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夏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声音都雀跃起来。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白乐颜将外面那层粘得不自然的面具撕下来,露出花十三的脸。
陈苍被她的动作吸引,直直看着她。他很好奇,镇国公府那个不喜出门的大小姐,究竟长什么模样。
白乐颜忽略了这个探究的眼神,对车外的牛二道:“送尚书大人回府!”
将陈苍送回府内,白乐颜直接让牛二驱车赶往恒亲王府。
恒亲王府的门房听闻是花街花十三上门,连忙将门关好,跑回主屋去找恒亲王。
结果自然是不见,白乐颜听到门房回话也不着急,对着牛二耳语几句,牛二立刻跑到王府附近的酒楼,将谢大娘请了出来。
谢大娘刚刚喝饱了茶水,嗓子正是丰润的时候。见白乐颜对她点头,便撸袖子掐腰,指着王府大门尖声骂道:
“天可怜见!我花街老大受冤入狱,王爷就趁此机会进花街掳掠姑娘,还有王法没有?”
“堂堂当朝亲王,竟然从花街绑架青楼女子入府,迟迟不放人出来,难不成恒亲王还有杀女人的癖好不成?”
“家里人上门要人了,竟然还不放人,你们王府还要脸不要?”
就这么叫骂了一炷香的时间,恒亲王府正门大开,从里面冲出来二十多个府兵和护院,各个拿着家伙,瞧上去气势逼人。
“是谁在王府门前出言不逊!”高志被小厮请出门来,一脸不虞。
白乐颜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压住心中的厌恶,冷冷问道:“王府高贵,随便派出个奴才就想打发我们?”
高志最讨厌被人瞧不起,一听白乐颜说他是奴才,冷笑一声,“一个花街的贱人,还指望王爷亲自出来迎你不成?”
白乐颜没有说话,一旁的牛二立刻骂道:“一个狗奴才,竟然对花老大出言不逊,你是活腻歪了?”
高志嘴角的讥讽就没有消失过,“这里是王府,你们北城贱民还想在此杀人?”
这一声北城贱民,将谢大娘和牛二骨子里的怒气激发出来。
谢大娘也不管是不是王府,指着高志大骂。
“毛没长齐的臭小子,你奶奶我还在这呢,容得下你一个一辈子伺候人的奴才对我们指手画脚?”
“别忘了,咱们虽然只是北城老百姓,科拟一个奴才又高得过谁去?不止如此,你儿子,你孙子,你孙子的孙子都是奴才,任人打杀的贱种!”
“你……”高志纵然有点脑子,但谢大娘这种生化武器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当时就指使府兵上前拿人。
谢大娘看准了距离,那些府兵刚碰到她,她便倒地不起,哭号着尖声叫道:“没天理啦!王府打人啦!王府不仅强抢女子,还要打死我这老婆子啊!有没有人管啊!”
谢大娘闹到此时,周围已经围上不少人。
他们对着谢大娘指指点点,有人大着胆子问怎么回事。
谢大娘哭哭啼啼地说自己的干闺女在花街被掳走,狗王爷不干人事,天理难容。
文官百姓纷纷议论起来,之前恒亲王那些丑闻又再次被提及。
高志见状,立刻差府兵驱赶人群,那些百姓畏惧朝廷亲贵,立刻四散而去。
谢大娘原本十分擅长闹事,扇动民心,但这一次却失灵了。
没办法,从前对付京兆府尹还有效,到了皇亲国戚就很困难了。
白乐颜一点不慌,整理衣物的同时,往远处看了看。不一会儿,就有几辆马车行驶而来,且那些车辆的装饰虽然风格不一,但一看就非富即贵。
她静静地抬头看着高志,波澜不惊的表情让高志心底一沉。
“来人!将这些北城贱民从王府门前赶走!”
“我看谁敢!”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传了出来,高福定睛一看,是京郊大营的一个小将,姓马。
“马将军,您可算来了!”牛二连忙上前去迎,白乐颜也上前两步,对他抱拳行礼。
马将军一看花十三亲自来了,微微惊讶,随即感慨道:“花老大讲义气,是真豪杰!”这话不知是为的邢林的事还是为茵娘的事。
白乐颜不好接话,随马将军而来的清儿指着高志叫道:“还我姐姐!”
马将军没有这么嚣张霸道,而是对高志礼数周全道:“这位小哥,麻烦进去禀告王爷,末将马维求见!”
高志知道马维,他是京郊大营忠义侯的先锋大将,遂不敢怠慢。“马将军所为何来?”
“末将一直欣赏茵娘和清儿的舞蹈,此番前来是想见见茵娘。”
高志原本还有些理智,但刚刚谢大娘那些辱骂的话如今还没被消化,听闻又是为茵娘来的人,立刻拉长了脸,“什么茵娘,没见过!”
马将军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看在对方是亲王的份上才守着礼数。如今被一个看门的如此对待,自然来了脾气。
“茵娘被恒亲王带入府内,人尽皆知,你在这里湖弄鬼呢!”
高志愣住,“什么人尽皆知?”就算他们当日嚣张些,直接带人进花街抓人,可那时候花街已经被禁军包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消息怎会扩散得那么快?
“茵娘是京城有名的舞姬,纵观整个大肃朝也无人能出其右,你不知晓她的影响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