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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挑衅

蒋济在路口看见了甄家的车队,甄俨那辆的豪华马车,除了没敢逾制,豪华装饰的程度都快赶上刘辩的马车了,大宛马、辽东铁木的支架、桦木的车厢板,走在哪里都是那么显目。蒋济躲到了路边的百货铺里,甄俨的车队穿过路口,转向,最后来到了韩融的府中。

荀汪看在甄俨的面子和甄姜的哀求上,安排了这一次的见面,放在韩融家里,是因为韩融作为主人,在某些事上才能把话说透。谁曾想,陈纪一开始就把话扯到了六国盟,逼得荀汪不得不开口。

“六国盟为什么一直不肯走到台前,是因为他们没想好怎么来治理天下,贸然而来,上台的那一个要么与其他人共享天下,要不然就要一巴掌把昔日的同伴全部打趴下。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所以几百年来,就算是出了一些精英,在自己人的羁绊之下,六国盟还是难以迈进这一步。”

荀汪说话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让旁人难以接受,此时此刻,他们谈论的可不是别人,而是神出鬼没拥有滔天实力的六国盟;荀汪以一个政客的眼光,一语中的说出了六国盟的软肋,松散的组合,先天缺陷。

荀汪的话,勾起了众人心中的心酸,六国盟就算是一个无法把握的力量,可毕竟站在金字塔顶端,也是目前能出面与刘辩抗衡的唯一力量。不管最后怎么选择,对于在座的人来说,对九品中正制还是抱着想法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会给自己一刀。

甄俨额头上冷汗涔涔地冒出来,荀汪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实际上等于是宣告荀家置身事外;甄俨很想告诉荀汪,你这种看法是错的,会祸及子孙,可是最后一点清醒告诉甄俨,荀汪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荀汪还是早早地表态,只能说荀汪看到的东西比自己多。

陈休叹了一口气,不甘心是必然的,陈家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要是毫无收获,成为天下人笑柄是一回事,陈家的命运是另一回事。陈休清楚,刘协的机会不大了,能在益州再撑个三五年就不错了。陈休不知道陈群是不是与六国盟暗地里联系,但是从王宋的事来看,那群人和六国盟还是有交集的,也就意味着,即便是屋子里的人,也不可以完全相信。

陈休没指望一个神秘组合的底线,也不会去关心他们的智慧,六国盟能在权力的角斗场上驰骋几百年,还会愚笨无知吗?还需要证明什么吗?就算是刘辩,其实也在左右摇摆,打击和收买的手段并用,不外乎是明白,靠着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努力,是很难撼动六国盟的。

所以刘辩选择了去成就一个个事业,虽然很难,但是刘辩成功了,控制了半个大汉的商界,用武力横扫了反对者,现在,刘辩有了与六国盟扳手腕的实力,才让整个大汉的气氛凝重起来。陈群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只能被动地在等着六国盟的行动。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晦涩,韩融作为主人,不得不出来活跃气氛:“唉,荀汪,那你把我们召集起来做什么?要是空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房间看看书。”

“我请大家来,并不是单纯地说甄俨的问题,而是说策试。”荀汪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惊,策试的事是公开的,就算韩融、陈休,也有不少熟人和学生报了名;陈休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妙不成?”

荀汪点点头:“诸位,我来之前,皇上已经把题目出了,邺城、长安是针对鲜卑人的,洛阳、许昌,则是粮食转运关中……”

甄俨暗澹的双眸,突然亮堂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皇上想的太远了吧,那些去参加的人多是寒门出身,或者是不如意的读书人,有几个会有好办法?”

房间里嗡嗡起来,似乎是在对甄俨的话有所共鸣;韩融倒也没有太惊慌,能进这个屋子的都是明白人,荀汪既然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还可以等一等再说,只是甄俨的话,太看轻天下人了,刘辩的阵营里大部分都是寒门,刘辩能依靠他们打下这样的一片江山,其实已经说明,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很多人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陈休却看看四周,问了一句:“庾家今天没有人来?”

“陈休,你别多心,庾家听说是有事,才没有来。”荀汪解释道。韩融表情严肃道:“没错,其实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庾遁这段时间跟皇上走得比较近,家里老人有点不放心,庾嶷只好开了祠堂。”

“庾嶷湖涂啊!这时候,怎么可以如此不留余地呢?”郭鸿惋惜地说了一句,毫不在意大部分翻起了白眼;郭家原本在颍川也是二流世家,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庶子郭嘉成了刘辩的左膀右臂,再加上郭图背叛袁绍投奔刘辩的行动很早,现在已经是豫州盐铁使,郭鸿自然不会再选择什么刘协,态度与荀汪是一样的坚决。

“庾遁投靠了朝廷。”有不服气抬杠的:“要是庾遁没有出卖我们,怎么会弄到现在的差使,庾嶷也不会害怕。”

荀汪的眼神轻蔑地掠过众人,看到了说话的人,呵呵一乐道:“陈纪,你话里有话啊!趁着大家都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抬杠的人正是陈纪,可是陈纪压根不知道庾遁做了什么,纯属猜测的玩意,上哪儿有证据;真要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跟乡野村妇一样,陈纪也干不出来。韩融就在等着怎么一个机会:“庾家的事自然是他们家自己管,其实审配来找过我,说的是钱庄的事。朝廷已经定下来了,吴郡、河东郡、会稽郡、巴郡、五原郡的食盐将设立盐商制度。”

陈纪瞪眼道:“刘辩一股脑的把盐税交给盐铁司,其他的衙门连口汤都不给,早就是怨声载道;现在又想有求于人,当真以为其他人都是白痴?”

谁都知道官员们抱怨的不是盐铁司,而是渤海、北海、东海这三处盐场都在黄巾军的降将手中,豪门权贵连手都插不进去;陈纪的愤怒一半是装出来,想要拉动一下场上的情绪,只可惜除了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老一辈的都无动于衷。

韩融神秘笑道:“我和审配的看法一样,以为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机会?陈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韩融可是一辈子品行端正的人,更可贵的是,韩融做官几十年,属于那种做实事的人,陈纪开着玩笑说:“韩融,你不会是朝廷的说客吧?”

韩融哈哈笑起来:“你猜?”

荀汪摆摆手说:“不打哑谜了,皇上的意思是专门设立盐工的户籍,等同于平民,免除那些人的税,发给他们口粮和工资。生产的事解决了,朝廷就把盐卖给有特许经营权的盐商,在划定的区域卖盐;钱庄拿到手抵押的就是这个经营权。”

“这是暴利。”陈纪忽然问了一句:“钱庄要是一直抬高盐价呢,老百姓还活不活了?”

“你放心,朝廷一定会让老百姓吃上盐。”荀汪不慌不忙地说:“盐铁司负责监督盐价,盐价在盐商的手中,但要是超过了盐铁司核定的价格,盐铁司就会在当地各县开设盐店,从渤海等地调运食盐销售;要是还不行,朝廷会考虑取消食盐专卖。”

很显然,刘辩与荀或这对君臣没有信心不出现零售价太高的问题,预先就布置了种种调控的手段。郭鸿吃惊不小:“这也太……太谨慎了,要不然我们去聆听圣训?”

“也好。”韩融立即拍板:“我先去一个时辰,诸位随后来。”

刘辩听说韩融求见就是一怔,今天不是他们在聚会吗,跑来行宫做什么?刘辩对万年公主说:“你去万年小筑玩吧,我要和韩融说点事。”

万年公主连忙点头:“皇兄,我去了。”

万年公主是前几天来的,刘辩特地划出一个小院给她,赐名万年小筑,各地工坊那些稀奇古怪的样品和玩具放满了小院;刘辩见到韩融,得知那么多人要过来,只能是摇头失笑,这些人哪是不放心食盐的生意,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保证,然后才肯向钱庄投钱。

刘辩开着玩笑说:“韩大人,要是钱数太多的话,我可付不起利息,你懂的,为什么邺城的钱庄我停下了,因为我没找到一个能抵押的东西;从目前来看,江陵的钱庄恐怕能快一点,我打算把江东吴郡、会稽郡、鄣郡、宛陵、东安吴郡的茶叶抵押给钱庄。”

韩融笑道:“皇上圣明,这些地方转运使都无能为力,钱庄反而会让人更加放心,只是会稽郡在陈苍头手中,他会同意吗?如果同意,恐怕就会有大批的细作参与其中。”

刘辩说话的语速慢了很多:“我已经给顾雍和孙策写信了,让他们与对方谈谈,我只是想会稽郡的百姓过得好一点。至于细作,有这么多世家在,摘都摘不清,多几个无所谓;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看双方在战场上的结果。江陵的事,暂且不慌说,今天先把许昌的事解决掉。”

韩融颔首说:“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为了促成此事,刘辩还把荀或找了过来,在刘辩做了背书后,钱庄的事很顺利地谈成了,荀或微笑着说:“其实还有一笔生意,只是那笔生意的时间跨度太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

曹德立即说道:“当然愿意听了。”

甄俨突然打断曹德的话,说话的口气有些武断:“皇上,不能赚钱的生意都在朝廷手中,下面的百姓,也需要活命啊,总不能你吃肉,大家伙一起遭殃吧。”

甄俨是犯了毛病,看刘辩立即接见众人,觉得刘辩心中还是虚的,加上甄俨的心里不相信刘辩能控制全局,所以突然冒出一句,就是想先声夺人压压价;韩融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要是陈纪这么说也就算了,好歹陈纪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又比刘辩年长,甄俨你算什么东西?

对于甄俨的挑衅,刘辩的感觉很不好,在刘辩心目中,甄俨差不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动不动就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来。甄家,一个靠着做生意壮大实力的家族,也想学着汝南袁家的做派,凭什么?刘辩心头涌出一丝不喜,双眼盯着甄俨说:“你不愿意听?来人,把甄俨赶出去。”

“皇上且慢。”韩融急忙拦住,韩融算看出来了,刘辩和甄俨都在挑事儿,刘辩想挑事的目的韩融清楚,只要跟甄俨闹翻了,甄宓的事就算结束了;可是甄俨这么做,韩融只能说这小子缺心眼。只是韩融看在甄逸的份上,不能让这样的事,韩融呵斥了甄俨两句,掉头对刘辩说:“皇上,你说,我们想听。”

众人都笑了出来,平心而论,刘辩的信誉还是不错的,至少说过的话,多半会履行;但是在世族权贵的眼中,这就不应该,不符合他们的需要,因此抹黑刘辩的段子经常有,都知道刘辩对此也没办法,大部分的时候一笑了之。

可要是和甄俨相比,那么没有人会把宝押在甄俨身上,两人年纪差不多,但做的事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关钱和权力的问题,几乎没有人信得过甄俨,当然,要是甄逸在这里,大家伙或许会重新考虑;曹德等人晓得,刘辩开口就是机会,不过想要从刘辩手里拿好处,那就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要是老鼠一般贪吃的主,很可能弄巧成拙。

韩融这么做,是卖了自己一个老脸,刘辩无所谓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我们说正事。”

韩融赶紧捧了一句:“皇上圣明。”

甄俨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郭鸿忍不住摇摇头,在郭鸿看来,甄俨不过是个二世祖,完全看不起形势;换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刘辩的当面这么说话,即便是韩融出面,也只是眼下过了关,要说日后没有影响,完全是自欺欺人。刘辩的生意完全是自己家的独门生意,不欠任何人人情,除非甄逸日后不想参与,否则到时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刘辩脸色缓和不少,心中的不快也就消散了不少,说道:“生意场上说白了,不看眼前的生意能带来多大的好处,而是先看风险能不能承受。之所以把五郡的食盐单拎出来,是朕要做一件大事,疏通长江到淮河、黄河的水运,以便日后运粮去关中。”

“啊,皇上远见。”刘辩的话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韩融一听就懂:“皇上是要把征收来的税收花到疏通河道上,这是好事,可是如此大的工程要是朝廷不管,那么其中出了差错怎么办?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要背负坏名声。”

刘辩知道这个坏名声是什么意思,摆摆手说:“所以这次河道官府不出面,只出钱,所以才拖付给钱庄,不召集民夫,完全是招募工人,付工资的那一种。”

刘辩没打算让运河四周的郡县为运河忙碌,士族豪门横行的时候,不给面子刘辩没办法,更担心被那帮家伙搞出什么乱子来。反正关中还没有完全稳定,六国盟的威胁也没有解除,自己的时间有的是,一年年修下去,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韩融等人听明白了,刘辩这一手,主要是放眼未来,就算是没有从政的人也知道,运河这种事是满满的油水,可是为什么从江南运粮食?河北才是现在粮食的产地,河南山东也不错啊,荆州和江东产粮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优势啊。只是一个个老奸巨猾,都没有去问这么明白的问题,反而是荀汪在问:“皇上打算几年疏通运河?”

荀或替刘辩回答说:“尚书台的计划是六年时间,钱庄只负责资金的调拨,工程由朝廷派人负责,审配是负责人,各地官府配合。大家都能算清楚,一旦运河打通,南北物资的运输费用会迅速降下来。”

郭鸿问了一句:“在地方上,可是不能勒索太紧。”

出于对刘辩的了解,郭鸿只说自己对局势的担心,毕竟这些地方刚刚开始休养生息,老百姓都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陈休皱着眉头,同样担忧道:“饮鸩止渴的办法不能常用。”

荀或接口道:“跟各地郡县的关系不大,钱庄举债,用五郡的食盐担保,漕运收费来进行偿还。”

荀或这话是试探着问的,毕竟想到这个念头的刘辩也不清楚该如何操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是郭鸿反应过来了:“你们是希望我们借钱给钱庄?”

荀或点了点头,荀汪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他们不是舍不得钱,担心钱打了水漂;刘辩和荀或的构思从没出过岔子,两人的年纪也保证了,就算钱庄除了岔子,刘辩也会妥善处理。问题是,荀汪这些人意识到一件事,只要参与,就等于被朝廷绑到了一条船上。

韩融问荀或:“江南真的有那么多物资要北运?”

荀或微笑着说:“北方也有很多东西要运到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