做这个事对他们也有好处,最少能得几条枪。”

王强又说:“大民和尚文你们再把细节考虑考虑,包括提供情报。这个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赤卫军底子薄,输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