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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通天无河

第十五章通天无河

微风吹过,罗师傅感觉一阵凉快,罗师傅端坐在船头,带二徒弟古伢仔一起头顶着太阳烈日越通天河渡向估罗河村。

估罗河村的村牌坊由原来的“估罗河村”改成了“古罗河村”,村庄房舍多了,人口也多了,这里已经建成县令衙府了。秋季的稻田还是绿油油一片,种植有秋稻、萝卜,还有一种不知道名称的地葡藤蔓大叶子植物。

船夫将木船停靠在估罗溪河岸边,拴好木船。溪河岸边商船阵列排开,人上人下,货上货下,人潮涌动,川流不息,热闹繁荣,贸易昌盛。罗师傅一行上了岸,有人看出是着道袍的传道大师,立刻就跑步向县衙老爷禀告,当罗师傅走至村口的时候,已经有人过来引路,“道官大师二位,我家府衙老爷有请”,一位差役模样的年轻后生一过来就说到。

罗师傅和徒弟还丈二摸不着头脑,罗师傅忙说到:“我们与县府衙门素来不熟悉且尚无来往,县衙老爷怎么会有请我们呢?”,罗师傅心里念到,现在新候王开明时期,候王不以儒家道法为最崇尚,倒也不排挤儒家道法,县衙老爷是不是另有事情,但不管怎样,县衙老爷有请,罗师傅带着徒弟和船夫还是跟着差役走进了衙府。

县令衙府非常之简陋,四方院落两排木窗瓦房,房屋前后倒是栽种有几棵桂花树和棕榈树,衙府门前有一棵宽叶大榕树,当走进立有“古罗县衙”府衙,门前一位着官帽官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迎接,“大师辛苦了,大师功德圆满”,中年男人说到。

罗师傅抬头看了看这位中年男人,其体高约七尺八寸,身躯凛凛,秀雅高挑,眉如墨画,堂堂相貌,身着官帽官袍,更感觉玉树临风,英气逼人,罗师傅估计就是县衙老爷了,赶忙单手抬起举在胸前回答到:“县令老爷无量功德”。

县令老爷领罗师傅走进去府衙,看府衙摆设也是非常简单,衙府只有一张简易衙台,太师椅也很陈旧不堪了,看得出县令老爷是一位朴素、廉洁、勤政的好官。差役给罗师傅三人让坐后,很快端来了碗茶,县令并没有坐上衙台太师椅,而是选择靠近罗师傅旁叫差役另外安排了一张凳子。

“晚生祖籍此地古罗河村,古罗河村原名叫估罗河村,祖宗爷爷是建朝初期郕胡王的军师,陈王篡位遭受到诛灭九族,是其徒弟回村禀报才得以保全我家血脉宗亲,我家祖宗爷爷军师的儿子在洋人国躲避年长三十载,后还是率子孙回到母国,自此我宗族估氏姓即改为古氏姓,并世代立下规矩遗嘱,凡有德道大师路过或建立道庙馆舍,古氏族人必然感恩戴德,倾囊所有……”。县令老爷慢条斯理在慢慢述来,罗师傅打心眼里高兴,是真正寻找到军师后人了。

“我等也是来寻找军师后人的,真是天有开眼了,天意啊”,罗师傅说出来,大家是一同露开了笑颜,罗师傅同时还说到:“本道的师傅就是军师总管家的后人梁氏,是我家师傅从北方一路南下三四十年一路追随,才有今日的结果,真是天意难违啊”,县令听后起身抱拳向罗师傅三鞠躬行礼:“在下代表祖宗爷爷向德道大师行礼了”。

“县令老爷有礼了,有礼了”,罗师傅起身双手托扶着县令老爷,罗师傅听后甚是安慰。

从估氏家族后人代代相传得知,估氏加仁三十年后重回母国,从洋人国携带回来农家红薯种植品种,回来母国后,将贸易所得银两全部用于捐教兴农、救助贫苦、补路修桥等积德行善功业,另外得知陈王篡位二十年后,害怕自己的将军谋权篡位,先将自己的将军设计给诛杀了,弄得朝野乱糟糟、气哄哄的,大小宦官都不臣服于陈王,不久陈王便暴病身亡,至此北周君王仍顺民意立郕胡王二十七八岁的儿子胡司满为候王。又悉军师七位徒弟除大徒弟仁、六徒弟穆和七徒弟勤被陈王官兵诛杀外,其他均逃脱出去,并在各处将道馆改观或庙建有多处观庙。

县令还禀告到,县令现在有兄哥在当朝历任军师,还有一弟兄仍留在洋人国做通商贸易,所有宗亲后人都以行善功德为己任,以感恩道家大师和乡邻众亲。

风潇潇兮,易水寒,君留空名一夜不复返;积功德兮,美名扬,功在人心善行永留传,有道是:日月亘古,天地无痕;天道轮回,通天无河。

第十六章留徒护观

寻访到军师后人,罗师傅满是高兴,至此通灵溪之行也算是功德圆满,罗师傅考虑到原来设想还要访名山大川,如今却要考虑灵溪河村的“通灵溪观”要有人护院兴观,必要有道家师徒站出来持法守观,其实罗师傅心里明白,二徒弟古伢仔甚是最合适人选。

县令老爷留罗师傅一行在古罗河村逗留了一段时间,罗师傅借此机会请街面的裁缝织者制作了好几面披肩银丝绣幡和长高短宽绣梵文道符的手持银幡。罗师傅与徒弟晚上即呤颂重新获拾的《往物咒》和《梭罗经》并逐字逐句另行文本临摹好。

过了些时日,罗师傅还是耐守不住,逐将船夫留下来衙府为县令做一些事情,自己和徒弟披荆斩棘,长途跋涉,还是徒步走了一趟西北名山大川。

翻山越岭,涉水险滩,蹚过草甸,越跨冰川,饱饮溪水,摘食野果;趁日出而行走,夜临则择栖;要防山洪地崩,更要防野狼族群;遇平川则疾步快走,遭陡坡须徒步翻越……。

“师傅,停上一停,歇息一下吧”,徒弟经常是觉得好苦,“徒儿呀,不向前面走那里来的路呀”,师傅说出话来也好有几分哲理。

几日后,一大山深处突显一幢观庙,粉红高墙,伴崖而立,观门娇小,石阶相通,观门上书有“栋蜀道观”四个大字。

罗师傅带徒弟上前敲门,有小道士出来迎接,小道士赶忙回去禀告说有道兄道友到访,道长主持已早在殿前迎接,“福生无量天尊”,道长主持与罗师傅相互打过招呼,道长主持迎罗师傅两人进入后院堂室,寒暄过后罗师傅问到:“这‘栋蜀道观’可有来历,祖师爷是那位大师?”。

“无量天尊,‘栋蜀道观’建于陈国三六年期,祖宗师爷是郕胡王军师五徒弟栋,当时陈王已篡权夺位要诛灭军师徒儿及查抄道馆,军师让徒儿外逃,栋逃回来自己的家乡,尔后建立‘栋蜀道观’,本道已是第十五代传位弟子……”。

道观择大山而居,方圆十里稍无人烟,观内道士弟子不多。罗师傅听到十分高兴,忙跟道长主持聊起了军师及其家人、李氏将军及其后人和道家徒儿的事情,道长主持听得是真真切切,惊讶不断,道长主持说:“祖宗师爷们都不敢传颂这些个过往,可能也是当时的时局,现在听到道兄讲来,甚是明白了”。

罗师傅跟道长主持各自交换了咒册经籍,罗师傅又补缺了十来册经籍,并向道长主持赠送一面肩披银丝幡和一面手持银丝幡,相互道别就另访名川了……。

回道途中,罗师傅专门让徒弟领路回去了一趟徒弟的家乡。古伢仔见到自己的父亲娘亲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三鞠躬谢其养育之恩,古伢仔父母是笑都合不拢嘴。

晚上,古伢仔家屋里点着微微亮的桐油灯火,但所有人的脸上都被照耀得红彤彤的,罗师傅端坐在正位,古伢仔的父母坐在侧位,罗师傅要徒儿的父母见证这个时刻。“徒儿呀,今日师傅将肩披银丝幡、手持银丝幡及重新获拾的咒册经籍正式传授予你,你尔后就是道士弟子位了,师傅即刻命你去‘通灵溪观’做道长主持,你可愿意”。

“谢过师傅,谢过师傅”,古伢仔双手合十,向师傅三鞠躬说到:“多谢师傅,徒儿愿意”。师傅过来搀扶起徒儿,吩咐到:“徒儿呀,还要跟父母谢恩呢”,古伢仔转过身,向父母三鞠躬:“谢父母养育之恩”。

罗师傅跟徒儿仿佛嘱托,要徒儿看好观护好院,要徒儿报恩父母,要徒儿在“通灵溪观”多做善事功德事,要将原来从观庙殿堂上梁取下的咒册经籍放回原处,护观兴院,可以吸纳道徒等等。

转过身,古伢仔父母已渐渐消失在大山下的绿树环抱的屋舍门前,古伢仔强忍着泪水,向父母亲一直在挥着手。

几百年来,几代候王更迭,到了罗师傅这个时代,几百年的当朝候王江山社稷摇摇欲坠,已逐步走向没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