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正经的李南星，苏芒笑了一下：“不是。当我们在询问案件细节的时候，王辉一直显得很随意，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没直视过我们，刚刚来送饭的，应该是他的老婆，你见过有哪对儿夫妻之间有这么冷淡的吗？这只能证明这两个人或许知道些什么东西，但对自己的安全担忧罢了。”苏芒说完后，放下了车窗，呼吸着新鲜空气，他面带微笑的问着李南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在问他监控具体是什么时候坏的，他的右手不停的摸着左臂。”
李南星想了片刻：“嗯，他当时的确摸了，但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
“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双手架在胸前，这也是一种防卫的措施。他的右手不停的摩挲左臂，这也能说明他心中正在思索别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对我们一定还有所保留。”
“你小子！”李南星笑着扔给他一支烟：“这点小动作都能让你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倒不如忽和省局反映反映，没准你坐在吴局面前，没用半天就能将所有事全都摸出来了！”
“我也想啊！”苏芒苦笑一声，随后点燃了烟，虽然眼睛注视着前方，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消沉。省厅的人明天就要到了，估计测谎的时间也安排好了，也不知道吴文辉能不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劫。
坐在档案室里，苏芒正看着毫无头绪的物证。忽然，他发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个不停。看了一眼号码，是李南星打来的。
“省厅的人来了。”
“怎么这么快！”苏芒有些吃惊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先过来吧，人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果不其然，省厅派来的人却确实是王楠。虽然时隔半年未见，但他依旧显得精神抖擞，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在警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看着一身笔挺的王楠，苏芒反倒觉得他不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学专家，反倒像是一名混迹商场多年的销售员。王楠刚一下车，他就和等在门口的谭一波抱了几下，两人的手在彼此的后背又拍又打，显得格外熟络。
两人分开后，谭一波朝他身后的车看了一眼：“怎么是你一个人？那两个小子呢？”
“嗨，省局那边也出现了点案子，所以让他们两个留在那边了。”王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芒：“反正你这里也有现成的人才，上次和这个小伙子有过接触，就让他带我先熟悉熟悉案子的经过吧！”
王楠说完后，朝苏芒点了点头。谭一波看了一眼苏芒，随后也点了下头。就这样，两人边说边聊的走进了办公室。
“他为什么会选我？”苏芒直到站在门口，还没想明白他的用意。
“想那么多干嘛！”站在身后的李南星拍了下苏芒的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我们现在搞不清他的意图，走一步看一部吧。”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王楠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笑着打量了一眼苏芒，苏芒也在注视着王楠。
一瞬间，苏芒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双鬓微白、满脸皱纹的老刑警目光宛如寒芒一般，他淡然的看着苏芒，似乎想透过他的目光，看透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
“果然是个人才。”王楠笑着拍了下苏芒的肩膀：“以前就总听人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没想到果不其然。小苏，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啊。”
听到他的这套官腔，苏芒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的说道：“王老师说的哪里的话，是我应该多跟王老师学习才对。”
看了一眼苏芒，王楠顿时笑出了声：“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带我将整个案子。”
说完后，他上了来时的车，车灯闪了一下，随后一抹亮光划破黑暗，渐渐的消失在远方。
第二天一早，苏芒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离八点还有十分钟时，王楠才不急不缓的出现在苏芒的视线当中。
“王老师，我先带您去档案科看看记录......”
一早晨，苏芒带着王楠到处乱转，索性物证和笔录并不多，一个上午的时间苏芒带着他将所有东西堪堪将看了一遍。
或许是外市的干警人数有些多，食堂的后厨比平时多加了好几道菜。看着盘子中花花绿绿的菜肴，苏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不吃？”王楠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盘子中的糖醋里脊：“早就听说你们食堂的糖醋里脊和烩面是一绝，今天尝了，果然不一般！”
对此，苏芒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些什么。
吃饱喝足过后，李南星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了苏芒的身边。
“怎么样，这个王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苏芒苦笑了一声：“没有，就算是有，你认为他会让我知道吗？”
李南星听完闷不做声，过了片刻，他看了一眼手表，闷闷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说完后，苏芒收拾着面前的残局，端着盘子朝回收点走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王楠这个人很厉害。”
“你知道省局为什么会派王楠来调查吴局吗？”李南星一边吸着烟，一边问着旁边的苏芒。
苏芒自然不知道，对于王楠这个人，他只是见过寥寥数面，怎么可能摸透对方的秉性。
“吴局在天海市已经工作了快三十年了。”李南星自顾自的吐了一口烟：“所以省局里不少人和他也都有交情，但王楠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处理这种棘手的案子，必须要有一个能公平公正的人来调查。”李南星看了一眼苏芒，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王楠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但这就是我们的职责，穿着这身衣服，就不能因为私人关系任意包庇，更何况......”李南星说道这儿，脸上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虽然我们和吴局的私人关系匪浅，但我们不能因此失去自己的立场，因为，我们要对得起身上的这件衣服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