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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兖州僵局

金顶帐篷外,大批的乌桓人正在缓缓北行,一个个面色困苦,不知道前方的目的地在哪里;帐篷内,阎柔、鲜于辅、难楼三个人各自坐在胡床上,面前的桉几上摆着烈酒和牛羊肉,连鲜于辅的弟弟鲜于银都被赶到了外面去,就是为了怕下面的人看见三人的愁容。

叛军不断北退,阎柔倒是无所谓,可是鲜于辅受不了了,鲜于辅很清楚,他要是退入了鲜卑人区域,那就失去了对汉人这边的号召力,日后想要再杀回来,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家族那边传来的消息,公孙瓒已经派人出手了,在幽州各地抓捕鲜于辅家的人,鲜于辅要是输了,更多人就会改变态度,落井下石,鲜于家族必定难保。只是鲜于辅摄于阎柔的毒辣,一直在想着怎样挑明这个话题,还不得罪阎柔和阎柔背后的人,鲜于辅又饮下一碗酒。

难楼也不愿意撤退,在上谷郡这里,他难楼是王,掌握着九千户的乌桓人,是一条傲视万众的龙;可去了鲜卑人那里,他就是一条虫,要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天天要担心被鲜卑人吞并了。

难楼也清楚阎柔的名声,但并不像鲜于辅那样胆怯,帐外还有上万控弦之士,这就是难楼的底气;难楼终于率先开口:“二位,我们天天和下面的人说,是为了诱敌深入,鲜卑的援军很快就会到达;这到哪是个头,鲜卑的大军什么时候来?”

阎柔看看鲜于辅,鲜于辅还是埋头喝酒,没有吱声;阎柔只能自己出面对难楼说:“鲜卑大军调动需要时间,我们越往北面,离鲜卑军的距离就越近,汉军的补给线就越长。”

“阎柔,注意你的用词。”难楼毫不客气地提醒说:“我们就是汉军,要不然帐外的乌桓人和汉人的军队就会离我们而去;我不管你们背地里是如何想的,在公开的场合,这个说法绝不能出现。”

阎柔尴尬地笑笑,他没想到难楼这样的枭雄到了眼下的地步,还执拗于一个说法;鲜于辅放下酒碗说:“难楼的这句话没说错,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我们的手下发现鲜卑大军到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患得患失中,忽然发现,没有鲜卑军未必是一件坏事。”

阎柔意识到自己陷入二比一的窘境,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应该知道,我背后是有大人物的,他们的要求就是这样,说只要我们不被消灭,就能牵制幽州的兵力,让他们无法南下。鲜于辅明白的,檀石槐都是他们的下酒菜,我不敢违背。”

这是恐吓,鲜于辅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可是参与过那些事的,自然晓得阎柔的恐吓是真实有效;难楼阴骘地一笑:“我也是在檀石槐那件事上获得好处的人,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要是我失去了外面这些骑兵和百姓,我就是一个人渣,生不如死。如果你们真的胆怯,我打算投降刘辩,请他给我在上谷郡划一个地盘。”

阎柔恶狠狠地问:“你当真?”

“当真。”难楼肯定地说:“谁不知道你在鲜卑人那里更吃香,我怕成为第二个檀石槐,刘辩能收容乌延,也一定能收容我和这数万百姓,大不了我不要单于那个名头,还是做我的上谷大人。”

难楼的话让鲜于辅一震,他是饮过刀头血的人,霎那间明白了楼难的想法;进入鲜卑地区,自己和楼难依旧是鲜卑人想要吞并的对象,其实与留在上谷郡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换了一个对手而已。

阎柔看出鲜于辅动心了,顿时有些犹豫,自己带来的鲜卑骑兵已不足三千人,这个时候要是与难楼两人闹翻,就一切都结束了;阎柔斟酌着说:“那就和追兵决战一次,两天的时间,百姓继续北走?”

难楼、鲜于辅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立即同意了阎柔的建议;鲜于辅让齐周和鲜于银去搜索汉族百姓,与乌桓人一起撤到阳乐水和沽水之间的地区,自己带着五千骑兵留下来参与战斗。难楼同样留下了六千精兵,而让四千老少兵,护送着部落继续北上。

只是对于鲜于辅和叛军来说,决战是一个悲哀的日子,一万三千叛军骑兵向麴义大军的阵地杀过来,没想到在付出三千骑兵的死亡代价,闯过麴义之会的箭雨阵后,遇见了比自己更多更强大的骑兵,公孙瓒、乌延、张飞、张燕等人足足带了一万四千骑兵在后面等着。

经过四个时辰殊死决战,张飞的铁骑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碾压了对手,眼看着自己一方死伤过半,难楼带着剩下不到两千的乌桓骑兵投降,阎柔立即带着一千多鲜卑骑兵撤退,只有鲜于辅手下的五千骑兵全部战死疆场。

反叛的三大头目乌桓人难楼投降,鲜于辅战死,阎柔逃去鲜卑人区域;公孙瓒和乌延、张燕一路追杀到阳乐水,鲜卑军还是没有来,乌桓部落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阎柔、齐周、鲜于银只能带着三千多骑兵逃往更北的地方。

邺城对于上谷郡的大捷不吝赏赐,镇北将军张燕兼代郡太守,原来的两个乌桓部落头领无臣氐和普庐,分别担任中部都尉和西部都尉,带着手下的精锐驻扎在桑乾县、马城。张飞升为荡寇将军,率部押着战利品回邺城;征北将军麴义封都亭侯,食邑六百户,暂时在涿郡修整,补充军队。

幽州方面,把上谷郡交给了公孙瓒管理,任命公孙瓒推荐的严纲为上谷太守;唯一出乎意料的任命就是,刘辩让田畴出任幽州屯田校尉,专门安抚上谷郡各族。对于难楼,刘辩同意他继续担任上谷大人,但是没收金顶帐篷,命公孙瓒强行迁走一千户以作惩罚;至于公孙瓒怎么安排这一千户,刘辩不关心,就当做给公孙瓒的另一个奖赏。

这个结果虽然让人欢欣鼓舞,但是郑玄等人并不满意,公孙瓒本身就是桀骜不驯,现在势力越来越大,在后面迟早要出意外,只是南面兖州的局势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张飞等部都急需调回,必要的时候,麴义都需要南下。

朱儁确实露出了杀机,但是出乎意料,朱儁没有去洛阳,而是直接从沛县北上,进攻济阴郡,和杀入任城军的陶谦军遥相呼应;不得不说,陶谦是成功的,除了徐州,还拥有了沛国,泰山郡,北海郡,丹阳郡的支持,加上突然袭击,让袁绍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而刘岱没有去颍川郡上任,因为有张邈提供粮草,而是驻扎在荥阳,同时关注西面的洛阳、东面的东郡和南面的颍川。要是袁绍全力以赴与朱儁、陶谦死战,很难保证刘岱、张邈不会袭击东郡;可要是袁绍缩手缩脚,汝阴、东平两郡就有可能丢失,让陶谦占据半个兖州。

董卓这时候任命杨彪的族弟杨懿为河南尹,让杨懿带着五千郡兵到洛阳上任,被郑泰、崔均击败;但是郑泰、崔均的兵力也只能保住洛阳这点地盘,刘辩也是无奈,调张温来邺城,除了调退出河东的白波军胡才一部四千多人去洛阳,还让卢植选派军马前去洛阳助战。

好在并州的战事基本结束,张温和盖勋退出河东郡后,基本上与董卓军没有爆发战事;有盖勋镇住匈奴各部,卢植提拔了刘备、张辽镇守北疆,考虑再三,让盖勋手下的大将魏杰前往洛阳担任骑都尉,顺便带去一千蕃兵骑兵和一千步军。

荀或提名简雍出任洛阳的屯田校尉,被刘辩拒绝了,荀或很好奇:“主公是担心简雍无法胜任?”

刘辩摇头说:“简雍还是去洛阳,去担任郑泰的从事,我另外有任务交给他。我想开始策反董卓的手下,为将来进军关中做准备,屯田校尉换一个人。”

荀或想了想建议:“那么就任命崔均为荥阳太守兼屯田校尉,暂时进驻中牟县,替郑泰守住虎牢、荥阳一线;一旦刘岱有所动作,可以伺机夺取荥阳。”

“好。”荀或确实是个做丞相的料子,刘辩与杨奇等人商议,正式任命三公,司空杨奇、司徒崔烈、太傅张温;另外任命崔均为荥阳太守、董昭为钜鹿太守、第五儁为上党太守、刘备为云中太守、张辽为雁门太守、郑浑为朔方太守、曹仁为齐郡太守。

这几个任命让人眼花缭乱,西园军和护匈奴军的校尉都是刘辩最早的班底,被启用不足为奇;崔均更是刘辩的铁杆拥护者,先是放弃定襄太守的职务,跟着崔烈去颍川郡,随后又杀回洛阳,为刘辩守住了这块地盘。可是董昭何德何能,被刘辩如此重用?

在所有人眼里,这只是刘辩为了平衡,给袁绍一个交代;袁术手下孙坚都做了豫州刺史,曹操的手下曹仁做了齐郡太守,要是袁绍这边没有动静,袁绍的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袁绍看到董昭的任命,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郭图在身边,立即催促郭图前去与朱儁谈判,郭图又不傻,既然自己奇货可居,就把架子摆得足足的:“袁绍,我和朱儁谈判的地点在洛阳,他现在没去洛阳,我谈什么,让他退出汝阴?”

袁绍直接拍了桌子,这让郭图的心情糟糕起来,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郭图或许看不透袁绍的真正打算是什么,可是他明白,一旦人要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而且袁绍在东郡还有足以让他小命不保的实力。

“郭图……有意思,你在刘辩那里学到不少东西。”袁绍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辛评也很想知道袁绍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说道:“主公,郭图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我知道,那你俩说,后面怎么办?”袁绍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没打算向郭图解释,而是关注着战局;郭图被袁绍不善的眼神盯着,吓得退后一步,声音都些发抖:“卫将军,这是你们的事,别问我。”

袁绍咧嘴一笑道,玩味的眼神之下,诱导道:“我们可都是皇上的臣子?”

皇上的臣子,听到这个,郭图心里头也是有气,你袁绍什么时候把刘辩当做皇上了,前几天我还劝你,你听过吗?现在这样一个结果,你又想打着刘辩的旗号,问题是朱儁、陶谦会买账吗?

郭图没有意识到,他和袁绍的隔阂越来越深,其实是他没有站在袁绍的角度考虑,袁绍不是神,他无法预料黄巾军会在冀州一败涂地;袁绍有太多的顾忌,要不然,刘辩也没办法抓住一个又一个的时机。

眼下的袁绍就是因为顾忌才有了困境,眼瞅着朱儁、陶谦在蚕食自己的地盘,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因为刘岱、张邈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张邈正在为眼下的好处眉开眼笑,和刘岱眉来眼去,就差公开支持朱儁讨伐袁绍;造成这样的形势,最有好处的反而是邺城。

有眼界的政客,一下子就能看出这里面的关键;袁绍也正是看清楚了形势,才有些后悔,想着弥补和刘协的关系。袁绍认为,刘辩应该是早就看到了今天的局面,也完全有能力做的更加激烈一些,比如让青州、兖州、司隶都成为他的地盘。

但是刘辩在幽州显示了力量之后,好像就偃旗息鼓了,洛阳那边听上去是在布局,但是袁绍明白,刘辩手下的狠角色一个没来,说白了,就是让郑泰在洛阳秀秀肌肉,压根没打算讨伐董卓。

“袁绍,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渗人。”郭图紧张地看着袁绍,袁绍这才张口道:“郭图,这次我算是小看了皇上,但是你也知道,眼下大汉七零八落。关中的局势,已经被董卓控制住了,而现在朱儁的态度也不太明朗,所以……”

“所以什么?”郭图紧张问。

“所以,我要探一下朱儁的实力和用心,现在……”袁绍紧接着干笑了几声:“已经证明朱儁不是皇上的人,我要给朱儁一点厉害看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怎么知道朱儁不是皇上这边的人?”郭图存着侥幸,心里总觉得袁绍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袁绍略带遗憾道:“我们打了这么多天,邺城没有表态,还不说明问题吗?朱儁出兵前没有和皇上联系,或者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

“啊!”就听到咣当一声,坐着喝茶的袁熙手一抖,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袁绍不满道:“袁熙,还有没有样子?要向你大哥和表哥多学学。”

郭图松了口气道:“你刚才是诈我?”

袁绍有些意犹未尽道:“说起来,朱儁这个人我倒是有些欣赏,要是我早生十年,说不定和他会成为朋友;现在,我只是把他当做对手。郭图,你去曹操那里吧,替我传个信给曹操,我希望和他恢复以前的友谊,并肩战斗。”

郭图揶揄的看一眼袁绍,已经打算在离开东郡之后,就直接回邺城,曹操什么,见他的鬼去吧;可是,袁绍却瞪眼道:“郭图,你醒醒吧!你们现在,就这么希望我最后下不来台,成为牺牲品?”

士族豪门中,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袁绍懂,郭图懂,伏德也懂。

伏德是长子,自然明白,目前伏家最不能缺少的是他父亲,伏完,而不是他,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伏德被刘辩派人找来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倒霉的准备,尤其是见到史阿和崔琰在座,更是如丧考妣。

反倒是刘辩态度,非常平静,彷佛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坐!我们是亲戚,没有必要那么生分。”

伏德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刘辩的对面,刘辩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伏德,你以为我是在说反话?不是的,我们本来就是表兄弟,现在你妹妹伏寿要嫁给我弟弟刘协,岂不是亲上加亲。”

伏德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刘协是刘辩的弟弟,可现在刘协在刘辩的公文中是伪帝,是头号反贼;刘辩停顿了一下,示意史阿拉起伏德,笑了笑说:“伏完也告诉了你,他是要试探我吧?”

刘辩眼神中没有讥讽的嘲弄,却让伏德非常尴尬,伏德无奈道:“家父就是这样一个人,只不过他就是想回去看看家人……”

刘辩打断道:“我能够理解,姑父久在朝堂,用这种办法来试探每一个上位者,都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刘辩玩味:“这次他可能弄错了,眼下可不是什么太平时期,每一个人的举动都代表着一个态度。算了,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伏完哪里,你去劝劝他,适可而止……”

劝,伏德一下子明白过来,刘辩是要自己去长安,可是为什么?

崔琰微笑着给了解释:“我们制定了一个诛杀董卓的计划,皇上希望你回去,记录下董卓的出行规律,到时候有人会去找你,你的代号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