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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杀戮的代价

王秀才拖着受伤的腿一蹶一拐低着头在街上骂骂咧咧着,他龇牙咧嘴忍着伤痛,然后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却又免不了心惊胆寒。

“那个疯子,原来他竟然是个小疯子!哎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哎哟~疼死我了……”

王秀才口中的“小疯子”指的就是明月,因为……

因为…他竟然将自己腿上的肉用嘴生生的撕裂了一块去。

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裤脚满是血污,其中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还在缓缓的滴着血,王秀才告诉自己这事没完!

“不行!我得去告诉村长,把张寡妇母子赶出暮云村,我得快点去……哎哟……疼啊!”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王秀才仔细想想,还是先保住小命要好,于是又回头向着医馆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张寡妇心急如焚,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明月还没有回家,他到底去那里了呢?

明月在咬掉王秀才的一块肉之后,尝到了属于人类的血腥的味道,体内那股莫名的兴奋之感开始沸腾,控制不住心中的狂躁与不安。

明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在呆在这里了,不然或许会发生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事情。

明月有点害怕自己因为体内的狂躁一不小心伤害到自己的母亲,于是如疯了一般不顾张寡妇的感受漫无目的的飞奔了出去。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明月此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跑出了属于暮云村的边界,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明月一路在心中一直重复着“冷静”二字,但是体内的那股莫名的躁动却怎么也不肯安宁下来,这时有个奇怪的声音自内心深渊传来“血!我要血!给我血!我要喝血!!!”

“啊~~~~~~”明月忽然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孝,双眼通红如血,本来乌黑蓬乱的短发也忽然转化变银色长发齐肩,此刻的明月不是好像,而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血光四溅的夜晚,尖叫声不断,暮云村竟然遭到了千年不遇的妖怪大袭击!没有人知道妖怪们到底是如何闯进村子的,因为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到处都传来“啊~救命~”“怪物~妖怪!”之类的尖叫声,但很快尖叫声便慢慢消逝在这被血染成鲜红的夜里。

月光辉映,无数妖怪的身影化为恶鬼对暮云村的村民发动突袭,没过多久,暮云村已变成了修罗地狱。

这是场一边倒的战争,错!这应该不能算是人类与妖怪之间的战争了。

因为暮云村的人,甚至连一个反抗能力的人都没有。这是妖怪们对人类单方面的屠戮,一场血腥的虐杀。

妖怪们将村子里的人全部杀死,食物全部掠夺一空,然后一把大火过后,开始全军全部撤退。

大火滔天,暮云村毁于一旦,明月迷茫的看着这一幕,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血腥气漫天,鲜血的滋味让明月再次亢奋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眼中的泪水却如雨般止不住的落下,明月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着:“娘……娘……”

明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自己也加入了妖怪“屠村”的组织,那时的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嗜血的本性,无尽的杀戮,染红了眼。

“血!我要血!人类的血!”那个声音一直在这样呼唤着,驱使着。

张寡妇终于找到了明月,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她颤抖着,哭泣着。

明月继续着他的杀戮,张寡妇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大叫道:“不要啊!孩子~~~”

听到母亲的呼唤,明月愣了一会儿,这时张寡妇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挡在了明月的面前,一边抽泣着,一边述说着什么,但是此时的明月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不管眼前的人在说什么,也不管她到底是谁,反正已经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明月根本不为所动,转身想继续投入杀戮之中,他心里此时也十分矛盾,这时出现了两个声音。

“杀了她!杀了这个干扰你的人类吧!杀吧~杀吧~”

“不!不能杀!她是…她是…她到底是谁?”明月感觉头忽然很疼,大声的嚎叫起来,从悠长的声音中透出那丝悲凉。

这时张寡妇扑了过来!

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明月,想用爱化解明月内心的邪恶与杀戮,但是明月却用他那变得锋利尖长的獠牙刺入了她的身体。

张寡妇忍着伤痛,意识渐渐的流失,躺着明月的怀里轻轻述说着:“孩子!在我眼里!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即使…即使…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我……”

鲜血的滋味让明月觉得兴奋,但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却开始模湖一片,泪水不知不觉的落下,明月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好想睡!想睡…睡……

明月一觉醒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梦,残酷的现实让他无从面对,暮云村毁了!养母被失去理智的自己杀死了!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妖怪!

杀戮过后,留下一片安详的死寂。

此时明月已经恢复了理智,或许是母亲的呼唤让他找回了自我,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便永远无法挽回了。

“娘!您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其实并不是您真正孩子的这个事实!虽然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但是您在我的眼中,一直当您是真正母亲来看待的!就像您对我一样。”

“可是……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月的放声悲鸣,在这座毁灭的小村久久回荡……

无论孩子做错什么事情,变成什么模样!在母亲的眼里,这都是她的孩子,她不会责怪和埋怨,她只是选择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和祈祷。

哪怕孩子要喝自己的血,让他喝又何妨。

哪怕孩子要啃自己的骨,让他啃又何妨!

哪怕他是妖怪又何妨!哪怕他……

他都是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母爱,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空,都是独一无二的母爱!

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明月也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程,但是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凭他人欺负的银牙,他的性格已经完全变了。

“我要与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纵横这万物之巅,翱翔于逍遥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