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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始料不及

阮绵绵连连点头:“对了,祖父,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小哥哥去呢?”

“没那么快,太子殿下要去的话自然是要安排一番,起码也要到年后了。”

一听要拖到年后,阮绵绵眼睛大亮:“祖父,年后绵绵就五岁了。”

“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啊?”

“听说天道学院也有女子班,我要去读书。”

“你凑什么热闹。”阮耿皱起眉头,“别人不知道,难道祖父还不知道?你的学识就算了甲班的那些学子只怕也比不上。”

“哟,没想到在祖父心目中我竟然这么厉害。”阮绵绵故作吃惊。

阮耿瞪着阮绵绵:“我知道了,又是为了太子殿下。”

“祖父,迟早我都要出侯府、出京城去走一走的,如今去读书不正好提前历练历练,再说哥哥们在那儿不正好照顾我。”

听了阮绵绵这话,阮耿沉默不语,虽然她还小,不过他很清楚她不是说说而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再说他对她也有极大的期望,拘着她未必是好事。

见祖父默不作声,阮绵绵也不出声,她知道他被自个儿说动了,只要此刻不反对,那就是八成答应了,就算剩下那一两成,有的是时间,总能说通的。

突然,阮一出现在书房内,阮绵绵虽没有被吓到不过也觉得有些意外,他向来都是祖父召唤才出来的啊。

“什么事啊?”阮耿板起脸来,瞬间他就从那个逗着孙女玩的慈祥祖父变成威风凛凛的定安侯。

阮一没有回答,反而看了阮绵绵一眼。

“我在这儿阮一不方便说。”阮绵绵识趣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祖父,那绵绵先告退了。”

“慢着,我之前不是说过,不用顾忌郡主嘛。”

得了,看来祖父没打打算瞒着自己,既然如此,阮绵绵又爬回椅子上。

“属下接到城外庵堂的禀报。”

“陈婉与又闹腾了吗?”阮绵绵抢先接口,“按理说应该不会,那天我看她像想通了啊。”

“不是的,老侯爷,郡主,大夫人去了。”

“什么?”阮耿和阮绵绵祖孙俩异口同声均露出震惊的神色。

阮绵绵迅速反应过来:“怎么死的?”

“上吊。”阮一回答说。

“不可能。”阮绵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阮耿立即会意过来:“没错,陈婉玉若是想要寻死,早在被送到庵堂前就该死了,不会拖到今时今日。”

“是不是庵堂那边苛待她了?”阮绵绵皱起眉头。

阮一继续回答说:“没有这样的事。最初大夫人有些使性子,住持师太是惩治她干活劳作。自从郡主生辰之后,她想开了,这段日子与庵堂中众位师太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了。”

“既然这样,那她为何会上吊?”阮耿愈发觉得奇怪了。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不过……。”阮一欲言又止。

阮耿不耐烦地催促:“让你说你就爽快地说。”

阮一这才接着往下说:“大老爷今天去见了大夫人。”

“大伯父是最后见到她的人?”阮绵绵推断道。

“是。”阮一肯定了阮绵绵的猜测,“见面后俩人好像吵起来了,在屋里头说了许久,庵堂的人听到大夫人在哭泣,后来大老爷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阮禅此刻在府中吗?”阮耿抬眼问道。

“大老爷去了庵堂后就回府了,一直在府中。”定安侯府的事还真没有阮一不知道的。

“那他知道陈婉玉的死讯了吗?”阮耿继续问道。

“应该还没接到消息。”

“叫人传他过来。”阮耿说完转向阮绵绵,“你回烟笼院去,其他的事交由你祖母处理就好。”

“是。”阮绵绵跳下椅子离开书房。

走出书房,小奶团子难得一脸沉重,九儿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福安堂,见阮绵绵还是沉着脸,九儿忍不住问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陈婉玉上吊自尽了。”

“啊?”九儿也很惊讶,“她怎么这么想不开?”

“不知道,其中估计有什么缘由。”阮绵绵叹口气,“我是怕两位哥哥接受不了,尤其是大哥哥,科举就在眼前了,若是他知道的话,必定会受到影响。”

九儿安慰道:“郡主,大房的事自有大老爷管,再说他管不了还有老侯爷和老夫人,您就别操心了。”

“也是,看看怎么样再说吧。”

再说阮禅突然被老父亲召来书房,尽管他心情不好,不过还是赶紧过来。若无紧要的事他老人家是不会主动找自个儿的。

一进书房,阮禅行礼问安刚站直身躯,就听到阮耿说:“陈婉玉上吊自尽。”

唰地一下,阮禅的脸色发白,他声音都是颤抖的:“父亲说什么?”

“我说陈婉玉死了。”阮耿的眼睛紧紧盯着阮禅,“上吊自尽死的。”

阮禅后退着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惊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阮耿眼中闪过光芒,看着大儿子刹那间脸无血色,他暗暗叹息,三个儿子中阮禅最像自个儿重情重义。

陈婉玉一再挑战阮耿的极限,可他一再容忍最根本的原因并非她是阮锦和阮钊的生母,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大儿子对她是真心的。

看着阮禅吃惊过后沉浸在悲伤之中,阮耿仔细观察他一番后发出长长叹息。

“在她死之前,你去见过她?”

“父亲怀疑我?”阮禅猛地瞪大了眼睛。

阮耿皱了下眉头:“我在问你。”

阮禅神色黯然:“没错,我见过她。早知道她会想不开,我就不去见她了。”

“为什么突然想去见她?”阮耿问道。

沉默了许久之后阮禅一脸为难望着老父亲:“我可以不说吗?”

阮耿想想回答说:“若是查实陈婉玉的确是自尽而亡的你可以不说。”

“父亲还是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你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陈家虽不如当年,但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甘心。你是最后一个去见她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你的。”

阮禅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从怀中掏出封信递给了阮耿:“我去找她,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