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杨汉旗说道：“我们跟悬镜的合作，没有谁来作为约束，相互之间的约定，而已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这种情况之下，我们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才能够合作，你要是做不到，就别呆在这里了。”
于超吃惊的看着杨汉旗：“杨主任，您不能这样啊，总该有人来提防着他们啊！”
“我的话只说一遍，出去！”杨汉旗忽然之间，眼睛之中爆射出一道冰冷至极，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这时候我就看见那个于超一下子就怂了，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会议室。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认为我太独裁。”杨汉旗说道：“但是想要做好这件事情，就只能用这个办法。我要求你们对悬镜报以百分之百的信任，能不能做到。”
下面的十几个警官，里面大概只有五六个回答了杨汉旗，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为刚才的事情，在做无声的抗议。
杨汉旗看着这些人，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话，我给你们机会，今天好好说说你们的想法……小张，去把于超也叫进来，我给他个机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很快，于超被叫回了会议室，这时候，反倒是于超身边的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官站了起来：“杨主任，我有话要说。半年前，我们对毒贩乌鸦进行围剿，当时我也参加了行动。
那个时候，我们跟悬镜通力合作，但是一向以情报灵通的悬镜，却在那段时间里面，好像忽然变成了瞎子，聋子。
最终，我们的据点反倒被毒贩给抄了，牺牲了将近二十名警员，最终才算是找到了乌鸦，而这个乌鸦的身份，居然就是前任悬镜杨万鹏的亲儿子！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跟悬镜的合作，是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的！”
杨汉旗嗯了一声：“卓阳，陈风，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卓阳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就说道：“我要辩解！这件事情，我们悬镜内部的人全都不知道！
说实话，当一个人决定去犯罪，不管他是悬镜的人也好，还是普通的平民也好，亦或是他本人就是警方的人也好，这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罪犯。
一个警员的变节，不能代表警方就是黑的，同样，一个人对悬镜进行变节，那么这个人同样也不能代表悬镜。
我们当时只是被摆了一道，并且跟警方一起承受了这件事情的损失。
而且我要提醒大家一点的就是，虽然当时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我们依旧出掉了乌鸦，现在省内的禁毒形势，大家应该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难道只看见一个悬镜叛徒做出了的坏事，却没有看见更多的悬镜成员，为了协助警方而做出的牺牲吗？”
毕竟我是记者，嘴皮子笔杆子都还算是比较利索，一番话说出来之后，现场就有几个警官，他们的表情就变得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这时候，刚才那个被轰出去的于超于警官哼的一声：“你们说得简单，自从跟你们悬镜合作之后，乌鸦的事情警方损失一次，后来因为赌球集团的事情，我们警方又受到了各种打压。
现在这次这件事情，哼哼，你们现在更厉害了，直接就用炸弹开炸，刑警队七死五重伤！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因为以前，那些犯罪分子们，那些恶人，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强大的威胁！”我顿时就开始据理力争：“当他们越是歇斯底里，越是疯狂，就证明我们已经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
自从警方跟悬镜合作之后，我们破获了多少案子，我们挽救了多少家庭，这些事情，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听不见吗！
我本人就是当记者的，法制板块社会板块我都写过，我从警方这里得到过很多数据。
自从警方跟悬镜合作之后，本地的犯罪率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一般社会案件减少了将近七成，这些是什么？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了，但是现在，但凡是想要犯案，想要干坏事，想要坑害他人的那些混蛋们，生出恶念的时候，他们都会想到两个字，悬镜！
就是这两个字，不知道让多少罪恶的念头被打消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免受灾厄！这样的合作你们不要，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完的时候，就看见卓阳对着我，微微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这时候，我就听见杨汉旗说道：‘行了，我知道，如果大家心不齐，是很难合作的。刚才我已经给你们双方辩论的机会了。
现在呢，我们就来试试，我这个人很民主的，到底要不要继续跟悬镜合作，我们来投票表决。
但是在表决之前呢，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大家，如果心中上有一丝疑虑，千万不要勉强自己，除非你们真的认定，我们需要继续合作，否则就不用违心的投出那一票了。’
说完之后，杨汉旗点头说道：“好了，开始吧，同意继续跟悬镜合作的，举手。”
我吃惊的看见，即便我刚才慷慨激昂的说了那么多，但是现场还是有很多的人没有举手，眼看着时间足足过了半分钟，现场的十几个警官里面，只有七八个举起了手，表示希望继续跟悬镜合作。
“没举手的人，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杨汉旗说道：“老吴，你是怎么想的。”
那个被杨汉旗称作是老吴的警官说道：“说实话，我对悬镜并没有反感，我也并不怀疑悬镜在与我们合作的时候，对盟友的忠诚。
我只是认为，我们作为执法部门，是没有办法跟这样的一个所谓‘民间组织’去进行合作的，这样合作的前途和未来，我看不到。
所以我选择弃权……”
“不算弃权，这次投票没有弃权票，只要不支持合作的，都表示反对合作。”杨汉旗说道：“现在我想大家都已经表态了吧，既然这样，那就等我的通知吧，现在散会，卓阳跟陈风两个人留下。”
眼看着那些警官全都离开了会议室，我跟卓阳两个人走到了杨汉旗的身边坐下，杨汉旗笑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烟盒放在桌子上：“来吧，抽根烟休息一下，刚才太紧张了。”
我点着一根香烟，就问卓阳：“明越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康复？”
“不知道。”卓阳说道：“我们组织内的医生跟我说，明越身上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寄生虫，现在还没有特效药能够完成驱虫，但是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明越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做出了努力和牺牲的人。”杨汉旗说道：“如果有什么我们警方能够提供帮助的，你们可以随时说，不用担心明越身上的通缉令，我会通知有关部门作出变通的。”
卓阳感激的点头：“只可惜，这次表决，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要到此为止了。”
“对那些反对的人来说，到此为止而已。”杨汉旗说道。
卓阳眼睛一亮：“杨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不简单吗？以前你们悬镜跟我们警方合作的事情，那是警方内部的高层全都知道，到了后面，甚至于很多中层，基层的警官也知道了。”杨汉旗说道：“这件事情差点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小范围，而精准的，这样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之所以会一次次的被对方趁虚而入找到弱点，也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搞清楚，我们到底要做的是什么。
现在好了，那些不愿意相信你们，不想跟你们合作的人已经自己站出来了，那我们直接把他们排除在外就行了。”
我吃惊的看着杨汉旗：“那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在秘密进行着的。”
“可以这么说，一点也没错。”杨汉旗说道：“这样一来，是不是感觉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我嗯了一声：“对了，那后来这件案子现在怎么处理了？”
“我们已经找相关技术部门，去进行密码破译了，前天破译已经成功了。”杨汉旗说道：“我正想带你们去看看现场呢。”
说完，杨汉旗站起身，我们赶紧灭掉香烟，就跟在杨汉旗身后，一起出了门。
最终我们跟着杨汉旗上了他的警车，警车一路前行，最终在本市的一个蔬菜批发市场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跟卓阳两个人都有点愣神：“他总不至于把他的犯罪所得，藏在这种地方吧？这地方实在是人多眼杂，放在这里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有的时候，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杨汉旗微微一笑说道：“好了，跟我来看看。”
这时候，杨汉旗身边的助手警员说道：“杨主任，那我就在这里守着？”
“不用了，你站在这里反而招人眼。”杨汉旗说道：“跟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好了。”
我吃惊的问杨汉旗：“难道你们警方还没有公开这个地方？”
“公开？为什么要公开。”杨汉旗冷笑一声：“公开之后，这笔钱自然是要充公的，如果这笔钱充公了，后面我们岂不是就没钱花了。”
听见杨汉旗这么说，我顿时亮色大变：“杨汉旗！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