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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压力

“我已经吩咐典韦了,为了保险起见,我的几个徒弟暂时从青铜司调回来,加强行宫的保护,皇上最好和马日磾、华佗说一声,外面的事,他们要插手了。”马日磾和华佗一敌一肯定不是王允的对手,但是两人联手的话,王越也没把握赢;他们两人出其不意出手,加上青铜司的大批高手,很可能让鲁女生吃个亏。

“好的,我会让左百灵搬过来与我同住。”刘辩虽然在江湖事上有所欠缺,可是几年来,经历了那么多大场面,凭借的就是谨慎二字;刘辩晓得,要想把王越的实力彻底发挥出来,就不能让王越有后顾之忧,以左百灵的身手,加上许褚典韦,就算鲁女生杀到,抵抗一阵子绝对没有问题。

王越呵呵笑起来:“皇上算无遗策,臣佩服。”

刘辩跟着呵呵笑起来:“没办法,我这人怕事,也怕死。”

左百灵曾经努力的想要往刘辩身边挤,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以后还要有母仪天下的重任,不能有一点儿过分的举动;并且从内心来说,左百灵珍惜友情,毕竟身边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多,蔡文姬和刘辩的接触差不多是半公开的,左百灵不好意思与蔡文姬争,得知婚礼推迟,左百灵一度想搬出行宫。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刘辩说要住在一起,把左百灵吓了一跳,这个渣男,不会这么快就厌倦了蔡文姬,想跟自己换换口味吧;刘辩正打算在左百灵面前表现出自己似水的柔情,对左百灵无法阻挡的情愫,突然发现左百灵的神情不对,有种跃跃欲试上战场的模样。刘辩稍微一想,便明白左百灵想偏了,但是刘辩也没有辩解,反而说道:“过几天,让耿无暇回来几天,选几个好的歌姬舞姬,每天表演给我们两个看。”

这渣男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真的让人唏嘘不已,左百灵扭头看了一眼刘辩问道:“是三个吧?”

“怎么会是三个?左百灵,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刘辩的话让左百灵窘迫,哪怕左百灵心中满满纠结的都是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也不能直接把蔡文姬的名字点出来;刘辩把左百灵拉进卧室说:“鲁女生到许昌了。”

“哦,原来是要臣妾来保护皇上。”左百灵心中一喜,脸上装作不开心的样子说:“鲁女生的武功比我爹都厉害,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刘辩急了:“傻啊,王越就在外面,这只是为以防万一,你只要挺过一招,王越就到了。”

只是靠老婆保护,终究是件不光彩的事,刘辩和左百灵都没有对外说什么,让不知情的人又猜上了,甚至有人跑来当面问蔡文姬,被蔡文姬直接喷了回去:“左百灵是要当皇后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吗?瞎操心什么。”

只不过是不是瞎操心,蔡文姬自己都确定不了,她是过来人,晓得男人一旦晓得女人好,那就是像小孩玩游戏一样上瘾;刘辩莫非现在是忍受不住寂寞,怕自己陪着父亲蔡邕不回去,才把左百灵接过去?这夏天就是热,哪怕屋内有刘辩送来的冰,蔡文姬的心依旧有些烦躁。

三天后,蔡文姬的父亲蔡邕来到了许昌,没有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许昌令满宠替刘辩在十里长亭迎接,然后满宠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蔡邕直接坐马车来到蔡府;从马车上下来,蔡邕看着眼前这栋华贵的宅子,朱红大门,两边是装饰华丽的琉璃窗,疑惑的问道:“这就是皇上赏的宅子,也太奢侈了。”

蔡文姬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让人把院门打开,拉着蔡邕就走了进去,宅子是不大,但胜在精致,草坪、花木、凋着图桉的柱子,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蔡邕四下观看,眼中的欣赏难以掩饰,蔡文姬笑道:“皇上说了,宅子小了点,所以假山池塘什么就不要弄了,满不满意?”

蔡邕听到蔡文姬的话一愣,虽然他的心中也有所猜测,但还是不能确定,只好示意身边的人走开,故作深沉地说:“我在洛阳听到一些事,原本准备来许昌负荆请罪的,没想到是这个样子,那些事是真的?”

蔡文姬的脸顿时通红,娇叱道:“父亲,胡说什么……嗯……是真的。”

终于从蔡文姬的口中得以证实,顿时让蔡邕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母庸置疑,这绝对是个天大的惊喜!蔡邕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皇上打算怎么办,他不是定下来左百灵吗?”

“爹,你怎么变得这么俗气。”蔡文姬微微笑道,蔡邕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站在那里愣愣地想了半天,无奈地说道:“随你吧,皇上不是一个寡情的人,最起码这次能救下蔡谷!”

蔡邕当然知道蔡谷在做什么,也想清楚了刘辩在顾忌什么,实在是无法操这份心,只要一家人平安,蔡文姬如愿所偿就行。蔡邕想明白了这些,心情畅快至极,打定主意一定要等会觐见刘辩的时候,一定当面相谢。

蔡邕来到宫中拜谢刘辩,终究是带着几分歉意,说话的态度显得有些谦恭,刘辩压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蔡邕怪怪的,可是陪同的孔融、郗虑清楚,刘辩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征战天下的时候勤勉,到了太平岁月变成另一个人也不足为奇。可蔡邕是个道学先生,刘辩对蔡文姬的事有点患得患失。

郗虑的年纪太轻,在蔡邕面前是晚辈,有些话不大好说,可是孔融不一样,趁着刘辩赐宴等待的机会,孔融把蔡邕拉到僻静处说:“蔡大人,你的态度不对?”

蔡邕一个激灵:“孔大人请讲。”

蔡邕对孔融是真的佩服,跟随刘辩之后,连在孔家的话语人位置都让了出来,一心跟着刘辩四处奔波,目前也是刘辩的心腹;一个大儒,能够放下身段,这份修为,蔡邕自认做不到,要不然在邺城就表明态度,哪有孔融什么事。既然孔融说自己做错了,蔡邕就想了解一下别人的看法。

孔融直接说道:“年轻人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想像窦武那样做大将军,无需担心任何事。皇上做事稳重,说句玩笑话,将来皇上要是有十个儿子,会把每一个都安排得好好的。我们作为臣子,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够了。”

蔡邕听出了孔融话里的意思,微笑道:“我只是希望文姬有个归宿,有孔大人你这番话,我放心了。”

孔融颔首:“那就好,这次皇上和左百灵的大典不得不推迟到河北战事结束,盯着的人多呢?尤其是刘协搞出那个宗族志,还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希冀许昌易主,但这一切,终究是一场梦,皇上是不可战胜的。”

蔡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孔融不是阿谀奉承的人,现在也不是刘辩当面,那么孔融这么说,就是对刘辩有着足足的信心,蔡邕低声说:“你们不会这么信心十足吧?”

孔融呵呵笑起来:“曹操败在赵云手中,谁能想得到?这就是鸿运当头,走,去宴会厅等着。”

刘辩专门给蔡邕赐宴,还是喊来了不少人,包括周忠、荀汪、陈休等蔡邕过去的旧友,大家见面分外亲热,都是在说说笑笑;唯独陈休一直盯着刘辩,看刘辩说完开场白准备熘走,陈休急忙快步跟了出来,朝想要拦截的典韦笑笑:“我找皇上有事。”

刘辩停住了脚步,示意典韦放陈休过来,问道:“陈家主,有事?”

陈休顿时苦起脸:“皇上,我是想问问我大哥的事,他一去河北就没了音讯,青铜司有消息吗?”

“没有。”刘辩也摆出一脸的无奈:“据说陈纪在河北有接应的人,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

刘辩的话里有着那么一丝怀疑,陈休急忙解释:“皇上,河北的事与陈家无关,臣可以对天发誓,不知道陈纪的整个行踪。”

刘辩笑了笑说:“陈休,没那么严重。”

陈休不相信地摇摇头,刘协在益州那边终于传出了新的消息,刘协全部采纳了陈群的建议不说,还附带了宗族志,五姓七望都列在第一等的姓氏中,荀家和刘家都属于第二等。听说刘辩看到邸报的时候神情异常严肃,最后还是孔融开了个玩笑说,也就是刘辩横空出世,否则刘家都可能在第三等。

是人都可以想象得到刘辩的恼火,益州乃至关中等地都可能出现意外的事件;问题是,要死不死的,颍川陈家被列在第一等,直接碾压了荀家、郭家和刘家。可刘辩没有再说话,陈休只能自己说下去:“皇上,河北的战局很可能产生变数,不是吗?”

刘辩无奈的耸耸肩,道:“如果那样的话,大汉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那又怎么样?皇上,你是制定规则的人,任何约束对你来说都是无效的。只是很奇怪,六国盟那边似乎不在乎这个。”陈休试图和刘辩拉近关系,表现出足够大的诚意。

这一点刘辩非常认同,模棱两可地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吗?是因为陈纪。”

陈休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口干舌燥的样子,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是踌躇满志,认为自己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绑在一起。”

似乎感觉到刘辩眼神中的不屑,陈休勃然大怒道:“皇上,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呢?”刘辩讪笑道,看起来,陈休压根就没打算听自己的心里话。

邺城,现在已经恢复正常,曹府里,曹陵等人正在饮酒做了;曹陵是曹破石的儿子,大伯曹节一度权倾朝野,以宦官的身份做过尚书令,曹陵在灵帝时期也做过一段时间议郎,现在虽然没做官,但是和许相、曹操、蔡邕的弟弟蔡谷的关系都不错,又是颍阴长公主刘坚入幕之宾,在邺城说话多少有些分量。

曹陵对邺城的变动只是点了点头,应变不惊,短时间里就稳住了心态说道:“要是青铜司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现在两个卧底被人家挖出来了,足够曹操喝一壶的。人家都已经把工作做到这个份上,如果我们再拿不出什么成绩,就太说不过去了,总不能让一个天下人看笑话吧!”

曹陵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的脸都是一黑,刘辩如今横扫中原,与刘辩抗衡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曹操要是能坚持下去,那就算不错的了。其实曹陵对刘辩也是越来越忌惮,刘辩越强,曹陵在颍阴长公主面前越能出尽风头,地位越加的巩固。

可是刘辩的实力膨胀的过快,已经威胁豪门在大汉的绝对地位,这才是曹陵不得不出手的一个原因;只是曹陵也知道,以刘辩的能力,在许昌待的时间越久,实力就膨胀的越快,基础也越打越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过头来重新整理河北的官场。

曹操这次的举动,对于曹陵来说,绝对是个好事,至少能给刘辩添点堵什么的;曹陵问道:“对了,朱苗现在出发了没有,怎么我听说他还在南阳逗留?”

朱苗就是以前的骠骑大将军何苗,在坚持改回朱姓后,被宗室一除到底,连原先的爵位都被剥夺了,不过何太后看在好歹亲戚一场的份上,最后给了一个舞阳亭侯,朱苗庞大的家产也一点都没动。朱苗和曹陵几个人都是好朋友,接到曹陵的要求就表示要来邺城,只是迟迟没有动身。

看到曹陵发怒,蔡谷回答道:“曹陵,朱苗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可是你们搞那个钱庄,他有些不高兴,所以才暂时没有成行!”

“不高兴?怎么,他归荆州管,难道还想在河北的锅里舀肉吃?”曹陵脸色难看的说道,这次的举动实际上确实有些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考虑好,结果被刘辩驳了回来;不过刘辩要求更改的只是程序,股东方面只要求增加万年公主一人,何太后和刘坚都觉得无所谓,让曹陵、甄逸等人无法多说。

自从许昌取代了邺城的位置,很多官员富商都匆匆忙忙搬迁到许昌,邺城虽然不能说是一团糟,但谁都看得出来,马日磾等人只是在维持着运转。要不是渤海和河东两郡提供了大笔的盐税,恐怕尚书台连最基本的财政都解决不了。

这样的情况下,甄逸的作用就显得比较突出,不管是冀州刺史府,还是其他部门,都在依靠甄逸提供大量的资金,这些部门的采买,自然落到了甄家的手里。甄逸挣得已经不少了,可还是觉得没拿够,与曹陵多次争执,双方僵持不下,就差一点一拍两散,最后还是刘坚出面让出了一部分利益。

蔡谷晓得曹陵的坏脾气,见怪不怪,笑笑说:“朱苗要是回来,我们能把什么生意交给他?”

曹陵一听蔡谷的话,不由得心头恼火,他冷声说道:“朱苗在邺城与洛阳的买卖有没有关掉,还想要什么生意;他又不是不知道,相当一部分生意被皇上带去许昌了,他要有本事的话,在许昌绕个路,去拜见一下皇上,兴许就能拿到他想要的好处,是不是?”

蔡谷很想讲一句,你曹陵也太蛮不讲理了,朱苗要是能在许昌拿到生意,还跑到邺城来做什么,还不早把我们这些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刘辩,那样是话,还不如让朱苗在南阳呆着呢。朱苗和蔡谷的私交一直很好,朱苗这次自己不敢向曹陵开口,就写信向蔡谷倒苦水,想蔡谷为自己说几句话。

蔡谷的话,让曹陵心头一动,虽然他知道朱苗来邺城只是给自己这些人长长声势,可是如果朱苗真的不来,自己的话已经放出去,受影响了还是自己!曹陵终于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就如他所愿,我去和太后、甄逸商议,钱庄算他一个股东。让他立即启程,这一次我们强压着皇上的势头,许相已经有些不满了,只不过碍于情面没有立即动手,可这个人,你们是清楚的,某一天,会突然翻脸无情。”

“好的,我马上就去写信!”蔡谷赶紧答应下来,曹陵又转头对孟岱吩咐道:“你也准备一下,就算户部和钱庄我们拿不到手,下面跑腿的人,可以多安排一些我们的人!”

“明白,我这就安排!”孟岱代表着甄逸等人,能力出众,对于曹陵的想法早就有心理准备。不过孟岱觉得眼下是个机会,该把甄逸的想法告诉曹陵等人,点头说道:“曹陵,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把朱苗弄回邺城,很可能会成尾大不掉之势,还是留在南阳负责处理南方一些棘手的事情,才是最好的安排!”

曹陵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道:“我们在邺城的许多举动,许相并不答应,而且青铜司可都是皇上的人手,就算是长公主,也不想硬来,和许相他们斗下去了!朱苗来,让他去太后那边认个错,看能不能说服太后,给许相他们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