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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祸水东引

食盐的生意其实是李儒和何苗提出来的,刘辩是想看看,这两个货到底是想做什么,就顺着两人一路胡侃下去;荀或和孟佗一开始有些着急,毕竟牵扯到盐铁的生意,其实都是朝廷的生意,可是后来察觉刘辩的用意,两人也就不再激烈反对。

关键是,刘辩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食盐生意,那种视角完全不是汉代人可以跟的上的,李儒预先做的功课和孟佗几十年听过见过的经验,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蒯越等人进来的时候,何苗已经焦急得额头见汗,心里有一股火苗在乱窜,食盐生意赚的钱到底有多少;别看刘辩说了半天,其实实质性的东西一点没有。何苗努力搜刮他为数不多的词汇,可话到了嘴边才发现不如不说,这让他气的发疯。

刘辩嘴角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眼神看着一脸阴沉的李儒说:“河东就有食盐,如果董卓想要做这个生意,那就必须让朝廷重新设立盐铁官,这可是我做不了主的地方。”

河东解池产盐由来已久,秦朝就有大夏之盐的称号,现在是官府控制的观盐;观盐的生意一直掌握在河东卫家、乌家和刘家的手中,这三家也是董卓在河东最大的对手。

李儒原本是想引刘辩出手,没想到刘辩忽悠得何苗动了心,要是何苗和董卓联手,李儒不用猜都知道,何进与卫家他们就会一起对着董卓发力,与李儒一开始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驰。

蒯越微笑着说:“还有什么生意是皇上不能做主的,解池我去过,中条山脚下,面对黄河由北向东的转弯处,百里盐湖浩浩荡荡,大晴天看,唯一的感觉就是刺眼。”

看到韩卓,何苗晓得来了帮手,顿时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了;刘辩问荀或:“他们来什么事?”

“私事。”荀或笑道:“来和皇上谈生意的。”

韩卓怕刘辩误会,急忙说:“是大将军和袁将军想帮帮皇上,让我们来洽谈一下。”

韩卓等人可不在乎李儒,没有回避的把意思一说;刘辩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有些担忧地说:“我们可以另外成立一个商号,只是李儒的这个项目有点问题,李儒与何苗的本意不错,想让更多的百姓能吃上食盐,只是解池那边的食盐是官府控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要不然你们商议一下,看如何操作。”

官府控制,蒯越差点笑出来,大汉所有挣钱的买卖都是在权贵手中,解池盐又怎么可能例外;刘辩不会不清楚,只是想祸水东嫁,让何进去和董卓打对台戏。蒯越准备帮上刘辩一把:“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还需要查看大量的文件,李大人,要不然明天到大将军府商议。”

“啊,好。”李儒只能答应,否则就有欺骗刘辩的嫌疑,欺君之罪,李儒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怎么会是这样?”何苗瞪大的眼睛,这两天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自信被瞬间击垮,到了大将军府,还有自己这个车骑将军什么事,按照惯例,大哥何进会一个人吃干抹净,自己连一口汤也喝不上。

“李儒,明天我就派人去接收战马了。”刘辩可有可无地耸肩道:“我主要想看看匈奴马和凉州马,到底与乌桓马有什么不同。”

“好的。”李儒在挫折面前,来不及去反抗;何颙笑着说道:“皇上,你还有什么好项目?”

“当然。”刘辩补充了一句:“我对于出钱的投资人,向来就不懂得拒绝,蒯越从江东与荆州收集粮食,我们来销往北方各地,像匈奴七郡那种地方;然后再从匈奴购买牛羊、黄金、珠宝什么。”

这个生意很多商人和士族都在做,最赚钱的还是刘辩没说出来的兵器盔甲,何颙不动声色地笑笑说:“皇上说笑了。”

“没有,绝对没有。”刘辩为了显示诚意,透露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北地、朔方、五原、定襄、云中、代、雁门七个边郡已经安置匈奴人很久了,可是现在还是战乱不断,听说朝廷已经有点供养不起的架势,通过贸易,看能不能收购他们的战马。”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含义,即便是何颙也一下子没想明白,疑惑着问:“皇上,匈奴五部现在可还在作乱,谈贸易合适吗?”

“合适。”刘辩平和地说:“对于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部落,贸易就是一种姿态,一种信任;只要进行贸易的人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与休屠各暗中交易,匈奴各部就应该晓得如何抉择。不过世上没有勉强的生意,蒯越,蒯家收购粮食没有问题吧?”

何颙等人陷入了沉思,他们突然发现,刘辩确实没有干预朝政,但是刘辩的生意无形中影响了天下的走势;面对这种高规格的问题,几个人压根就没有回答的权力。蒯越笑道:“要是只送到洛阳,肯定没有问题。”

王谦问刘辩:“皇上,要是激怒了休屠各和于夫罗怎么办?”

荀或反问道:“难道休屠各和于夫罗不需要征讨?”

王谦无语,他意识到,刘辩原先与何进约定各自行事是何等的正确,袁绍想要的节制,会把关系弄得越来越复杂;王谦心头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从一开始,刘辩就晓得其中的利弊?这些问题只能拿回大将军府讨论。

刘辩摆脱了纠缠,回到书房,桉几上是厚厚的一堆黄边纸和竹简,都是内府的作坊资料,刘辩是花了好几天时间勉强看完的,刘辩问跟进来的毕岚:“我想要一家造纸坊,能买到现成的吗?”

刘辩不认为自己能做出什么具体的技术活,前世换了十几家企业,做的是不同行业的仓管,见多识广可以算,但论真才实学那就是个渣。不过刘辩认为自己在技术方向上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打算与实际干活的工匠互补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新品。

毕岚笑道:“皇上,这你算问对人了,奴才名下就有一家造纸坊,工匠原本就是内府的,奴才纸坊的纸在洛阳能排在前五位,奴才愿意把纸坊献给皇上。”

“哎,不能白拿。”刘辩可不愿意在这方面坏了自己的名声,生意场上最忌讳白占便宜,传出去谁还敢和自己做生意:“按照市价卖给我,但是工匠要留下,一起交给我。”

毕岚看得出刘辩不是做样子,很爽快地点头说:“奴才明天就把工坊的地契和工匠的身契给皇上送过来。”

毕岚这些年也捞了不少,虽然不能和张让相比,但是一座造纸坊的收入还是小意思;况且刘辩是他毕岚日后的靠山,这点小利算不了什么。荀或猜测刘辩肯定有想法,试探着说:“皇上,纸张可是一个高利润的生意。”

刘辩意外地看看荀或,这家伙什么时候对生意感兴趣了,想了想说:“对商人和士族来说,看重的是一笔生意的利润,对于我来说,是想让所有的读书人都用上纸张;也许一张纸的利润会降低,但是胜在数量。”

荀或秒懂,一般的商人造纸,只要生意大了,难免会受到权贵的敲诈和强掠豪夺,规模不敢做大;但是刘辩可是皇上,他的生意不存在有什么限制,谁闲的没事干与一个不亲政的皇帝死掐,大将军何进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场面出现。

但要是全天下读书人都用得起纸张,荀或有点不寒而栗,全天下,自然是包括豪门与寒门;现在豪门大族能把持朝政,就是因为成才的子弟多。寒门要是用得起纸张,就能四处抄书,和豪门子弟一样不断练习写作,进而着书,那么寒门能出头的子弟就会数倍,甚至十倍百倍地增长。

荀或苦笑,刘辩还真是信任自己,连这样的想法对自己这个豪门名士一点也不隐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知己吧;不过荀或还是有点希冀,刘辩要是真能做到这一步,对大汉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大将军府整整议论了十天,最后猜商议出一个不再过问刘辩与董卓生意的结果,而刘辩造已经拿到了李儒带来的三十匹马和两百头牛,并且发出去两百张得意楼开张的请柬。

请柬用的纸坊刚刚研制出来的白纸,荀或的笔迹,不过盖着刘辩的私章;让众人抓狂的不是得意楼次日开张的消息,而是用来做请柬的纸,好得不像样子,比富贵人家画画的纸还有洁白光滑。

蒯越直接去了西园,才发现自己终究不是本地人,在消息上迟了一步,袁术和杨彪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西园的门口;蒯越一问,才知道,杨彪比袁术早来半个时辰,刘辩带着杨彪出去了,袁术正在和荀爽喝茶。

杨彪因为一直真金白银地以杨奇名义投钱,所以对刘辩的生意关注的程度很高,他不相信能点石成金的刘辩会无缘无故要一家纸坊,只要刘辩的纸坊一生产出纸张,杨彪安排的人就会去买上一点。

两天前,纸坊突然不对外卖纸了,杨彪第一个反应就是刘辩的底牌要出来了,果然,纸坊送了一批纸到西园,杨亮正好在办事房看到荀或写请柬,被这种新出来的白纸吓了一跳,回家就告诉杨彪。

杨彪得到消息大喜,他很清楚刘辩在亲政前肯定要保守技术上的秘密,不可能大规模生产白纸,那么这个生意就存在着独家生意的可能,杨彪亲自出马,就是想拿下经销权,这是读书人的生意,做起来不丢人。

刘辩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吃独食,更不可能不给杨彪这个面子,于是亲自相陪,让杨彪看了纸张仓库的大货后才说:“五个经销商,我自己算一个,货专门在司隶卖;雍凉益一个,幽冀青并一个,兖徐扬一个,豫荆交一个。”

刘辩这是按照东西南北把大汉十三州化为四块,自己占据司隶;杨彪毫不犹豫地说:“雍凉益给我。”

刘辩回到西园,把情况一说,袁术就要了豫荆交三州,袁术其实是想要河北四州的,只是袁家是豫州人,袁术不能让人说闲话,不得不选了一个最不满意的。

蒯越也不敢选河北,要了兖徐扬三州的市场;不过蒯越打心眼里对这个结果满意,因为刘辩的这个神操作,蒯家能有机会与袁家、杨家比肩,怎么说也是一种荣耀。

蒯越等人刚走,何苗几乎是带着怒气冲进西园的:“皇上,什么事这么着急,你不知道我忙得狠吗?”

“赌钱赌输了?和谁赌的?”

刘辩融合宿主的记忆越多,了解得越多,越清楚何苗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和蔡邕的堂弟蔡谷、夏牟、郭防、曹陵、许相等人整日混在一起,不是赌钱就是去青楼。

“许相、郭防。”何苗措不及防之下脱口而出,随即低声说:“我输了三百两足金,正要扳本的时候,你的人跑来,许相立即就歇手了,三百两啊。”

刘辩没好气地说:“二舅,你现在是车骑将军,都能开府了,给我妈和大舅留点面子好不好;钱没了,可以再挣,我给你一个机会,把纸坊在幽冀青并四州的销售权给你,你去和大舅商议一下,要不要。”

“要,要,不用商议,我能做主。”何苗心里话,生意不赚钱我可以找你哭,就是不能和何进商议,只要一说,肯定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可惜何苗的想法不错,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何进当天晚上就知道了,直接派人把何苗找了过去。

何进一脸无奈地说:“老二,你要把心思摆在公事上,抓紧时间开府,免得朝野说闲话,至于那个纸坊的小生意,你就给九韬去弄吧。”

何进原本看不上这个生意,但是架不住袁绍和大儿子何九韬的抱怨,说什么生意事小脸面为大;只是找蒯越何进拉不下脸来,又不敢去找杨彪、袁术,只能在何苗这边下手。

何苗立即蹦了起来:“大哥,这是辩儿孝敬我的,晓得我不管朝政捞不到钱,你大将军府每天送钱的人都排成长龙,还在乎这点小钱;九韬真要缺钱花,你放他一任太守就是了。”

何进一口气堵在心头,发了一顿火赶走何苗,连夜进宫找何太后,何太后、何袭人、班玉珊正在欣赏刘辩送来的白纸,看见何进怒气冲冲,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刘辩,不,皇上……”何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何太后吩咐宫女上茶,笑了笑说:“大哥,别急,皇上现在再有事也就是生意上的事,你不愿烦神就让他自己去折腾。”

“哎,哎。”何进想想还是说了:“皇上这次借着白纸的销售,把十三个州划为四块,分别交给杨彪、袁术、何苗、蒯越,外面有很多人说闲话,说皇上在暗中布局,收买人心。”

何进牢牢记住张津和韩卓的话,绝对不能说撂挑子不干的话,万一被何太后与皇上趁机收回一部分权力,就算何进仍然是大将军,很多情况都会发生变化。何袭人呸了一口说:“爸,你傻啊,那就是生意,皇上做生意还不就是蜻蜓点水,指望着别人出力,这都要计较。”

何进只能感慨女生外向,刘辩还没说要把何袭人怎么样,女儿就开始维护他;要是何袭人被刘辩收入后宫,恐怕还不如何太后能照顾何家。当着何太后的面,何进还不能发火,只好说:“你大哥想跟着皇上做生意。”

班玉珊一愣,何进还真是一个实打实的人,刘辩把朝政交给你,何太后让何袭人到西园,不就是让你放心地去掌权,刘辩这个皇帝可以一心一意地做生意;你现在还想让何九韬参与刘辩的生意,难道当真不怕刘辩怀疑你居心不良?

何袭人没好气地说:“爸,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大将军跑到宫里来,二叔能天天去西园,做了万马行和河洛商号的股东,大哥自己不能去?”

“丫头,够了。”何太后倒不是要责怪何袭人,而是怕何进脸上难堪,微笑着说:“大哥,这是好事,明天让袭人跟皇上说一声,就算纸张生意不行,后面的生意再安排,只是,不能成为商号的股东,终究只能赚点差价。”

何太后也是自幼做生意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门道,相信刘辩迟早会把袁术等人变成自己某一个商号的股东;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难看透了,兴许何进担心的就是真的。

七柳丘庄园的造纸坊成了最早投产的一个,刘辩下令把庄园里刚刚建好的第二个别院作为纸坊,卫尉杨彪亲自书写了白云坊做成牌匾。这个消息让杨凤心中一喜,他一直为交给刘辩的这批人烦神,担心刘辩只是做一场秀,现在看,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云坊的掌柜还是毕岚的侄子毕天锡,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这让毕岚的养子毕适昭心里很不痛快,只是毕岚再三打招呼,毕适昭只能把火压在心里;毕天锡到了七柳丘,浑身的机灵都抖落出来,里里外外忙得一身劲。

“好苗子。”刘辩对简雍玩味地说道,他对毕岚是越来越重视,但是并不代表对毕岚无条件的信任,最起码,毕岚对赵忠还有一种恐惧感,这点让刘辩心里很不舒服。

简雍指着远处正在建的第三座别院说:“皇上,这是我见过的最快建造速度,所以我们不得不安排许多我们认为需要的人,根本不敢宁缺母滥。其实也没什么,军中精锐就是在一次次战斗中磨炼出来,我相信商场上的队伍也是这样。”

刘辩顺着简雍手指的方向,已经能看到房屋的框架和外围正在建造的围墙,心里却不经意的暗忖:“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远远的望去,几支从窑场过来的队伍正在奔向别院,还有旁边的帐篷和草屋;刘辩的心不自然地勐然一紧,难道织坊还没有成型?刘辩表情依旧,已经开始走了过去,脚步越来越快。

简雍和关羽虽然慢了一步,但是不到十步便跟上了刘辩,简雍看着刘辩注意的方向,恭敬地说:“皇上,织机放在家里是一样的,毕竟很多人家里没有男人,只有老人孩子,现在就集中在一起,那些女人也不放心家里。”

刘辩勐然停住了脚步,简雍的话让他不经意间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是啊,一万多人只有两千青壮,自己的理想还是过于丰满了,最近太顺了,以至于自己都以为自己是金手指,转一转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刘辩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是我的错,简雍,你和张飞商量一下,让护商队帮个忙,建造一排草屋作为学堂,找几个识字的老师,先把各家的孩子收一部分入学。”

“没问题。”简雍笑着说:“老师就不用找了,我和张飞、田豫都是能说上几段经书的人,要是仅仅识字,四百骑兵中一半人都能当老师。”

刘辩摇头说:“你们不行,护商队的一千多人,七柳丘的一万人,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也是一小步。你们在护商队里也要教将士们识字,每个人最起码会写自己的名字,认得越多越好,要不然以后生意大了,不识字的人就很难有上升的空间,也难以改变命运。

如果出现重名的,你们就帮着起个大名,字就算了;先给每个人做个沙盘,等纸坊投产了,让毕天锡专门做一批便宜点的纸供大家学习。对了,找孟佗说一声,在学校读书的孩子暂时每天管两餐。”

简雍和关羽望向刘辩的目光都变得激动,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刘辩却要大力推广,不但不要钱,还倒贴两餐,这份眼光就非同小可。简雍向刘辩施礼,认真道:“简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