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小说 > 修真 > 山河剑影 > 第八十九章 石坚心寒起风云【9】

第八十九章 石坚心寒起风云【9】

恰巧此时,他醒了。

日月眨了眨双眼,惊讶的说:“你谁?干嘛吻我?”

“傻瓜,我是你的娘子啊。”沐寒烟温柔笑着,继续吻了下去。

日月哎哟一声怪叫,一把推开了她,他只是轻轻一推,沐寒烟却如同一片花瓣,背推得飞了起来,摔到了崖壁之上,反弹回来,跌倒在地,左脸被崖壁撞得一片青白。

见自己失手把姑娘推飞,日月顿时惶恐惊急,忙跑过去扶起沐寒烟,惶恐道:“对不起姑娘,在下一时失手,不知道会造成这种情况,姑娘,对不起。”

“嘻嘻,相公你炼成了绝世神功,这一掌之力你家娘子当然受不了了,不过没事,慢慢会习惯的。”哪料那沐寒烟倒不发火,却雀子般腾身用一双光滑的皓臂勾着他的脖子。

因为女孩身上只披了一件轻纱,这一跳一勾之间,一对椒乳弹了出来,顶到日月的胸口,而日月低头看自己,却是披了一件女子的罗裙,罗裙里面赤条条的,竟是什么都没有穿。

他的记忆就像被横空斩去了,现在他的脑海里,却是在洛阳城的王大将军府里,望着谢贵横空斩下那一剑来,而自己的碎心筑也撩拨出致命的筑音。

他急道:“姑娘是谁?我的母亲,师父,师妹,和玉贞姑娘呢?”

他如此一问,沐寒烟迷茫了。

沐寒烟见日月竟然这般说,好像一瞬间就忘记了她是谁,她忙搂紧日月问道:“天萧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的烟儿啊,我是你的娘子,你看看我,好好看看。”

她伸手把日月的脸扳正,正正地盯着自己,好让他看得仔细。

日月如坠云里雾里。

因为他对怀中这个美貌的少女,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在他的过往里,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任凭他如何想坏脑袋,他都无法把自己的过去与眼前这个女孩联系起来。

他苦笑:“姑娘,我们真的认识么?”

“当然认识,我们是最亲密的爱人,傻小子。”沐寒烟虽心中有不小的疑惑,但她却以为那是因为日月要跟她开玩笑,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因而她笑得依旧温柔甜蜜,把自己的爱郎搂得更紧了。

日月却十分反感。

他反感男女之间的过份亲密,何况是跟一个陌生的女子,而且还这么赤身裸体的相对。

他黑着脸推开了她,口中道:“姑娘,男女受受不清,请自重。”

“你,混蛋。”沐寒烟突然间火了。

她见日月黑着脸粗鲁的推开了自己,而且还说什么男女受受不清那些官冕堂皇的话,她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竟“嗖”地一声腾了起来,柳眉一竖,扑了过去。

拽着日月的手问:“好你个臭小子,玩笑开大了是吧?尽然跟你娘子说男女不清,你霸占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虽然倒竖着柳眉,但是脸蛋却是羞涩绯红的,像是一个刚过门的小娘子,正与自己的夫君吵嘴一般,虽有争执,却也幸福。

日月无奈的摊了摊手:“姑娘,你愈说我愈迷惑了,我真的不认识你,兴许是你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你的那个谁谁谁了吧!”

说完他再次把沐寒烟的手掰开,推开了她,这次比刚才更要粗暴。

沐寒烟这下是真的怒了,她再次扑了过去,一把封住日月的领子,提声怒质:“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跟我开这种无边无际的玩笑,很好笑吗?”

日月亦冷笑:“你说你是我的人了,有何凭证,就凭你在我面前坦胸露腹,蛮不讲理吗?”

“你混蛋。”沐寒烟一记耳光扇了出去,本想给这翻脸不认帐的家伙一个教训,可是耳光在半空之中又折了一个弯,最后回扇而来,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了自己的脸蛋上。

因为她不忍心打他。

因为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打了他的耳光,她会心疼。

还因为男人是有自尊的,不容许被人打耳光,因为耳光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所以她的耳光,抽向了自己,抽得停不下来,一声比一声要响,整个山谷间都回荡着她那清脆的耳光声,她边抽还边自骂到:“让你犯贱,让你活该,让你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让你一心只想着别人,只想着救人家,只想着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人家,让你不要脸。”

她一边自骂一边抽着耳光,说话的声音快得让日月都听不清她在咕噜什么,但日月也不忍心看姑娘在自己面前如此狠抽自己的脸啊。

他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也没有理由袖手旁观,所以他大叫一声:“姑娘,住手。”探手奔了过去。

沐寒烟刚才那么狠抽自己的脸,当然是无奈之举,她的目的就是要用打脸的方式把日月的心换回来,因为她也不清楚日月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会有那种反应,是不是他心里不再爱她了?是不是他想要摆脱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日月已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日月,就像没有了空气,她或许亦无法生存下去吧。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与他分开的,决不可能与他分开。

所以当看见日月向着他奔过来时,她的心上顿时间狂喜,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自己心爱的人儿一直在身边,她就是最幸福的。

她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

日月探手,点住了她的穴道,为了防止沐寒烟的继续胡闹,那急乱中想到了这一方法,他盯着她的脸,声音重重地道:“姑娘,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要很清楚的向你说明,日月不是随便的人。”

话到最后,却也有讥讽,嘲弄和鄙夷的神色,他的目光盯着沐寒烟的脸,像是在盯着一个可笑之人。

在他那嘲弄的目光下,沐寒烟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切开一般,心酸的眼泪,在明亮的眸孔里面转转着:“日月,你这是人说的话么,在你的意思里,我沐寒烟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吗?”

“那是什么?孤男寡女赤身相对,而且搂搂抱抱不分彼此,姑娘,就算是娼,也该懂得礼仪廉耻,也该懂得万物风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算畜生,也该有层皮吧?”日月这话说得真狠,连他自己说出这话来,也感到后悔了,因为无论如何,对方还是一个姑娘,他不清楚姑娘的心,能不能承受此话之重。

但为了让姑娘不再纠缠自己,为了自己所谓的解脱和轻松,他毅然决然的说了,说了这句他这辈子最为混帐的话,说了这句他这以后的人生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追悔莫及的话。

沐寒烟听完很是平静。

他只是冷冷的笑着!

因为在日月说刚才那些话时,已有千万个巨雷在她的心间滚过,把她那颗柔弱而娇脆的心,炸成了废墟,夷为了平地,她眼前这个她最心爱的男人,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她再也不认识了。

她呵呵冷笑,问到:“你看见了吗,你胸口上那条剑伤,便是我刺的。”她这话纯属多余,谁不知道日月胸口的剑伤是拜她沐寒烟所赐?

可日月不知道,而且他还真的拉开衣襟,看见胸口一道剑伤赫然在目,他突然间大惊失色,变脸问道:“啊,真的有一道剑伤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胸口会有剑伤,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知道要问谁。

是问眼前这个女孩吗?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胸口有伤的?难道她看过自己的胸口,两人之间如此衣衫不整,难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自己胸口的剑伤从何而来?为什么她要说这一剑是她所刺?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却什么都知道似的?

他扑了过去,像头发狂的狮子,掐着沐寒烟的肩头,咆哮道问:“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那一连的几个为什么全全发自肺腑,因为着急,因为迷惑,他掐着沐寒烟肩头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像要把那沐寒烟细瘦的肩头给捏碎了一般。

沐寒烟的脸是惨白的,那是疼的。

身上疼,心更疼!

但是她就算咬碎了贝齿,她也要强忍着,她脸上堆起了笑,那种皮笑肉僵的笑,看起来有一丝淡淡的恐怖,她问日月:“疼吗?你当初被我刺穿胸膛,削发断情之时,你是很疼的吧?”

“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日月愈来愈迷惑,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姑娘到底在讲什么,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在她的话里,自己这一生,似乎与她有太多的交接,可究竟是什么交接,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日月的身体被他摇晃得猛烈,她脸上那抹笑依旧未抹去,反而愈来愈浓烈,愈来愈恐怖:“因为你痛,所以你要报复,因为你的报复,所以你骗走了我的处子之身,然后无情的抛弃我,阴谋,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阴谋,日月,你赢了,我沐寒烟一步一步,心甘情愿,走向了你给我设好的圈套,实话告诉你,从向你的心刺出那一剑开始,我就预感到我们这段情开始走向了毁灭,那以后的对你的所有的爱,都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今天,这个梦总算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