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小说 > 修真 > 山河剑影 > 第二百零四章 情碎中原干戈震

第二百零四章 情碎中原干戈震

杜西同问傅天萧:“如果今日不是兄弟你突然出现,我们几个可能真动粗抢了那只雁儿了。”

他说着不住摇头,直是羞愧不已。

傅天萧已经拔出那支大雁体内的箭,给它包扎伤口。

他边包边说:“其实在下已待在这院里三四日了,这几日都在打坐练功,与那位姑娘,还真的不熟,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哦,那我们怎么觉得你跟她很熟的样子,她似乎对你还很依赖。”杜西同说。

傅天萧忙大摇其头:“杜兄切莫乱说,兄弟我真的与她不熟,若几位不信,等下姑娘来了,你们自己问她便是。”

见他在那边推辞搪塞,几位也不便深究,只是哈哈一笑作罢。

大伙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却半日不见少女的踪影,无奈只得差人前去查看,那人忽而回来,捧着一盒糕点和一壶热茶,还有一张书信。

信上写着娟秀的字:傅公子亲启。

那人说:“这姑娘显然是害羞了罢,不好意思露面,故留了一封信给小兄弟你。”

傅天萧也感到奇怪,便取过信来,撕开看了。

信上写着:

“若今生有缘,便云南相见,望带上雁儿,欲观其康健。”

几人阅罢,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杜西同对傅天萧道:“姑娘叫兄弟你带着这只雁去云南见她。”

“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我去云南呢。”傅天萧却一头雾水。

“各位快看落款!”

有人惊呼出声,众人朝那书页落款看去,赫然写着三字:马婴童。

盯着那三字,那杜西同一伙不禁尖叫起来,同时说道:“婴童,怎么会是她?”

傅天萧见他们这种表情,亦颇感奇怪,问道;“婴童又如何了,各位兄台为何会这般失色?”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位婴童乃滇阳郡主,与兄弟你倒很有渊源。”杜西同微笑说道。

傅天萧却一脸迷茫:“滇阳郡主,与我有何渊源了?”

“若不曾相识,又如何会约你前去呢?”杜西同干笑着道。

他那话里意思,是傅天萧在故意隐瞒,看他是极其相信傅天萧与那樱瞳是熟识的。

傅天萧无法,只得跟他们说明一切事由。

原来那日在峨嵋山绝顶参加完峨嵋掌门接任仪式后,心下戚戚然,又与静雪密谈,习得了九阳神功的一些碎片。

后又掌震静雪,帮其打通滞塞的内力。

觉得无处安放心伤,便一个人下了万佛顶。

本想就此离去的,又怕那些攻山之人卷土重来,峨嵋再遭大难。

遂寻了一个安静之处,按照静雪所教,尝试练习起了那九阳神功。

不料这一练便忽忽过了五日,五日当中亦无人过来打扰。

他倒练得安静,怎料今日却异常吵闹,遂从藏身处出来查看,便见得争执一幕。

见那满脸是血的少女握着飞雪之前所用的宝剑,心中顿时感触,便出手帮助,是以才发生以上之事。

众汉子听说眼前这少年与峨嵋颇有渊源,均不由得刮目相看。

杜西同问:“兄弟还要驻守峨嵋多久,愚兄几人不才,愿一起留下来同你助拳,混口饭吃。”

那人倒说得挺直,不见是心机之人,傅天萧哈哈一笑:“兄弟我正缺几个朋友,如果几位哥哥不嫌弃,咱们几人便同行吧,峨嵋不会长待,因为兄弟要去洛阳办事,办完事后再去楚涧,赴樱瞳姑娘之约。”

“一纸之约,兄弟你也愿拔涉而赴,足见你也是性情中人,那愚兄几位便跟定你了。”杜西同豪爽地笑道。

他伸手拍了一下傅天萧肩膀,甚是亲热的样子。

傅天萧也拍了一下他肩膀,爽朗的说:“那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待下山之后寻得美酒,拜个把子如何?”

“当然可以。”杜西同脸上浮起欣喜之色。

其他人也甚是激动,全围了过来,大家手把手搂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商讨起了拜把子的事宜。

太阳早已落山,那只伤雁经过救治,竟也慢慢恢复了体力,似欲站了起来。

厅外红花万树甚是壮观,峨嵋山又随着夜幕的降落,悄悄步入安宁之中。

雪飘漫天,冰封万里,凛冽的寒风呼啸南北,枝头一只乌鸦蜷缩着脑袋,瑟瑟发抖。

数九以来,朔风吹,寒气逼人,这是一个奇冷的冬天。

这天,太冷了,就连路旁的小花小草都缩紧了身子。

凛冽的北风呼啸的刮着,怒嚎着,如咆哮的狮子,风似一把把刀,无情的伤害着人们。

风又像调皮的孩子,他已经把衣服攥得紧紧的了,可风还是能跑进他的体内。

街上的行人缩着脖子,倒走着,路边玩耍的孩子也都跑回了家。

行人渐渐少了,他也加快了步伐,往小镇外面匆匆行去。

他是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在洛阳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这样匆匆赶路的乞丐。

他们顶着寒风与飞雪,在这夜色即将落幕之前,做最后的努力。

奔波一天,他似乎没有什么好收获。

这天是冬至,他却饿了一整天,急需一点东西来填肚子。

但是,那空荡荡的街面上,却没有一个人给予他施舍。

他身体单薄得快要被风吹飞,脚步也甚蹒跚。

他被这世界的寒风冻得蜷手蜷脚,快缩成了一团,绝望,一点点从他心上蔓延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没有能力没有金钱,你就等着死亡。

不可能有什么恩赐和怜悯而言,因为好人,似乎都被这空中的寒风,全全吹没了。

每天都会有那么多人饿死冻死,当然也不缺他一个。

或许,他也会是下一个,这个可怜而可悲的乞丐,那样无助的漫步在寒冷的街头。

他不知自己在寻找什么,他双眼迷茫,痛苦,绝望,苍白。

“咦,猪弟大哥,你为何会在这里?”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心上一喜,回眼一看,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小巷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孩,竟是慕容仙儿。

她现在已不是乞丐打扮,只见她一身白衣素袍,身披大氅披风,脖子围着一条狐衣围脖,看起来既庸容华贵,又清纯脱俗。

乞丐自然是猪弟,他看了看那仙儿的打扮,与自己的穿着,双双对比,心里不觉的自卑起来。

他拘谨的站在寒风中,手拿在腰间搓着,嘿嘿一笑,竟无什么话。

倒是仙儿跑了过来,热情的问他:“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吃饭?饿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吃饭”二字,猪弟的脸寒了下来。

他的确没吃饭,当然没吃饭。

如果是平时他一准出言相辩,把自己吹得着不了边际。

但今天却扭捏得像个姑娘,站在那里,话无多言。

这让那仙儿好奇得紧,正欲问他怎么了。

忽然巷子里走出二位年长之人,一人面色蜡黄身材高大,一人须发全白粗布麻衣。

仙儿回目看见二人,俏脸一喜,脆声叫道:“秋鸿爷爷,长空伯伯,我在这儿呢。”

那二人应声抬头看来,见了仙儿同时笑了起来。

月前二人在丐帮蛇园不打不相识,竟惺惺相惜成了好友。

这一月多来多次聚在一起谈酒论茶,比武较功甚是开心,今日便是相约一起下棋的。

岂料在巷子口碰见了仙儿与一乞丐交谈,只道是她熟识之人自未理会。

待仙儿叫了才过来,长空提声笑道:“丫头,你同这丑乞丐挤眉弄眼的商量什么,你长空伯伯可全看见了啊。”

仙儿撅着小嘴一脸无害的回长空:“伯伯,我眼中进了沙子想挤出来,怎么变成商量什么了呢?”

说着狠狠踩了一脚她身后猪弟的脚背,疼得那家伙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对面那二人不知何意,苦笑看着。

仙儿说:“伯伯,这小子想拜你为师,从老远地方寻来,脚都走肿了,疼得哼呢。”

那二人哑然失笑,面面相觑,直是无语。

听仙儿这么说,猪弟也会意而来,忙顺水推舟,拜倒在长空身前:“大师你就受我为徒吧,我已经无家可归,无路可走了,你发发善心收了我吧。”

长空冷笑未有表态,他上次与猪弟打了一架,最后虽被劝开,但心上不免有疙瘩。

他身边的秋鸿老人拂须道:“此子身为丐帮弟子,竟自称无路可走,真是气杀人也。”

听他这般说,仙儿与猪弟的脸色都变了变,长空亦冷声道:“洒家不收没有骨气之徒。”

自古江湖之上叛门之举乃为大忌,当着长老之面竟另投他人门下,当是万万不该。

仙儿此时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又到秋鸿老人面前,欲再替猪弟求情。

秋鸿老人抬手,打断她的话:“丫头,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跟此子计较,且叫他去总舵内堂做事看护王蛇园吧。”

仙儿听了自是开心,因为在内堂做事,自然不必再受饥寒之苦。

忙拉着猪弟一起向秋鸿谢恩,秋鸿点头,领着二人别了长空大师,径直往城外走去。

他们要回丐帮蛇园。

原来这秋鸿老人的居所却在那王蛇园中。

一路之上他问了猪弟的身世,那家伙却说得闪烁其辞,只说自己是逃荒到此沦为乞丐的,并未道出多少细节。

秋鸿见他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故没有细问,几人说说谈谈,不多时便回到了丐帮。

三人直接走进王蛇园中,秋鸿老人的居所便在这王蛇园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