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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月圆南国红颜陨【10】

上次峨眉一败之后,这几人便再没受到干爹的重用,在京养伤几个月间,时时收到冷言冷语,干爹言下之意,如果这次任务再失败,他们就不要再回去见他了,朝廷不要废物!

所以,生死成败,就在这一捏了,只要取下燕王的脑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所以,不许再有半点差池。

想到这,他一声狞笑,看向朱棣,森然道:“殿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说,你的喉咙马上就要断裂了。”

“只要你等放下杀孽,归附本王左右,本王保证十倍于建文给你你们想要的东西。”燕王朱棣一脸凛然,目光盯着蒋蓝,说。

蒋蓝哈哈笑开了:“堂堂燕王也会求情?咱家看高你了,如果你硬气一点,咱家或许会饶你一命,但是你不知道吗,咱家最讨厌卑膝求饶之倍,去死吧。”

蒋蓝手注十成大力,双指一紧,捏向朱棣的喉咙,眼看朱棣即将命丧当场,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张玉的曙光长刀切了下来,在那万分之一秒间,切下了那条即将实施罪恶的胳膊,蒋蓝呆呆站在那里,以为自己还能改变历史,他只觉右手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张玉提刀掠了过来,一把提起朱棣的肩膀,一把把他脖子上那只断手取下,大喇喇的问道:“你就是燕王吗?”

“本王正是。”朱棣沉声回道。

“在下问你一个问题,你活着为了什么?”张玉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朱棣毫不犹豫地答:“为了天下万民都能吃饱饭。”

张玉闻之微笑点了点头,长刀撤空,提起朱棣,豪声道:“那就救你走罢,哈哈。”

众太监见他身材壮硕,威风凛凛,犹如杀神,手中那柄长刀更是刀光浩浩,无坚不催,怕是再挡下去也是送死的料,便提起那呆了的蒋蓝,拔空疾退,张玉欲追,朱棣道:“败兵勿追,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一看就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在下家鲁莽,不追便是。”说罢提着飘然掠飞几步,落身在那马和前。

朱棣落下地来,便往那躺在地上的马和看去,只见他嘴角的血兀自像泉水一般流了出来,张母附在那里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马和手中握着一只被鲜血染红的玉猪,整个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情况十分危急,朱棣蹲了下去,握住了马和的手,浊泪缓缓滑下,颤声道:“兄弟,你还好吗?”

“大哥,对不起,兄弟来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的罪。”马和吐了一口血水,脸上浮起微笑,吃力地道。

朱棣也微笑了,他握紧了马和的手,用命令的口吻跟他道:“大业未成,你不能先去,我们兄弟还没完成扬名千古的事业,你怎能留哥哥一人在世上,马和,是男人你给我起来,跟我一起横扫天下,让四海升平,万国归心。”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通激昂的话给震撼到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那看似快要死了了马和,竟然听了那席话后,奇迹般的爬身坐了起来,虽然他还是脸色苍白,虽然他还在吐着鲜血,但是他还是自己坐了起来,对张玉道:“壮士,借你的功力帮我震通一下经脉,残剑不能就这样倒下。”

众人见他这般,喜不自胜,张玉亦非常乐意效劳,只见他应了一声,于那马和背后盘腿坐下,长嘘一口气,双掌按上他的背膀,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注进马和体内,在他的七经八脉中游荡,清扫着堵塞了的经脉。

马和也紧闭双眼,适才大战消耗太多内力,再加上身中两掌,胸口瘀塞了一块硬血,他也缓缓聚起体内混元功,迎合着张玉输进来的内力,两股内力的游动滋润之下,马和本已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回来。

“玉魅,截住一个,本公子须从他口中问些事情。”

一个清俊的声音从地面花丛边发起,朱棣应声看去,不禁“咦”了一声,原来那花丛边发出声音命令玉魅的正是日月。

此时他与玉贞和芍药三人相倚在杜鹃花丛边,正在抬头看着天空力战二敌的玉魅,眼中颇有关切之意。

而那玉魅则甜甜地回答一声:“公子,遵命。”

手中资鞭如电,扫向那蒋绿胸口,拦住了他的退路,而那蒋蓝则见所有人都逃走,自己也无心恋战,夺路而逃,冷谦嘿嘿一声冷笑,手中羽弹搭弓而发,嗖嗖几枚飞出,把蒋蓝的路也截了。

“日月兄弟,别来无恙啊。”朱棣抱手豪笑,向日月走去。

日月应声回脸,见朱棣走来,也起身来,抱拳向他道:“燕王殿下,你贵为太子,与我这等小民称兄道弟,是不是有些降低身份?”

朱棣怔了怔,听对方话中颇有见外之意,想必对方是怪自己隐瞒身份,心中不忿吧!

想到此,他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此言差矣,本王与马和乃结拜兄弟,既然兄弟与本王兄弟称兄道弟,那自然也可以和本王称兄道弟了,有什么折不折身份的?”

“哈哈,原来是从这里来的兄弟啊,那还得感谢马和兄了。”日月见对方亦乃真诚之人,也不与他见外,便朗朗一笑,踏出花丛,朝那朱棣走去,芍药与玉贞一步不离的跟上,还有那豹子闪电,懒懒跟在后面。

朱棣目光落在了日月身后的玉贞脸上,江女接上他的眼光,俏脸一红,忙低下了头,朱棣心中一漾,脱口道:“兄弟好是艳福,身边总有佳人相伴,真是羡刹旁人。”

“燕王兄此话言重了,待你将来夺得天下,整个国家的佳人都是你的,你又羡慕什么呢?”日月似笑非笑问道,朱棣听罢,长叹一声:“山中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岂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朱棣目不转睛的盯着日月身边的玉贞看,口中忙不迭的大赞佳人,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如此雄才大略的燕王?整个天下都有可能会是他的,别说这一个美人儿了。

但是,这个美人儿的心却偏不是他的。

你雄才大略关爱情什么事?瞎子才会去爱上一个快五十的老头,不管以后爱不爱,反正现在是不爱。

玉贞心中想必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她红着脸低着头,但我们权当是满山的杜鹃花把她的脸映红了吧。

日月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气氛,轻轻咳嗽了两声,又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那旁边的小龙潭对朱棣道:“燕王大哥,这小龙潭今天以后,怕是要叫潜龙潭了。”

朱棣听了,顿悟过来,不禁拂掌哈哈大笑,说:“依为兄看,叫它救龙潭更确切些。”

日月觉得面前这人英朗伟岸,是一个可交之人,不管他以后是皇帝还是庶民,他身上那股由内而生的亲切之感,会不自觉的感染着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向朱棣伸出了手,笑道:“时人莫小池中水?”

朱棣也向日月伸出了手来,接上他的话:“浅处不妨有卧龙。”

一只欣长和一只粗圹的手,就这样穿越东西南北,穿越日月时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历史性的,两个最出色的男人,在这边陲群山间,并排站在了一起。

此时,漫天的花朵飘舞,花瓣横飞,玉魅与那蒋蓝大战正酣,冷谦也截住了另外一个,他的雷火弹把漫天的杜鹃花都炸得横飞了起来。

这是在滇城晋宁的一个小山腰,山腰孤单的屹立着一幢小红屋,此屋青瓦红墙,木壁花窗,里有二层,约有十二三间,屋前有个小院,院中小池碧水清澈,睡莲悠悠,墙边的玫瑰正迎风绽放,几丛无花果树才吐新芽,空山宁静,鸟语啾啾关关,偶尔闻得打柴的樵夫吆喝几声,想必是在叫唤自己的牛马羊畜吧!

马和与樱瞳跪在那二楼的大厅里,那神龛上摆满了牌位,那是八年前的一役,他们家所有死于战祸的人,多年前秦王的手段比较残忍而已,欲让他们家绝后,抓到之后,成年者一律处死,未成年者男孩阉割,女孩贱卖或者打入官家为奴。

而马和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半是他的祖先父母在冥冥中保佑着他,化解一路坎坷,让他遇到生命中的贵人,迈向人生颠峰。

兄妹二人祭拜完毕,又到父母坟墓上扫祭了一遍,站在那山腰之上,看着家园戚戚,兄妹俩不免又抱头痛哭了一番。

他们所有人从那鬼王山下来就直奔滇城,马和身上的伤被张玉的内力输导之后,已无大碍,而玉魅于冷谦终擒到一个太监,可是此太监却是倔强顽劣,不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而且还趁众人不备投下了药山绝崖,恐已身死。

众人在那被马和重掌击死的太监身上,又搜到了一个玉佩,此玉佩是一只翡翠雕琢的玉羊,马和与樱瞳兄妹二人见了玉佩,竟然嚎啕大哭,扶在那死去的太监身上垂手顿足,悲惨痛苦,像死的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最后那太监被他们兄妹葬在了鬼王山之上,兄妹二人从那刻起便没有多少话,一起沉默了,众人都大感不解,却又不便好问,均心想他们是因为临近家园,心上感念死去的亲人,故不想多说话,遂没去打扰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