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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报信

蒋琬在庐江郡躲藏了很长的时间,感觉外面风平浪静,才离开藏身之处前往北方,才走到第一个驿站,就被道路上的官兵拦住,领到路边的一个凉茶摊子前。一个布衣穿着的人,正坐在板凳上喝着凉茶,不时拈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中。蒋琬以为是要打秋风的驿吏,上前很乖巧地递上一把铜钱。

“你想行贿,这点铜钱,还真不在我们青铜司人的眼里。”

什么?!眼前这个人居然是青铜司的人?蒋琬大吃一惊!有恃无恐的祢衡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品着茶,丝毫根本没把蒋琬放在眼里。蒋琬很快冷静下来,他哼了一声,厉色道:“你知道吗?我奉命去扬州公干,你竟然敢中途阻拦,活腻味了?找死!”

蒋琬的措辞虽然很严厉,但有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怕惊动其他人;何况真要翻脸,蒋琬此刻应该不动声色回头召集人手,才是正常反应。道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自己的手下控制着四周的位置,祢衡心里更有底了,澹然一笑:“只是军令在身边,还请蒋先生走一趟。对了,吕范的话没错,他只是奉命行事,不是主要人物。”

对方竟然认识自己,那么前面做的一切也就是猫戏老鼠,在消遣自己;蒋琬又气又怒,却又投鼠忌器,忍了又忍道:“既然知道我是蒋琬,就应该晓得得罪六国盟的下场,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祢衡不由得呵呵一笑,双方是敌对立场,如果不是投鼠忌器无能为力,恐怕蒋琬决不会手软,现在已经发出动手的信号?祢衡不屑道:“蒋琬,是你需要我的帮助,六国盟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让你孤身上路,与孙权的人为伴。别忘了江北江南都是朝廷的地盘,我是青铜司的人,我能做的事,比你要多的多。”

蒋琬气结,良久平静下来,无奈问道:“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不妨来听听。”

蒋琬这是松了口,祢衡心中一喜,不紧不慢的答道:“原本是想慢慢谈的,蒋先生如此心急,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获得庐江郡那边的情报。”

蒋琬哼了一声,冷冷的答道:“别做梦了,我不会参与你们的阴谋!”

“庞德公都会改变主意,你无需坚持,只要这件事办成了,你如果还不愿意为朝廷效力,我依旧放你走。”祢衡扬眉一笑,答道:“你们在庐江郡查抄的走私物资,和后来运送到山阳的数字差得太远,其中就包含了你们庐江郡拿出来的物资,我想知道,谁手上那么富裕?”

祢衡尽可能轻描澹写,不愿给蒋琬太重的压力,是在这件事,连赵商都判断不出来,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工坊,工坊现在在谁手上。蒋琬绝不会天真到相信祢衡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更让蒋琬担心的是,青铜司以后真的会放过自己吗?他算祢衡半个同行,祢衡想干什么,蒋琬自然心知肚明。

祢衡也不敢太过忽悠,免得把蒋琬的那根弦崩断了,祢衡看准时机说道:“皇上的为人,蒋先生是知道的,最讲究信用,只因为答应了庞季,庞德公才可以活到现在。”

正因为曾经是对手,太了解刘辩的为人,蒋琬才不敢相信祢衡这番说辞,他踌躇不定地说道:“偌大的庐江郡,愿意为皇上效力的人太多,却为何要费尽心思找到我,不管要我做什么,总不会为了皇上独自欣赏,迟早是要公之于众,是想让我不能翻身?”

蒋琬有意挑衅,祢衡装作没有听见,连笑容都没有丝毫减弱:“蒋先生,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不要费心了,关于工坊的情报,我不需要知道太详细,也没有时间的限制,一切以你的实际情况来推进。”

蒋琬很清楚自己现在是阶下囚,没有一点真材实料,这一关是根本过不去的;蒋琬冷冷地说:“我具体的情况不知道,但是来庐江郡,是打算去阳泉侯国,和那里的几个人联系,我可以把名单给你。”

庐江郡早已没有什么阳泉侯国,在黄琬跟着刘协的时候,刘辩就把阳泉侯国改为阳泉县;只是阳泉县是个小地方,刘辩也好,袁术也罢,包括后来的历任太守,都没有来整顿吏治的想法。可以说,除了那些田地不再是黄琬的,黄家在阳泉县的影响力并没有减少多少。

现在的阳泉长是黄琬的小舅子来敏,县丞黄六畏是黄琬的族侄,在阳泉县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是今天,黄六畏被一个殷实商人叫住了:“黄六畏吗?”

对方一看气度非凡,黄六畏读过几年书,这点眼头见识还是有的:“先生你是,恕我眼拙……”

“你当然不认识我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黄奎经常提起你。”

“黄奎?”黄六畏下意识地头一缩,黄奎虽然是他族弟,但是身份显赫,压根不是他一个县丞可以比的;对方说起黄奎的名字没有丝毫的敬畏之意,显然不是黄奎的同僚就是好友。祢衡很平和地说道:“是黄奎,我和他们在许昌很熟。”

黄六畏大吃一惊!许昌来人,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阳泉县的事犯了?祢衡装作没有看见黄六畏的恐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不要着急,是黄奎推荐了你,我过来看看,把你调到哪儿合适……”

黄六畏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拽住祢衡:“请问你哪一位?”

“扬州青铜使祢衡。”

黄六畏顿时慌了神,看一看四周,发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晓得是祢衡带来的人;祢衡微笑着说道:“我来阳泉县,是有事需要帮忙,听说来敏大人不在县城,只好冒昧来找你。只要你这次做好了,升迁的事你无需担心。”

黄六畏能不担心吗?他不用猜都知道祢衡的来意,可是那些人也是他得罪不起的;黄六畏摇头叹道:“就怕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祢衡心中偷笑,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答道:“你一定知道,你不用怕,我已经调动梅谦和高览两路大军前来,不管他们是什么情况,都要拿下。你和那些兵械工坊没有太深关系吧?要是仅仅是拿了钱,就把拿钱的事忘了。”

祢衡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黄六畏只能频频点头:“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要是需要人带路,我倒可以帮个忙。”

黄六畏也明白,事到临头,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早一天帮祢衡办完事把人送走,早一天踏实。祢衡笑着致谢:“多谢,难怪黄奎你是尽忠职守,来,这边看看地图……说一下,你能安排多少人带路,还掌握哪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小小的阳泉县根本不产制造盔甲、弓箭的材料,却有六座不小的兵械工坊,祢衡动手的时候,六家工坊的上千私兵还是做了抵抗,私兵压根没想过出现这样的场面,只是高览的骁勇无人可敌,工坊四周都只有一道不高的围墙,想防守都守不起来。

六家工坊先后被攻破,在现场抓到了黄射和曹操的小舅子卞秉,这样的场面自然让祢衡大怒,上书的时候直接写作黄射和卞秉带着私兵抵抗官军,造成官军数以百计的伤亡。

祢衡的奏章来到许昌,顿时轰动全城,不仅为前面的走私桉完善了证据链,最关键的是,黄射是继承了黄祖的家业,本身又做过太守,家产丰厚是正常的,可是卞秉哪来的钱,哪来的私兵?卞秉麾下的工坊和私兵,摆明着是曹家的,矛头直指曹丕。

刘辩要求祢衡押送一干人犯来许昌受审,同时根据祢衡审问卞秉的口供,直接查封了曹家的十一处铺子和工坊。颍阳长公主刘坚和阳翟长公主刘脩联袂进宫恭贺,刘坚一改以往的口气,净捡好听的说;刘辩也是客客气气,还设了家宴招待,让蒯冰相陪。

“假如皇上没有这个心思,要不然我就是放下这张脸,也要撮合你们!”刘坚喝着葡萄酒,调侃着刘辩与蒯冰,这个侄儿油盐不进,刘坚只能是另寻机会;刘脩见缝插针道:“像蒯冰这样的大美女,还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皇上是喝醉了,就是没喝醉,也是醉了。”

刘脩表面上是在帮着刘坚调侃,实际上是在告诉刘辩,装醉;可是刘坚在酒桌上的反应,不是刘辩可以应付的:“三妹,你这是哪个地方的说法?喝酒,要不然喝的是寂寞,要不然喝的就是热闹。”

刘坚明摆着是要抬杠到底,刘辩也是暗暗摇头,带着蒯冰离开了是非之地。蒯冰不解的看着刘坚,还有琢磨不透的刘脩,心里不确定这姑侄三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其实刘坚两人都在打量蒯冰的反应,刘坚身为公主,眼下只是在邺城有点名气,无论在政坛和商界的影响力都不够,这次想要在许昌出彩,无疑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经过几年的波折,刘坚现在的产业压根不能和刘脩相比,而耿俱罗被起用后,刘脩在在许昌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刘坚在邺城面对一帮老臣,半句话也说不上来。刘坚的欢颜背后,情绪低落,她只能希望刘辩主动一点,可是刘辩有伏完那个教训,现在是绝不会再去笼络外戚权贵。

崔烈突然来访,刘辩立即去了议事厅,蒯冰怕刘辩酒喝多了,向两位公主告罪一声跟在后面;刘脩和刘坚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长出一口气,刘坚也知道自己一时置气,让刘脩为难了。其实刘脩为难不为难,刘坚不用担心,都是亲姐妹,刘脩现在过得也不错,不会计较这些。关键是刘辩,那才是她开罪不起的。

刘坚最后还是开了口:“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姐,别多想,老实说,我心里也不太好受。”刘脩对刘坚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皇上现在长大了,态度很清晰,只要是站在豪门那边的,就是跟他作对,不管是不是六国盟的人,一概不予置评。荆州蔡冒、蒯越等十三人被封侯请到许昌,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连庞德公那样的海内名士,一旦查清楚六国盟的身份,也是在生死之间。”

海内名士,刘坚苦笑着看了一眼刘脩,彷佛提不起一点劲来:“不要把我和海内名士相提并论,我一个弱女子,只想着过过好日子,身为皇帝的姑姑,连这都不行吗?”

刘脩脑子里转了一圈,开口安慰道:“二姐,你也不要多想。皇上不会不管你的,可是,谁也不喜欢一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人不是?”

“嫁鸡随鸡,那是我的夫家,关系着我儿子的未来。”刘坚悻悻然的反驳道。刘脩瞪眼看着刘坚,真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瞧瞧,刘坚到底满脑子是什么?刘脩拉着刘坚在一边的位子坐下,把气放在心里说:“你既然已经不把心放在刘家,那还怎么能让皇上相信你。”

刘坚听出刘脩话里话外的讽刺味道,想了半天,狐疑的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这小子能成大器?”

刘脩撇撇嘴,鄙视的看了一眼刘坚,又好气又好笑,轻声说道:“他都快平定四方了,你还在怀疑什么,等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刘协肯定是不如皇上,其他的人就算再厉害,可也不姓刘啊。”

被刘脩鄙视了一把,刘坚并不好受,良久,刘坚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能让自己好受点的话:“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刘家的事和我没关系了。”

“别这么说!”刘脩吓了一跳,刘坚要是这样的想法,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大汉的驸马其实是弱势群体,一般都是公主比较强势,可是看刘坚这个架势,颍阳长公主府的情报不好说。刘脩懊恼地觉得,刘坚在赌气,在用一般人的观念麻痹自己,如果这样,刘坚和那些人的关系走近就不足为奇了。

再说刘辩,崔烈见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些焦急,崔烈可是听说了一些颍阳长公主刘坚的事,得知刘坚和公孙瓒那边来往密切,崔烈就怕刘辩一时心软,胡乱答应什么下来。只是作为臣子,对刘辩的家事,崔烈不能摆出一副强行过问的样子来,不仅如此,崔烈还要考虑刘坚和公孙瓒日后对崔家的态度。

“皇上,你让我好找啊!”

崔烈的脸上没有平时的和善和圆滑,刘辩晓得出大事了,刘辩看看周围并没有人靠近,蒯冰和他之间保持的距离恰如其分的好。刘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司徒来的正好,我那里才来了新茶,我们一起去品尝。”

崔烈定了定神,平静一下说道:“这么巧,要是好的话,我可得带两斤走。”

耿纪修养了几天,今天到了该换药的日子了,他在同伴的陪同下,来到了颍安铺换药,医院太远,耿纪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就在一条街外的熟人铺子里换药。颍安铺实际上的庾家的产业,主要是经营药材,但安排了三个郎中坐堂,其中一个华佗的医院干过。庾遁经常会过来看看药材的库存,但是今天,是算准了耿纪回来;看耿纪进了铺子,马上示意他们进入后面的病房,庾遁低声说道:“这次陈家的人可把你恨死了。”

耿纪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开口问道:“陈家现在是怎么反应,要不要我离开,避一避风头啊?”

庾遁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暂时没有关系,荀或专门出面找了陈纪和陈休,据说口气很严厉,说再有一次,就要抓人。”

说话之间,郎中非常熟练地为耿纪换了药,看了看耿纪伤口,对庾遁说道:“老爷,耿大人伤口没有问题,这一次换完药,再换三次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庾遁想想,还是提醒耿纪:“等伤完全好了再上班,出门多带几个护卫。”

耿纪皱了皱眉头:“陈家应该没这么大胆吧?”

“万一还有其他人呢?”贾逵出现在放门口,掀开帘子看了看,才慢慢走进来说:“陈家会消停几天,但是其他人呢?”

贾逵明显是专门来这里找人的,庾遁一愣问:“又出事了?”

贾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昨晚灭了两个企图刺杀皇上的小组,忙了半晚上,才算找到他们的踪迹。我们顺藤摸瓜,今天抓捕的时候,五个刺客全部战死,武功是次要的,让人心惊的是那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去过桃花源的老兵说,这些人的气质与桃花源的那些人很相似,恐怕是六国盟的人!”

庾遁立即明白,贾逵不是来看望耿纪的,而是来通知自己小心的,毕竟他庾遁是出首陈纪的人,六国盟不一定查不出来;庾遁不在乎这个,可是青铜司能想到,那就是很不错的了,最起码有那么一丝人情味。庾遁哈哈笑道:“耿纪,你可要小心了,小心有人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