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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永恒的祈祷

我名为瓦伦伽尔。在旧日帝国的语言里,寓意着【永恒的祈祷】。

公元182年,我诞生于莱恩河畔的水上要塞:格拉斯城中。那时,这里还是流寇,也就是游牧祖先的首都。而并非维赫洛帝国的领土。所谓的堡垒,也就是较为整齐的木头桩子罢了,和日后那青石堆砌的高大城墙,完全无法同日而语。

没错,我并非纯血维赫洛人。一年前,我母亲的故乡,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掠夺之中,被流寇大军的铁骑夷为平地。所有幸存的维赫洛人,都沦为了他们的奴隶。男性被带上了镣铐,不分昼夜修建他们首都的城防工事。女性则被分配到了各个流寇首领的手中,在他们那肮脏的地穴内部,发出了婉转动听的凄厉哀嚎。次年春天。流淌着一半野蛮人血统的我,也诞生在格拉斯阴暗的地牢之中。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穴之内、在无穷无尽的苦役之中、渡过了整整十八个春夏秋冬。

为了少挨主人那可怖皮鞭的毒打,我慢慢学会了察言观色。

为了从奴隶主的手指缝中,获取更多的残羹剩饭,我逐渐学会了阿谀奉承。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我比任何奴隶都要阴狠狡诈,不择手段!

但是,无论多么严寒刺骨的冰雪,也会消融殆尽。无论多么漆黑绝望的夜色,终将迎来黎明。

······

公元200年。托米丽丝·马萨格泰。术士的先祖、帝国的战帅、银色的皇后。宛若一束明媚的阳光,刺破了那层从我出生开始,一直将我团团笼罩的绝望迷雾!她率领着维赫洛军团攻破了这座水上要塞!斩断了所有奴隶的枷锁!那一天,我爬出了这囚禁了我一生的地牢,看见了湛蓝色的天空,看见了浩浩荡荡的帝国鹰旗,还看见了···她美丽到了极点的面庞。

银色的长发之下,冷艳的面庞之上,那一对银色的眸子,散发着桀骜不驯的自信光芒。她是那么的英姿飒爽,那么的威武迷人,简直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听了我十八年来,日日夜夜的绝望祈祷之后,前来拯救我!帮我脱离苦海的神!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憧憬,崇拜的目光,银色的皇后,转头对着我,绽放出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微笑。她宣称自己需要更多的士兵,投入对流寇的战争之中,于是,我二话不说便跪拜在了她的脚下。我不懂的什么叫做自由。但是,她将我救出了无边的苦海,我也必定为他,献上我一切的一切!

托米丽丝没有赐予我武器铠甲,她敏锐的发现了我的天赋。给予了我更加强大的力量:虚空邪能的力量!黑暗的泥泞在我血管之中奔涌,绿色的魔火在我颅骨内部燃烧!昔日的奴隶,如今已是万千生命的主宰!

我跟随着她的步伐南征北战,我见证了万千流寇的尸体堵塞了莱恩的河道。见证了维赫洛帝国的成立。阿尔达希尔牵着我所信仰的神明,踏着血色的地毯,稳稳坐在了两尊黄金铸造的王座之上,加冕为全体维赫洛人的皇帝与皇后。

日后,为了所谓的【帝国和平】所有的术士都转入了帝国暗面。成为了所谓的邪能杀手。呵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术士在战场上流下了无数的鲜血!创造了无数常人无法想象的奇迹!但享受那胜利果实的,只有普通的凡人军团!还有阿尔达希尔本人而已!!!所有术士,都被迫来到了黑暗地宫!这里终年不见天日!简直就是第二个流寇们的黑暗地牢!

时间宛若白马过膝,一瞬便是百年。我的主人、我的信仰、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再次来到了我的身边。第二次驱散了笼罩住我灵魂的无边黑暗。

她衣衫褴褛,气喘吁吁。浑身被漆黑的泥泞与殷红的鲜血所玷污。银色的瞳孔,不复当年的骄傲。仅仅燃烧着被人背叛的愤怒与绝望。她并没有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了自己想要毁灭帝国的愿景。

而我,正如百年前那般,重新跪在了她的脚下。我出生便是奴隶。对维赫洛帝国没有任何感情。而阿尔达希尔的所作所为,更是不值得我为其效劳!所以,这个选项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了。她的愿望,便是我生存的目标!百年前如此,今朝如此,未来亦是这样!

但是,主人与康拉德的邪能力量足够强大。他们不需要一个术士。需要的,只是一枚安插在帝国心脏的棋子!但是,帝国真正的主宰们,知道邪能的秘密。仅仅靠精神控制,根本躲不过阿尔达希尔那些探子们的目光!于是,为了达成主人的目标,我散去了自己的邪能,重塑了本来的面庞。更换了原初的姓名。加入了第七军团。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开始做起。

为了不露出破绽,我将自己吸食灵魂的频率降到了最低!有一次,我的朋友,哈士奇德。一个强大的邪能杀手,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为了不露出破绽,我足足一个月没有吸取灵魂!对于术士而言,一个月不吞噬灵魂,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酷刑!我的灵魂,在恐怖饥饿的折磨中无数次崩溃,又被我坚如钢铁的意志,和心中神明的温柔笑靥,无数次重新拼凑了回来!终于,哈士奇德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是错误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队长、统领、将军···

凭借着数百年的阅历与经验。和我那宛若本能一般,察言观色的社交能力。十年,我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就一路攀升到了军团长的宝座!不知不觉,周围的士兵,将我簇拥在了中心,疯狂的呼喊着我崭新的名号!

第七军团之主:瓦卢斯·普布利乌斯!

这十年来,我不再是那个邪能杀手瓦伦伽尔!吾名为:瓦卢斯·普布利乌斯!主人忠诚的间谍!阴影中的密探!第七军团:莱恩德拉的主宰!

如果从来都没有效忠。那么,如今便算不得背叛。

······

“瓦卢斯!你这个叛徒!!!”看着祸起萧墙。第七军团的米尔顿将军(跟着尤利安打了莱恩会战的那位)连忙带着几百名莱恩德拉的士兵,大步冲向前来!他们的身躯,因为极端的耻辱与愤怒,连带着外面的铠甲,一同出现了大幅度的颤抖!“你辜负了崇拜着你的士兵!辜负了整个帝国!更辜负了皇帝对你的信任!!!”

“不要叫我瓦卢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我从头到尾都只忠于托米丽丝一人!而不是你们所谓的帝国!知道吗?这十年来,每一次在酒桌上与你们谈笑风生,听你们那见识浅薄,被阿尔达希尔彻底扭曲、篡改的三观之时,我都恶心得想吐!恨不得让桌上的美酒佳肴,全部染上你们那肮脏的血液!!!”邪能杀手一边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怒吼,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锤,狠狠砸向了米尔顿的头颅!“我真名为,瓦伦伽尔!在旧日帝国的语言之中,寓意为【永恒的祈祷】!高阶的术士!邪能的杀手!银色皇后最为忠心的仆从!”

“胡言乱语!托米丽丝是帝国早已逝去的英雄!你忠于她,和忠于帝国到底有何区别!”米尔顿左手持盾,硬抗下瓦伦伽尔的战锤,右手,则持剑狠狠刺在了对方的胸前!锋利的剑尖,刺在了钢铁锻造的扎甲之上,溅起一束无比刺眼的猩红火花!

“托米丽丝忠于帝国?银色皇后早已逝去?哈!这就是我所说的,你们都都被阿尔达希尔蒙在鼓里!可笑之至!可悲至极!”瓦伦伽尔一脚踢在了米尔顿的盾牌之上,将他向后踹飞了很长一段距离!并且,迅速弯下了腰身。暴露在空气中的左手,紧紧贴在了一具未寒的尸骨之上!亵渎着逝者的骸骨,吞咽着死者的灵魂!

“Ruoy,luos,si,enim。(吸收灵魂)”

“邪能魔法···你居然是个术士!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十年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我们在酒桌上推杯至盏的友谊!战场上相互救命的交情!你甚至在酩酊大醉之后,搂着我的肩膀,迷醉的诉说着自己可笑至极的愿望!我永远记得那天!你说,你想把所有游牧的女人都化为奴隶,分给第七军团的士兵!为此,所有的兄弟都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了雷霆一般的哄笑!这一切都是你的演技吗!?”

“没错。都是假的。我活了几百年了。什么把戏没看过?什么阴谋没耍过?骗取你们的信任与支持,再简单不过了。”瓦伦伽尔轻蔑的看着米尔顿的方向。一根由蠕动着的黑暗泥泞,所构成的亵渎触须,慢慢缠绕在了他的战锤之上,邪能杀手,挥舞着这柄附着混乱邪能的狰狞武器,再一次锤向了昔日同袍的脑袋!

“轰!!!”

武艺精湛的米尔顿,也再一次用盾牌挡住了这凶猛的一击,但是···那缠绕在战锤上的泥泞黑暗,却在盾牌与战锤相撞的瞬间,分裂开来!数十条细小的黑暗触须,宛若章鱼狰狞修长的掠食爪牙一般可怖,在盾牌表面不断游走,留下一道道像是被硫酸腐蚀过的恐怖凹痕!不到一秒,三根黑泥触须,就延伸到了米尔顿持盾的左手!恐怖的黑暗腐蚀穿了他的护甲,皮肤,深深钻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一边腐蚀着他的躯骸,一边顺着静脉血管的流向,转眼间,就盘绕上了米尔顿将军的心脏!

“噗嗤!!!”

亵渎的触须,一边腐蚀着将军的血肉,一边挤压着那脆弱的心脏!活活将其勒成两段!米尔顿将军知觉的心口一阵剧痛,便无力的倒在了那血腥的战场之上!

“地狱里见,小鬼。”看着与自己相处了十年的战友,倒在了自己的战锤之下。瓦伦伽尔那黑暗的灵魂之中,感受不到一丝的悲伤,他面无表情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宛若踏碎一颗熟透的西瓜一般,狠狠踩在了米尔顿的头颅之上!无数滚烫的鲜血,掺杂着粘稠的脑浆,溅满了邪能杀手的全身!

“哈哈哈!帝国?军团?皇帝?愚蠢!愚蠢至极!我将协助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明,重塑这个愚昧的帝国!托米丽丝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