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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看戏

王真猜到逢纪原本的打算就是要趁机看一看渤海郡的实际情况,逢纪等人为了掩饰身份,扮做行走的药材商人,连脚力都没有用,骑着骡子驴子前来渤海;这一点让王真打心眼里佩服别看逢纪平时不怎么讨人喜,但是做起事来认真有责任心有办法。

进入渤海郡走了一天,太阳西坠的时候到达海边不远的摩云山苦菜坪,摩云山也只是当地人的一个说法,其实就是几个连在一起的山丘,要是看过泰山燕山的人,都会说,当地人没见过世面。苦菜坪的这一带没有良田,大多是长不出庄稼的贫瘠之地,就是太平年间,一般的人家也要靠野外的苦菜充饥度日,因此得名。

逢纪等人找了一个客栈歇脚,与掌柜、伙计分头闲聊几句就打听清楚,苦菜坪是一座旧城堡,虽然没有官军,但是有收税的税吏和衙役,驻扎在坪北的一间院子里,为的是摩云山上的铁矿。大汉的铁矿因为没有盐铁司管,变成了地方上的摇钱树,只有郡守、县令才能染指,逢纪好奇地问:“听说摩云山上有强盗出没,已经被赶走了?”

伙计听说他们是商队,态度十分客气:“客官,你说笑了,那些强人神出鬼没,原本每年靠摩云山上的药材,百姓们还能换两个贴补钱,可是这两年来往的商人缕缕被打劫,浮阳县出兵先后死了两个县尉和一个县丞,上个月摩云山的胡二当家还带人来过。”

“胡说什么。”掌柜的朝门外看了一眼,吆喝道:“还不干活去。”

掌柜的是好意,不想伙计招惹是非,逢纪几个人笑笑,留下张船火在客栈,李混和吴普问了最大的药材铺位置先走了,逢纪和王真故意迟了一步,远远地缀在李混两人身后。李混和张船火都是青铜司的人,曾经参与过私盐的买卖和运输,算是行业内人士;吴普是华佗的弟子,纯粹是为了掩饰身份拉来的。

李混两人在大街上一露相,身后果然有人跟踪,一共三个人,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厮,一个扛着扁担的苦力,一个看上去无所事事的混混;不过这样的人逢纪等人根本没放在心上,依旧是有说有笑。

前来赶集的乡民正各自挑着自己的担子,纷纷朝坪外走去,整个苦菜坪的外地人并不多,逢纪几个人显得很显眼。王真轻声笑了笑说:“看到左边的那几个人没有?是天水杨斩的门下。”

逢纪一眼扫过去,五个人,三男两女,穿着一模一样的天蓝色长袍,背着一把长刀,就连腰间的丝绦都是一个颜色一个款式;这样的装饰简直就是招牌,难怪王真一眼就认出来。逢纪实话实说:“没听说过。”

王真颔首说:“杨斩在西凉的地位,和袁绍手下那个颜良在河北差不多,名义上是一个江湖人物,但是世家的背景不是自己想抹就能抹掉的,杨斩最得意的二弟子阎行,是韩遂的女婿;杨斩没有子女,大弟子是他侄子杨阜,皇甫丽和杨阜的关系相当好,杨阜与阎行之间,谁能继承杨斩的那把夺命斩龙刀,肯定要有一场苦斗。”

杨阜与阎行之间,或许只是同门师兄弟的争执,但是加上韩遂与皇甫丽的因素,肯定会演变成一场大剧,如果发生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甚至会决定西凉的归属;逢纪不由得再看看五人,他们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李混两人进了前面的药材铺,小厮扭头就走,逢纪估计是去喊人了,有点期待正主的到来。

王真拉了拉逢纪,走进路边的一个面摊,一人要了一碗青菜面;下面的是浓眉大眼的中年人,把两把面放入开水沸腾的锅里,随口问道:“二位不是本地人?”

逢纪拿着快子在锅里烫烫说:“我们是行脚商,去浮阳县城,正好路过这里歇一晚。听你的口音像是江南人?”

浮阳县是渤海国的都城,渤海国变成渤海郡后,郡治搬到了南皮,但是浮阳县那里依旧有很多隐形的富豪和大户;中年人没有怀疑,笑道:“我是入赘到这里,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只能背井离乡;蔡瞎子,你笑什么,说的不对?”

隔壁卖山货的老者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蔡瞎子又不是真的眼瞎,你说得对,你蓝折木的老婆是这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女人,小心哪一天被摩云山的那些人看见。”

蓝折木笑笑,朝锅里加了半瓢凉水,又煮了一会正打算把面捞起来,突然听见一阵奔腾的蹄声;苦菜坪就这么大,面摊的位置靠近南门,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五十几骑从外面冲了进来,有的骑马有的骑骡子,为首一个麻子,身材伟岸,披着一件丝绸的披风,骑着一匹强壮的枣红马,大声叫道:“都给我到路边站着,否则别怪我们的家伙不长眼睛。”

叱喝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四处逃窜,一名衙役从巷子里冲出来,拦在枣红马前面,怒喝道:“胡二麻子,你想干什么?”

胡二麻子勒住马,大笑道:“郭爷,老胡敬你是一条汉子,才没有把这苦菜坪变成我们摩云山的地盘,只是山上的弟兄也要活命,下来收点钱也是应该的;让到一边去,我办完事自然会走。”

蔡瞎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蓝折木却充耳不闻,继续把两碗面捞起来,放在王真和逢纪的面前;逢纪和王真端起面碗,一边不慌不忙地吃着,一边看着热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李混与吴普也从店里走出来,那个衙役出现得太不正常,胡二麻子要是这么讲道理的人,就不会是悍匪。

虽然有西凉、辽东、并州提供战马,大汉朝总体来说,还是缺少战马,就算于毒作乱的时候,一万黄巾军中最多也不过是三五十匹马,还包括用来运输的南方马;这也是于毒为什么拉着那些散骑一起造反的原因,就是自己没马。

胡二麻子的三十几匹马可都是乌桓马,五十多个骑兵中有着十几张官军的弓箭,这样的人不是悍匪是什么?李混与吴普也从店里走出来,身后药材铺的伙计忙不迭地上门板;胡二麻子的手下一声叱喝:“乖乖的别动,谁让你上门板的,不想活了?”

伙计手中的门板顿时吓得掉在地上,街当中的衙役大声说道:“胡二麻子,有我郭援在,就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胡二麻子似乎有些忌惮:“郭援,别给脸不要脸,我后面还要三百多步兵;我是来找人的,我答应你,不扰民。”

“找人?”郭援似乎不信,胡二麻子指了指面摊这边:“到那边说话。”

郭援让开了路,转眼间就到了面摊前,胡二麻子问道:“蓝折木,看见你那个朋友蔡旋风了吗?”

蓝折木指了指蔡瞎子身后的驴车,驴车上有两个大缸,是蔡瞎子摆放货物的;一个大汉从左边的大缸里露出头来,看见胡二麻子立即跳出缸来,握着钢叉笑道:“胡爷,怎么有空到坪里来耍?站大街上多不合适啊,郭援,你应该让胡爷去前面扈九姑那儿啊,有酒有女人,多好啊。”

胡二麻子一阵冷笑:“看来我摩云山现在在你们眼里,真的是狗屁不如,蔡旋风,是不是你杀了老三,偷走了那颗夜明珠?”

蔡旋风笑嘻嘻地说:“胡爷好手段,这么快就查清楚了,没错,是老子干的。”

胡二麻子并不傻,蔡旋风做了这样的事,夜明珠到手没有远走高飞,还在苦菜坪有恃无恐地等着自己,摆明了就是要自己上钩;南门口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最起码有两三百人,胡二麻子仰天大笑:“姓蔡的,好算计,给我杀。”

蔡旋风直接冲向胡二麻子,杨斩的五个弟子几乎同时在胡二麻子一伙人的背后出了手,转眼之间,胡二麻子的手下就有十几人栽落马下;蔡旋风缠住了胡二麻子,杨斩的弟子全部各自抢了一匹战马,纵马挥刀。双方混战在一起,很明显,胡二麻子的手下只是虚张声势的家伙,在杨斩弟子的刀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两圈厮杀下来,胡二麻子的人已经死了一半。

蓝折木干脆在逢纪身边坐下,无奈地说:“我是外乡人,只有蔡旋风这一个朋友。”

逢纪好奇地问道:“令夫人是?”

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打听人家老婆是谁,不远处的郭援脸上满是不屑,蓝折木却没有任何异样,摇了摇头说:“高延高大老爷的庶女,蔡旋风其实应该姓高,是高延的族侄,上人都在,我们也无法远走他乡。”

浮阳县最大的地主是渤海高家的家主高延,在浮阳县乃至整个渤海郡根本不需要专门去打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高延的,豫州高家的分支,当初高家遭难,有一支避难到浮阳县,后来高家恢复爵位,他们也没有回去,就在浮阳县落叶生根。按照熟悉那一带的李混、张船火的说法,高家的庄园里最起码也有五六千人口,比整个浮阳县的人口还要多,占据的也是靠近海边的良田。

蓝折木的意思不难理解,他们虽然不被高延待见,但是他老婆和蔡旋风的上人都在,两人就是想远走高飞都不行;只是这个蓝折木有些意思,和两个萍水相逢的外地人说这些话,逢纪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反而是王真,不慌不忙地问:“你认识李混?”

逢纪一惊,李混可是青铜司的好手,没想到一进渤海就被人认出来,难怪郭嘉请王真出马,这个年轻人的眼力真的是老到。蓝折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在老家见过,我能看出你们是一伙的。”

“看戏。”王真也没有多说,只是随意流露出来的气场让蓝折木和蔡瞎子都是一惊,这可是一个江湖上一流高手才有的状况;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白日化,胡二麻子的后援并没有能冲进南门,南门口站着八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物,胡二麻子的人死了四十多个,差不多已经堵住了道路。

胡二麻子在与蔡旋风等人的搏杀也渐渐落了下风,蔡旋风伤了两处还是死战不退,而胡二麻子身后的骑兵剩下的已经不到十人。胡二麻子忽然一矛将蔡旋风刺到路边,循着空隙放马向背面逃去,他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再打下去,自己只有一个死的下场;只要能逃回摩云山,下次带着大队人马下来雪耻也不迟。

可是胡二麻子没想到,十字路口站着的一个白发老者,就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纵身,一掌打在他后心上;胡二麻子毫无声息地坠落马下,眼看着是没有呼吸了。老者身后的一名壮士看下胡二麻子的头,高高挂在早就准备好的竹竿上,大声叫道:“胡二麻子已死,你们还不投降?”

胡二麻子的手下顿时失去了斗志,南门外的人落荒而逃,剩下的六个骑兵放下了武器;只是杨斩的弟子似乎杀顺了手,直接杀了六人,蓝折木忍不住站了起来:“郭援,你难道不管?”

郭援回头嬉笑道:“这些侠客杀强盗,我怎么管?再说,这也是蔡旋风找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俩想占据这苦菜坪?”

蓝折木顿时无语,苦菜坪这个鬼地方,要不然就是为了生计,要不然就是能摆平渤海郡方方面面的人才有兴趣,自己一个卖面条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兴致,可是蓝折木又能怎样,只能面色苦涩地站在那里;郭援诧异地看着正在低头喝面汤的王真和逢纪,这两个家伙是什么人?在这样血腥的场面下,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吃完了一碗面条。

白发老者带着壮汉走了过来,看见站在路边的李混明显一愣,走过去行礼道:“没想到李混你也在这里。”

李混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的药材铺说:“我是来进一点药材,刚和老板谈好,没想到遇见柳大侠,你不是一直在江南吗?”

“不贩私盐?该做药材生意了?”柳大侠笑笑说:“我是来办点事,李混,等会聊。”

柳大侠说完就走到蔡瞎子面前,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听得出来,柳大侠在靠近蔡瞎子的时候,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郭援都没有上前询问,地面上,柳大侠的影子慢慢靠近了蔡瞎子的摊子。蔡瞎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柳大侠:“您老要点什么?”

柳大侠的气势逼人,慢条斯理地说:“我原以为,你偷走了我们的钱,会在哪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所以从杭州到天水,只要你去过的城市,我们一个一个寻找;没想到你躲在这里,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值得吗?老五,老二他们都死了,你把钱财分给我一半,以前的事就算了了,我们各自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蔡瞎子呵呵一笑:“老二被人开膛破肚而死,老三老四在太湖被围殴打死,老六被抓进官府充军西凉,你去天水,不过是想杀了老六;柳兴霸,这些年你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何必还为虚名烦神,其实你明明知道,那笔珠宝不是我拿的。”

柳兴霸身后的壮汉怒喝道:“蔡古阳,你是决计不交出来的啦?”

蔡瞎子问柳兴霸:“这条狗太吵了,你在场他还抢着说话,未免太大胆了吧?”

柳兴霸没有吱声,壮汉一拳打向蔡瞎子,蔡瞎子的双手化作一对鹰爪,封住壮汉拳路的同时,一爪击中壮汉的头部,壮汉头盖骨被击碎,尸体倒向地上;不过壮汉的死并非没有作用,柳兴霸抓住了机会后发制人,一掌打在蔡瞎子的左肩上,蔡瞎子闷哼一声,直接退到自己的驴车旁。

柳兴霸慢慢踱步过来,越走越近,陡然一掌拍出,这一掌的力道浑厚,蔡瞎子连续换了三个招式都无法抵御,只得退后一步;背后就是驴车,蔡瞎子基本上是退无可退,这一步让自己一点辗转腾挪的余地都没有了。柳兴霸跟着上前一步,右手又拍出一掌,蔡瞎子只能施展同归于尽的招数,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身体就地升腾,双爪凌空扑向柳兴霸。

柳兴霸的速度肯定要快于蔡瞎子,左手护头,右手击中蔡瞎子的腹部;可就在这时候,缸里突然刺出一只枪头。柳兴霸大惊之下,急向后退,依旧被一枪刺中胸膛,随即被蔡瞎子临死前的奋力一击,击中右边太阳穴,鲜血从不同的伤口冒出来,柳兴霸的身体晃了晃,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蔡瞎子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杨斩的五个弟子迅速围住了驴车,一个满脸伤疤的书生从破缸而出,手中的铁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纵声长笑道:“在下就是当年太湖六义的老六,青袍书生侯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