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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长寿宫。

今日是每隔三天, 后宫妃嫔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这大半年来,后宫形同虚设,长寿宫成了几位妃嫔能够偶尔小聚之所。

以往每到请安这一日, 嫔妃们之间难免夹枪带棍、烟味十足,近日来却是诡异的和谐。

太后一袭华衣锦缎, 妆容精致, 但仍遮掩不住眼底的暗青,仿佛一夜不知不觉苍老了数岁。

“都坐下吧。”

几位嫔妃请安, 太后看着寥寥可数的后妃, 胸口气不打一处来。她原先的计划是想让温舒宜迷惑皇帝。

真是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皇上没有被美.色.耽搁朝政,反而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太后话音刚落, 殿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响起, “淑、淑妃娘娘到!”

这嗓音除却带着阉人独有的尖锐之外, 还有些明显的轻颤……甚至是激荡, 小黄门似被吓着了。

此时,太后与几位嫔妃也俱是一怔。

众人朝着正殿门口望去,就见温舒宜由宫人簇拥着款步走来,宛若闲庭散步。这一刹那间, 大殿门口就像是天光乍现, 眼前一切都变的明亮、耀眼。

只见温舒宜着一身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裙装,下面是湛蓝百褶裙。鸦色墨发梳了垂云髻, 上面插着一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 细嫩的耳垂挂着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随着她的走动, 珠翠华光, 贵气不可言喻。

温舒宜今日的装扮与以往格外不同。

她描了淡妆, 眉心一朵牡丹花钿与精致的容貌相得益彰。

眉若远山苍黛, 眸若璀璨星辰,那张涂了艳红口脂的唇微微扬起了一种看似嚣张,但又似乎颇有心机的弧度。

她整个人自带光束,外面的天光也因为她的存在而黯淡了去。

不像是大病初愈的娇弱美人,倒像是修炼千年的妖精。

温舒宜行至正殿,随意扫了一圈,并未朝着太后行礼。

她是四妃之首,其他嫔妃皆站起福身。

“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康万福。”

温舒宜浅浅一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坐下吧。”

以德妃为首,宋婕妤、白良媛等人的脸色皆不太好看,温舒宜最迟入宫,年岁最小,如今却是站在了她们的头顶上撒野,以前她还知道示弱,但眼下分明就是横行后宫的妖妃!

众人落座。

温舒宜对上皇太后饱含怨气的眸。

看着太后一脸阴郁愤恨,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温舒宜心头无比舒畅。

身心一舒坦,她自然就笑了,因着笑的实在开心,还露出了两只小酒窝,“太后,臣妾才将将康复,皇上免了臣妾的一切礼仪,臣妾这身子实在娇软,今日就不给您老人家行礼了。”

众人,“……”

好嚣张的淑妃!

她以前的柔弱乖顺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太后的腮帮子颤了颤,先帝在世那会,她也曾宠冠六宫,一路斩荆披棘,终于傲视后宫,成了这后宫的主人,但也从不像温舒宜这般嚣张跋扈。

“你、你……”太后忍了又忍,忍到面容抽搐。皇帝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可能向着她。太后告诫自己,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太后能忍得住,但一袭素装的宋钰忍不了了。

“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岂能在太后面前如此无礼?!”宋钰咬牙切齿。

真想打死温舒宜!

可这里是皇宫,她已被降了位份,跋扈嚣张惯了的人突然只能忍气吞声,这会让人气出内伤的!

宋钰只能仗着太后的威严,来给温舒宜难堪。

她却是万万没想到,此刻的温舒宜,再不是曾经的温舒宜。

妖艳美人勾唇冷冷一笑,冷艳到了极致,像是盛开在极寒之地的名贵雪莲。

是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本宫的胆子,哪里比得上宋婕妤。婕妤这一身素装,是在诅咒皇上么?”温舒宜扑哧一笑,“皇上年富力强,婕妤就这般等不及了?”

宋钰僵在原地,被温舒宜的吓的如同五雷轰顶。

“你、你不要胡说!家中兄长过世,妾身……不过只是不想打扮的太过花哨罢了!”宋钰紧紧咬着牙。

宫外的事,她已知晓。

也知兄长十之八九是被温泽所害。

她此刻只恨瘟疫没有让温舒宜病死。

温舒宜又笑,“婕妤既然入了宫,那就是皇家人,除非天家有人寿尽,否则婕妤不得戴孝,宋家这般没有规矩,没教过你这个礼仪?”

太后的脸阴沉的可怖。

宋勤是她的侄儿,她当然想给宋勤报仇。

温舒宜这话虽然寻不出猫腻,可乍一听,怎么好像是在诅咒她归天呢?!

宋钰唇色发白,气的唇瓣打颤,“你、你休得胡说!妾身兄长是怎么死的,想必淑妃比谁都清楚!怎么?温家这是要赶尽杀绝?你又像害我?!”

一旁的德妃眼神微眯。

这个宋钰真是经不起一点挑拨,温舒宜是在故意激怒她。

不知为何,德妃只觉后脊梁一阵阵寒意涌了上来,再看温舒宜精致美艳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过小瞧了温舒宜。

温舒宜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这厢,温舒宜又是淡笑而过,“宋婕妤这话好生古怪,本宫怎么听不懂呢?令兄不是得了瘟疫病死的么?或许是令兄命该如此,又或许……是报应不爽?”

“你!你休得胡说!”宋钰怒而起身。

当了五年的贤妃,她当然难以忍受被一个新入宫的女子踩在脚底下。

“皇上驾到!”

小黄门的嗓音刚落,帝王已大步迈了过来,就在众人吃惊时,温舒宜身子一晃,仿佛是正被雨水摧残的娇花,美人水眸瞬间泛红,将哭未哭,着实惹人怜惜。

“你们在做什么?!”

褚彦上前,一把将温舒宜搂住。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一头野性十足的豺狼,只会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十分“护犊”。

宋钰被这一声爆喝吓呆了。

太后也暗道不好:糟了!中了那妖精的计了!

温舒宜柔声道:“宋婕妤,令兄是染上瘟疫暴毙,此事满城皆知,与本宫有何干系?本宫从未与他接触过,你将怨气都撒在本宫身上,是何道理?再者……本宫也是见不惯你一身素装,你……你这不是诅咒皇上与太后么?”

太后,“……!!!”

宋钰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她急的面目狰狞涨红,张了张嘴却是找不到一句说辞。

褚彦的目光微冷,见宋钰的确是一身素白色,语气阴沉,“宋婕妤,你这是在替谁戴孝?”

宋钰噗通跪地,一惯性子跋扈如她,此刻只能咬住了舌头,悲愤与屈辱交加,“皇上!妾身……妾身是念及亡兄,这才犯此大错!请皇上恕罪!”

未及褚彦开口,温舒宜一手拉了拉帝王的锦袍,像只可怜的兔子,低低道:“皇上,以臣妾看,要不此事就算了吧,宋婕妤也是思家心切,一心挂念着宋家,这才如此失礼。”

褚彦望着温舒宜的目光温和,以他的心智,不难看出娇娇在做戏。

娇娇才刚痊愈,不能受到半分刺激。

她既然想给宋家难堪,那朕当然要依着她。

是以,褚彦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与周幽王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目光落在了宋钰脸上,冷冷道:“既然宋婕妤如此记挂家中,那这一年就安心在玉锦宫待着吧,正好抄写经书,替你亡兄祈福。”

众人,“……”

除却温舒宜之外,后宫妃嫔本就不受宠。

皇上这是要禁足宋钰。

而且是整整一年!

这哪里是闭关祈福,是与关入冷宫无异了。

而曾经尊贵一时的玉锦宫,恐怕就要沦为名副其实的冷宫了。

几位嫔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德妃也开始谨慎了。

德妃突然意识到,温舒宜可能并不想争宠,她这是……在报复!

太后没想到温舒宜现在如此手段,“皇帝!宋婕妤既已知错,此事不如就翻篇吧。”

到底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太后还有用得上宋钰的地方。

再者,宋家接连出事,太后的颜面也挂不住。

褚彦却道:“母后,宋婕妤一心为了宋家,今日给您请安,都差披麻戴孝了,母后不管教,儿臣只能亲自出手。”

太后噎住。

怒视了一眼宋钰,被她一身的素白色打扮给刺痛了眼,很是怒其不争!

宋钰面色苍白,被宫人拖下去之前,突然开口,“我知道了!温舒宜是妖精!她真的是妖精!皇上,你不要被她给迷惑了!妾身是冤枉的啊!”

德妃在心中冷笑。

呵,宋钰可真够蠢的,这才明白过来温舒宜的用意!

不过,转念一想。

温舒宜入宫后之所以顺风顺水,除却她本身的容貌之外,也有皇上的缘故。

皇上并非昏君,也不是寻常男子。倘若皇上不喜欢温舒宜,也不吃温舒宜这一套,她又如何能迷惑得了皇上呢?

褚彦牵着温舒宜离开,众妃嫔也随后各自回宫,即便外面春日暖和,但几位嫔妃可能并不想在外面逗留了,这个时候还是待着自己的宫里比较安全。

太后倚靠美人椅,因为方才情绪波动过大,她呼吸不顺,接连服用了三颗护心丸才稍稍顺过气来。

康嬷嬷也处于震惊之中。

在她看来,温舒宜并不是骄纵蛮横的主儿。

“太后,您说……会不会是因着祝由术的缘故?”

太后拧眉,“祝由术只会让温氏手刃仇家,她理应刺杀皇上才对!”

康嬷嬷思量片刻,“温氏会不会知道了什么?以老奴今日所见,这温氏……好像对谁都有怨气。”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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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长寿宫没多久,温舒宜就扯了扯帝王腰封。

褚彦驻足,虽是已经意识到了温舒宜的反常,但目光仍是溺宠,“娇娇怎么了?”、

温舒宜就站在那里,分明是端庄倩丽的,却让人感觉她柔弱无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了似的。

“彦哥哥,臣妾走不动了,方才被太后娘娘为难,臣妾腿软了。”

温舒宜罕见的当众撒娇。

李忠等人当即垂首,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褚彦很受用。

一般情况下,无人敢在他面前撒娇,他本就很吃温舒宜这一套,这次温舒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是让褚彦倍加珍惜。

失而复得,更是珍之、重之。

“那朕抱你。”

帝王二话不说,就将美人打横抱起。

褚彦是第一次看到温舒宜盛装打扮,尤其是她眉心的那朵牡丹,竟与她本人如斯相配。

温舒宜娇笑了一声,脸埋入帝王脖颈,张嘴就咬了一口,恰好咬在了帝王凸起的喉结上,再稍稍重一分力道,帝王必死无疑。

褚彦身子猛然一僵。

温舒宜已经松开了牙,一脸无辜且娇媚的笑了,“皇上喜欢么?”

褚彦,“……”

男人的喉结不能乱碰,褚彦很想提醒一句温舒宜,下次再这样,要不就是他死,他若不死,那就要轮到她“死”了。

美人舔了舔唇,眸光潋滟娇媚,“看来皇上并不喜欢。”

褚彦,“……”

温舒宜被带到了帝王寝殿。

她被安置在了龙榻上,褚彦难得神情认真,抓着她葱白的小手在下巴处蹭了蹭,“娇娇……是生气了?朕已经给你报仇了。”

他以为温舒宜醒来后如此反常,是因着被人迫使而导致心中忿然。

温舒宜勾唇,另一只手伸出,在帝王喉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报仇?皇上怎么知道已经报了仇?”

褚彦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甚至在想,倘若娇娇真被妖精附体了,他也不会放弃了她。

这时,温舒宜蔫蔫的侧躺在龙榻上,“臣妾乏了,皇上要一起睡么?”

一起……睡?

不太好吧。

美人大病初愈,他又不是禽兽!

褚彦面不改色,拉了绸缎锦褥,给温舒宜盖上,“你先歇着,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朕就在外殿,你有事就唤一声。”

“嗯,臣妾很乖的。”

楚彦动了动嘴,但终是欲言又止,他一转身离开,美人的眸光忽然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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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李敖终于等到了帝王,一抬眼就瞥见了帝王脖颈上两排秀气的牙印。

褚彦一个冷硬的眼神射了过去,并未遮掩牙印,他掩耳盗铃,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李敖清了清嗓门,走上前恭敬道:“皇上,燕太子又暗中去见了晋王,原本燕太子是想促成西南郡主与宋勤的婚事,没成想宋勤却暴毙了,想来燕太子又想其他法子拉拢西南。”

“可臣纳闷的是,为何燕太子总想接近晋王?”

“宋家是晋王的母族,难道宋家早就与燕太子勾结上了?!”

褚彦站在廊下,眼下正当春寒料峭,他却胸腔燥热.灼.烫,有股难言的情绪,想为了美人建摘星楼,又想为了美人彻底灭了宋相一党……但,饶是如此,依旧不够。

李敖兀自说到了兴头上,他瞄了一眼帝王,顿时戏精附体,撩袍跪地,言辞恳切。

“皇上!臣并非污蔑宋家勾结外邦。臣更没有言明宋家与晋王欲要谋反!一切皆是臣的一己之见,还望皇上明鉴!”

褚彦,“……”

帝王垂眸斜睨了一下脚下人,唇角猛地一抽,“李爱卿,你演的太过了。”

李敖仰面,再度抱拳道:“皇上,臣只是觉得燕太子与晋王之间的干系错综复杂,臣肯定皇上让麒麟卫配合臣,臣一定会查出蛛丝马迹!”

褚彦被他吵的脑壳疼,摆摆手让他起身,“好。”

再度回到殿内,温舒宜已经阖眸,帝王挨近了些,能感受到些许清浅的呼吸。

他俯身,在美人唇角上一触即离,却在这时,温舒宜睁开眼来,两人四目相对,褚彦猛然怔住,心跳狂乱。

好在帝王一惯沉稳,很快恢复,“是朕吵到你了?”

温舒宜抬臂,圈住了帝王的脖颈,身子微微.弓.起,咬.住了帝王的.唇。

就在帝王诧异时,她直接探.入帝王口.中……

褚彦,“……”

内殿很快响起.唇.齿.相.缠的水。啧声。

帝王呼吸急促,随手扯开了美人身上的被褥,之后又将二人一起盖上。

幔帐银勾落下,红浪翻滚。

褚彦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的娇娇可以如此奔放火热,若非他本就耐力惊人,这次就要败给了她。

一切归为平静后,褚彦餍足之余,体会到了一种叫做“欢愉”的东西,只觉内心的空洞尽数被填补了。他自知不是一个完整无缺的人,他这样的人适合当帝王,但从来都不是快乐的人。

指腹摩挲着细.嫩.丝.滑的肌肤,褚彦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低笑,“娇娇也馋朕?”

美人微微勾唇,粉面桃腮,倾泻的墨发被帝王捋到一侧,她支起下巴,答非所问,“皇上喜欢臣妾么?”

褚彦笑了,“你说呢?若不喜欢你,朕会允许你在朕身上咬这样多口?”

娇娇大病醒来,人倒是狂野了,像只喂不饱的狼崽子,不过……甚得他意。

温舒宜又问,“臣妾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给么?”

帝王未做思量,“那娇娇想要什么?”

温舒宜没答话,粉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帝王的脖颈,噗嗤一笑,“以后再告诉皇上。”

她想要的,她终会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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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角门处。

粗实婆子连推带挤,终是将胡玥和她的贴身仆从推了出来。

“走吧!赶紧走!扫把星!再不走就休相爷不客气了!”

胡玥备受屈辱,身边仅剩两三个仆从,此前的嫁妆也没拿回来,随着角门合上,一封休书被抛了出来。

“娘子,这下可如何是好啊?!”随嫁婢子哭道。

胡玥咬着唇,忍受着这滔天的屈辱,她脸上还有淤青,是上回帮着温泽打探消息时,被宋相逮住,命婆子打的。

到了这一刻她当然知道,上次是温泽利用了她。

温泽变了。

胡玥也自知,她已不是当年云英未嫁的胡家女,与其渴望着温泽对她还有旧情,她不如跟温泽去谈交易。

“去忠靖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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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玥进不了府门,就一直守在外面,直至日落黄昏才见到了温泽,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傅生,胡玥为难道:“侯爷,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温泽本不想与胡玥有任何瓜葛,未及他开口,傅生先说,“宋少夫人……不!现在应唤你一声胡家娘子了。你一个刚刚丧夫的寡妇,前夫还未下葬,这就来找我们阿泽,你这做法恐有所不妥吧?”

日头已落,春寒料峭,巷子口的晚风如薄刀片一样,刮的人脸生疼。

傅生戴着兜帽,一脸不耐烦,“阿泽,进府吧,莫要与这种人多说。”

温泽尝到了醋味,他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好,依你。”

胡玥眼睁睁的看着温泽与傅生成双入对,简直不敢相信。

“胡家娘子,请你速速离开,我家侯爷交代了,日后还望你自重!”小厮上前驱逐。

胡玥的脸一阵阵的生疼。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高门贵女,这才五年光景,如今却是落了如斯狼狈的下场!

胡玥还有一丝傲气,咬了咬牙,对身边婢女道:“走!”

她终有一日会让温泽回头!

她在宋家待了五年,也不是白待的!

胡玥刚离开,一穿着宫装的太监骑马停在了温家大门外。

来人是小顺子,还带着淑妃娘娘的鱼牌,“请傅大人出来,淑妃娘娘有请。”

这厢,傅生屁股还没坐热,这又走出了府门,温泽也跟了出来,妹妹醒了,他也想入宫探望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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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道入宫,到了轩彩阁,温泽被堵在了外面,“侯爷在此稍候,娘娘与傅大人单独有话要说。”

温泽不免纳闷。

傅生也开始心慌。

淑妃娘娘对他如此不同,他倍感压力啊。

傅生被徐嬷嬷带入西侧小花厅,徐嬷嬷挥退了宫婢,只她一人守在花厅外面。

傅生端端正正的站着,见温舒宜缓缓靠近,他本能的不自在了起来。

温舒宜却忽的一笑,柔柔道:“在害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傅姐姐。”

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