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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气与力合

一段时间以来,凌云天听穆人清讲述世事,已经笃定自己身在碧血剑世界之中,但时间却是袁崇焕刚下狱不久,小说主角袁崇志还不知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之上。

过去三年时间,他才修炼出一虎六牛之力。而进入碧血剑世界短短一个月,实力已经很大进境,他自然是加倍用功。

一日路过华山最大的瀑布之下,正下过一场大雨,水势甚急,凌云天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昔日神雕大侠杨过在海潮中练剑,练出一身神功。

混元功也是由外入内,此方法值得借鉴。

于是,凌云天便做了一次实验,虽然确定有效,但是华山以险峻著称,瀑布也是以曲折为主,水力不能满足他的需要。

苦思之后,他便想起华山临近黄河,似乎离著名壶口瀑布不远,便给穆人清留了个字条,下了华山。

不到一天时间便到了壶口,远远听到千军万马,奔腾怒吼。

走到近前,只见一条滔滔黄龙穿过千里长峡,忽然在悬崖上束流归槽,从四十多丈宽的断面上化为数十条蛟龙,跃入一片茫茫飞烟之中。

被这大自然的奇景震撼,凌云天只觉神魂都为之所摄,久久才回过神来。

他沿着峭壁爬到瀑布低端,只见一片广漠中云烟氤氲,只有震耳欲聋的声音滚滚而来。仰观水幕,见滚滚黄水宛如从天际倾泻而下,势如千山飞崩,四海倾倒。

“就是这里了!”

他先寻了处水势稍微缓和的边缘,用绳索将自己绑上,另一端绑在巨石上,运功于双足,一步步的走到了瀑布之下。

这一处瀑布只有二十丈高,但水力极为雄浑。凌云天刚一进入,便觉一股万马奔腾的大力压了下来,压得骨头咯咯作响,浑身剧痛。

他勉强站住,刚打了两招破玉拳,便脚下一滑,被瀑布的激流冲了出去,幸好有绳索相连,才没有坠入那一片云烟之中。他挣扎着爬起来,展开拳法,又被冲倒,周而复始。

这一天结束之时,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触目惊心。

如此过了三天,凌云天已能在瀑布中站稳,到第十天,已经能在瀑布下进入自由,破玉拳、混元掌、雷拳鞭腿信手拈来,全不费力。

又过了五天,他便换到了一处更高的瀑布。

水流冲击如千锤万凿,将他体内一股神秘力量完全激发出来,锻炼的筋骨皮膜越发强健。与此同时,四肢百骸养成的气力如涓涓细流汇入胸腹,不但将内脏锻炼的更加凝实,也将内力养成了一汪清泉。

他后来才想明白,这其实是吃了三年的石毒草沉积下来的药力,被瀑布锻炼之法压榨出来,反哺自身。

苦修之中,凌云天浑然忘却了时间,时光流逝,已经能在近四十丈高的瀑布下苦练。气与力合大成,十段锦也修炼到了八分力、十分效的境界。

渐渐地,这最高处的瀑布也已经没了效果。

这一日,他刚结束苦练钻出瀑布,忽听一声朗笑传来,一条轻捷的身影纵跃如飞,不多时便来到近前。

凌云天大喜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穆人清,笑道:“我看你练了一个月功,你才发现?”

凌云天脸上一红,道:“弟子驽钝,请师父责罚。”

穆人清大笑道:“为何要责罚你,你能如此勤奋,我夸你还来不及呢。”说着,他拳掌一分,道:“来来来,让我试试你进境如何。”

凌云天早就想检验下自己的功力,正是求之不得,道“请师父指教”,施展开破玉拳攻了出去。

经过瀑布锤炼,他的每一拳都似乎有激流之力,穆人清一掌与他相对,竟然身形一晃。

“好徒弟,我可要出全力了,你小心。”

说着,穆人清也展开破玉拳法,一路与凌云天对拼,凌云天虽然觉得老师掌中的力道越来越强,却也自信能够应付,逐渐将从瀑布中练出来的刚猛内力加诸到拳脚之上。

他渐渐打发了性子,也不管是不是老师,只一心想赢了对手。

穆人清此时施展出一套繁复的掌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已将凌云天禁锢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凌云天虽然能够支撑,却觉得像是背了偌大的包袱,极不舒服。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功力催发了出来,用了一招破玉拳的绝技劈金碎玉。

一拳击出,本身力道再加上十段锦的加持,有如倒卷的飞瀑,勃然而发。

穆人清脸色一变,郑重肃穆,也提起十成力道,拍出双掌。

只听得一声霹雳般的巨响,凌云天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眼看就要落进那一片浩然的云烟之中。穆人清拾起绳索,爆喝一声,将绳索扔了出去,“云天,抓住了。”

凌云天奋起余力,一把抓住绳头,穆人清又发出一声大喝,全力往后一拽,终于将凌云天拉了回来。

穆人清笑道:“臭小子,还不滚起来运功调息。来,我传你混元功的调息之法。”

凌云天摇摇晃晃的爬起来,随着穆人清盘膝坐倒。

“气吞于胸而吐于腹,松紧自然,吐故纳新…”

行功一遍之后,凌云天便觉枯竭的内力有如甘泉般生出,滋润着无力的肌体。

穆人清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外力有穷时,内中已自足。云天,你的气与力合境界已经大成,可以下山历练去了。你要谨记门规,不可妄杀无辜,不可*掳掠,要明是非、清黑白,凡事无愧于心。”

凌云天连连称是,举手发誓。

穆人清随即在这方岩石之上,将华山绝技倾囊相授,足足两日时光都在传招拆招之中度过。

这一日清晨,穆人清蓦然长笑道:“云天,你我师徒就此分别,日后有缘再见。”说完,纵身离去。

凌云天见他离去的突兀,正感觉莫名其妙时,忽然脑海中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退出试炼世界,倒计时开始。”他这才醒悟,原来这武道世界,也不是无限制的停留。

发了一会呆,回想这一百个日日夜夜的经历,又将所学的众多武功施展一遍,随即向华山方向深深施了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壶口瀑布。

他到就近的城镇,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饱餐一顿,大睡了一觉,养精蓄锐。

夜色阑珊之时,纵身到了房上,遥望远方群山。

“即将退出,五、四、三、二、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