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你给夫人吃了什么？”
窦琳琅冷漠如同天上的神袛，冰冷道：“她那张嘴太臭了，我听着烦，不会说话就彻底闭嘴吧。”
是哑药，胡妈妈惊恐倒在地上，大小姐终于彻底寒了心，对夫人下手了。
弑母是罪孽，是重罪，做不得，但是窦琳琅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她不是自诩清高吗？看不起武将泥腿子，喜欢那些个风花雪月，窦琳琅把她喂的跟猪一样，看她还有没有心思搞那些。
也让她看看，那时候沉青衫还会不会喜欢她。
窦琳琅杀人诛心，这才是开始。
咣当一声，大门锁上，沉氏这次没有哭闹，而是死寂着一张脸，瞪着屋顶，但是没有悔意，只有无尽的怨毒。
“夫人啊，你可不能再作再闹了，大小姐她真能做的出来。”
沉氏冰冷道：“有本事她杀了我。”
胡妈妈无话可说，夫人这是钻了牛角尖，魔怔了。
……
窦老夫人休息几天，已经没大碍了，不过到底病了一场，精神没有以前那么好。
廖锵鸣回来了，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迫不及待登门，关心问道：“老夫人还好吧？我还没有给她请安呢。”
“待会儿咱们一起去，事情安排好了吗？”
“妥了，那个怂货，比我想的容易些。”
“好，待会儿让沉氏亲眼看看，她爱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廖锵鸣去给老夫人请安，一张嘴哄的老夫人笑声不断，窦琳琅欣慰看着他，他比自己会哄人。
“琳琅啊，可不许欺负小鸣，多好的孩子，小鸣啊，她敢欺负你，祖母给你撑腰。”
“谢祖母，不过窦姐姐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您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窦姐姐，我年纪小点儿，但是我肯定靠谱儿，窦姐姐是女孩子，我肯定会疼她的。”
窦琳琅脸红：“说这些做什么？”
老夫人嗔怒瞪他一眼：“祖母喜欢听，小鸣看着就靠谱儿。”
窦琳琅想翻白眼，这话您说着不亏心吗？
他哪里有一点儿靠谱的样子？
看老夫人有些疲惫，两人才离开。
……
沉氏终于被带出府了，坐上马车，胡妈妈担心想着，不知道这是去哪儿啊！
沉氏倒是不担心，窦琳琅绝对不敢杀了自己，只要不死，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她想着，要不要想办法逃出去，去皇宫门口告御状，看她还怎么囚禁自己？
只是没给她找到机会，侍卫就让她下车了。
周围的情况看着挺熟悉的，这不是沉青衫租的宅子吗？
只是大门上贴着喜字，院子里围满了人，吹吹打打像是在娶媳妇儿。
沉氏浑身冰冷，不会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只是现实从来都是残酷的，沉青衫一身新郎服，身后是大红花轿，一路走进来，他甚至都没看到沉氏。
沉氏没了锦衣华服，三四天不肯吃饭，宁可饿死也绝不吃猪油拌饭，她不要变成痴肥难看的样子。
形容枯蒿，眼角皱纹也起来了，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人。
沉氏看着他掀开轿门，把新娘子扶出来，周围的恭喜声，孩子们的笑闹声，犹如天边一样远。
眼前一黑，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沉氏醒来，已经在自己院子了，胡妈妈担忧看着她：“夫人啊，您该醒悟了，沉青衫他不是良人。
您为他付出多少，他怎么回报您的？您说您到底图什么？”
“我图我高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我都愿意。”
“哎……，可是他呢？他已经放弃你了呀，他娶了妻子，您还不放下吗？”
沉氏呜呜哭起来，使劲儿摇着头，沙哑着嗓子道：“我不信，一定是那个逆女逼他的。”
窦琳琅给她灌的药并不会彻底说不出话来，只是沙哑难听，而且说话就疼的很，沉氏能不说话就不说，实在忍不住才会说一句。
窦琳琅就是要让她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让她生不如死。
胡妈妈：“大小姐能逼着他娶亲吗？
退一步讲，就算是大小姐逼的，他就愿意了？起码跟您说一声啊，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他对得起您为他付出那么多吗？”
沉氏除了哭，再也没有借口为沉青衫辩解。
……
沉青衫娶的是文勇那个妹妹，一个小寡妇，新婚夜看着他如丧考妣的样子，文氏气不打一处来：“娶了我，还委屈你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收起那些花花肠子，以后老娘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敢不听话，我让我哥打死你。”
“你这个泼妇！”
“对，我就是个泼妇，你知道就好，乖乖听话，记住了，否则我会让你尝尝泼妇的厉害。”
文氏要不是看在一年五十两银子的份儿上，才不会嫁给这个软饭男。
“还有你那个女儿，明天给我叫回来，拜见我这个母亲。
你那个小崽子也不要去书院了，穷的叮当响，还读个屁的书。”
“不行，我儿必须读书，否则我休了你这个泼妇！”
文氏不慌不忙道：“行啊，那你去吧，你敢去我就敢告你强了我，倒是看看有一个糟蹋妇女的爹，他能不能科举？”
沉青衫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氏冷笑，“给我打洗脚水，伺候我歇息了。”
“你……”
沉青衫难以置信，她怎么说得出来？
“你敢不去，明天我就让我哥打死你。”
沉青衫不得不屈服她，憋屈的打水给她洗漱。
廖锵鸣别的不行，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恶人还需要恶人磨，文氏这么刁钻刻薄的，合该收拾沉青衫。
翌日，沉凌华再不愿意，也被沉青衫找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弟弟，沉凌峰。
八岁的少年，没有大人的算计，倒是看着挺可爱的小少年。
“拜见你们继母吧。”
沉青衫身心俱疲，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走到这一步了。
“继母？
爹，你疯了，娶她这样一个女人，姑母答应了吗？”
文氏冷笑，看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头上价值千金的首饰，眼底的贪婪遮掩不住。
”你爹娘都吃不上饭了，你倒是捯饬的金贵啊，这是找到好人家了？什么时候让女婿上门，见见岳父岳母啊！”
沉青衫后知后觉：“你真的有心上人了？”
文氏噗嗤一声笑了，这人真是呆的可笑。
沉凌华冷冷道：“你笑什么？一个继室，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埋怨看着沉青衫，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也反对爹娶亲，但是你娶个好点儿的，这个文氏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娶回来闹的家宅不宁，他图什么？
沉青衫也没法子，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娶文氏。
那天晚上跟着文勇喝酒，醒来文氏就睡在自己身边，当场被文勇给抓住了，不娶就报官，这么丢人的事儿他也没脸跟女儿说。
“朝廷律法，继母也是母亲，那些大户人家都得认，别说你一个小门小户的丫头片子，敢对我不敬，咱们京兆府说道说道？
还有，以后别说什么心上人，传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没定亲，就找男人，那是无媒苟合，是要浸猪笼的。”
沉青衫恍忽道：“我忘了，凌华，你说，到底有没有？
爹不反对你自己找，只是得让爹过过目，帮你看看，然后就是婚事儿，不能被人欺负了。”
沉凌华脸色不好看，“我知道了，你管好自己吧。”
文氏又看着沉凌峰：“以后不用去学堂了，在家待着吧。”
沉凌峰委屈，“我想读书，夫子说我很有天分，将来能中举的，爹！”
沉凌华怒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弟弟读书？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爹，你说句话，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们姐弟？”
文氏道：“想读书也行，让你爹拿出银子来，没银子，读个屁的书。
还有你，没有未出阁的姑娘整天不着家的，从现在起，没我的容许，不许出门。”
“你敢？”
文氏眯起眼睛：“咱就试试，看我敢不敢？”
沉凌华的丫鬟站出来道：“太太，我们主子身份尊贵，能看上小姐是她的福气，你想留着沉小姐，也要问问我们主子答不答应。”
文氏气笑了：“你们主子？那是你们家，这是沉家，就算是皇帝，要人家闺女也得给个名分，你们主子还能大的过皇帝？”
沉凌华冷冷看着她：“你别太过分，到时候后果自负。”
文氏心里犯了滴咕，最终没有强逼着她留下，小人物的智慧，没有搞清楚她背后什么人，文氏不会贸然动手。
沉凌华留下一百两银子，文氏才让沉凌峰继续读书，每个月都得交这么多，否则马上把他摁在家里。
教训完了俩姐弟，文氏晃悠悠出门，沉青衫才敢气的踹墙：“泼妇，毒妇！”
沉凌华越想越不对，就去国公府找沉氏，不无意外，见不到人，沉凌华只好求助姬玉琅，只是姬玉琅自己焦头烂额，好些天没来见她，她不得不去宫门外徘回，期待能偶遇姬玉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