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紧小手，直到别西卜透明的小手逐渐恢复红润他才放开。然而少女却立即反握住他的手，并抬起放在自己腮边轻轻摩挲。
“是牧云，真的是牧云。太好了……”
“当然是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还记得么？”
手指扣成环从银发少女的琼鼻上轻轻刮过，张牧云微笑道。
“可是……”
“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从迷雾中走出的利维坦。皱着眉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嫉妒魔王眼中居然也透出些许疑惑。
“很奇怪。人类不可能心脏被刺穿还能活着。列克星敦也是，方才也是。我并没有留过手，为何……”
“所以说我是不死之身。”
转过身一摊手，张牧云神色自若的看向刚刚“杀死”自己的仇敌。只见银芒一闪，他半边脑袋突然离开身体从肩头向下滑落……
别西卜小嘴微微张开，似乎刚要惊叫出声。却见眼前一花，完全没有丝毫异状的张牧云正笑容不减的站在原地。
“……你不是人类？但也没有量子信息重组的迹象。不是量子生物却可以随意修复躯体……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这个称呼居然从原罪劫口中吐出，不得不说是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把这当做成玩笑。
拍了拍面露忧色的别西卜，张牧云一步步向着利维坦的方向走去。
“想知道？很简单，把身体还给小瑶，并且打消毁灭人类的念头。我就告诉你。”
“做梦！”
银色蛇形剑从迷雾中不断射出，一眨眼的功夫张牧云便被射成了筛子。然而等蛇形剑抽离，男子向前行走的步伐却不带丝毫停顿。
眼看他越走越近，利维坦脸上的从容逐渐消失。眉头微微颦起，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
下一秒，利维坦的身躯突然消散于迷雾。巨大的龙之首紧接着从迷雾中探出，大嘴一张，幽蓝色的火雨倾泻而出。
就仿佛是九幽渊底的净世之焰，持续不断的烧灼仿佛连空间都出现了波动。身处烈焰最中心，张牧云的身体在开始的瞬间就被烧成焦炭。
然而就是这团仅仅还维持着人形的焦炭，在烈焰喷射之中不仅没有坍塌，反而逐渐出现了白骨与血肉生长的迹象。诡异的一幕让不远处的别西卜仿佛想起了什么。
“漂移者？”
那晚张牧云和爱丽丝交谈时她也在场。身为地球意识化身，对态叠加自然不会陌生。不过漂移者的存在有些特殊，在她的“知识”里并未记载相关情报。
别西卜没有，同样作为原罪劫的利维坦自然也不会有。面对连幽冥之火都无法抹除的存在，她心中隐约有些惶恐。
随着张牧云的接近，这份惶恐不断蔓延。闭上嘴巴，她抽身就想借助烟雾逃离。
“抓住你了！”
一只漆黑的骨爪突然伸入巨大的龙首之中。就好像穿越了幻影般直接抓住利维坦的人形本体用力一拽。来不及做出反应，脸色有些迷茫的嫉妒魔王便被拖了出来。
随着骨爪上迅速被血肉覆盖，完好无损的张牧云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笑容一如往昔，还是犹如阳光般让她感觉到温暖。
“小瑶”
仅仅是简单的称呼，却让利维坦从身体到灵魂都颤抖了一下。面对杀又杀不死，逃又逃不掉的敌人，她也是彻底失去了应对方法。特别是眼前之人对她还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少女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行让自己恢复冷漠。
“别想了，我是不会让小瑶出来的。有本事你就直接让我消失，来完成你拯救世界的目的。”
“但小瑶也是我想要拯救的其中一员。你也一样，利维坦，你也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存在。”
“说了不可能！还那么天真。”
用力一甩手臂却怎么也甩不开，利维坦怒气冲冲的瞪向男子。
“这并不是天真，而是拥有力量者的自信。如果不服气，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呈45度角抬起头，张牧云一脸欠揍的模样。但正如他所言，此刻的利维坦对他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恨得牙痒痒……那也只能继续痒着。
又瞪了他一会，利维坦忽然叹了口气。
“松开”
“不跑了？”
“不跑”
在张牧云放手之后，利维坦稍微活动了一下被禁锢的手腕。抬起头观察了四周一圈，随后便旁若无人的走进侧面的豪宅。
由于之前的战斗，附近的居民早已前往避难。奢华的欧式豪宅里也是人去楼空。走到酒架前取下一瓶威士忌，利维坦双腿交叠着躺在了真皮沙发上。
虽然一个看起来才十多岁的萝莉抱着酒瓶痛饮有些违和，但知道这只萝莉真实身份的张牧云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牵着别西卜的小手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张牧云默默地等着她喝完。
啪！
随着畅快的吐息，利维坦把空空荡荡的酒瓶直接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来做笔交易吧”
“什么？”
“娶了小瑶，我就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哈？”
完全没想到利维坦会提出这种要求。原本老神在在的张牧云差点一个趔趄来个平地摔。扶起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他一脸莫名奇妙的看向嫉妒魔王。
“说什么鬼话。小瑶可是我的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无所谓。小瑶对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最了解，根本就是把你当做了爱慕的对象。”
“可，可我有女朋友了啊。而且我对小瑶也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别的想法。”
“以前没有不代表将来也不会有。更何况……你之前还偷看过小瑶大腿的吧？”
“呃”
仔细想了想，似乎在生存游戏时有过这么一出。但那也仅仅是惊鸿一瞥，完全出于男性本能，并不代表张牧云真变态到对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有什么想法。
察觉到利维坦的目光还集中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复。不再犹豫，张牧云用力摇了摇头。
“你！”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银色蛇形剑凭空浮现在利维坦身边。遥遥指向张牧云，一副一言不合又要开打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