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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3章,真是个笨蛋

女儿的为人南宫朔是最清楚不过的,才情并茂,心高气傲。为了给她寻分好姻缘,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是,一个布衣小郎中就这么轻轻松松得到她的青睐,那人要有多高明的手段。

这个神秘的,叫樊鼎的小医倌到底是何许人也,他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越是这样,他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有的时候,成败乃一念之间。女儿是他通往权力的阶梯,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举手投降。

至于宇文琉璃,他一直看不起她。心软愚蠢,没有主见,还有一身的公主病,要不是有那么一个当王爷的爹,可以助他登上更高的位子,他才不会娶她。这一次,樊鼎救了她的命,她不会是怂恿女儿以身相许吧?真是个笨蛋!

他看着窗外磅礴的大雨下个不停,心乱成一团麻。他恨不得立马上山,找女儿问个明白。尽早将樊鼎这小子抓来好好拷问,到底是谁派来对付他的。可是,通往相国寺的道路一定泥泞难走,很容易出车祸。还是再等等吧。他劝说自己。

到了傍晚虽然转成了小雨,但大雨引起的泥石流,山路滑坡,夜间出行危险很大,只得等到天晴才能上山。

他想东想西彻夜无眠,到了五更天,外面的雨总算停了。见天一放晴,他赶紧命令下人套车上路。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碎碎念了一夜,想要抓的人,就在那一瞬间,与他擦肩而过。

百草堂的开张很顺利,由于第一天开张,看热闹的人很多,但看病的人却很少,百合和樊鼎趁空熟悉一下环境和伙计。秦正带着冬青和芍药一面招呼前来捧场的客人,一面抓紧时间练习抓药。三七他们接着整理院子。

将近中午,南宫朔才到了相国寺。路上积水多,路太滑,马车不小心掉到沟里,好不容易找人拖上来,耽误了时间。

南宫朔怒气冲冲地走进禅房,阴鸷的眼神扫向宇文琉璃憔悴蜡黄的脸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还是决定给这母女俩留几分薄面,回去再说。让下人收拾好行李,抬着宇文琉璃下山,上了马车。

南宫玉簪听说南宫朔亲自来接她们母女,心里很感动。可是,一进门就看见板着一张臭脸的南宫朔,根本没有她所期盼的欣喜和关怀,心里很失望。

难道这几天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搅得爹爹心绪不宁?还是她写的那个飞鸽传书中提到了樊鼎让他不爽了。她暗暗揣摩着南宫朔的心理。

她当时写完信之后就有些许后悔。怕被爹爹误会。她知道爹爹最恨她与陌生人搭讪。难不成他是在生气?可是,樊鼎是大夫,治好了母亲的病。于情于理都是恩人。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能不理不睬。她觉得自己待人处事已经够冷漠了,可与爹爹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扪心自问,自己确实对樊鼎有些好感。但在那种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亲人的生命将要逝去的无助境地,有人无私地伸出援手,雪中送炭,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能不动容。玉簪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安定不下来。

作为一个女儿,她对父母无条件地顺从,唯一的希望是爹爹能对母亲好一点。看着家里抬进来的一个又一个小妾,母亲的心都碎了,常常背着她落泪,自责没有给丞相府生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每天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吃斋念佛上。

南宫玉簪的很羡慕大将军府的上官百合,虽然母亲早逝,但身边有一个疼她的爹,一个关心她的哥哥和一个比母亲还要慈爱的姑姑。让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自由自在的长大。

在她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宫里和百合一起无忧无虑的童年。那里没有眼泪,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欢笑和友爱。

为了自己在南宫家有一席之地,南宫玉簪发誓,事事都要做到最好,来讨爹爹的欢心。换回他对自己的注意。

“玉簪,你外公的信呢?还不交给我。”南宫朔严厉的声音打断了玉簪的沉思。

她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山下。

南宫玉簪没有言语,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了南宫朔。

南宫朔一把接过信,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南宫玉簪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阴鸷,吓得赶紧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去陪母亲。

“你爹这是怎么了?一来就没好脸色,是不是你又惹到他了?”宇文琉璃忐忑不安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问。

南宫玉簪将头靠在宇文琉璃的肩上委屈地说:“我怎么知道昨晚家里又是哪个姨娘惹他生气了,无缘无故拿我们出气。我们这一趟跋山涉水去探望外婆,容易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就算不关心,给个笑脸就这么难吗?娘,以后别理他,有事的话叫他自己去求外公。”

她们临走时,南宫朔偷偷交给她一大叠书信让带给外公,冰雪聪明的她心里有数,这一趟探亲,醉公之意不在酒。她没有告诉母亲,怕她担心。

宇文琉璃松了口气宠溺地说:“不是你惹他就好。自从你外公走后,你爹朝堂上一直不顺,朝家里人出气也正常,你别放在心上。”

南宫玉簪不满地瞪着眼睛说:“娘,你都病成这样了,他连问候一句都没有,你还帮他说话。难怪他总是欺负你。”

宇文琉璃摸着玉簪的手说:“只要他不为难你,我受点气算啥?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你能嫁个自己喜爱的人,娘就心满意足了。”

南宫玉簪红着眼眶,抱住了母亲。这个世上,唯有母亲是真心疼她的人。

南宫朔坐在马车里。打开了恒亲王的书信。恒亲王宇文觉恒是先帝宇文烈堂哥宇文远家的儿子,宇文远原是戍边大将军,手握几十万兵权,由于英勇善战,忠心耿耿,被先皇宇文烈封为了亲王。宇文觉恒世袭了亲王位。但他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以来对王位虎视眈眈。宇文烈病重时就注意到这一点,命上官寒收缴了他的兵权。可是,这些年来,他不死心,以大皇子失踪,皇位后继无人为由,与南宫家族联手,一次又一次在朝堂上公然挑衅。还私下拉拢朝臣,招兵买马,准备夺权。被上官寒发现后,惩治了那些跟随他的朝廷命官,将他赶回封地。

要不是当年宇文远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手握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早就满门抄斩了。

眼看着上官寒和端木皇太后年纪老去,上官兰儿重病在身,加紧了寻找大皇子的步伐,恒亲王和南宫朔如热锅上的蚂蚁,万一找到了大皇子,他们所做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