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走慢些。”馒头一路小跑，也不知道步甘心怎么了，从御书房出来就一直低着头，脸红的像烫熟了的虾。
“没什么。”步甘心的声音倒是委屈极了，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总不能告诉馒头是因为狗皇帝又啃了她才生气窝火的吧？居然还自大的说自己倾心于他，步甘心恨不得离狗皇帝越远越好，怎么皇帝都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吗？
“馒头知道了。”馒头突然就明白了，笑嘻嘻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了？”
“反正馒头就是知道了。”
搂搂抱抱亲嘴嘴嘛，馒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娘娘喜欢皇上，所以是害羞了。”
步甘心脚下差点不稳，怎么就喜欢皇上了？
“为什么那么说？”
“娘娘每次看见皇上，都恨不得把眼睛黏上去才好呢。”馒头后半句其实想说，就像从前她发现敬妃看宁王的眼神一样。只不过害怕隔墙有耳，把那半句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就不能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吗？”步甘心继续死鸭子嘴硬。
“那王爷也好看，就连小夏子也好看，娘娘怎么不那样看他们？”馒头一语戳穿，笑的更猖狂了。
“你知道什么！”步甘心实在不想和馒头再扯下去，走的更快了些。
御书房内——
“皇上，那刺客已经处理了。”
“嗯。”梅茂秉转了转手上的珠串子，貌似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小李子，你觉得贵妃今日的表现，是真是假。”
李德顺把头又低下去一些，差一点点就要磕在地上，表情凝重。
“奴才不敢妄言。”
贵妃替皇上挡箭，究竟是出于感情还是攻于心计，这实在不好说。
“不敢妄言？”梅茂秉冷笑一声，“你什么秉性，别人不知道，朕还能不知道吗？”
李德顺干笑两声掩饰尴尬，这才正色道：“奴才离得最近，当时如果奴才不出手，贵妃必死无疑。箭尖只差分毫，贵妃恐惧神色不似有假。”
梅茂秉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响才又问道。
“那如果她在赌呢？”
李德顺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步甘心是在赌他一定会出手才敢挡在皇上面前，那般心机实在是……太可怖了些。
“小李子，你倒变得仁善了。”梅茂秉说这话面无表情，让李德顺实在摸不清是夸奖还是敲打。“若无防人之心，你这总管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奴才知罪。”李德顺结结实实把头磕在地上，胆战心惊的。
梅茂秉从小便多疑，无论是教习的嬷嬷，还是伴读的公子，从来没有真正信任的。他算是个例外，能与皇帝亲近三分，却也不敢随意揣测君心。后来后宫充盈了，梅茂秉也没有真正信任过哪个妃子，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无所出。
本来以为步甘心这个奇妃能有些特殊，看来……梅茂秉也不曾真正信任过。
“朕倒希望她是装的。”
梅茂秉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李德顺连头也不敢抬，心里却酸了一下。
皇上孑然一身，又期盼有人真心付出，却也害怕别人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