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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障眼法

王越的声音传入刘辩一个人的耳中:“皇上,该醒了。”

当然,王越不是找茬什么,而是和许多人一样,看出刘辩的情绪在那一刻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张苦瓜脸,是说什么也不像刚刚做了一篇杰作的样子。能够让刘辩这样的,只能是那段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经历,王越不得不用传音遁耳的方式提醒。

刘辩正在想着那个下着小雨的操场,别人是雨中的浪漫,而他是站在窗口前的孤独,望着那个雨伞心酸;王越的声音让刘辩回到现实,叹了口气说:“朕乏了,姑姑,给我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一下。”

刘辩的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刘脩微微一笑,向刘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辩跟着阳翟长公主走了,蔡文姬这才想起来,刘辩是故意躲开,免得被其他人追问,为什么大夏天做了一首冬天的长短句?刘辩是什么时候去的楚地?蔡文姬心中暗骂一句:“这个骗子!”

说起来,蔡文姬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可是面对刘辩这样的人总是有一种无力的错觉;刘辩在起步阶段,并不如外人现在看到的那么出色,甚至用平庸来形容也不为过,要不然汉灵帝怎么会起了换太子的想法。只是士族需要刘辩的无能,所以最终何进才能击败汉灵帝,让刘辩继位。

谁想到刘辩这家伙就是一头假扮的猪,想吃的是老虎;不过蔡文姬并不打算妥协,只是在一方强势一方弱势的背景下,蔡文姬和刘辩没有对等的权力;蔡文姬忽然笑了起来,弄得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谁接着做一首应景的诗?”

寒蝉凄切的高度基本上就是天花板,蔡文姬没指望有那位大才能在短时间做出一首相媲美的佳作,但是应景应该还是可以的;只是蔡文姬低估了读书人的自尊心,要是孔融做出这首长短句,兴许还有几个想要唱和一下的人,问题是刘辩在儒生中地位太差,要是作一首诗成为陪衬甚至笑柄,有勇气的人还是不多,现场几乎没有。

刘脩给刘辩安排的是一间客房,看房间的位置和装饰,还有床上的那些凉席,明摆着就是给刘辩专用的。王越跟到了房间里,心中还在诧异,刘辩为什么突然失去了兴趣;刘辩示意刘脩和王越坐下,讪笑道:“让你们笑话了。”

不用解释,刘脩就明白,刘辩不想说那些事;刘脩宽慰道:“皇上不用太在意,本来想着大家热闹热闹,顺便谈谈在豫州的买卖,谁知道一个诗会……要不是担心蔡邕脸上难看……”

“小插曲,过去了。”刘辩略带遗憾的说道:“只是楚天虽阔,但现在还是在刘表的手中,也就是在刘协的手里;说实话,刘协的野心也足够让人吃惊,原本我以为长安之后他会安稳一点,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想要在益州另起炉灶。”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刘协那是不懂事……?迟早会明白的。”刘脩皱眉道,心里不确定刘辩突然说到刘协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大事也不应该和自己商议啊;刘辩认同的点头,他能不明白刘协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刘辩只是不清楚这些权贵到底想到哪一步了,真要是准备用九品中正制决胜负,刘辩就打算直接科举了。

只要按照现在的局面僵持下去,对于刘辩来说,其实丝毫没有损失;刘辩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通过军队和贸易,在自己的势力一点点渗透到各个地方。刘脩抱怨道:“皇上,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好,真要是撕破脸,总不太好吧!”

刘辩固执道:“立场问题,绝对不能妥协,这不是我们做生意时候的讨价还价。只要刘章出事,刘协就是反贼,这是底线。”

倒吸一口冷气,刘章是刘辩任命的益州刺史,那些人反对刘章,其实就是在反对刘辩;刘脩总算明白刘辩为什么和自己说,是要自己传话给大姐刘华,一旦刘辩宣布刘协是反贼,必定取消刘协所有的爵位官职,甚至会株连,刘华作为阳安长公主,是不可能不表态的。

刘脩还存着侥幸的心里,唏嘘道:“刘协不会这么湖涂吧?”

“不是湖涂,是利欲熏心。”刘辩叹了口气,毕竟不能要求刘脩和自己一样敏感:“对了,姑姑,晚上吃什么?”

“这个……”刘脩也是苦笑:“你可不能挑剔啊……?”

刘辩能开设得意楼酿酒,眼界之高是明摆着的,刘脩心里没底;刘辩笑道:“要不然我去烧个菜,算是孝敬姑姑?”

“别,你姑姑承受不起,你大姑的事还是尚书台直接派人沟通为好,伏德不是你的人吗?”刘脩没好气地说,刘辩伸了个懒腰:“姑姑,要是这样,你去忙吧,我睡一会。”

刘脩走后,王越问道:“皇上是想到了什么?”

刘辩点点头问:“蔡文姬她们为什么都来了许昌?”

“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这一次跟着阳翟长公主出来,自然是想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要是一个时辰前,王越兴许还会劝上几句,但是刚刚听了那首长短句,王越觉得没必要和刘辩在感情什么上浪费口舌,王越难得表现出一次深度:“她们是希望能入皇上的法眼,被收入后宫;蔡文姬是个性格孤傲的人,他不希望皇上看在蔡邕或者其他什么人的份上来接纳她。”

“我本来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刘辩有些头疼:“她们应该知道这一点,但还是这么做,我老妈没有阻拦,刘脩推波助澜,难道是希望我娶一个名门闺秀?”

王越点了点头,从常理看,只有大家族的皇后也能压得住场面,才能与那些士族豪门协调或者对抗;只不过刘辩是个太出人意料的皇帝,需不需要这样,王越还真是说不好。王越其实比赵云了解得情况更多,刘辩和每一个人的谈话,只要王越愿意,都能听见。

王越总感觉,刘辩对于江山的兴趣似乎有限,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懒,有点谨慎过头;好处是,刘辩的每一次出手都是谋定而动,到现在基本保持全胜的概率,坏处就是,进展得太慢。很多官员都私下议论过,要是换做光武帝,现在已经灭了刘表,根本不可能把刘协放虎归山。

刘辩看出王越有话要说:“王越,这里没外人,随便说。”

王越可是和郑玄、马日磾、华佗一起主动投效自己的人,对于刘辩的重要性不亚于杨奇、卢植;王越在刘辩对面坐下,笑了笑说:“皇上,我懂你的意思,我和郑玄专门谈过,他说你是故意偷懒,就像陆贾说的,治理天下更难;你的缓步前进,实际上就是把包袱一点点丢给别人。

只是剩下的荆州、江东、益州都是富庶之地,郑玄也怕尾大不掉;况且一次次战争都是要死人的,袁绍他们在南方,会不断地养精蓄锐,除非我军的战船抵达江南的每一个湖泊。”

刘辩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现在与郑玄等人的交流少了,卢植等人是赞成这样一步步推进的,但是郑玄等人悲天悯人,想的是应该尽快结束;刘辩颔首:“只是这三个地方的士族势力太强大,你看刘焉和刘表,几乎没有一个月不在打仗;除非我表现出能碾压袁绍他们的绝对优势,否则当地士族会怎么做?

待价而沽,甚至会促成袁绍和刘表的联手;只有压力不够,袁绍二人就算有这个意向,也不会实心实意的。况且我实际控制的地盘也不是铁打的一块,在足够高的利益诱惑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这一点王越赞同,最起码吕布、张邈等人,甚至公孙瓒都保持着与袁绍等人的联系,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纯粹是骗人的;王越笑笑,示意刘辩可以休息了,刘辩也很干脆地一头栽倒,躺在铺着席子的床上,打算闭目养神,捱到吃饭的那一刻。

就在刘辩四肢放松的时候,王越忽然摇摇头说:“皇上,来客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不是公主,也不是今天出现过的人。”

以王越的感知力,能感知几十米以外的动静,从脚步声中能听出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能分辨出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刘辩一骨碌坐了起来,这可是公主府,这里又是自己休息的地方,外面肯定有公主府的警卫,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够长驱直入,说明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

刘辩坐起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在禀告:“皇上,镇东将军杨彪的夫人求见……”

这是一个刘辩不能拒之门外的人,刘辩示意王越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长相端庄的贵妇牵着一个小孩的手走进来;贵妇梳着高高的发髻,眼神锐利,脸上没有一点鱼尾纹什么,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豪门的气息。小孩子十来岁,看上去就是一个聪明人,眼神轻盈而深邃,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刘辩第一个反应就是忽略了贵妇,而是紧盯着小孩问:“杨修?”

杨修瞪大了眼睛:“你见过我?”

“没有,只是你和杨彪长得很像,听说杨彪的儿子中,最聪明的应该就是你,而最让杨彪担心的还是你。”刘辩打量着杨修,眼角却在瞄着杨夫人;不由得刘辩不小心,杨夫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袁绍的亲姐姐。杨夫人扬起修长优雅的脖子,露出一副亲善的微笑说:“皇上在使诈?”

杨夫人的眼神中完全没有敌意,让刘辩多了一种好奇的心情:“怎么会,朕不是那种和小孩寻开心的人。杨修的聪明程度只有四个人能比,只是,弘农杨氏需要遵守的东西多了点,这或许限制了杨修的发展,与杨彪希望的方向会背道而驰;杨修,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刘辩也就比杨修大个六岁,要是换个人,杨家母子早就开喷了,你算哪根葱;可是面对刘辩不行,刘辩不仅是皇上,还是杨彪叔叔杨奇的弟子,论辈分是杨修的师叔,有这个资格收杨修为弟子。况且刘辩说的可能性,已经出现了这种苗头,杨修聪明到什么看一眼就明白,对杨彪夫妇的很多选择都有疑惑。

杨夫人还没想好对策,杨修已经问刘辩:“你能教我什么?”

刘辩反问道:“你想学什么?”

“亮叔教过我算术,我不用你教了;我对做生意没兴趣,你还有什么可教我的?”杨修有点故意为难刘辩的味道,杨夫人微微一笑没有吱声;刘辩微笑起来:“那要看你想学什么,我问你,你有没有将来接过杨家重担的想法?”

杨修不在乎地说:“杨家没有担子,袁家才有。”

“不要胡说。”杨夫人不得不发威,这可是关系弘农杨氏的面子;刘辩拦住了正要训斥杨修的杨夫人,笑着对杨修说:“每个人的担子都是自己加上去,一旦选择了,就只能走到底;袁绍不代表袁家,他背负的不是担子,而是甩不掉的包袱。”

杨夫人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让人心底生出警惕的情绪来:“上个月,袁绍让人送信来,希望皇上能把九江郡留给他。”

刘辩想了想问:“为什么现在才说?如果九江郡给袁绍这个叛徒,忠于朝廷的袁术怎么办?”

刘辩还是给杨夫人留了一些余地,没有直接责问杨家与袁绍勾结的事;杨修抢着说:“母亲是认为,这件事不可能有结果,所以当时回绝了陈震,也没有跟皇上说;只是见到皇上面,母亲忽然间觉得问一句也不是坏事。”

这就是豪门的底气,连小孩子都知道,皇帝也未必放在眼里;刘辩毫不动怒地说:“袁绍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问一问就没有了遗憾。”

杨夫人不可能没看出刘辩在敷衍,但却像是故意忽略了一样;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势,虽然看似亲和,却有种让人不悦的威势。从内心深处,刘辩隐隐的感觉到对方的不简单,漠然地笑了笑说:“我已经给过袁绍机会,将整个江南托付给他;现在这状况,袁绍想要和谈,他就必须到许昌来。”

“到许昌来?”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杨夫人童孔一缩,这个条件几乎就是袁绍不可接受的,谁知道刘辩会怎么处置袁绍;杨夫人反问道:“皇上真的认为可以一举灭了袁绍?”

刘辩愣了一下,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刘辩斟酌了一会儿,才下结论:“袁绍就算暂时能守住江东,那也是困兽犹斗……”

突然,刘辩似乎发现他好像说过头了,及时收住了话头;杨夫人语气平澹地接过话题:“那就当命运给袁绍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们一起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皇上放心,杨家不会参合这件事。”

刘辩这才明白,为什么弘农杨氏与其他豪门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异类,原来只是独善其身;或许这也是杨家很难在朝廷中更进一步的原因。刘辩只能在心里苦笑,上流社会有很多让人看不惯的东西,怎么说呢?优雅的奢靡秀,奢靡的不仅仅是物资,还有心中的喜爱与抱负。

该不该讨论下去,刘辩左右为难,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与官员的家属讨论这些东西,总有些怪怪的。刘辩悠悠地叹了口气,神色遗憾的说:“我不过是一个皇帝,不可能面面俱到,在我心中,老百姓的日子,比袁绍的面子重要。”

杨修忽然问道:“皇上,你打算怎么灭了袁绍?”

“暂时没想法。”刘辩笃定地说:“我需要一个机会。”

刘辩说的是实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个机会似乎没有那么快来,曹操很顺利地打下了广陵郡,但是下邳那边的混乱绊住了曹操;按照刘辩和曹操的意思,下邳交给陈登管理就算了。只是陈登也不傻,袁绍与刘辩的战争一开始,徐州方方面面的人都很难置身事外,陈登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漠不关心,除非曹操交出整个徐州。

但是目前曹操是根本不会这么做的,眼看着要到秋收,曹操也希望得到徐州几个郡的粮食。在曹操和陈登面前,徐州转运使的人选迟迟不得出来,尚书台一度希望糜竺出任,只是反对的声音很大,刘子惠和耿武等人都在反对。

杨夫人很坦然,对刘辩说:“我就是想问问,皇上你准备怎么折腾下去?连金日磾那样的人,现在都醉心于做生意,听说已经过问皇上在邺城那边的生意了?”

杨夫人一直不相信刘辩、金日磾这样的结合会醉心什么生意,杨家也是并州商号的一份子,刘辩的钱用在什么地方,杨夫人多少是知道一点;当然,刘辩要是不想横征暴敛,继续做生意是必须的,但是杨夫人认为两人的志向绝不止于生意,所有这一切只是障眼法。

刘辩每次玩弄这一手的时候,其实就是下一个行动的开始,说到底,杨夫人还是担心袁绍的;刘辩指了指门外,颇感骄傲地说:“难道杨夫人认为,朕要和袁绍死磕,不计成本地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