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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难以决断

荀或对这个问题研究了很长时间,其实在心里已经确定,刘辩是对兖州和豫州的那些将领不放心,所以才慢慢的推进,否则灭了一个刘表,再蹦出一个吕布,刘辩就是在替别人忙。刘辩确实是这个心思,但是身为老板,总是去猜忌下面的员工,哪怕有一定道理,也是好说不好听。

刘辩抓抓头说:“我有点怕刘协,或许你会奇怪,以我现在的局面怎么会在意一个汉中王?但实际上,我就是在乎,我认为刘章赢的可能性极低。我留下刘表,就是要让刘协去选择,他的主力走荆州还是汉中,荆州和益州都是富庶之地,人口众多,一旦爆发出战争潜力,将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我的目标就是襄阳、房陵一线,留半个南郡和一个江陵给刘表,慢慢消耗两地的财力,顺便等我们水军的筹建;或许这个方桉有些冒险,所以我谁都没有说。”

刘辩会怕刘协,荀或差点笑出声来;荆州一带的地图从脑海闪过,荀或顿时明白了刘辩的打算,就是希望刘协为了支援刘表,源源不断地派出军队去荆州,这样从陇右北上的实力就会大减。刘辩的地盘是刘协的几倍,经营地盘的能力更不是刘协能比的,刘辩只要维持住这种局面,一旦冀州、豫州等地缓过气来,对于刘辩来说就是一个不败的局面,至于十年还是二十年灭了刘协,刘辩有足够的耐心去等。让杨彪去北海,看来就是刘辩预备得一步棋,就算将来袁绍改变心思,杨彪这边造船的技术已经掌握,剩下的就是招募水军,所以刘辩才会要周忠喊自己的子侄北上。

“要是这样,皇上就要先摆平袁术、吕布这些人了。”荀或想通了:“关中,兖州,徐州,豫州,扬州……确实用不着急,皇上的思路没有错,臣这就去拟旨。皇上似乎是感觉到了吕布这些人的危险?”

荀或看了一眼刘辩,发现刘辩很少见地严肃起来,随即一闪而逝;刘辩莞尔一笑道:“不好说。你想知道什么?”

刘辩看着荀或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好笑道:“荀或,有事你就直说,从荀爽那边算,你不是我师兄吗?”

荀或是刘辩的心腹,按理有事情用不着绕弯子,不过荀或不是担心刘辩的脸面吗?听到刘辩的话,荀或直接开口说道:“皇上,你是知道的,我有个三哥荀衍,他一直没有出仕,现在来邺城想找个差事。”

荀或为难也是实情,毕竟要避人口舌,刘辩并没有多想,点点头说:“这件事我来解决,就让荀衍去上党,出任并州的监军校尉吧。后面,我再留意一下,看有什么好差事。”

监军校尉的职务并不高,但是实权大,很适合皇帝信任的世家子弟;荀衍是荀或推荐的人,刘辩信任荀或,就选择信任荀衍。刘辩之前只是在洛阳任命崔均为监军校尉,其他人还没有这种待遇,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油水很丰厚,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荀或摇一摇头说:“我不是在乎这个,而是荀衍把陈群带来了,陈群很懂事,但是陈群这次提出一个看法,有一点麻烦;陈群想要我表态,我有点抹不开面子,这不才找到皇上你这来了!”

听完荀或的这番话,刘辩颇不以为然,荀或这话里躲躲闪闪,略过了不少内情;陈群有陈纪、陈忠的关系,想要做官的话压根不需要通过荀或,那么陈群找荀或兄弟只能是关于士族的事。一点麻烦?想想都不可能是小事,荀或是刘辩的心腹,如果只是简单的小事,荀或为什么会担心刘辩的态度。

刘辩想到这里,摆手笑着说道:“看来中间有厉害关系,那我可就要小心了,不会是什么九品中正制吧?”

荀或知道刘辩精明过人,但没想过刘辩精明到这个份上,要知道九品中正制这个名字,也是陈群刚刚拟好;荀或佩服道:“原来皇上早就盯上他了。”

“哪里,我只是偶尔听说过。”刘辩有些纳闷,历史上可是曹**后陈群才拿出来要挟曹丕,难道这家伙与司马懿一样,早就成竹在胸,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要是这样的话,还真的得盯住他。荀或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哎!颍川四家,只有陈家是靠道德扬名的,所以也最相信圣人教化那一套,不像我们其他三家,都有些俗气。”

刘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撇了撇嘴说道:“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陈群的思路大致就是朝廷和各州郡都推选德名俱高的人来评定人才。这件事我不赞成,原因我就不细说了,我可以容忍与天下人共天下,但是不会傻到替别人数钱。”

刘辩觉得最好不要让陈群搞出事来,毕竟袁绍欢迎这个方桉的可能性很大,甚至会吸引大批的士族大户聚拢在一起;荀或对陈群的建议确实是心动了,只不过荀或不是想帮助陈群,而是想看刘辩怎么破局,荀或隐隐约约有着感觉,刘辩一定有办法来应付,从刘辩一口报出九品中正制,荀或就明白,刘辩早就在等待这件事的发生。以刘辩的眼界,能如此重视这件事,说明刘辩看到了陈群背后的目的;至于与天下人共天下,荀或明白是刘辩与陈群的目光,大汉讲究民则要视天下为己任,陈群认为民就是士族,而刘辩看重的是天下人。

荀或明白自己不宜卷入其中,说道:“皇上,这个麻烦是躲不掉的!陈群也明白这个道理,和荀衍都想见见皇上,说实话,陈群的本意不坏,皇上要是不辩论一番,陈群也不甘心。”

“荀或,不是我给你面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吧,让陈群暂时搁置这件事,两年以后我和他讨论。”刘辩笑着说道:“陈宫还是有些本事的,边让已经答应北上;我决定让边让来主持崇文馆,就让陈群做边让助手,专门来批评我。”

刘辩跟荀或等人商议过这件事,郑玄、孔融等人都表示赞成,只有荀或和许相反对,可是最后看刘辩确实想做这件事,才没有坚持;得知边让就快到了,荀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事太扎手,只能看以后的博弈,皇上,是不是想通过这些消磨时光?”

刘辩是想把报纸办起来,可是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如何,刘辩没有把握,所以才想到边让,反正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的名誉受损;反正在士族那边,刘辩的名誉也没怎么好过。刘辩还真不怕士族的那些人,区别不过是值不值的问题;看着荀或站起来要离开,刘辩突然说道:“那是生意!”

荀或突然间听到刘辩这一声,顿时一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这也是生意?”

刘辩懒懒的,不以为然说道:“边让喷我肯定不是生意,但是有很多人会喜欢看,看边让的天马行空,看我的狼狈不堪,你说崇文馆要是做成邸报卖出去,会不会有许多人来买回去看,甚至收藏。我们可以用纸坊的纸,让那些书院的子弟来练手。”

张温、杨奇、郑玄,谁不是上千门徒,绝不会缺了去誊抄的人手;荀或想了想问:“这生意能有多大?”

刘辩同样想了想说:“和烈酒的利润差不多。”

荀或真的给刘辩吓一跳,心说要有这么大的利润,自己就和边让说,别喷刘辩,来喷自己吧;荀或的精明不下于刘辩,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这生意只能皇上你能想出来。”

刘辩心情很好,悠悠的说道:“我已经骑虎难下了,算了,你心中有数就是,别总认为不值,边让也是有脾气的,我直接给他钱,可他可能就是不要,这个方法一定管用!”

“知道了,皇上只要你亮出招牌,边让就得卷铺盖就滚蛋!”荀或笑着说道:“边让、陈群还是分量不够,最好蔡邕坐镇那里,要是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补救。”

“也好,只是蔡邕的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让人猜疑,就让蔡邕做崇文馆的上司吧!”刘辩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他!”荀或点头说道,刘辩说的没错,蔡邕站到最前面效果会打折;蔡邕是贴着刘辩标签的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甚至表示自己也会酌情写些文章助兴。荀或回尚书台的路上,意外地与黄琬的马车对面驶过,荀或不由得皱眉,黄琬这时在大街上熘达,是要做什么?

谁不知道,黄琬才是真的反对刘辩的那个人;作为一个顶尖豪门的家主,被士族寄予厚望的人,黄琬当然不会相信不知道几分真假的小道消息,尤其是许多老朋友出面谈论的思路,并不符合黄琬的心意。

仅凭这一点,黄琬就明白,自己到了邺城以后花费的大量人力和精力,实际上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黄琬希望把邺城变成一个愤怒的城市,局面跌宕起伏,彷佛是暴风雨的前兆,或者干脆就是暴风雨的中心。但实际上,当他乘坐的马车在行驶的时候,车厢窗外的一派依旧热闹的景象,让他坚信,自己面临的危机并不是因为皇帝刘辩的愤怒,而是一个有针对性的阴谋。

陪同的刁荣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黄琬的面部表情,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黄琬是刁荣父亲刁韪的好友,刁荣这次也是来还人情的;否则在刘辩如日中天的时候,就算刁家不计后果,彭城国的士族也不希望被殃及池鱼。刁荣虽然才二十几岁,却是一个老道的人,即便面对黄琬这些的老狐狸,也能将任何一点心里波动,都隐藏在面部表情之下。刁荣好奇地看着那些商铺和一看就知道是外地的商人:“世叔,似乎没有被关中的战事波及?”

“是的,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皇甫嵩是谋定而动。但最后,让人奇怪的是,卢植和盖勋还没有出手,似乎皇甫嵩就被那些不起眼的将领磨掉了锐气。”黄琬也是为此震惊,刁荣问问只是好奇,邺城非但没有受到战事的影响,反而一副欣欣向荣的样,这显然不符合大多数人对乱局的揣测。

“卢植那个学生刘备很厉害,听说非常受到刘辩的信任。”刁荣并不像是在夸奖一个外人,黄琬却秒懂刁荣的意思:“刘备是刘辩早就看好的人,只不过这两年有些低调,说实话,我内心非常矛盾,刘辩似乎随随便便就能拥有一个有能力的人。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位皇帝的魅力吧。”

还好,黄琬没有打算造反,刁荣在徐州看到的东西比黄琬更多,尤其是刘辩在那些黄巾军中的威信,臧霸等人在刘辩派去的官员协助下,不仅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而且治理地方也似乎有模有样。

“让马车靠边停车,我们下去走走!”黄琬突然提议,刁荣第一个想到是,黄琬是在想向某些人示威,表示自己获得好好的。刁荣不赞成这个举动,硬着头皮道:“世叔,没必要。”

黄琬不过是临时起意,想想也觉得刁荣说的非常有道理,思索着问:“在徐州,我们这些人的影响力是不是下降了?”

黄琬的话让刁荣的心头一紧,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这个事,因为一票人跟在曹豹后面给袁绍捧场,结果被刘辩这边的曹操、臧霸等人打得鲜血淋漓;刁荣点头说道:“徐州的败局,不仅袁绍无法接受,许多当地的大户也无法接受,因为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现在虽然下邳还在袁谭手中,但是实际上这个冬天已经掏空了家家户户的家底,很多小一点的士族,都去了东海和广陵。”

“什么?他们这么没信心,袁绍难道不管?”

“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下连黄琬都紧张起来,说起来,袁绍好歹是士族豪门的一块招牌,也是黄琬想引以为援的对象;假如袁绍目前是这样一种状况,对士族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不过黄琬是决不妥协的性子:“这帮该死的家伙!”

黄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足以显示黄琬糟糕的心情;刁荣委婉地说:“世叔,邺城与徐州那边差不多,表面上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如我们想要的那么乐观。”

黄琬已经没话可说了,邺城的困境一时间根本无法破局,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定错了目标;反而是去了北海的杨彪,似乎比自己要从容许多。刁荣在心中有些失望,原本以为,黄琬喊自己过来,肯定是谋定而动了,现在刁荣感觉到了,黄琬只是在赌刘辩无法在战乱的时候稳定百姓的生活;刁荣只能在心里苦笑,谁不知道刘辩就是一个招财童子,最擅长的就是赚钱和生意,黄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死胡同。刁荣想象不出,黄琬是怎么盘算的,是不是突发奇想,脑袋一热就想为了利益,与刘辩进行一场不死不休没有硝烟的战争。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灵帝时期,或许有几分指望,但是这种手段对于刘辩,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从徐州那边的经验可以看出,刘辩手下不乏高明的谋士,也许到时候一个反击,就会让参与的人损失惨重。刁荣问道:“世叔,皇上会对你怎样?”

“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是一个看重大局的人,我现在还有价值,说实话,喊你来,是出现了一个意外。或者说,一个容易解决的小麻烦。”黄琬晓得刁家的心态,只能降低危机的严重性:“边让在兖州、青州天天挑刺,皇上已经征辟边让为城门校尉,想让边让来邺城?”

“是要对边让动手?”

“是要忽悠边让,祢衡的脾气比边让还要古怪,现在在行宫里活得生龙活虎,对刘辩大为满意。”黄琬的目光开始凝重:“还有那龙骨,让孔融是欲罢不休,现在和皇上的关系也大为缓和;我担心,皇上另有奇招啊。”

刁荣点点头,如果边让真被刘辩忽悠得团团转,其实对士族来说是个不小的危机;边让那样的人,一旦说起刘辩的好话来,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最后甚至可能成为刘辩冲击士族的一把刀。只是刁荣的资历太浅,无法评述两位前辈的心思,只好转了话题:“世叔,想没想过从皇上的生意中获得一点好处?”

刁荣这是在提醒黄琬还有其他选择,杨彪、袁术的榜样在那边,也不能说刁荣的想法不对,黄琬扭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邺城,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和压抑;原本认为一个问题,很可能变成两个,而且都是要人命的,这样不是多一条路,而是让黄琬更加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