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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脆的耳光

文远守在手术室外,心中也是很感慨,虽然一开始她对林小宇的印相就不错,她为人真实,工作出色,看着她能给华越泽带来了,前所没有的快乐。他也就自然地亲近她,可越发地觉得她与众不同。

华越泽虽然有妻子,可是想走近他的女人,也是多得是。他从不近女色,像他这样身价的,又长年在外的,哪个不是家外家的。这位华总却从来不,虽然看不出他有多爱他的妻子,可是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了。

直到林小宇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他的脸上有笑了,他的语言有温度了。可这个女子又偏偏不上眼。看着他们处处都想着对方,可却就是不往一处走,真是急人。

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也从不见林小宇从华总那里,得到什么特别待遇,这样也不错,因为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这样两不相欠的,也许会走的远一些。可是在文远的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心,因为这种事,他见得多了,最后,没几个是不麻烦的,女人一开始都说是为了爱。可是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她们的砝码。

这会儿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几天他的心都是提着的,虽然一开始林小宇就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可是不到最后,还是不放心。今天可算是真的服了。到这样了,还想着华总呢?不是没有好人,是常人的道行太浅了,不得不服啊,华总无论什么时候,看人都是精准的。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是尽量的瞒下去吧。这会儿华越泽正在开会,有多重要,他当然是比谁都清楚。真的有些怕,华越泽知道了这些之后,会怎样?他是个有钱人,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可又有谁知道呢,他更是个用情这人啊!

终于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医生,她怎么样了?”现在林小宇能平安,是最重要的了。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哥哥。”文远的脸色都有些白了,这些年了,遇到的事儿多了,只有今天自己是如此的不安。

“病人大出血,再晚来一会儿,就有生命危险了。幸好手术还顺利,子宫是保住了。不过以后能不能生了,还是不一定,这回可要好好养着了。再别让她受一点的刺激了。刚刚输过血,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谢谢您啊医生。”虽然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可是医生的话,还是让文远感到很自责,如果林小宇真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么自己真的是罪过大了。

有文远在,安排的自然也不会太差。最好的高级病房,是少不了的。都安排好了,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文哥,你怎么还在呢?”林小宇终是醒了,声音轻得很。

“哦,公司那边没事儿,你就放心吧。想吃些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这会儿,还真是不会照顾她。

“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没吃东西呢吧。”

“我不饿的。你没事了就好。我去跟医生说一下,你醒了。”

不多时,医生就跟着来了。按了按她的肚子,一阵痛,让她轻呼出来。感觉身下又是一阵湿。

“女人啊,要自己爱自己,弄坏了身体,还不是自己遭罪,这会儿没什么大事了,可再别动了,要好好养着。”

“谢谢您。”林小宇也只能是苦笑了。

“去给她弄点吃的吧,补气,补血的。要流食,汤汤水水的,小米粥之类的。”医生快言快语的。

“好,我这就去。”

医生出去了,“文哥,别忙了,我也吃不下了。你这两天也是跟我绷着神精呢,回去休息吧。这不是有护士呢吗?”高级病房的护士也是专用的。

“这回你可得听我的了,我去买点吃的,用的。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按那个钮,可别自己硬撑着。”

“好。”

“电话,拿好了啊。”

“嗯。”

真的是太累了,就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她也是不后悔的,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一个人的。了无牵挂的。要是真的离开了,唯一一点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姥姥一面。现在自己是那么的思念她。

华越泽跟华董回到了公司就立马开会,对现存的各个问题进行逐个分析解决。其实华董一直都是很喜欢这个华越泽的。可有些时候父爱也是沉重的。看到他越走越稳,到是很安慰,怎么说也是自己欠他们娘俩的。

此次他想助儿子一臂之力,新源这个项目虽好,可是想要尽快地运转起来,没有足够的资金是不行的,就算是华凯全力支持,也是不行的,现在房地产的走势不给力啊。

他急着招儿子回去,正好是有个好机会。一直以来,虽然季丰集团跟华凯的合作在某种意义上是影响着华越泽的前途,可是华凯的发展,可都是自筹资金的。

季董,也就是华越泽的岳父,刚刚查出来得来癌症,看上去身体还可以,可实际的病情可是没那么简单的。他也是想在有生之年,再为季琳做些什么。季琳这孩子,从小到大快乐的时候太少了。

嫁给华越泽,虽然,不如平常夫妻那样朝朝暮暮的,可是华越泽这些年的一心一意,可是所有富家子弟中没有的。他只是为人冷淡,可对季琳可是如哥哥般的关爱。

华越泽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可以提前完成自己的计划了。所以现在父子两个是分秒必争地做事儿。

开完会,华董还是赶最后一班飞机去北京。所以中途不会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华越泽虽然没有走神,可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啊。还好,会刚开上一会儿,就收到了林小宇的短信,说她跟文远一起回新源取些材料再回事务所,今天太累了,开不动车了。

知道他们俩个在一起,他还安心多了,她是真的累了,再有这两天,她真的是太让自己愧疚了,无论今天多晚都要去看她。她脸色很不好,这两天她的心情是如何的啊。

会议结束了,他要亲自送爸爸去机场的,在路上还要谈些事的。这次能得到父亲的支持,也真的是很重要啊。新源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林小宇是个人才,要好好把握。”临行前爸爸对他,说的一句话。一语双关啊。知子莫若父啊。

“爸爸,我知道的。”

一遍遍地给她打电话,就是不接啊。是在所里开会吗?这个时间了,不应该啊。

“文远,林小宇在哪里?”

“啊,我给她送家去了。”这是文远第一次跟华越泽撒谎,放下电话,就是后悔啊,怎么就这么笨啊。

转念一想,只要他现在找不到林小宇就好。给她买的吃的就是要费时间啊。心里急也没用,就得等啊。

华越泽到了林小宇的家里,没有亮灯,敲门也没有回应。急着赶往事务所,每遇前面有车,他的心里堵得慌。

“您好,李主任。”

“您好,华总。”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些数据想问问林小宇,她在所里吗?”华越泽实在是心急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李峰。

“她今天没来所里啊。”一听华总有事儿,李峰当然很急了。

“哦,那算了吧。明天再找她吧。”心里好慌,可以没法找他人了。车子在马路上疯跑。

“她前天来所里盖章的时候,说胃病犯了,也许今天就休息得早了。要不我去找她吧。”李峰还尽量地给林小宇找着理由呢。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放下了电话,华越泽更是不安了。走的时候,她就胃口不好,真是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拉着她去看医生呢。

今天的脸色那么不好,会不会在医院了,一个调头,车子直奔医院。他总是会有办法的。很快就查到了她的住院信息,看着睡在病躺上的她,苍白的小脸儿,清瘦的身体。好心痛。

“医生,我想问一下,林小宇的病情。”华越泽不明白,怎么就这几个小时的工夫,人就成这样了。

“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他男朋友。”不去管眼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如何,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情况。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正在写病例的医生,把笔摔在了桌子上。

“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呢,这会儿到是真的让华越泽心里没底儿了。

“敢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她男人啊?”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医生,今天一直为林小宇心疼呢。

“我出差刚回来,她是我妻子。”华越泽很客气地回答,尽量地在唯护自己的平静。

“你来得可真是够早的了。我告诉你,林小宇早孕六十多天了,前天在我们这里做的人流手术,因为胎儿较大,再加上她个人的身体,手术过程中就有出血,诊断她卧床休息的,今天下午一个说是她哥哥的人把她送来的。因失血过多休克,再晚来一会儿,不仅是子宫保不住,连生命都会有危险的。”

医生的这些话,让一向冷静的华越泽乱了,“怎么会这样?”

“那你问谁呢?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得长点心了。”老医生很生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物,在这里你是只病人的家属,了解病情,照顾好病人是你应做的。”这是VIP病房的特护区,能住到这里的,自然都是些有钱人了。

“她手术了?前天?怎么可能?”华越泽这个时候脑子里真的是乱了。就几个小时没见的。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看吧,手术单上有签字的。”医生顺手就把林小宇的病历扔了出来。

华越泽的手在这一刻真的是抖了。看到“文远”两个字时,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敢瞒着自己。

“谢谢您。”他转身向林小宇的房间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他要好好地看看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那医生还是不会忘了用一种气愤的眼光看他一眼。在这里,他是什么身份,他有多少钱都是没有用的。

看着她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就在她跟季琳笑的时候,自己还在想,这个女人是自己得到的吗?就在她对新源项目介绍时,自己还在想,这些天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当她应下去跟季琳去崂山的时候,自己还在想,她是不是要走出自己的世界,还在想要怎样才能留她在身边。

今天,自己第一次瞧不起自己了。林小宇,这个叫林小宇的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自己一生想求的,不是吗?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都看到了。可是悔恨的心情还是控制不了,悔的是,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恨的是,为什么她要瞒着自己。自己是没有资格悔她,恨她的。

她睡得很安静,想去亲亲她,可怕吵了她的这份宁静。就这样看着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门前停了下来,门轻轻地开了。抬头看到了文远进来了。定定地看着他。真想吃了他。

“华总,我——”看到了华越泽,文远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不想说话,看着文远安排着他拿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真想抽他。“文远跟我出来一下。”

“华总,我不是有意想瞒您的。”

文远的话刚一出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夜晚的走廊里传得好远。“谁让你签字的?啊?”华越泽平里的冷静,这会儿是全没了。

“您听我说,华总。林小姐,她可全是为了你早想,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的差错。”文远起身擦了一下带血的嘴角。

“这不用你管。”虽然很激动,可是两个人的声音并不是很高。

“华总,您想想啊,现在可是新源项目的关键时期啊,稍不注意,满盘皆输。林小姐说,一个人痛总要好过两个人痛。你明不明白啊。”

“你浑蛋。”华越泽又拽起文远的衣领。

“越泽,跟文哥没关系。”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宇。”今天的华越泽丢了所有的智慧,看着她一时呆住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病人起来呢?”老医生很生气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华越泽才想起松开了文远过来抱起林小宇。“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医生,谢谢您。”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这位病人。”医生的言语很不友好,之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谢您。”

华越泽把林小宇放回了床上,“小宇,对不起。”握着她的手,眼里有了泪。

“我不是没事儿了吗?别听医生的,没那么严重。”林小宇笑着跟他说。

“小宇。”华越泽今天真是没有智商了。只是定定是看着她,这个时候的林小宇,还真是不好看,脸色苍白,一点的红润也没有。头发也是乱乱的,穿着病号服,肥肥大大的,一点精神头儿也没有。

“华总还是让林小姐吃些东西吧。”文远看着两个人都想哭了,自己心里也很难受,“这会儿正好,还热着呢,要不一会儿凉了,就没法吃了。”

“我喂你。”说着他就开始侍候起林小宇来了,还没别说他这喂人吃饭的手法还是不错的。

“我吃不下了。真的。”吃了一会儿,林小宇是太累了。

“好,那你躺一会儿吧!”

“嗯!评估报告怎么样,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都这样了,她到是还想着工作呢。

“没有。”

“时间不早了,文哥这两天也是累坏了,早点休息吧。越泽你也回去吧。明天还得大会小会的呢。我也想睡一会儿了。”林小宇是真的支持不住了。她也想好好的静一下。

“文远你下去把我的本子取上来一下,就先回去吧。这几天你也累了。”其实华越泽心里明白着呢。

“好,那你们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

“对不起。”看着他的嘴角都肿起来了。

“我没事儿,早点休息吧。”看到他们这样,文远的心也踏实些了,他是理解华越泽的人。

“小宇。”

“越泽,什么都别说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林小宇用手轻轻地按上了他的嘴。“我真的好累,好累。”说着林小宇就把眼闭上了,她要休息了。

握着她的小手,很凉,很凉。看着她清瘦,恬静的脸。华越泽的心情很乱,为什么自己总是晚了一步,其实他是真的想让林小宇生下这个孩子。他跟季琳这么些年了都没有孩子,是她的身体有点问题,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来也没有想过,急过。

可至从认识她那时开始,自己就想着有一天,能跟她一起抱着他们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知道的时候就匆匆地走了。

今天的屏幕对于他来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吸引力,为什么自己总是错一过步呢,突然自己有了想法。看着林小宇,笑了笑。

这些天他也很累,这会儿才知道,浑身无力了,上陪护床睡了。无论是多好的病房,必定是医院,走廊里有了动静,华越泽就醒了,看着林小宇还是那样,安静地躺着。动都没动过。心里一惊下床去摸她,“小宇。”

“嗯。”睁开眼睛对他笑笑。“几点了。”

“哦,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好多了。我想坐一会儿。”

“还疼吗?”

“还好。扶我去卫生间吧。”

“好。”华越泽直接就把她给抱了起来。才发现,她轻了好多,才二十天,她的骨头都有些咯得慌了。

“你出去啊。”

“我帮你。”

“不,你快出去。”

有时真的想不明白了,她都是自己的女人了,有些时候还总是那么怕羞。她都有过五年的婚姻了,可有些房事,她却实有些无知,也许是她太守规矩了,也许是她太听话了。

她捂着肚子走了出来,额头上有汗。扶她躺好。文远就来了,送来了好多吃的。林小宇真的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真的没能想到这个小女子对华越泽的爱是那么的无私。

林小宇也不想自己这样病歪歪的样子,自己不可以是他的负担。虽然现在真的是什么也不想吃,可就当是吃药,她也不会浪费了文远的这份心。

“我吃好了,你们快去忙吧,跟所有的人说,我去上海学习了。”

“好,文哥,要是有时间,帮我把笔记本拿来吧!”

“文远你先回公司吧,我等小宇输完液我再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虽然知道今天华总还有好多的事儿

,可是现在他到是真的要陪陪林小宇了。

虽然一直以来林小宇都在把问题一个人扛,可她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啊,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想有个人在身边啊。

“越泽,你抱抱我吧。我想你。”就在文远出去的那一刻,林小宇还是哭了出来。

“小宇,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受伤了,你说过的,我们之间是不可以有慌言的,答应我,不管发了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好吗?给我一个疼你的机会。”华越泽已经带着鼻音了。

“你的怀抱好温暖,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

“小宇。”华越泽明白了林小宇到底还是不能全心全意地依靠自己。可是她却做到了全心全意地为了自己,这个男人。

医生来查房了,这会的医生已经换人了,不再是昨天那个年龄大的了,年轻些的医生,把这种关系看得很开了,一见华越泽明显是热情了好多。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昨天才手术完,失血很多,最好还是在医院养几天。”

“能开药回家吗?”林小宇也是个很敏感的女人。

“那得要您的主治医生同意才行。她今天休息了,明天她能在。”医生一直是微笑着的。

可是不管这里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林于宇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不光彩的一个人。其实就从今天的小护士还有医生对自己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其实这些人的眼中有羡慕的成份在里面。可是自己记下的更多是主治医生对自己怜悯的眼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