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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不太妙(下)

正对门的敢心宿舍在敢心的“带领下”“无可厚非”地夺得了模范宿舍的锦旗,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宿舍的卫生做得到位,可说是凭借敢心一人之力也不为过,因为其他人看到敢心做卫生做得那么勤快,还经常体谅舍友忙碌,主动揽过卫生来做,全宿舍的人便索性将全宿舍的卫生撒手给敢心来做,自己也不管了,只留小Z在那“指挥现场”——“谁的卫生没做好”、“谁谁谁,这里卫生要做好啊!”…小Z自己也是偶尔做一下,小Z一说除敢心之外该做卫生的其他人,其他人也便应付着去做一下,但不管怎样,这些人做得都比动也不肯动的白人和黑福好,他俩只会倒垃圾。

进敢心宿舍要换穿拖鞋,进鱼舍则连拖鞋都成了麻烦,原本各人都有在宿舍穿拖鞋,由于不常做卫生,地面总是脏得让人惊叹,不争气的黑福和白人还招呼进门的人:“不用拖鞋,直接进来!”这让双小鱼做的地面卫生,又蒙上了尘垢,这种卫生任凭双小鱼怎么保持清洁便总还是脏的,黑福便经常穿着穿进门又穿出门的脏拖鞋,象征式地一个跨步,从鱼舍大门口跨过走廊这一公共领域,落到敢心宿舍大门内,表示自己是穿着拖鞋进他们宿舍门的。

无序的鱼舍缺少其他宿舍那般的团结和睦,只能勉强称作宿舍,用双小鱼的话说,“一点也不像个宿舍的样子!”。

浪青则有些放浪形骸,晚上街舞社时时“兴起”,可以练舞直到午夜过后,浪青又喜好玩台球,又混迹于三教九流,经常在外打台球或和人喝酒,到了宿舍门禁时间,便翻墙爬上鱼舍的阳台,敲打玻璃门呼唤舍友开门,或者大喇喇,醉醺醺地不知从哪里跑回来,站在宿舍大门外拍门,浪青就没有自己的钥匙,也懒得去配一把。

后来浪青有了自己的钥匙,也常常忘记带,浪青的确如他自己所言,是个健忘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带钥匙时候的浪青经常开了门,身后跟着一两个不知道是街舞社或者社会人士的人,大多数时都是喝醉了酒的,大晚上两三点回宿舍,不管全宿舍人都在床铺上睡觉,好像解酒撒疯一般大声说话,把宿舍两盏日光灯都开起来,同行的人压低声音提醒道他:“别人在睡觉,不要这么大声!”浪青则像任性一般说不管不顾,一幅谁也不怕的样子,确实全广告学专业的人没有一个人的人际网撒布得如浪青这般广,何况他这般狐朋狗友地混,或说是全宿舍人给浪青面子,乖乖趴在床铺上,睡在被窝里都不说他,跟醉汉根本就讲不了道理,宿舍里,也没人能跟常不在宿舍的浪青讲什么道理,浪青与宿舍之外的人还是混得那般好,这点跟白人有点类似。

可叹的是,没带钥匙回宿舍的浪青经常是一个人在外敲门,多数时候是意识清醒的,那时他会先在门外轻轻敲两下,没什么人有反应,便会在手上加点力,而往往都是双小鱼从上铺爬下来或是习惯晚睡的还坐在自己桌位上看电影、聊天的卷卷开门,被惊醒的双小鱼有时一生气,索性开门后,跟浪青打了个照面后便转身爬上上铺睡回笼觉,这时候从来不说话,卷卷则是开门们理也不理浪青。

双小鱼欣赏浪青,如很多人一般,不只是因为他的靓仔外形,会打交道,“好女色”,聪慧并且率性而为…更重要的是浪青不管做什么,都是袒露真心并且重情,他喜欢便去做了,还能做得很好…双小鱼也是浪青在宿舍处得最好得一个舍友,多数时候,除了双小鱼,没有人管浪青了,一开始想跟浪青当兄弟的黑福也是,一开始便欣赏浪青有加的白人也是..

双小鱼知道浪青人并不坏,只是对这个宿舍失望了,对很多事失望了,感受到了这个宿舍的“恶意”,也索性“以恶向恶”,在外则如鱼得水,其实浪青的内心里还是有些小孩脾气的。

任何舍友的好也罢,坏也罢双小鱼从来不说人什么,只是这个宿舍太不像个宿舍的样了,双小鱼不知道有几人想过团结,竟然想就这么勉勉强强、凑凑合合地过上四年,这方面,上铺的白人和做着自己事情的黑福,如入无人之境。

全鱼舍的氛围是如此的混沌,有人偏能安于一片浑水,黑福和双胞胎大C的弟弟小C如胶似漆,小D则经常带着自己的女朋友M来鱼舍作客,黑福则让M认自己作“哥哥”。

恰巧M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双小鱼乖乖地看书或上网不玩游戏,M则会夸夸双小鱼,与闲聊时也会跟黑福、小C说到双小鱼,黑福和小C则很不受用,两人如汽油点炸药碰在一起炸开了花,一个劲地唇枪舌剑、开口炮轰双小鱼。

一次双小鱼躺在自己的上铺上午休,黑福带着小C和M进宿舍,M提道:“觉得小鱼很乖,都在看书。”黑福和小C马上说开了,黑福说:“你不要以为他很好,都是装的。”小C则分外介意地说:“双小鱼有什么好的,你别看他那样,其实..”后面还想说什么,二人见是在宿舍,大门敞开,虽然除三人外,宿舍“空无一人”,还是不便说人坏话,双小鱼庆幸他们看不见正在睡觉的他,却不知道是该回应还是如何,只好继续假装睡觉,一动不动。

双小鱼只是躲在被窝里悄悄叹息:M多么好的姑娘,怎么会跟了小C这种人,还认黑福作“哥哥”。

黑福和小C在一起就想着怎么整双小鱼,黑福又认了小C大专学院里的一个女孩作“妹妹”,三人来宿舍,照常地都和双小鱼打了招呼,后三人出门去网吧玩。

双小鱼的扣扣上收到好友验证信息,对方自称是刚才来宿舍的那个女孩,双小鱼觉得好玩,二人便在扣扣上开起玩笑,后来三人回了宿舍,女孩当面告诉双小鱼是小C用她的扣扣号和双小鱼聊的天,双小鱼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说什么好,走到小C面前,当面问小C是不是这样,小C则仓皇地狡辩,还出口骂女孩:“你个蛇精病,关我什么事啊?”这样讲了好几句,女孩和他争辩到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黑福则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说道:“你看,装的吧!哪有那么正经!”竟然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在玩游戏,得意非常,这鬼主意便有黑福一份!女孩和小C争辩着,女孩觉得亏心似的,二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宿舍。

双小鱼感叹大学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各自有一个自以为是的世界观,认为什么人该是什么样,世界上没有什么人,黑福自以为是,小C表面上和你聊得这么来,背后却在使鬼。

即使双小鱼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话,又碍了他人什么事,不过是别人的情理之中、正常范围内,多细小的事总也都有人打洞钻穴,最不爱为琐事范气动怒的双小鱼也为琐事而累,难道这是凡人于俗世的宿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