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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能覆舟

荀爽三人来到刘辩面前的时候,刘辩正站在洛河边上看风景,远处一座窑场正在冒着浓烟,赵无几、简雍、孟达正在指挥十几个管事和工匠,在人群中挑选人手,然后走向各自的工地。

刘辩对荀爽三人还是足够的尊敬,谦逊的态度让荀爽微微一愣,随即荀爽反应过来:“皇上知道我们三个?”

刘辩微微一笑:“荀老猜得没错,多少都听说过一些,我最清楚的是荀或。”

这时候的荀或还没有表现出那种天下无双的能力,荀爽三人虽然都是顶尖的谋士,但也没想过面前的皇帝是一个穿越者,仅仅想到荀或婚姻的故事,以为刘辩只是说一个笑话。

荀爽给戏志才使个眼色,戏志才笑道:“皇上不熟悉我,叫我来有什么用意?”

“我怕天下大乱,你胡乱就跟了别人,到时候改变我大汉的命运。”刘辩似乎明了戏志才的用意,也笑道:“我晓得,你的能力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会让你荒废的。”

戏志才的眼光不留意的瞟了荀爽一眼说:“皇上不是不问朝政吗?”

“弹汗山与朝政无关。”刘辩似笑非笑地说:“我喜欢兵不血刃,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决不动用武力,你来负责这件事。”

“皇上不怕鲜卑人不高兴?”荀或问。

刘辩指了指洛河边的几条小船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才是一个朝廷存在的理由,大汉之所以开始走下坡路,明面上是经过黄巾之乱,实际上还是民心不稳。

只要自家人不乱来,鲜卑一个外人又能如何?从边关的分析来说,鲜卑在檀石槐死后四分五裂,好像不足为患,但是谁又能保证,鲜卑在后面的五到十年中不会出现第二个檀石槐?

我们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让鲜卑继续分裂下去,他分成的小部落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即便出现一个英雄,想要统一鲜卑的时间也会延长,让中原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戏志才插嘴问:“皇上不想在弹汗山刻石?”

“那个没意思,草原,不是我们现在能掌控的,就算鲜卑衰落了,也会有其他的部落崛起,继续统一草原,与我们中原对峙。”刘辩回忆着自己有限的历史知识说:“既然我们掌控不了,那就只能以时间换空间。”

“皇上是不相信朝堂上诸公。”荀爽长叹一句,刘辩能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却情愿远离朝堂单干,自然是认为那些人不能成事;对于刘辩的判断,荀或是同意的,但是却晓得,这些话就是刘辩,也只能私下讲讲,公开宣扬就会召来上上下下的声讨。

刘辩摇摇头说:“不是不信任,而是州牧的权力太大,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只求自己任上平安,鲜卑人与乌桓人一样,有着强大的战斗力,换了谁,想的都是把鲜卑能为己用,几乎不可能为了长远考虑。”

荀爽心里一惊,刘辩越是不说人,越说明刘辩的老练,这个刘辩十五岁的年纪太不相称;荀或却与戏志才互相交换个眼色,戏志才漫不经心的点下头;荀或微微一笑问刘辩:“皇上,如此庞大的动作,你可是要下血本了。”

“我可没这么多钱,”刘辩笑笑说:“所以我才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忙。”

“如此说来,就我一个外人。”荀爽笑着对荀或说:“你们两人留下吧,我一个人去见大将军。”

荀或笑道:“六叔,本来就是你一个人去;不过皇上,我和戏志才需要在洛阳看看,两天后去拜访你。”

刘辩心中暗笑,荀或是想对自己有一个更加直观的认识,立即点头:“我等你们。”

直到三人走远,刘辩才严肃地对毕岚说:“荀爽今天是故意地,想看看我能不能做他的学生,荀或和戏志才基本上定了,以后一定能为我所用。”

荀或是毕岚的前辈宦官唐衡的女婿,在毕岚下意识中,就是比其他士族要亲近;听到刘辩的这个判断,毕岚心中一阵高兴,恭维着刘辩说:“皇上圣明,大将军听说荀或要来,只安排在少府担任守宫令。”

刘辩不懂,问道:“守宫令是做什么的?”

“守宫令专门掌管皇帝用纸笔墨及尚书诸财用、封泥等等。”毕岚解释说:“要是皇上亲政,守宫令算是天子近臣,可是现在,就是一个虚职,我看大将军是有另一层意思,在告诉荀或,他可以扶荀或起来,也可以把荀或闲置。”

刘辩只能点头,十常侍中的人物果然没一个简单的,别看毕岚专心于器械,说起阴谋诡计人心险恶来一点都不差;刘辩朝四处望望说:“不错,我们就等结果……杨凤手下人干活不错。”

“都是皇上筹划周全用人得当,皇上鸿运当头。”

事实上刘辩除了鼓鼓士气,并不能点石成金,好在杨奇和孟佗找来的工匠得力,杨凤的部下也有一些工匠出身或者有过几方面经验的人,不管是窑场、码头建造还是盖房子,孟达在现场安排得有条不紊,都不需要刘辩去操心。

能在三国那个特殊的时期,一次又一次地做二五仔,孟达的能力还真的是不容置疑的;简雍比孟达要大上十来岁,不管怎么看,在这方面还是不如孟达。刘辩正在考虑是不是把孟达从护商队调出来,专门负责七柳丘这边,邹靖和杨凤已经走了过来。

毕岚轻轻咳嗽提醒了一声,刘辩抬头看见,笑着说:“二位将军,今天多谢了,要不是有你们的虎威,这些人也不会这么服从安排。”

邹靖笑了笑说:“皇上说笑了,我们是有点事想和皇上商议,无关朝政,只是关于我们自己,我年纪已经大了,北军回归大将军府后,我们一直也没有安置,听曹操的意思,也就这样了。说实话,我孤身一人,不想回乡;杨凤更没有去处,我们想在七柳丘这边定居下来。”

没有安置,那就等于是撤职,就像赵无几那样拿着一个致仕时官职三成的俸禄;刘辩并不意外,现在执掌军权的何进与袁绍都是自信满满的时候,邹靖是没有根基的老人,杨凤就是一个黄巾军投降的将领,难以入两人法眼。

刘辩思索着说:“住在七柳丘没有问题,只是怕你两人因此彻底断了仕途,你们懂的,我和大将军有约定,因此我不方便向大将军举荐;另外七柳丘以后就是一个居民点,不存在什么其他的东西。”

邹靖笑道:“我们懂,这里是皇上的私人领地,也就是私兵,我和杨凤不会掺和这些事。”

杨凤跟着说道:“我是想把七柳丘边上的一块地买下来,带着一些家乡出来的兄弟住下来,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刘辩恍然,邹靖是壮士暮年,都奔五十的人了,一个人随遇而安,最起码洛阳是皇都,熟悉热闹;而杨凤是不敢回去,在黄巾军的时候这家伙显然也捞了点钱,兴许还杀过不少人,回到家乡,要是被记仇的豪绅算计,那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刘辩忽然间有了一个思路,问杨凤:“你和张燕的关系如何?”

“当年不错,后来被招安后各有想法,我的人就是被张燕赶出黑山的。”

“没关系,此一时彼一时。”刘辩看着杨凤说道:“我可以和张燕做生意,你要是愿意,就帮我和张燕联系,这样的话你们安顿下来也不至于坐吃山空;邹靖,我记得你好像跟过刘焉,等机会适当的时候入蜀替我收购蜀锦。”

邹靖和杨凤大喜,刘辩说的事还真是他们能做到,他们也清楚,刘辩不会要他们出钱,但是他们手中的私兵能派上用处;邹靖笑着说:“杨凤手下还有五六十号人,我手下可就几个随从,就怕到时候人手不足。”

刘辩挥手:“这方面不用担心,我做的生意大部分山高路远,后面会建立护商队。”

刘辩考虑的是自己生意安全,但是听在邹靖两人耳朵里是另一个概念,大汉其实对武器还是有所管制的,没有官职的商人,不管护商队多少人,铁制盔甲不得超过两副,弓箭不得超过十副。

可刘辩是皇上,他就是把护商队全部变成铁骑,恐怕那些官员也只能捏着鼻子不吱声;就是刘辩收留的这些战士,加上像刘备那些从各地赶来的豪杰,恐怕现在组成护商队,都能赶上射水营的人数了。

在这样的一支护商队里,其实和在军营里没有多大差别,除非有一天刘辩被赶下台;按照邹靖和杨凤的思路,何进好歹是刘辩的亲舅舅,何进也只有这样一个外甥,刘辩就算变成傀儡,也不会下台。

两人双双跪拜:“愿为皇上效力。”

刘辩搀起两人,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像白莲花了,如同水泊梁山上的宋江,走到哪里都能让人磕头下拜。至于邹靖和杨凤到底是真正服了自己,还是抱着其他心思,刘辩并不想计较。

刘辩回城的时候特地去看了一下自己的酒楼,卢植写的牌匾,得意楼,字字飘逸有力,引得不少读书人在门前观看;看见刘辩的马车到,临时客串酒楼掌柜的张世平匆匆迎了上来:“皇上,车骑将军在楼上。”

“哦,那正好。”刘辩下了马车:“我正打算跟舅舅好好聚聚,让人准备四个菜,打一壶酒上来。”

“好嘞。”

刘辩走上二楼的时候,车骑将军何苗正在生闷气,自己也算位高权重,可是朝堂上没有人睬自己,就是那些小小的议郎看见自己,都是鼻孔翘得高高的;跑来掺和生意,四股东,压根就是一个摆设。

看见刘辩笑着走过来,何苗总算见到亲人了:“皇上,老臣苦啊。”

“哎,舅舅,你才三十多岁,就老臣老臣的,多没意思啊。”刘辩在何苗身边坐下:“你看我,不是皇上吗?压根就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心心挣自己的钱多好。”

“是,是,皇上你英明。”何苗拍着马屁说:“也是舅舅一时湖涂,皇上,能不能再卖点商号的股份给我?你外婆也想要。”

刘辩叹口气说:“舅舅,河洛商号是没股份了,不过幽州那边战马的生意要开始了,苏双派人送信,说公孙瓒和苏仆延都答应提供战马给我,我打算成立一个商号专门负责幽州和凉州的战马生意,叫万马行,不知道舅舅和外婆有没有兴趣?”

跟在刘辩身后的张世平暗叫高,何苗犹豫起来:“要多少钱?”

刘辩不动声色地说:“还是三万足金,我出一万,董卓五千,公孙瓒三千,苏仆延两千,剩下一万在外面招股。”

何苗压低声音问:“董卓他们答应了?”

刘辩笑道:“公孙瓒和苏仆延答应了,董卓要是不干,我还可以找皇甫嵩、士孙瑞、段煨他们。”

何苗无语了,他可是晓得李儒来了洛阳;张世平提醒刘辩说:“皇上,没有一万了,苏双认购了一千金。”

“八千,皇上。”毕岚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奴认购一千足金。”

“别,皇上。”何苗急了:“我和你外婆一人认购三千足金。”

“好。”刘辩示意张世平:“拿纸笔过来,把契约写好。”

何苗正在和张世平讨论契约,杨亮跑来了,代替弘农杨家和北地李家各认购一千金万马行股份;何苗带着契约在未央宫找到舞阳君,献宝似的递上契约说:“妈,这可是我的面子,弘农杨家也只有一千金的份额;你外孙说了,明天见不到钱,这个契约就作废。”

正在和舞阳君聊天的何太后问清楚情况,顿时发飙起来:“来人,给我把皇上找来,两个商号都没有我的份?”

郭胜笑道:“太后,这天下都是你和皇上的,计较这个做什么;皇上是闹着玩的。”

何苗撇撇嘴说:“闹着玩的,你知道皇上弄出来的那个史侯酒卖多少钱一小坛吗?一两足金;就这样,在市场上还看不到,现在是每天卖一百坛,等得意楼开张,整个洛阳就只有得意楼有的卖。”

门口的小太监叫道:“皇后到。”

唐姬春风满面地走进来,身后四个羽林卫捧着四坛酒;唐姬见过何太后说:“太后,这是皇上特地为您准备的黄酒。”

“黄酒,皇上也太敷衍我了吧?”何太后盯着唐姬的脸,唐姬微笑着说:“太后,您一尝便知道,这黄酒与其他家的不一样;来人,倒酒。”

黄酒倒在白瓷碗中,何太后与何苗一眼就瞧出不一样,过去喝的黄酒多少都有点浑浊,再美味的黄酒都不例外;可是眼前的黄酒清澈见底,除了酒的颜色与西域葡萄酒不一样,透明度几乎差不多。

何太后和何苗立即打开四坛酒看,都是一样的清澈,两人端起酒碗喝上半碗,似乎也更加醇甜;何苗很干脆地一口喝完碗中酒,又重新倒了一碗。何太后要矜持得多,放下酒碗,抬头问唐姬:“皇上又开了一家酒坊?”

“是的。”唐姬笑着说:“太后,别看我,配方也只有皇上知道,现在看守酒坊的是张飞,就是我爹都吃了闭门羹。不过我是真服了皇上,就冲这两个酒坊,我们也可以衣食无忧。”

舞阳君哼了一句:“皇上不是那种知足常乐的人,七柳丘又是怎么一回事?”

“外婆。”唐姬更不在乎这个了:“皇上要在那里安置一万多人,荒瘠地不长粮食,皇上打算在那里建一个码头,以后把工坊全部搬到那边去。还有从幽凉来的驼马牛羊,也摆在那边放牧。”

原来如此,说穿了一钱不值,唐姬说的每一样都需要大量做工的人,难怪皇上愿意收留那上万人;皇上还年轻,年轻人总是会有梦想的,皇上是想建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帝国。

沉默中,何太后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酒碗,似乎在仔细观察黄酒颜色的变化;何苗不争气地滴咕:“皇后,如果可能……和皇上说说,宽限几天。”

唐姬也曾彷徨,失态,甚至恐惧;唯独刘辩不肯向命运妥协,一个正确的选择足以影响人一辈子,这才是决定不容易下的原因。何太后攥紧了拳头,全身的力量彷佛都聚集在一点之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何太后问唐姬:“皇上还没有见班玉珊两人?”

“没有,皇上说西园不是后宫,给两个人布置了作业。”唐姬说起这件事就想笑,对于班玉珊和何袭人的到来,唐姬是有心理准备的,甚至做好了宫心斗的准备;可是刘辩的态度让她瞠目结舌,也让两个小美女缓不过神来。

刘辩想的不是两个女官的美色,而是打算让两人帮他这个皇上数钱,所以刘辩都没见过班何两人,就布置了作业;让班玉珊负责监督西园的账目与朝廷调拨给刘辩的款项,还要唐姬选派四个读过书的宫女去做帮手。

而何袭人到底是刘辩的亲表妹,刘辩给足了老妈和大舅的面子,直接把整个西园交给了何袭人,差不多取代了毕岚一大半权力;好在毕岚也没有怨言,刘辩现在三天两头出宫,毕岚都要跟着,根本没时间和精力来管理西园。

何太后自然晓得这事,只是何太后想不通自己儿子要做什么,问道:“你看何袭人行吗?听说皇上要节省开支。”

唐姬带着点骄傲的笑容说:“太后放心吧,我问过毕岚和简雍,皇上是打算让西园提供一部分食材给得意楼,像西园产的鱼虾蔬菜什么的,其实就是得意楼一个吸引顾客的噱头。”

何太后本身就出自底层的生意人,也做过这方面的功课,闻言颔首说:“皇上日后的政绩如何不好说,但按照现在这趋势下去,绝对是我大汉第一个会赚钱的皇帝,先帝要是还在,不知道有多欣慰。”

汉灵帝只能在皇宫里关起门来做生意,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刘辩可是明目张胆地在皇宫外大杀四方,群臣之所以没有异议,是因为刘辩把一切交给了大将军何进,根本不管朝政,相对于权力,权贵们还是选择容忍刘辩胡闹下去。

只是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失败的,何太后的本心是不愿意的,但是刘辩与何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太后只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唐姬出身名门,自然清楚何太后的不甘心,劝解说:“皇上挺喜欢现在的状况,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舞阳君哼了一声说:“我要是天天那样数钱,也会开朗起来。太后,你看万马行的股份,老身能不能拖延几个月。”

听舞阳君这么一说,何苗眼巴巴地看着老姐何太后,他清楚,老妈舞阳君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想出,想在外孙头上空手套白狼;要是舞阳君能不出,何苗最起码也能少出点。

可惜何太后不是扶弟魔,她一生希望都在刘辩身上,为了刘辩可以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哪会让两人讨这个便宜;何太后露出一丝苦笑道:“皇上的事现在我是真做不了主,有事他都是和大哥商量,唐姬,是吗?”

唐姬乖巧地应和道:“太后,皇上太忙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琢磨,也就毕岚和刘子敬可以帮帮忙;等皇上闲下来,肯定日日来拜见太后。”

何太后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敢指望了,就打算他在七柳丘的别院建起来,能让我去住上一阵。”

“那是一定的。”唐姬其实也不知道刘辩会不会答应,唐姬心中其实也有一个结,就是父亲唐冒从颍川来了,唐冒做过会稽太守,原本不敢参与朝中争斗,可是看刘辩与何进达成协议,心又热了起来。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要命的是二哥唐文则想参与刘辩的生意,从唐文则的角度来看,赵无几能参与,他有什么不能参与的,全然没想过赵无几是代替赵忠出面,赵忠虽然虎落平阳,但是手中强大的资源还是能为刘辩所用,唐冒和唐文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