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好像决定要按照计划进行。
就在双方都准备好动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在里面磨蹭什么呢！赶紧给我滚出来！”
“来了！”一哥大声回应了一句，门外的人低声咒骂着走了。
“都怪你，这下什么都没了。”
这话说完，外边就不再有说话声。接着，就传来他们开门的声音。
几人迅速从箱子里窜出来。
回头一看，箱子里空空如也。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抬进来的，只是几个即将收割他们性命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没有打开检查检查。
就是因为做过太多这种事，连象征性地打开看看都懒得，这也是他们这么快被团灭的原因之一。
玖棠这么久没动这里，为的也是温水煮青蛙，直到今天这一刻的到来。
跳出来的几人，正是予白三人还有程亦阳。
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外围的人解决掉。玖棠那边差不多在这时候已经带人去核心的地方了。
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就从房间里出去，寻找各自的目标。至于摄像头什么的，有予白和程亦阳在，根本不需要玖棠亲自出手。
很快，那些前脚刚踏出这个房间，说要爽一爽的几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直到完全死去的前一秒，那个刚刚极力想做说服一哥的男人，看着从他头顶越过的几个人的背影，还在想着：终究还是没享受一次啊。
他们想得没错，此时玖棠那边，也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在楼梯的拐角，她做了一串手势，意思是让他们上楼，把那些在背后运营这家机构的家伙解决掉。
领命之后，她带来的一波人分头离开，只剩了两三人在身边。
她要先去另一个地方。
根据小白传出来的情报，她带着身边的人，走楼梯来到了地下底车场。
这里还留下了几个守卫。不用她出手，带来的人就已经把那几个处理得一干二净。
环顾四周，原本该是地下停车场的地方，被改造成了个大型实验室。
头顶发着光亮的白炽灯照亮了周围一大片。放眼望去，这里全是一间间有标号的房间。
推开左边的一扇门，里面摆满了排放整齐的仪器。看起来这里还有个没来得及结束的实验，机器还在运作。
身后几人把左边最前面的几个房间的门都推开。看来这一边全是实验室。
得出了这一结论的玖棠，果断转身，朝右边走去。
面前是一扇被关紧的门。需要面部密码。
眉毛微佻，伸手，在那上面捣鼓了一会儿，后面跟着的人就听到门上传来“滴”的一声，然后渐渐打开。
里面同样是许多的小房间。不同的是，一走进这里，空气中就飘来一股神秘的味道。
像是生肉腐烂、发发臭的似的。
外面倒是一点都闻不到。玖棠面色不改，往前走去。
这里太安静了。如果不是小白说，所有人都被关在这里，她大概会以为人都被转移了。
走到一个房间前，站定。她让身后的几人守在门口，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由几堵墙，一面草席，和后方的一条水沟组成。水泥的地面和墙壁，封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外面的一丝光亮。
收回打量这房间的视线，集中在那个正躺在草席上的人身上。瘦削、邋遢、浑身散发着恶臭，是玖棠走近以后的唯一感受。
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听到门开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反应。
“沐兰舟？”玖棠试探地小声呼唤道。
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悦耳女声，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发出，终于让那边躺着的人有了反应。
迟钝了将近一分钟，沐兰舟缓慢地转过身。
原本一头飘逸的长发变成的稀疏的短发，一条一条地挂在她的头上。待她转过身时，那短发遮挡在眼前，也没有拨开的意思。
从玖棠这个角度看去，只能从那脏乱的发丝缝隙中，窥见一只黑黑的珠子。
沐兰舟慢慢坐起身。
随着头发向两侧滑落，她这才看到，对方的眼睛处，已经不能再被称为眼睛——就只是两颗黑色的珠子。
像被人硬塞进去的，两颗黑珠。
沐兰舟看不见来人是谁，只能凭着声音，朝着大概的方向“看”。
“呃……啊……”
她张着嘴，里面竟然空空如也。舌头、牙齿，什么都没有。
突然，她好像认出了面前这人是谁，表情夸张，张牙舞爪地，极力想说什么的样子。
玖棠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模样，思绪复杂。
当初她做了那些事，就算沐家没有把她送走，她也会做点什么。
只是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人，以前那些事，她好像也记不得了。
“想死吗？”她平淡地说。
当初车上的一瞥，沐兰舟是想向她求助吧。那时她们是对立面，没有理由帮她。现在不过是给她给痛快，也是顺手罢了。
听了玖棠的话，沐兰舟没有害怕，反而更激动了。
她跪在那儿，双手合十，一下又一下地做着摆脱的动作，生怕她走了似的。
“好。”
紧接着，沐兰舟就听到了那边上膛的声音，突然僵住。
虽然被关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每天都恨不得立马死去。从反抗到痛苦，再到麻木，每一天都在期待死亡。
到了这里以后，死成了最奢侈的事。
她低着头，似乎做好了结束生命的准备。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激动地摆动双手。
转身，在身边摸索着。最后，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摸出了一个小圆球。黑黑的，偶尔闪过一丝怪异的光泽。
接着，沐兰舟把小圆球往她大概所在的方向一滚，再次不动了。
瞥了一眼脚边的小东西。这次，玖棠果断扣下扳机。
无声无息的，沐兰舟终于得偿所愿。
从怀里拿出块手帕，把黑球包着，转身出门，放入下属的手中。
后来，她几乎把这里的门全部打开。
里面有她曾经见过的劣迹艺人，也有根本没见过的陌生人。
从这黑机构的尿性和小白给的资料来看，被关在这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负着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