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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宰相一观

一辆破马车低调行进宰相府,一位简朴衣服,气质稳重的老者,从破旧马车下来。

轻微敲了敲大门。

没过多久有些老旧的门缓缓打开。

这人漫步走了进去。

半晌后,这人便走了出来。

上了马车离去了。

三人漫步在雪天里。

身披披衣,大大的帽子遮住了整个脑袋。

三人的步伐有些快,在路上无意间撞到了谁,都不搭理。

街市很热闹。冬季的寒冷包容着暖暖的人气,走在人群里感觉很舒服,别样的舒服感。

这三人一人淡黄色,一人红色,一人白色。

三种不一样的披衣,在这不算太奢侈的街市上有些瞩目。

在前面走着的黄衣和红衣,低着头轻声说些什么。

"好久没走在这种街道上了,感觉这种平凡的吵闹也是一种享受啊"

"久坐太山,自然觉得下面土包别具一格。这些平凡人要么已经认命,要么拼死赚些钱,为了自己的生活奉献着,并且也为了自己能在皇朝生活,给出钱包里仅有的一银。有可能这一银是他们一年的生活费,就被这么无情的给了出来。如果能平静不用那么拼命奔波,谁会这么冷的天出来给你这大皇子营造热闹看。"红衣男子语气有些嘲讽。

确实,今天的天格外的冷。

入冬已将近一个月了,三个月的冬天,第二个月是最冷的。

就算轻风吹过脸颊,都像是刀片刮伤了脸一样。

黄色披衣的男子正是大皇子。

他从眼帘前的帽边,看着街道上那些生意人。

有些人的手已经僵硬通红。

有些人的衣服都没有那么厚,真的难以想象怎么躲得过这冬天。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时候。

突然一个大约**岁的小孩子。

撞倒在了他腿边。

大皇子回过头,看着在脚前坐在地上的孩子。

心里有些抽搐。

这孩子看不清男女,满脸黝黑。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仰着头有些无措的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悠悠叹声,蹲下了身子。

轻轻把这个孩子扶起。

看着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

他内心里有些悲痛还有些气愤。

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

大皇子轻轻翻开衣领,看见里面便是肉身。

外面仅仅这薄薄的一层衣服,看得他实在不忍心。

大皇子柔声说道"孩子,你父母呢。"

这孩子轻柔说道"不知道。"

大皇子一愣,轻声问道"为何不知道?"

"我不记得我父母了。叔叔,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不要打我"孩子的声音有些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泪花。

大皇子轻声笑了笑。

看着这个孩子说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呢。只是这寒冬腊月,你就穿了这点,怎么度过这冬天呢?"

孩子听到他说不打自己,小脸上立即布满了笑容。

拍了拍胸脯,显得自己有很厉害一样说道"没事,去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这孩子的话又让他震惊了一下。

让他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放在这孩子肩上的手,在无意识下捏的很用力。

"疼,疼。叔叔"孩子小脸上有些扭曲,嘶牙说道。

大皇子听到这话,立即松开了手。

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这孩子从大皇子的身边,迈着小步伐,飞快的跑远了。

"懿轩,快,把这孩子追回来。这么冷的天,这孩子怎么活过去。"大皇子快速说道。

铭岚懿轩一直站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其间他没有说一句话。

听到这话,他只是清淡般说道"不用了,这孩子得到的够多了。活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成问题。"

"你是如何知道的?"大皇子看着他,疑惑问道。

铭岚懿轩轻笑道"你摸摸你腰间就知道了。"

大皇子听到这话,摸了摸腰间。

顿时错愕了一些,说道"钱袋不见了。"

铭岚懿轩笑了笑,说道"如果你钱袋里的钱足够,那孩子应该会活的很好。"

大皇子叹息摇头说道"天子脚下,还会出现这等事。"

铭岚懿轩扫过周围的摊铺,轻声说道"很奇怪吗?处理国家大事的都坐在皇宫里,看那些呈上来的奏折。那有没有想过,这些奏折是那些大臣让你看的还是确有其事?所谓天高皇帝远,暗语确是在讽刺。说这些市井小民没有见识,也可以说你们皇家更没有见识。"

大皇子轻声说道"这些天你嘲讽的已经很多次了,起初以为你是为几十年前的事赌气,但是现在,却又有含义。"

铭岚懿轩平视这大皇子,眼神里的平静显得很淡然。

轻声说道"我也只是有些不忿,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看不过的事情,就要踩一踩。虽然当了家主多年,磨了我不少任性,但对于有些事情,我还是抱有管一管的心态。你刚才看见的只是这社会的一角。其实这皇朝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你们的格局太狭隘。"

"那里狭隘?"大皇子轻声问道。

这三人此时正站在街道中间,过往的人流好像有意无意的离他们远些。

就像天然的隔离区一样。

铭岚懿轩说道"你们只注意到皇朝的动荡,还有那些无聊的勾心斗角。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人民,但你们又是怎么做的?说你们狭隘是在委婉,既然做不到,就不要打着这旗号。"

"我早些年在外面闯荡过,见过疾苦,见过生死,见过离别,但最多的是见过那些努力却毫无用处,被迫接受翻不了身生活的人。三国已经不战多年,为何苦民一直都有,从来都没有改善过?皇朝不是葵家的,是皇朝的皇朝。这话如今谁能相信?"

铭岚懿轩的话丝毫没给大皇子留面子。

语气平淡无味,听着都觉得有些枯燥。

但说的话,却让大皇子无言以对。

"也许,潜意识里,已经把皇朝看成了葵家,渐渐的,基层生活的人与你们渐渐没有了关联。刚才那孩子并不只是凑巧撞到了你,而是你身上的富贵的衣服招惹了他。"

铭岚懿轩说道这的时候,停歇了一会。

而后轻声说道"国为何强大,是因为人心齐,在于人多。如果人心散,人连温饱都保障不了,谁还会愿意在这待着。人走了,国怎么还能强。"

大皇子沉默的听着话。

铭岚懿轩说完了许久,他都显得很沉静。

"如何国强?"大皇子看着铭岚懿轩,有些沉重说道。

铭岚懿轩淡声回道"为民谋利。"

大皇子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

这时,在这二人身后,一直沉默的白衣人。

轻缓说了一句。"过于集权必将败国。"

大皇子听闻这话,猛然回头。

说道"手不握重权,何有力度治理国家安宁?"

"有压力就有反抗,当这些穷人越来越多,压榨的已经支撑不住的时候,必然会反抗。那时权威在强有什么用。"声音很轻,并且很年轻。

大皇子微微皱起眉头,这话不止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就算自古以来,都没有说过类似于这话。

这话大逆不道都不为过。

帝制已经根深,靠的就是权力。

如今这话,让大皇子略有沉寂。

三人行走在街上。

没有人在说话。

无论周围在热闹,都难以入耳。

三人走了很久,进了一个院子里。

大皇子摘下帽子。

看着有些破旧的院子,深深叹息。

这时,妘寒快步走了过来。

行礼说道"大皇子,铭岚家主。"

大皇子清淡说道"带我去见宰相大人吧。"

"请跟我来。"妘寒轻声说道。

妘寒将三人带到厢房。

之所以没有把他们带到正堂是因为,宰相此时正在熟睡。

妘寒轻缓将房门掩上,以防出什么声音。

此时宰相躺在床上,面容安详。

睡得香甜。

如果只轮辈分来讲,宰相是他们的长辈。

铭岚懿轩和大皇子看着宰相大人脸上的皱纹加深些许。

大皇子只是有些感叹。

而铭岚懿轩却有些酸楚。

这么多年宰相大人老了很多啊

白衣人站在两人身后,微微低着头。

妘寒在他身边,但没有说话。

四人站的没多久。

宰相大人缓慢睁开了稀松的眼睛。

轻缓说道"妘寒啊,今日大皇子也许会来。前去准备准备。"

"宰相大人不必客气。我们已经来了。"大皇子说完,便快步走了过去。

宰相大人偏过头去,那双有些混沌的眼睛,露出了笑容。

掀起被子,就要起来。

但被大皇子轻柔的阻止了下来。说道"宰相大人躺在床上就好。"

"那怎能如此,礼节不能乱。"宰相大人轻声说道。

大皇子说道"如果说礼节,我应该跟您行礼。您是长辈,怎么能对我行礼呢。"大皇子微笑说道。

宰相大人轻笑了一声说道"罢了,就听你这一次。"

大皇子缓缓将宰相大人扶起,靠在墙上坐着。轻轻为他把被盖上。

铭岚懿轩也已经过来,将在门边将要熄灭的火炉搬了过来。

轻轻一弹,一个细小的火星直接落进了火炉里。

要熄灭的火炉,顿时腾的一声着了起来。

宰相大人看着他,轻笑缓声说道"铭岚老爷可还好?"

铭岚懿轩微笑看着他,站直了身体,行了大礼。

说道"家父一直很好。牵挂着您,时不时也和我唠叨几句您们的事。"

"哈哈这可不像是铭岚老爷子的作风,他常说,唠叨和回忆都在证明自己已经服老了。"宰相大人笑的声音很开朗。证明也很开心。

铭岚懿轩笑了笑。

转过头去说道"来,见过宰相大人。这是长辈,而且和铭岚家渊源颇深。"

白衣人轻轻摘下帽子。

露出一头的枣红色头发。

三分阴柔气质在眉眼间,看着柔美些。

缓步上前,带着笑容,行了大礼。

说道"拜见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那双有些混沌但却极为智慧的双眼,看着铭岚雨杉。

片刻后,静声说道"此子气度淡然,秉性内敛。不凡尘。这是你和嫦喃的孩子?"

得到这样的回答,铭岚懿轩内心里及其高兴。

谁不知道宰相大人那双慧眼,看人及其老道。

"是我和嫦喃的孩子。"铭岚懿轩笑道。

宰相大人听到这话,沉默了会儿,而后轻叹道"血统,品性尚可。正位不异主,可继位。然,需换葵姓,定国之乱。"

铭岚懿轩听到这话,心思沉重了起来。

看着宰相大人,微微眯眼说道"此为一观?"

"仅答来意,仅而一观。"宰相大人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