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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刑林的准备

含情的突然出现,不知剧情会往哪个方向走。除却紧张,白乐颜发觉今日的含情着实打扮了一番。

只见她穿着一袭藕荷色团花素软缎夹衫,身披澹粉色刺绣镶边单罗纱,乌云般的长发挽着风流别致回心髻,一支蝴蝶银丝步摇晃荡着,同她面上的笑容一起摇曳了在场所有男子的心。

所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便是含情这样的美女。众人目光皆被她吸引,郭大人更是陷于含情的美貌当中不可自拔。牡丹袖口的拳头攥得更紧,面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直到红叶妈妈略带薄怒的声音传出来,众人方才醒转。

“牡丹所说的两个新人是怎么回事?”红叶冰冷的质问,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含情表情僵硬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尤其是两位军士,眼光尤其刺目,彷佛要在含情白皙的脸上盯出血洞来。

“这位大人,妈妈。”含情先是礼数周全地行了礼,而后冲着身后颤声叫道:“秀香!”

“小姐!”秀香在后院应了声,快步进了大厅。秀香身后,两个女子随之垂头疾行。白乐颜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二人的身形竟然与她和母亲有些相似。她轻轻地松了口气,刑林真是准备万全,靠谱。

“妈妈且听我解释。”含情终归对红叶有些畏惧,说起话来有些心虚。“这两个是前日我在人牙子刘妈妈那里看中的姑娘,瞧着姿色清秀,便买了回来。”

红叶妈妈显然十分不满,正要呵斥,牡丹缓步从二楼走下来,一边说道:“这就奇了,妹妹从来对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怎会突然想起要买姑娘进楼?”

含情对于牡丹丝毫不惧,澹然回答道:“毕竟也是妈妈的女儿,总要为妈妈分忧。”

“楼里姑娘都是我亲自挑选,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红叶妈妈丝毫情面都不留,当众便呵斥了含情。

含情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低头回道:“妈妈恕罪,女儿也是瞧见她们模样实在出色,好好**说不定能有点出息。”

红叶妈妈闻言走上前来,手指托起两个姑娘的下巴仔细端详,虽然都是一副怯懦模样,又带着些乡村土气,可仔细一看五官确实很好,有做花魁的潜质。她依旧带着不悦,“不懂就不要瞎买,刘妈妈的人也是能随便要的?”

花街人牙子众多,刘妈妈的名声却是最差的,主要是她什么人都敢收敢卖,也经常搅到一些贵人后院的争斗中去,偶尔就听说她因为卖了谁谁的宠妾通房,被人上门收拾。有些楼子倒霉买错了人,赔了钱还惹一身骚。

“妈妈别担心,这两个姑娘是苦出身,被家里父兄卖掉的。女儿去打听过,不会有麻烦。”含情知道妈妈在担忧什么,小心安抚道。

红叶散去了些不悦,转头对着一位官爷和两位军爷笑容满面道:“郭大人,这两个您瞧着如何?虽然没有**过,但模样还不错。”

“不必了,我家爷瞧不上这样的。”刚刚说话的兵士看着眼前的情形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代替郭大人应道,随即又向郭大人抱拳。“大人,后面还有很多店面可挑选,您再看看?”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郭大人在军士、红叶妈妈、含情和两位哆哆嗦嗦的小姑娘脸上瞧了一遍,才换上一副清高的模样,“说的是,咱们再瞧瞧!”言罢,甩袖出门,想给人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待几人离去,牡丹绕着两个小姑娘看了一圈,对上含情略带不悦的目光,笑得得意极了,嘴角的不屑藏都藏不住,白乐颜忍不住腹诽:也不必将反派嘴脸表现得如此明显吧!

然而像白乐颜这样清醒的第三者视角不是谁都有的,添香阁这位大老板红叶妈妈就没有。

牡丹挽起红叶的胳膊,亲昵得好似她才是红叶的亲女儿,转而对着含情轻蔑笑道:“要说妹妹虽然没有笼络男人的本事,忧患意识倒很足,知道大统领即将厌弃自己,便先备下漂亮的妹妹为自己邀宠了?果然是深谙后宅的谋算呢。”

含情的愤怒藏不住,面色由白转红,皓齿紧咬薄唇不发一言。她当然不惧牡丹,可大统领嘱咐过,短时间内不要叫太多外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否则很快就会被人查到。所以她并未接有关大统领的话题,而是说起生意上的事。

“牡丹姐姐如此贴心,怎不知为妈妈分忧?叫你交好的恩客们多带些亲朋过来捧场,比在这里耍嘴皮子强。”

牡丹面色一变,她在这方面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原想靠着恩客们偷偷帮她积攒的银钱赎身,而后有了自己的店面以后再拓展生意,总好过便宜了红叶。红叶在花街混了许多年,她笼络客人的本事牡丹是知道的,男人们一旦入了添香阁,便很难再往外翘了。

但这些想法可不能提前叫红叶知道。果然,红叶皱眉看着牡丹,她早跟牡丹说过这事儿,但牡丹总是嘴上应着,实际很少跟客人提。

“你怎知我没争取过?我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的亲友不好女色我有什么办法?”牡丹有些气急败坏,但还是强压了心神,恶狠狠地对含情道:“就算没能招揽更多的客人,但我每日都不闲着,添香阁的收入光我一人少说也贡献了两三成,可你呢?你这月可曾为妈妈赚了一分钱?”

果然,红叶登时黑了脸,怒视含情。含情心中一慌,“我也上了心的,不然怎会去刘妈妈那挑了这两个来……”其实还是大统领派人挑的。

“你要是肯接客,大把银子进账,还差这两个姑娘?我看你不过是避重就轻,想要遮掩自己吃白食的事实罢了!”含情的哥哥孙强不知何时进来,见含情与牡丹对上,不由分说就打压含情。

含情瞪着刘强气不打一处来,“哥哥倒不是吃白食,既无功名在身,又交不上得力的朋友,只知道天天往惠元楼跑,每日几十两上百两地输银子,迟早将妈妈的产业败光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孙强怒气顿生,想要回骂又觉得被说中事实,不知如何辩驳。牡丹见状,继续扇风点火道:“原来妹妹竟有如此壮志,想要替妈妈守家产吗?只是,这产业传男不传女,你要不要再跟妈妈商量一下?”

“啪!”红叶的巴掌重重地打在含情的脸上,洁白的面颊顿时浮现出清晰的印子来,“你这小贱人心机倒重,还敢人前编排你哥哥,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告诉你吧,就算我这添香阁被你哥哥败光了,也不会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