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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就都离了吧

“什么合离?”三叔还是一片空白,祖母与白乐颜对视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父亲见老太太也默许,还是不懂,“要让我们与妻妾合离?这不可能的,夫妻合离要遍请家族耆老,写好了放妻书,像国公府这样的氏族大家还要昭告京中各个氏族亲卷,即便我们愿意,也不见得有效啊。”

“有效。”祖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她老人家似乎疲惫得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母亲?”父亲一脸愕然。

“有效。”白乐颜站起身来,替祖母把话说完,“因为各位婶婶,以及三叔的子女,从不曾写入白家家谱!”

“你说什么!”所有叔叔和哥哥全都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乐颜忍不住哽咽,“那次我用弹弓不小心打翻了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被罚跪祠堂一夜,偷偷翻出家谱才知道的。若非给父亲求大将军封号时需要上呈材料到礼部,恐怕我们大房也不会被写上去!”

白乐颜突然明白家里处处透出的违和在哪里了。

如今太后势大,外戚只手遮天,白家这样从太祖时代便封爵的重臣忠良,即便是对着太后俯首帖耳,也不可能被信任。更何况白家几代人为保大肃朝安定浴血厮杀,多少白家人填进了战场,那是血和肉铸就的忠心,祖父怎可能背叛先皇,投身太后阵营?

所以祖父明白,迟早有一天白家会被太后所不容,为了不牵连子女亲家,连家谱也不曾填写完整;作为国公府后代,父亲和叔叔们子嗣不丰,祖父从不急于催生,连祖母也没有给任何一个儿子主动纳妾收通房;白家女儿各个低嫁,只求姑爷人品贵重性格和善,不求大富大贵锦衣玉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拿纸笔和印鉴来,快着些。”白泽谨妥协了,他知道自家老爷子是做了一些准备的,可他没想到会有家谱这种事。眼下能保一个是一个,他对着白乐颜和白明皓道:“便是家谱上有你们的名字,我也要写。你们……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

“孙儿要与白家共存亡!”白明皓的声音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他,望着这个正直到有些憨傻的白家长孙,他是白家铮铮铁骨的象征和希望。

“孩子,你若想为家族做事,便好好活着吧,也算白家嫡长房有后了。”祖母慈爱地看着白明皓,她最喜欢这个连谎话都不会说的长孙,跟当年的祖父如此相像,可祖父现在却成了永远不动声色的人。

白乐颜别过头去哽咽,却看见一向坚强的哥哥也红了眼睛。

时间紧迫,白乐颜的父亲、二叔、三叔也不再多言,匆匆忙忙写好了放妻书,祖母已经隐隐有些踉跄,但她仍旧用国公府的印信盖好了章,分别发还回去,各房的夫人妾室已经得了消息往正堂而来。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传话的小厮说……”三婶吴氏带着女儿白乐雪几乎小跑过来,见着堂内众人红着眼睛一片肃色,方才相信这一且都是真的。

“哎呀我的命好苦啊,嫁了个夫君不疼不爱,公爹惹怒天家连累全府,我招谁惹谁了啊——”三婶坐到地上撒泼打滚,三叔连连叫她住口也无用。父亲和二叔嫌恶地瞥了她一眼,继而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妻子身上。

二婶连忙到自家夫君面前求证,得知情况以后吓得腿软,搂着二叔的脖子默默流泪。一向严肃的二叔见着妻子如此也不免动容,二人相拥无言。

女卷聚集,大堂里很快哭成一片,哀哀凄凄。

“夫君……”母亲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豆大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向来坚强,每次为了解救白乐颜都是假哭,真哭的时候无声而隐忍,让父亲一个堂堂的中年汉子生生心疼得红了眼。

“可媛,别怕,我给你写了合离书,你带着儿子女儿回娘家吧。”

“我哪里还有娘家……”母亲小声泣道。白乐颜的外祖原本与祖父是好友,两家早有指腹为婚的约定,可父亲偏偏看中了身为庶女的母亲曾可媛,惹得外祖母极其不满,气得外祖父跟祖父大吵一架断了往来。自打父母成亲,母亲从未回过娘家。

“若是娘家回不去,你便领着儿女过活吧,我还有未来得及记名的庄子,你知道的。”父亲柔声安慰母亲。

“可我有孕了。”母亲闭着眼,绝望地说。

“真的?”父亲心头一喜,转而又化作无尽的悲哀,拉着母亲的手落下泪来。

白乐颜心中震动,母亲三十多岁,按照现如今的医疗水平,孕育孩子十分凶险。可母亲却从未与旁人说过,恐怕她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连自己的安危也顾不得,也不想告诉旁人徒惹担忧。

“父……祖母!”白乐颜本想上前安慰父亲,却见祖母从座位上滚下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嘴角的血和泪混杂在一起,模湖不清。

“母亲!”父亲和叔叔们冲上前去,白乐颜就近扶住了祖母,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泣不成声。

“照顾好你母亲,啊?”祖母紧紧拉住白乐颜,显然母亲有孕的事情祖母也听见了,此刻哀求地看着白乐颜,白乐颜狠狠点头。这个老人家从不像母亲那样宠溺过自己,可却从未亏待过她,无论是她的婚事还是学业,祖母总是暗暗关注,她明白的,都明白。

“彭”地一声,院门被硬生生踹开,一众禁军分列两队冲进院内,将堂内众人团团围住。一个身着显眼铠甲,眼神略带猥琐的人走上前来,手中端着明晃晃的圣旨,高傲地等待众人跪地,语气是那样鄙夷和不屑,“白家接旨吧。”

“敢问梁大统领,你这是圣旨,还是太后懿旨?”白泽谨不欲多看这小人一眼,冷冷地问。

“放肆!圣旨和太后懿旨不都一样吗?你们白家完了!”那人落井下石的模样太过明显,白乐颜不由得怒目而视。回想父亲偶尔提起这位梁大统领,丞相亲子,太后的弟弟梁鸿,总是带着厌恶的表情,显然这不是个好人。

“国公爷何在?”祖母嘴边的血已擦了个大概,扶着白乐颜艰难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什么国公爷,是罪人白良游……”

“国公爷何在!”祖母掌管武将世家几十年,竟带了些祖父杀伐决断的气质。

“我父亲在哪里!”白泽谨喝道。一向令白乐颜恐惧的怒吼此时对着敌人,是那么令人舒爽。

“门……门外!”梁鸿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就说出了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