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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秦王争权

"还有呢?"萧钰轩一听到此言,当即就起了戒心。近来巨蟒只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将其视为天命所归之象,若是此时再凭空跳出个千机药来,只怕人心更会涣散异常。

侍卫看着萧钰轩那已经阴沉的面色,只停顿一下,才低声说道:"坊间已有传闻,珣王殿下乃是巨蟒所认良人,日后必将天命不凡。"

"本宫倒要看看此事他要如何向父皇解释个清楚。"

萧钰轩听闻侍卫所言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方才的判断。只当即便命侍卫传召几位谏臣来此议事。

而另一边的秦王府中,素来不问朝政的秦王萧忆安却是反应异常。

"殿下,如此好的良机,我们实在不该错过。"

"是啊,殿下,我们潜心蛰伏了这么多年,需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此时机会来了,我们就应该抓紧才是,绝不能让它错过。"

萧忆安的书房中,此时聚集了五六位朝中大臣。几人几乎都是如出一辙的同意萧忆安借此良机正式站出来,自立一派...

众说纷纭间,萧忆安的脑海里此时只不断闪现着当初班师回朝发生的那一幕...

萧忆安此时的面色只越发难堪,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竟还不敌所谓的利益重要?自古无情帝王家说的也就不过如此罢?

一想到自己麾下战死的兄弟,再看看****做的那些事情,他便越发心寒。

大臣们见萧忆安的面色正一丝丝晦暗下去,人也都不敢再随意多言。只全都集体默不作声的看向萧忆安的方向。等他作出一个决断。

是进是退,总要有个取舍...

"本王的人总不能白死,不是吗?"萧忆安此时一句反问,只当即就令众人亢奋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臣等必将誓死拥护秦王殿下,臣等定将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几位大臣此时已经端跪一地,只连连朝高坐正位的萧忆安拜道。

萧忆安的目光中只燃起丝丝野心的**与光亮,与平日那般清冷泰然完全不同。

一切都按照花溪草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实施着,甚至连萧钰轩那边听闻此事之时,都跟着动了起来。

这么多年都装作置身事外的秦王殿下终于按捺不住了吗?看来,她还是找准了他的命脉。

"皇祖母,秦王叔已经行动了。"

在宁贵妃宫中参拜的萧钰轩只第一时间便将民间的风声说与宁贵妃而听。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顾府的幼子顾十一与苏王府的珣王殿下是过命的交情,如今秦王有所异动,苏北王府必然是站在他那边了的。这让萧钰轩不得不防。

而宁贵妃听闻此事之时,面色微有一冷,只并不在意的说道:"不过预料之中而已,隐藏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萧忆安并不可怕,顾国公府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若是顾国公府依旧秉持着中立姿态,纵是萧忆安有心参与党争,他也不过秋后的蚂蚱而已,蹦大不了几天。"

"轩儿,顾国公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皇祖母的意思是?"

"秦王也好,顾国公府也罢,都交给皇上去应对便是。至于你,要知道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

宁贵妃此时所言,无异于为萧钰轩吃了一颗定心丸。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虽然人尽皆知,但想真的做到抽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也非易事。

"皇祖母,您这边可是已经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萧钰轩见宁贵妃此时话里话外都显露出几分闲适与淡然,只当即问询起来。

如此宁贵妃倒是嘴角微提的笑笑说道:"你以为皇上会放纵苏北王府参与党争?"

"难道珣王近来失踪,是皇上所为?"萧钰轩此时听闻宁贵妃所言,简直瞬间就来了精神,人也身子朝前顷了不少,当即朝宁贵妃确认道:"皇祖母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

宁贵妃警惕的扫视周遭一圈,却是没有直言,只不轻不重的回了句:"后宫中已人尽皆知,并非机密。"

"皇祖母是觉得皇上暂时囚禁了他?"

"你觉得呢?"

萧钰轩此时就如同找见了曙光一般,双眼都觉有些放亮的姿态...丝毫不似之前那般阴沉不定。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罢,以免时间久了,总容易再落他人口舌。"

"是,孙儿明白。孙儿告退。"

自从花溪草册封大典上突发意外受了重伤,萧钰轩近来行事都刻意收敛光芒,不敢有丝毫招摇过市之举。

至于宁贵妃则更是谨慎又谨慎,绝不给他人留有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

此时萧忆安的出现,简直就如同一只可以挡箭的靶子一般。所有人的视线与目光都将被其吸引,如此宁贵妃与萧钰轩又岂会不暗喜。

事情经过几日的发酵,巨蟒的事情终是传上了大殿,直达圣听。

皇上看着三三两两已经站队的大臣们,只目色愈发阴鹜起来。面上却是不显...

直到萧忆安自己站了出来,皇上才肃然问道:"秦王有何事要奏?"

萧忆安任凭着皇上的冷眼扫视,却是没有丝毫退缩。

只见他端正跪于殿前参拜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坊间传闻不过是有人有心为之,目的自然显而易见,就是针对儿臣编造不实之言以离间君臣父子之心。儿臣以为,此事应慎重彻查,追究始作俑者,平复民心。"

"如此说来,你倒是认为这坊间传闻乃是不实之言了?"皇上此时面色肃穆,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心底是何所想。

至于萧忆安,则更是面色清冷,与平日并无不同...

一时间,满朝文武大臣皆是将目光停驻于他们父子二人身上,只想从他们细微的神色变换中抓住一丝契机...

面对皇上的质疑,萧忆安此时没有丝毫的退缩,亦不同于往日的置身事外,而是淡然对皇上禀道:"儿臣以为,此事绝非**来风,苏北王府久居西境,珣王殿下更是在京都鲜少露面,怎么可能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那巨蟒?还请父皇允准,从严彻查此事,以正歪风邪气。"

萧忆安的话音刚落,萧钰轩亦是站了出来,只见他也适时对皇上说道:"秦王叔,侄儿以为所谓坊间传闻,无非是市井流民茶余饭后的无稽之谈而已,本就没有任何根据可言。无以为惧,更无以为信。如此又岂需大费周章的去查?秦王叔便勿将此事挂念心间就是。"

萧钰轩此言一出,也算是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朝堂上的众人更是当下就在心间打起鼓来,新一轮的站队,又要开始了...

"父皇,儿臣以为民间传言虽不可为信但却不可无惧。况且此事是否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亦是不尽可知,如此更该查个清楚,还珣王清名才是。"

皇上看着殿上萧钰轩与萧钰轩一唱一和的对垒,面色虽是未变,但目光却是晦暗了几分。

"颜相,你对此事有何见地?说来与朕听听。"皇上突然开口问向颜相意见,萧钰轩的目光只也暗暗朝颜相那里探去。

只见颜相收到萧钰轩眼色的瞬间,人便会意的探了下头。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虽非**来风,但也不宜大张旗鼓去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倒不如坦然以待。"

"那颜相倒是说说,何谓坦然以待的对策?"

颜相见皇上又向自己抛出话语权,心下只稍作思量,便正色回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可以交给宪刑司去暗中查探,即不姑息始作俑者的暗中作祟,又无需大动干戈以免霍乱民心。如此倒是妥当。"

"宪刑司?"皇上听闻颜相竟主动要求宪刑司介入此事,只当即对萧钰轩重新打量起来...

"父皇,儿臣以为颜相所言甚好,如若宪刑司能够暗中调查此事,自然最好不过。"萧忆安此时根本不想知道萧钰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的目的唯有一个,那便是将此事摆上台面去查,到时无论接手的是宪刑司也好,锦衣卫也罢。只要一旦有人去查,他便能借此再作文章,从而正式站上这博弈的棋局之上。

"好了,此事朕会再当斟酌,今日若无他事,便退朝罢。"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启奏。"兵部尚书见皇上有意退朝,只当即站了出来跪拜道:"皇上,西境苏北王府兵制建制已满三年未报,按例今年年前应递交新编建制守则与将士名册。只是近来珣王殿下未在朝中,微臣也多次登门被拒,此事还请皇上定夺。"

兵部尚书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中都凝固起一层诡异的气氛...

三年未报兵制,即便是皇上真有此特许,那也是朝中掌兵大忌。即便苏北军确是多年前皇上就已钦赐于千机药亲管,但就凭兵部并无监管之力一条,也足矣问他个越级渎职之罪。若是再往大了说,那便是忤逆谋私,私心造反的大罪...

若放在平日,兵部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就如此直白言明的将此事说了出来,若说他不是故意真对千机药的,又有谁会相信呢?

然而此时却是不同,毕竟千机药已经有近半月余未曾上朝,更是在都城都不曾露面,如此情况下,并不爆出此事,简直就如同平地惊雷一般,令人不得不朝最坏的方向思量...

皇上看向萧钰轩与萧钰轩的目光倏而变得阴沉起来,人却没有当即表态。

兵部尚书见此,只不依不饶的再次说道:"皇上,此事事关明年兵制安排,若是再无定论,只怕会耽误大事。"

兵部尚书一口一个时间紧迫,意思不过非常明显,就是想逼迫皇上在百官面前表态而已...

萧钰轩见此契机,又岂会轻易放过脚踩千机药的机会。只见他也出言禀道:"父皇,儿臣以为兵制建制绝无小事,亦不能因苏北军一支而影响了整个兵部的兵制安排。若是珣王当下没有时间操办此事,完全可以派由其他将军待办。"

"皇上,微臣以为世子殿下所言有理,还请皇上定断。"

萧忆安冷眼旁观着他们两派对千机药的合力打压,登时开口为千机药辩驳起来。

然而对于那些并未参与党争的朝臣而言,此时放眼整个朝堂,唯有利益才是驱动一切的关键...而他们恰恰就是那个被人瓜分争夺的利益而已...

"今日朕已经累了,此事明日再议罢,退朝。"

就在众人的揣测不安间,谁也未曾料想皇上竟只一一句简单的明日再议就了结了此事。如此怎能让萧钰轩不气?

"皇上..."

"父皇..."

"退朝。"随着李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銮驾已然离席。至于殿下的兵部尚书与萧钰轩即便是还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眼看着皇上甩袖而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场阴谋算尽的弹劾便已如此虎头蛇尾的方式了结,众人皆不禁感到唏嘘...

君心难测,也不过如此了罢?

瞒报不报兵制,私自罢朝休沐,单是随便一件,都足以成为他一任亲王垂败的把柄。然而这两过并报,竟只换来皇上一句再议...如此怎能不引人非议?

"皇上,今日摆驾哪处宫中歇息?"

李总管一路察言观色,却还是猜不透皇上此时所想。眼见銮驾就要到了御书房,李总管终是开口询问起来。

皇上微停身形,只略有思虑便沉声说道:"去顾昭仪那里罢。"

"是。"李总管应了一声,当即便摆驾顾昭仪宫中。

只是竟连李总管一时间也摸不透皇上此时到底是气是怒?还是根本就未曾将今日殿上所发生之事当回事情?

一路小心伺候,銮驾终是到了顾昭仪之所。比起其他几位宫妃寝宫,顾昭仪这里简直就是肃静的如小佛堂一般...根本丝毫看不出宫闱之宇的气氛。而这亦是皇上就不登此的原因之一...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罢,朕不过路过顺便来此看看,你也不必拘束。"

"谢皇上。"

顾昭仪虽然应着,但人却依旧距离皇上足有三步之远,完全保持着一副漠然之姿。根本看不出皇上摆驾的欣喜之意,反倒有几分生疏之感。

皇上对此也当是习惯,只径直走入内殿,便安坐于榻上。

顾昭仪紧随皇上身后一同入殿,人也退至一旁亲自伺候着,为皇上斟起茶来。

"坐吧。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由你亲自动手。"皇上看着忙忙碌碌的顾昭仪,只缓声说道。

"皇上久为驾临,臣妾亲自侍奉也是应该的。"

"呵,你这话倒是再怪朕就不曾来你这里了?"

顾昭仪倒水的手随着皇上的话音落下而微有一顿,只当即收起茶壶,人便福身说道:"臣妾不敢。"

"朕又没有说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皇上一见顾昭仪如此,只当即多了几分厌烦之色。

"臣妾久不侍奉皇上,终归是生疏了些,如有不周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坐吧,陪朕说说话。"皇上看了顾昭仪一眼,终是挥手朝她唤来,命她坐至自己身侧。

然而顾昭仪却是挑了个距离皇上一步之远的位置侧坐下来,完全没有亲近皇上之意。

至于皇上,也不过暗自叹了口气,却也未曾多言。

直到皇上看到顾昭仪桌上摆着的吊兰,才转移话题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独爱兰花。"

"承蒙皇上记挂,臣妾也无非是闲情野致罢了,不登大雅。"

"之前安儿剿匪有功,但朕却未赏反罚,此事你可曾怪朕?"

"臣妾不敢,安儿身为臣子,本就该为君分忧,莫要说受了点轻伤,断是送上性命,那也是应该的。"

"你若能如此想,朕倒是欣慰不少。"

"臣妾明白。"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怪朕?"皇上此时看向顾昭仪的目光中除了几许试探更多的则是丝丝迟疑。

然而顾昭仪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惟以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而作答回去。

一时间,皇上竟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眼见又要陷入无言之境,皇上终是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罢。朕在这里,也惹得你坐不安稳。"

"起驾..."李总管一声音落,皇上也终是出了顾昭仪殿门。然而顾昭仪却依旧一副置若罔闻之色,只端跪殿中拜道:"恭送皇上。"

眼见銮驾走远,宫女见顾昭仪依旧没有起身,只当即相扶起来。

"顾昭仪娘娘,地上凉,您快起来吧。"

"派个人去打探一下,秦王今日在殿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顾昭仪毫无波澜的声音,简直就如同再交代着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饶是宫女听了都微有一愣...

从不问朝政的顾昭仪竟然也有意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