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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初入他家

“嗯,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冷!”长乐搓了搓手。

“你冷啊,那赶紧进去吧。”花夭担心长乐冻到了,连忙推着长乐的肩膀将她推进了屋。待到房里面,坐在了桌子前,花夭沏了一壶茶,端来一个果盘,果盘里是各色的鲜花和果子。

看花夭的样子就是请长乐吃的,看着这些,该不会羽光在神族就吃这些东西吧?

“你们神族平时就是吃这些东西的么?”

“对啊,怎么了?”花夭抱来一些新鲜折下来的花枝来打理,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朝着长乐凶狠地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走?”

“啊,我,额等羽光一起回学校。”

“哦,你是上神的同学啊,听说上神去魔族学校体验生活了。”花夭的语气这才好了很多,对长乐也没有刚见面时候的嫌恶了。这让长乐微微宽了宽心,朝着花夭笑了笑,帮忙摆弄起她手里的花来,看她也没有拒绝的样子。

蓬莱

“回来了?”苍耳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十分开心,虽说是父子两个,容颜却上下无二,苍耳拥着羽光的肩膀一道前往瑶池。

“嗯,在魔族体验了一段时间,魔族粗鄙不堪秩序无章,不好。”羽光在自家父亲面前坦言,苍耳听到羽光的话,哈哈一笑,然后收肃了轻松的表情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看表面的。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收获长乐算不上,羽光心里暗自腹诽。

“嗯,魔族和人族之间有不少走动,算是也食了不少烟火气,回头要去一样濯清池。”跟天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羽光心里还是有些记挂长乐,因而聊天都聊得有些漫不经心,苍耳只当他是返程有些累了,就挥了挥手让他先回去了,只是叮嘱了一下,三日后要参加神族的织锦会。

羽光应承地点点头,就退下去了。

苍耳看着羽光离去的身影,含笑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才出声叫了凛君的名字。

“他带回了什么人?”嘴角的弧度渐渐收回。

“李长乐,人族,据说是个半魔,族系...”凛君低下了头。

没有听到下文,苍耳好奇地转过头看着凛君。

“奔狼。”凛君重重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苍耳身形一震,便陷入了长久地沉默之中。

织锦会,天空的朝霞或是夕霞都是织女们辛勤的织出来的锦缎,每天的彩霞都是不同的织锦,为了嘉奖她们的工作,选拔出最出色的织女作为天界最好的女仙纺织娘,西王母特地设置了这样的宴会来宴请众神,让身边的青鸟去给众神递去邀函。羽光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出了蓬莱,羽光就想往参星赶去,顾不得多耽搁,但半途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银河星星点点,一路繁花盛开,羽光的足下也缠绕了青绿的藤蔓,开出黄色的花朵来,彩色的蝴蝶绕着周身飞舞,沁人的香气袭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花神。

“羽光上神且慢。”繁花的尽头,一个身形曼妙袅袅婷婷走了过来,香气袭人,薄纱覆体说不出的体态美好。

羽光极力忍住心里的不适感,礼貌地朝羽光笑了笑:“上神这是出门归来,可愿顺道往寒舍坐坐?弈也在。”唯恐羽光不愿意去,花神忙补了一句,得知冰女直接去羽光家却扑了个空,花神早早地守在了蓬莱周围,就等羽光出来了。

“风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改天可好?”风琴是花神的名字。被羽光极力轻缓语气的话给撩到,风琴的脸上渲染了绯色,煞是好看。款款地行了别礼,就让开了道,羽光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踩了上去瞬间就飞向参星而去,风起呼啸,使得花神的裙子都掀起翻飞。

花夭给长乐安排的房间,离羽光的房间较远,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羽光上神从未让女子在家中留宿,长乐还是第一个。生怕某人对自家魔君图谋不轨,花夭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羽光是同侍女飞流前后脚回来的,飞流刚到家,羽光随后也到了,长乐没有待着房间里,反而在房外看着夜空,神族的夜空是往天空更广袤处而去,周围,是星河。每一颗星星都是不同的亮光,蓝色的、紫色的、银白的、红色的不尽相同,只是难以形容的美丽,白天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星河作伴,仿佛人生都觉得圆满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天天看。”羽光的话突然在长乐的身后响起,惊的长乐立马回头,看见的是波光璀璨的双眼,原来不只是天空是星辰大海,羽光的眼里也是星辰大海。

察觉刚刚羽低沉的声音自两人的身后传来。

“上神归来。”一个身形堪比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子般健壮的黑衣女子垂首恭敬道。

“飞流回来了啊。”羽光应了一句。

“嗯,先上神一会儿,刚回。”

羽光也没多说什么,抽出红绳递给长乐,长乐自然接过,名叫飞流的女子看到了这一幕,眼神闪烁了几下,倒也不吱声了。

牵着长乐走进待客的厅里,羽光示意长乐先坐下来,看清了她身上穿的衣服,朝立在一旁等候的花夭赞许地点了点头。

“长乐,给你介绍一下,花夭,你早上见过的,负责内务,这位是飞流,负责外务。”羽光给两方稍微介绍了一下,又稍微解释了一下长乐是来神族作客的,不可怠慢。花夭和飞流纷纷点头,示意自己会好好照顾长乐姑娘。

“对了,上神,雪女今天来过。”花夭汇报道,“不用管她,长乐你跟我来。”于是长乐乖乖地跟着羽光进了他的卧室。

花夭捅了捅飞流的胳膊,示意羽光竟然让长乐进他的房间啊。

印象中除了进过林景安的房间,再没有进过其他男生的房间,羽光是第二个,房间不是很大,一张床,一个书案,墙上挂了一些字画,素色的装饰显示羽光的性情。

羽光走到案前,将压在书卷下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递给了长乐:“这个戴在手上,只要系着你就不会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长乐伸手接过,是一串松绿石的手串,直接戴到了手上,耸耸肩长乐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走,羽光一下子按住了长乐的肩,头俯到长乐的耳际,轻轻的呼吸声一下子抓紧了长乐的心脏,手指紧紧嵌在掌心,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呼吸喷洒到长乐的脖子上,激起颤抖酥麻的鸡皮疙瘩。

长乐一下子拨开了羽光的按在肩膀上的手,飞也似的逃出了房间。

怀揣着激动不安和慌张的心情,长乐用力地将被子捂在了自己的头上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不知所措,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啊!

揪扯了被子揪扯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面对的法子,干脆就当没听到没看见没发生不存在好了。抱着这样的心情,长乐略微焦躁的进入了冗长深重的睡眠。

飘飘荡荡脑袋堕入无边的黑暗里,却恍恍惚惚做起梦来,梦里居然是一片雪白。

山川,云雾,白雪,狂风,天堑。

行走在一片冰原上的长乐,浑身只穿了一个单衣,冻得瑟瑟发抖,那种寒意浸透了骨头的酸痛感,那种浑身僵直麻木到无法动弹的感觉,可是,潜意识告诉长乐,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

风雪越来越大了,从脚下捧了一抔雪搓了搓自己的脸,长乐以为这样就会清醒点,但是触感却越发真实,身体不受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遥远宽广的冰原好似没有尽头,长乐硬着头皮往前走,天气波澜诡谲、变化无常,雪下的忽大忽小,有时候是大片大片的鹅毛,有时候像是砂砾一样。长乐被风雪折磨的迷了眼脸颊冻得通红,眼泪也被逼的流个不停。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两条腿深深陷下去,越拔陷得越快,长乐急得满头大汗,这是怎么了?怎样才能摆脱!

陷下去的雪块纷纷掉落,渐渐一条不小的的裂缝出现在长乐的脚下,越裂越大,长乐忍着害怕朝下面去望了一眼,整个人浑身哆嗦了一下。

底下,是万丈深渊。

脚又下去了几寸,“啊哦。”长乐还没有说最后的遗言,就这么唰的掉了下去。整个人就像蹦极一样飞速下降。跌落深不见底的冰隙,眼前一黑,再也没有醒转过来。

“长乐姑娘,长乐姑娘,起了吗?”花夭轻轻拍了拍推拉门,屋子里面静悄悄地,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花夭想该不会睡死了吧,皱着眉头准备进去教训一下长乐,金乌飞了好一会儿了,上神也早就醒了,这个小懒虫怎么还在睡。

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看见床上鼓起一个大包,长乐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就想掀开被子,可当真掀开被子以后,发现长乐蜷缩在一团,一张小脸竟然是青紫色的,吓得花夭赶紧摇了摇长乐的身子,发现一身冰凉丝毫反应都没有。不好,赶紧叫上神。

羽光正在房间的书案写毛笔字,精心凝神头也没有没抬的面对花夭紧张兮兮的话,还以为长乐只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所以才装睡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