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临死前能见到你，老夫死而无憾。”
苍老而含糊的声音传来。
这句话不仅让莫天一愣，就连分魂也一愣。
虽然分魂疲累，但感知力还是不差的，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
莫天抬头看去，扫过整个大殿，居然找不到一个人影。
“好手段。”莫天咧嘴一笑，。
虽然不知道对方藏在哪里，但能做到这般，可见手段不差。
“少爷你才是好手段，老夫沉醉血纹上千年，自认六纹师中无敌手，亲自布下的传承，哪怕连四纹师都走不到这里，居然被你勘破了。”
突兀的，空旷的大殿中心，一道白芒一闪，一个老者突兀的出现，坐在一个宽大的椅子上。
椅子旁边还有桌子，上面有生活用品。
莫天一愣，这大殿中，居然一直都存在着这些东西，可不管是魂力，还是肉眼都发现不了。
莫天自认，自己看不到，就算九级封王，甚至有些魂力尚弱的十级封王强者都发现不了。
老者不过八级巅峰的修为，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这就是血纹师的手段吗？
“本皇也只是作弊而已。”
莫天淡淡一笑，很贪婪的开口。
“作弊？是了，是魂力，少爷真是天纵奇才，这般年纪，就有堪比封王强者的魂力了。”老者继续开口。
莫天嘴角一抽，他若真有封王强者的魂力那还好了。
可惜，他只有八级武者的魂力，凭借种种手段才能达到封王强者的地步。
显然，这老者计算过，哪怕封王强者都很难得到他的传承。
“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通过的，至少你通过了前面的关卡，前面不通过，你不可能走到这里，老夫也没机会关掉此地的传承。”
老者道：“老夫这一辈子忠诚不二，勤勤恳恳，却不想差点伤了少爷，老夫真是罪该万死，好在少爷您没事，如此，老夫死也值了。”
听到老者的话，莫天不由摸了一把冷汗，如果这老者死在血纹楼，他必须要通过每一个考验方才能走出去。
那等难度，足以要他的命。
好在这老者还活着，作为这里的建设者，传承的拥有者，拥有特权是应该的。
转而莫天面色一变，这老头似乎是憋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的。
如今见到他没事，这口气似乎要咽下去了。
“老头，你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死了？”
莫天负手而立，淡淡的瞥了眼老者：“你左一句少爷，右一句少爷，左一句勤勤恳恳，右一句死而无憾，本皇问你，你为本皇这个少爷做了什么？”
“别看是你关闭了传承，救了本皇一命，但不要忘了，此地是你制造出来的，有人要用你的东西要本皇的命，本皇问你，你为此地的莫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但真正为本皇做过什么？”
老者一呆，一口差点吐出去的气，又被他硬生生的吸了回来。
“因为某些人的关系，你带着自己的孙儿来金銮府莫家，为的是效忠本皇吧？”
莫天冷声道：“但你效忠过本皇吗？此地的莫家自小将本皇丢弃，多般折磨，而你这个效忠者，居然连本皇在何方都不知道，还助长此地莫家的气焰，你说说看，你死了有没有憾。”
这话，瞬间让老者动容，他苦苦的道：“老夫确实有眼无珠，没有帮助过少爷你，反而差点让你死在我的抢下。”
“那你说说看，你除了给本皇带来麻烦，增加仇人的实力，还给本皇带来了什么？”
莫天冷哼：“如果不是莫宇替本皇挡了一下，本皇已经死了，你倒是心大，准备死而无憾，你凭什么死而无憾。”
老者有些动容，一口气又憋回去了。
“老夫有罪，请少爷责罚。”
一听这话，莫天差点一巴掌拍过去，尼玛没责罚你都要死了，如果责罚，你不死的更快。
不过一想到这老者真心效忠自己，反而被利用，反而有些怜悯对方。
“老夫忙碌十几载，没有帮助少爷一分，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孙儿，糊涂啊。”老者情绪绷不住，居然老泪纵横了。
莫天瞬间有些发懵，本皇只是弄点小手段，想让你别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那个，这么大年纪了，哭成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莫天神色缓了缓：“这样也好，等莫宇醒转，本皇也有了打击他的本钱，他这一辈子都休想看到今天这一幕。”
老者听闻此言，原本几乎消失生机的肉身，仿若被打入了强心针，瞬间从坐位上站起来：“少爷，你说，你说宇儿他没死？不可能，不可能啊，那枪能摧毁人的心脉，更能毁掉人的灵魂。”
“谁和你说过莫宇死了？”
莫天不屑一笑：“最多一月，他必然醒转，得，你这状况也活不到那么久了。”
听到莫天确认，老者精神一震：“不，老朽还能活，我会留着这一口气等他来我再咽气。”
“您老太天真了吧。”
莫天冷冷一笑：“身受重伤，寿元将尽，如果不是你执念强大，早就死翘翘了，你觉得你这口气还能憋多久。”
老者神色黯然。
“对了，本皇现在重伤在身，你这十几年都在培养本皇的仇人，却没为本皇付出什么，你看看，要不要把本皇的伤势治好了再死。”
莫天咧嘴一笑：“你好歹也是六纹师，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只要你办完这件事，本皇才能认可你的效忠不是，那样才死而无憾对吧。”
“老夫对不起少爷。”
这老头根本不敢动用一丝力量，因为哪怕动用一丝，就有可能死去。
“现在，你快要死了，孙子也在本皇手中，本皇现在问你，你是从此效忠本皇，还是愿意就此死去？”
莫天面色郑重的道：“你可要想清楚，本皇说的效忠，不是因为你受了某人的恩惠而效忠，而是你真心实意的效忠，这是两个概念。你可想好了，如果不真心实意的效忠本皇，日后本皇可不会对你孙子客气，保证一天打一顿。”
“老夫已经命不久矣，还要在乎这些吗？”老者刚说完。
莫天冷冷的道：“当然重要，你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效忠本皇，本皇自然会救你，但如果你是因为感激某些人而来效忠本皇的，本皇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