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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幸福都是应该让人羡慕

意外这种事情不可控制。

但是,意外也分为真正的意外和人为的意外。

就如同那一家从南阳市飞到安城飞机上的那一枚炸弹,以及不久之后的那一个蓄意而为的意外。

这个意外将现在看似平静的一切尽数的炸毁。

此以后再也不复本来的面貌。

加长林肯的车门被关上后,车子缓缓启动,很快就从殡仪馆的门前离开。

严轻风没有跟上去,而是拉开旁边一辆奥迪车的车门坐进去。

刚系上安全带,手机就响了起来,严轻风转头看了一眼,是陆靖轩打来的电话。

他并没有接,而是发动车子跟在加长林肯的后面。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接通之后,电话就自动的挂断了。

车内并没有安静多长时间,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

严轻风见到对方摆出了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十分的无奈,这一次并没有拒绝,用蓝牙耳机将电话接通。

严轻风刚刚被接通,另一边就传来了极其不悦的声音,“陆靖轩,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严轻风并没有将他的不悦放在心里,他悠然的说道“我刚才啊,刚才没在做什么,就是想要看看你能不能沉得住气?又能够忍多久?结果证明你呀,根本就沉不住气。我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要是早知道你会这样反应的话,说什么都应该跟阿达弄得赌局,现在的话肯定转的盆满钵满了。”

陆靖轩不由得加重语气,“严轻风!”

严轻风听到陆靖轩话里的警告,“行了,行了,你也别用这种死人声来叫我名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陆靖轩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不想跟严轻风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缠,直接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严轻风的视线望着前方,“你还需要问我吗?你不是在余家安排了很多人手吗?这边的情况你应该一清二楚才是。”

陆靖轩的声音淡淡的从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但,只有你是混迹的余老爷子的身边。”

“哦……”严轻风拉长声音,“原来是这样呀,那看来我真的是很重要了。”

陆靖轩单刀直入的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严轻风也不敢太招惹陆靖轩就淡淡的说,“情况现在正朝着你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着,可以说一切正如你所料。”

陆靖轩的神色顿时缓和了,声音不由得染上了些许的振奋,“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来这一次我终于要心愿得偿了。”

严轻风将陆靖轩的变化听在耳朵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说道,“陆靖轩,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觉得你可以做两手准备的好,比如弄死余浅浅。重新找个人冒充纳兰千雪,这要比你想要做的事情简单多了。”

他跟余浅浅接触的不多,但是,他感觉到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或者说,她并不是甘愿被控制的人。

纳兰家的事情太复杂了,又充满着危险,将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放在身边无疑是很愚蠢的。

“我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陆靖轩一辈子只要最好的,现在怎么可能要一个假货。”陆靖轩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傲然。

“假的不一定不好,真的也不一定好。”

“可假的就是假的。”陆靖轩显然已经决定,他十分坚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失手,等我回去的时候必定的是带着纳兰千雪回归的。”

严轻风没有再劝了,他知道陆靖轩心意已决,“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了。”

“严轻风。”陆靖轩忽然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记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严轻风知道陆靖轩再提醒她什么,“你放心吧。只要有机会一定的话,我一定做到曾经答应你的事情。”

“不。”陆靖轩并不满意,他说,“不是只要有机会,而是一定要有机会,可不想自己,新娘的脑子里心里惦记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

严轻风说,“其实你真的不用太介意这件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余浅浅现在对霍祈深感情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与其说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爱,倒不如说余浅浅对霍祈深只剩下了愤恨,之所以一直没有分开是霍祈深一直在纠缠罢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说错了,我从来不担心。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秘密的爱,而是他属于我。”陆靖轩端起手边的红酒,抿了一口,属于红酒的香醇滋味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他的声音淡淡的,透着说不出来的冷酷。

“之前的事情终究已经成了事实,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但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她所有浓烈的感情,包括她这个人都是属于我的。她得知道她是纳兰千雪,而不是什么余浅浅。这漫长的15年说穿了也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罢了。如今梦也该醒了,梦里的一切也都应该忘记了。梦就是梦,梦里的一切都不应该带进来。”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浓烈的感情,爱恨嗔痴。

她既然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命定的妻子,那么这些感情都应该是他给予的。

像是怨恨这样激烈的情绪,陆靖轩又怎么会容许余浅浅一直这么记着?

那岂不是让她一直记挂着那个男人吗?

严轻风跟陆靖轩相交多年,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纵然是他早已经知道陆靖轩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可也难免因为他话里的偏执而心惊。

严轻风不由真诚地说道,“陆靖轩,你可真变态,余浅浅这辈子遇上你,有你这么个未婚夫,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孽。”

陆靖轩不以为意,他没有将严轻风嘲讽的话放在心里,不管他说什么,也不管余浅浅到底想的是什么,他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改变,也绝不会改变的。

陆靖轩的意思,严轻风已经心知肚明了,不过他并没有劝,因为他知道劝了也没有用,既然没有用,那他又何必多费唇舌,总不是因为自己太闲了吧。

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严轻风跟陆靖轩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把电话挂断。

电话来的人是余管家。

余管家问,“严医生刚才是在忙吗?”

严轻风说,“就是医院的同事打来的电话,询问我有关一个病人的情况。”他的转移话题,“余管家,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余老爷子又犯病了?”

“没有,没有。”余管家连忙说,“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还不错,是我自作主张打电话给你的。我想求你再陪老爷子半天。”

想到还不依不饶的中忠叔,余管家的心里就满满都是忧虑,他真怕老爷子会被气的撑不住了。

“按照正常的疗程,现在老爷子是应该回医院接受治疗了。”严轻风试探的问道,“余老爷子是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余管家闻言不由得叹息一声,“其他的安排算不上,只是老爷子很想去寒山看一看。”

寒山就是余家的祖坟所在的地方。

严轻风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他说,“老爷子终究是放心不下余先生和余夫人。”

余管家没有再回答,只是问道,“不知道严医生肯不肯帮这个忙?”

严轻风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就算是不提出邀请,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寒山的。

既然是答应了让余浅浅想起,属于她自己身份的,以及解决她被催眠的事情,那他就必须做到,要不然陆靖轩那家伙发起疯了,可真是令人感觉到十分害怕的。

因此,余管家现在提出的邀请,正合他的心意,严轻风一口就答应您了。

“您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又怎么会拒绝您呢?更何况,只要余老爷子不回医院,我怎么都放心不下,现在我一直开车跟在余老爷子的车后,我会跟着你们一起去爬山的。”

一直等余管家道完谢之后这才将电话挂断。

严轻风脚尖轻踩着油门,跟在前边的那一排车队的后面,快速的在马路上行驶着。

……

下葬的仪式其实并不复杂。

余浅浅将骨灰坛放进已经挖好的墓穴里,之后,接过旁人送来的铁锹,向墓穴里添了第一捧土,之后就是霍祈深,在之后是余湛。

其他的亲朋轮流着走上来,也跟他们一样向墓穴里填土。

送葬的人并不算少。

当每一个人都填过之后,墓穴已经被埋了一大半。

之后余家安排的工作人员就将工作接了过来,他们每一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很快就把墓穴填平了。

早已经雕刻好的墓碑竖了起来。

墓碑上面刻着,陈怡芬和余凯毅的名字,再上面是两个人一起的合照。

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下,照片应该是一人单独的一张。

余浅浅觉得,以父母的感情他们是想要在一起的,因此力排众议用了一张合照。

如今看着,余浅浅**得挺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父母在做些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们一直这样相依相偎的在一起。

这样多好?

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幸福。

余浅浅凝视着父母脸庞上的笑容,在心里低声的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再也不让你们担心我。”

她将手中的白色雏菊放在父母的墓碑前。

其他人也一样,将手中的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

墓碑前,很快堆满了一堆白色的雏菊。

他们又站在一起,齐齐的朝墓碑躬身,做最后的道别。

整个葬礼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正在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等一下!”

众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忠叔快步走了过来。

在场的人看到忠叔眉头都不由得拧了起来,他们可没有忘记刚才忠叔在这边大闹的场景。

霍祈深也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将余浅浅挡在自己的身后。

余湛也有些忍无可忍,他拧着眉头看着忠叔,不悦的说道,“忠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带着我家小姐来,送她的父母最后一程罢了。难道这样也要经过你的允许吗?不过,我也能理解你这种迫切的想要掌控一切的心。”忠叔的唇角一扬,带着满满的讽刺,“毕竟山中无大王,猴子也称王吗?”

忠叔话里的讽刺实在是太明显了,这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指责他攀着伯父伯母死了,然后好自己做主。

余湛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思,而,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讲简直是一种侮辱,他可不会惯着忠叔,他语带警告地说道,“忠叔,凡事适可而止那!要不然就算是你是余家的老人,大家也不会一直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百般纵容!余家可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

忠叔闻言不由的笑了,他冷笑一声,“有规矩的地方?我怕不是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和幻听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又怎么会有人说出这样可笑的话?”

余浅浅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她从霍祈深的身后走出来,看着忠叔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那一番老生常谈。你刚才殡仪馆的时候不是都说过了吗?现在又来闹一遍。只怕大家不知道你被林祥嫂附身了吗?还是说到了现在,你只会这么喋喋不休的抱怨了!”

忠叔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冷,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女人这一张嘴巴可真是好生厉害!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了!”

余浅浅的神色淡淡地,“真是多谢忠恕的夸奖!”

忠叔看着余浅浅的模样心里烦躁,他是看不得这个女人好的,也不觉得她能有什么好。

“你少在这里跟我废话!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这样来转移话题的。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这一次来也并不是在为了揭穿和闹腾什么,只是带我们家小姐来送她的父母的!”

说着,忠叔已经转身,他走到墓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先生,夫人。我带着小姐来了。”

他说的十分动情,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被黑色的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拿东西是长方形的。

被包裹的很精致,看起来棱角分明的。

忠叔说话的时候,将上面的布揭开露出来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被放大的九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儿穿着一身红色的膝长裙,头发绑着,梳起了高高的马尾辫,她的头微微的弯着,笑得一双眼睛眉眼弯弯的。

那笑容十分的灿烂,在那一瞬间让人恍若看到了阳光。

离得近的一家人看到这张照片,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一张照片,看起来太眼熟了。

不是余浅浅小时候的模样吗?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余浅浅生病之前的模样。

忠叔对余浅浅的态度明明这样的差,又怎么会对小时候的余浅浅的照片这样的珍惜?

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不,也不是解释不通。

一个答案就可以解释的通,那就是正如之前忠叔在殡仪馆里发疯的时候说的那样。

真正的余家大小姐早早的逝去,而现在活着的余浅浅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这个念头浮现上来之后,让他们不由得开始打量余浅浅。

余浅浅并没有理会他们那些若有所思的眼神,就看着忠叔。

忠叔知道余浅浅在看他,但是他懒得理会,他手里抱着阿浅的照片。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香烛来。

他点了白色的长蜡烛,又把香拿出来,插在余凯毅和陈怡芬的墓碑前。

烟雾从香上蜿蜒而上。

忠叔抬头,凝视着已经定格在这个年纪的先生和夫人,悲从心来不由得老泪纵横,他痛哭着说,“先生、夫人,你们真的是死的好惨,也好冤枉呀。阿忠没有用,没有办法为你们报仇,唯一的方法就是带着小姐来送你们一程。

我希望,你们夫妻可以和小姐一家人在天上团聚。从这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世俗间的这些没有做完的事情,你们更不用担心,阿忠就是再无用也绝不会允许那些嚣张的小人踩在你们头上。我保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他们还你们一个公道。还请你们千万要过的开心。”

忠叔说着,就将阿浅的照片靠在那一座墓碑前。

忠叔就跪着后退了两步,他弯**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地上。

之前他因为心中激愤,狠狠地一头撞在了冰棺上,那伤口很痛,而且并没有好好的处理过,现在也不过才愈合,他将额头磕在地面上行的时候,伤口就再度地裂开了。

鲜血迸溅,弄得他满脸都是血渍,让他一张本来就普通的面容看起来分外狰狞。

点头之后,忠叔也不用其他的人拉自己的站了起来。

他转头,满脸血污的看着余家人说道,“我这一次来也不是闹事儿的。我知道我这一番话很有可能不相信。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能答应我提出来的要求就可以了。”

余湛看着忠叔,“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忠叔看了余湛,眼中带上嘲讽,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可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家的先生和夫人这才刚刚过世。这不,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行使自己下一任当家人的权利了。说起来也难怪,这手里握着权力可多么威风,怎么让人都没有办法想象当年你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忠叔是知道余湛,当年余湛的父母早逝,就留下他这么一个孤儿

余湛的父亲虽然也是余家人,但是经过这么多代的传承,已经主枝这边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再加余湛的母亲又是孤女,外婆家那边没有亲戚,当他们骤然离世之后,就剩下余湛孤零零的一个人。

至于,余家人并不是没有想要收养余湛的。

再是大家族,也总有几个混得落魄的。

余湛年纪虽然小,却是个很聪明的小孩,不肯跟着他们回去,而这个甚至不惜闹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最是见不得他们这样欺负一个孩子。

他亲自出面,斥责了那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那些想要霸占余湛父母留下来家产的人铩羽而归,而其他原本想要收养余湛样的人,也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余湛的父母留下的财产对于普通人来讲虽然是不小的数字,可对于他们这种自小生长在豪门的人来讲并不算什么,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那么一点儿东西惹了自己一身的腥。

再加上,余湛的事情闹到余老爷子那边,有余老爷子盯着,他们就是想要对余湛一般一些都不行,要不然事情就弄得太难看了。

余湛很硬气,即使没有人收养他,他也不难受,就也跟着老爷子安排过去的佣人,磕磕绊绊的长大。

然而,到底是孤儿,受了不少冷眼和欺负。

之前忠叔还在余家的时候,都曾在先生的吩咐下,去看望过余湛。

之后小姐不在了,他也跟着从余家离开,他对于余家的这些事情也算是一清二楚的。

他想要知道这些事情没有打算做什么,也不过是想把事情讲给小姐听。

小姐走得早,又是那样年幼的年纪,虽然他一直都在陪着小姐,可他想小姐一定会很寂寞,她也肯定很记挂自己的父母。

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哄小姐开始,但是,他觉得要是可以将小姐父母的消息都告诉小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因此,他是知道余湛后面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他是先生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

他受了先生的大恩,现在不思回报不说,还跟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了,实在是太让人愤怒了!

余湛听到忠叔这么说,他的脸色丝毫不变,“我看在你是长辈的份儿上这才一再的让着你。但是长辈说到底也不过是余家的佣人,我可以让着你,却不会一直让着你。所以我奉劝你,凡事还是适可而止的比较好。”

忠叔丝毫的不畏惧,他冷笑一声,“我好像是听到了这话音里的威胁。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闹事。只是想送我家小姐回家跟父母团聚而已。这样的小事你都不肯同意吗?还是说,你真的不把先生和夫人这些年对你的照顾放在心上了!”

余湛的眉头拧着,“送小姐回家跟父母团聚?浅浅,这不是就在这里吗?你还要往哪里送?”

“何必装傻呢?相信以余湛少爷的聪明会不明白我之前那番话的意思。既然都明白,那就没有再装傻的必要了。多没意思!”停顿了一下,忠叔也不给他人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开口说道,“余湛少爷,应该感谢我的。我们家小姐回家之后有人就要走了。她要是走了之后,能剩下多少好处,您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余湛少爷,您就是不为了先生和夫人对您多年的照顾,就是为了自己也应该支持我!”

余湛的神色冷了下来,“忠叔,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卑劣的挑拨,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霍祈深忍无可忍,看着忠叔神情冷了下来,“凡事都适可而止吧。忠叔,再这么闹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在忠叔的心里,霍祈深一向都是朋友,却不曾想到,他现在竟然这么说话,这么摆明了要维护余浅浅。

忠叔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霍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又叫没有意思!我现在一心一意为了小姐,为了我家先生和夫人,这才出头做这些事情!认为自己没有一丝的坏心,怎么到了您的口中变成这样了呢!您是故意用语言误导大家!原因不过是想要维护你想要维护的人罢了!

但是霍大少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以为你让我闭嘴让我不说就可以了吗?您心里应该最清楚,您刚才没有拦住我,现在也绝对不可能拦住我!你这样又何必的遮遮掩掩,让人家在心里不断的猜测着呢!还是说,您觉得这样才好吗?”

霍祈深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忠叔竟然这样不依不饶的,正想开口的时候,余浅浅就开口说话了。

余浅浅说,“你说的对,我同意你的说法。”

忠叔听到余浅浅开口,他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些厌恶的光芒,“住口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利,你这种不懂得感恩戴德的女人,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资格!”

余浅浅没有将忠叔的话放在眼中,她上前一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墓碑以及靠在一旁那一张小小的照片。

一时之间,她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许的恍惚。

在这个时候,余浅浅好像是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年幼的阿浅依偎在父母身边时的模样。

那时候,这一家人肯定很幸福。

唯一可惜的是这幸福的一家人里边儿没有她。

就算是没有她,余浅浅也不会想着破坏。

从来,幸福都是应该让人羡慕,而不是让人破坏的。

余浅浅将眼睑收敛起来一些,她转头看着忠叔说,“我同意你的提议,等稍后我会跟爷爷说,请爷爷安排人去安成将阿浅迎回来,等阿浅回来之后,把她葬在父母的旁边。你说的对,她是余家的大小姐,不该这么委委屈屈的。”

忠叔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跟余浅浅大战到底的准备。

他看似只是要求正视小姐的存在,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已经不在了,并让先生和夫人一家人团聚,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证明了小姐的身份,有代表着余浅浅的身份是假的,她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小姐。

再加上,她一直盯着小姐名义的原因,她连余家的养女都不算。

余家不是没有收养过女孩。

也不管收养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女孩子,她们都有名有姓。

而这个女人没有。

她没自己的来历,也没有自己的姓名,认真的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冒牌货,高仿品,是傀儡,是替身。

这种身份跟真正的余家大小姐可是天差地远的,只要余浅浅没有风了,就不会答应这种提议。

忠叔这一次的打算很简单,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弱,唯一的办法打算以死相搏。

他想着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为小姐证明。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猜提出来,余浅浅竟然这样轻易的答应了。

忠叔并不因为这样有丝毫的开心,反而是十分的戒备。

他满眼警惕的看着余浅浅,“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余浅浅有些茫然,“能有什么目的,这个要求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忠叔说,“是提出来的没有错,可是你我都清楚,你没有答应的理由,也绝对不会答应。”

偏偏余浅浅出人意料地答应的这么痛快,这忠叔没有办法不怀疑他的用心。

“原来是你怀疑我想使诈呀!”余浅浅说,“我使诈不使诈的对于你来说重要吗?还是说我使诈了就能改变你的决定?你不再以死相逼!”

忠叔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不能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比性命还重要的事!”

余浅浅点点头,“是这样吗?原来对你来讲这件事这样的重要。但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这一件事对于我来说却不是那么的重要,最少没有我的命重要,也没有你的命重要。我这个解释你还是不满意的话,那你就当做我会答应是故意的,在打你的脸吧!

你为了逼我答应,肯定是准备了无数的方法,为了无数重量级的炸弹和及时一整套的组合拳。我现在忽然答应了,这就让你准备的毫无用武之地之地,那气势汹汹的拳头,也打在棉花上,顺便再体验一下被人打脸的感觉。啪啪啪——清脆又响亮,多么好听呀!”

余浅浅看着忠叔问道,“怎么样?我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忠叔的脸庞发涨,然而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如所说,这一次忠叔一次为了做成这一件事情,想了无数的方法。

为逼他们同意,他决定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准备却一个都用不上。

余浅浅竟然同意了,并且主动的提出会说服老爷子。

这件事,如果是余浅浅愿意开口的话,那效果自然是要比他百般的折腾好多了。

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对方肯这样的帮忙,忠叔不一定是会感激涕零的。

可,这个人竟然是这个女人,这让他没法儿相信,也绝不那么相信。

这就跟谁能相信黄鼠狼给拜年,是真心把它当成朋友的!

余浅浅将忠叔的心思看在眼里,她也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劝你可以相信我试试。反正,算是我反悔了,你来讲也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候你自己接着折腾就是了。既然这样,那你又有什么可怕的,又有什么犹豫的!难不成你所谓的愿意为你家小姐豁出去,一切也不过是嘴巴上说说?你让你来真的,你就心眼儿里发憷,直接怂了?”

忠叔觉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侮辱,当即怒神说道,“你胡说,我对我家小姐的维护之情日月可鉴,到死都不会改变!”

余浅浅点点头,“哦。”

余浅浅那种云淡风轻,甚至不怎么当一回事的模样,让忠叔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打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吐血。

忠叔想,这个女人可真够奸诈的,她肯定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将他的心思扰乱!

一旦他的心思乱了,就算是计划的再好只怕也会做不成的!

朱自认为看穿了余浅浅的险恶用心。

尤其是当他看到霍祈深一直呼在余浅浅的身边时,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成了真。

忠叔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你这女人果然是奸诈狡猾,亏得我以为你是真的有了悔改之心!我想到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挑衅,来向我们家小姐挑衅!”

余浅浅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刚才忠叔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又发起了疯。

见到忠叔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这才恍然的明白过来。

原来是因为霍祈深。

说实在的,余浅浅这一辈子没有羡慕过谁。

在她有记忆的时候,除了最开始被同学欺凌的那一段时光以外,她自己就一直是被人羡慕的那一个。

一直到了如今,到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阿浅之后,控制不住的羡慕阿浅。

她真的羡慕阿浅。

就跟,当初叶荣荣羡慕她一样羡慕着阿浅。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羡慕里单单只是羡慕,而没有嫉妒和恨意。

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羡慕,做出什么可怕的又难以挽回的事情。

当然了,这也很可能是因为阿浅死的太早了,无论她想要做什么都找不到人。

但是,早死的阿浅是最可怕的。

因为阿浅是一个人死人了呀。

一个死人是不可以被战胜的。

不管,她有过什么样的不好,当她死亡的那一刻,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都被美化了。

就如同开了美颜相机一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有一句话说没有长命百岁的爱情。

同样的也没有长命百岁的好人。

一个人想要做一辈子的好人是很难的。

只有,她做了一些好事,然后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这才能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被人铭记的永远都是一个好人。

如同早逝的雷锋同志,也如同阿浅。

有的时候余浅浅也真的很好奇。

真的特别特别的想,让阿浅一直长长久久的活着。

这样的话她想能看到等阿浅20岁的时候,30岁的时候,40岁的时候,50岁的时候,一直到白发苍苍,忠叔又是不是对那个白发苍苍的小姐一直地感恩戴德?

也能看到,阿浅是不是真的能好一辈子,让所有人都记得,都挂念。

然而,余浅浅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死亡就是一切的结束。

余浅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钟书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又开始不依不饶,甚至对我满是敌意了。无非是因为霍祈深。你觉得霍祈深应该是你们家小姐的丈夫,可他现在却对我柔情蜜意的,看了刺眼,觉得接受不了是不是!”

忠叔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冷漠的看着余浅浅。

余浅浅看着忠叔的模样,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忠叔。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样十恶不赦的事情,才让忠叔对她这么的有意见,这么的敌对。

不过,余浅浅又觉得这一句话这一番话,其实是没有必要问出口的。

她心里清楚忠叔为什么这样的低视她,这并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的恶事,而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的存在就是过错。

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余浅浅相信忠叔并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那一个占了阿浅位置,顶了她名字的人。

忠叔对她不满,对她满怀恨意,也仅仅是因为她就是那一个人。

余浅浅想得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样吧,只要忠叔你能说通,让霍祈深放我离开那,我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也不跟他见面,怎么样?”

“余浅浅!”霍祈深终于忍不住他冲着余浅浅,他的神色难看,声音里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余浅浅转头看了霍祈深一眼,淡淡的说道,“霍祈深,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如果你没有听明白的话,我可以再解释一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忠叔坚持的认定你就是他家小姐的,那你就随着忠叔去吧,要不然忠叔寻死觅活的可怎么办呀。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的手上岂不是又要沾上一条人命了吗?我可不想再被指指点点的,那样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我一天都不想再回味!”

“不许胡说!”霍祈深也忍不住了,他朝着余浅浅怒斥一声、

可是他又拿余浅浅没有办法。

他舍不得不留余地的怒斥余浅浅,更舍不得对她动手,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竟然只剩下紧紧地将余浅浅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她。

他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余浅浅。

没有用的,无论余浅浅折腾出多少事情来,都不会对她放手!

本来忠叔就一直在疑惑 ,为什么余浅浅敢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可不相信什么,余浅浅是心疼他,或者是想听他啪啪打脸的声音,他更不会相信一起,其实是毫不在意这个位置。

现在忠叔忽然明白了,余浅浅能够这么痛快,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余浅浅笃定知道霍祈深对她情根深重,绝对不可能放弃她。

只要霍祈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那么,余家人就不可能放弃余浅浅。

先生的骤然逝去,余氏集团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震荡。

余家很迫切的需要霍家的支持,而霍家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们这一边,那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余浅浅是霍家的少夫人。

而其他人对余家退步三舍,不敢任意的用手段欺凌,也是因为余浅浅是霍家的少夫人。

单凭这一点,余家人也绝不会让余浅浅离开。

哪怕证明她不是余家真正的小姐,这个结果也不会改变。

忠叔很讨厌余浅浅,但是他必须承认这个女人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利益是永恒的。

忠叔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看得明白,她才敢一口的答应。

忠叔越想越咬牙切齿,女人可真是太狡猾奸诈了。

说不定这个机会,就是这个女人冥思苦想出来的机会!

因为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永远的秘密。

与其,等着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其他人揭穿,倒不如现在由她自己揭穿。

只要她自己准备周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显然余浅浅抓住的时机很好,只要现在余家的人舍不得她,那么她身份的问题将再也不可能是她的把柄。

看来他自以为自己是要为小姐讨回公道,却没有想到是入了别人的局。

忠叔越想越狠,瞪着余浅浅的一双眼里盈满了怒意。

老天爷真是太不不长眼了,居然让余家进了这么一个搅家精!

余浅浅是很想无视忠叔的,但是忠叔的怒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她想要无视都做不到。

余浅浅不由的叹息一声,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说道,“忠叔,这人有想象力,有一联想能力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能跟动物区分的根本原因之一。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请钟叔知道,那就是人跟人之间还应该有信任。

你把我当做你的敌人,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你,可是在有一些时候你还是应该选择相信我的,因为敌人并不代表着绝对不可以相信。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真诚的。”

忠叔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摆明了丝毫的不信任。

余浅浅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她长叹一声却并没有说话。

余浅浅不开口了,可其他的人却按捺不住了。

余家的其他长辈不由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忠叔刚想开口,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还是由我来说吧!”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老爷子。

老爷子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到所有人的面前。

“老爷子。”众人齐齐问好。

老爷子看了他们一眼,“有什么事情到休息室来说吧。”

这里是余家的祖坟,平时虽然来的不多,但也是余家的根基,因此这边不但有人守墓,还修建了休息室。

余老爷子先行朝休息室走去,其他人在身后跟着。

余浅浅也进了休息室,不过她进的休息室跟老爷子进的并不是一间。

毕竟是在商量她的事情,她要是就在一旁跟着,人家说话就是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也不方便。

余浅浅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识趣一些。

余老爷子并没有错过,余浅浅没有来这一件事。

他不用勉强余浅浅。

余老爷子也知道余浅浅,现在心里指定十分的不自在。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头血污的忠叔,神色并不怎么好,“说吧,你想怎么样!”

……

原本霍祈深是跟着余浅浅一起到了休息室来的。

但是余浅浅并不想和霍祈深同处一个空间,于是在霍祈深进来之前,就将人拦在了门口,“那边正在商量阿浅的事情,你确定不需要去看看了。”

“我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就去看看吧”余浅浅说,“总得有一个人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吗?这样让人家出了招,咱们才能很好的迎接,是不是?”

霍祈深明知道,余浅浅为什么这么说话。

但是己还是被余浅浅的那一句咱们所取悦了。

霍祈深看着余浅浅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余浅浅没有反驳他,胡乱地点着头,只为了将霍祈深赶紧送走。

霍祈深知道余浅浅的想法,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用心里难受或者是什么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因为那都是老生常谈了,说起来没有意思。

余浅浅现在会变成这样,他跟余浅浅之间会变成这样。

他责无旁贷,他没有责怪余浅浅的权利,更没有责怪她的资格。

他只是用手撑着门框看着余浅浅,很认真的说道,“余浅浅,记得你刚刚说的话,我和你是咱们。”

余浅浅愣了一下,她看到了霍祈深眼里的认真。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涌上来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过,她很快的回过神来,她是不会再被骗了。

她垂下头,随便的附和了几句,只想让霍祈深赶紧走。

霍祈深看着余浅浅的模样,将心中的叹息压了下去,他叫来两个保镖,让他们将门口守好,这才在余浅浅的期待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