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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第五步和最后的防御

第一个注意到这一变化的人无疑是宋昭。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变化,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但也许最糟糕的是随之而来的可怕的沉默,他感觉自己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那沉默是一切的终结,当生命的最后一丝微光消失在夜色中时,那轻柔的呜咽声。

一道亮光照亮了漆黑的天空,但声音甚至没有在宋照的脑海中出现,或者他真的听不见声音了,他真的说不出来。但他知道事情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他的身体随着表情的僵硬而紧张。

他周围升起的肮脏的棕色火焰立刻收缩,沉入他的血肉之中。使他的眼睛变红,甚至在嘴里形成尖牙的血液开始起泡和蒸发,他的皮肤迅速变黑,小斑点脱落,下面露出起泡的血迹。

他的光环很快又开始上升,城市周围不断出现的风暴再也无法到达离他两公里以内的地方,被一片充满血臭的酷热所驱赶。但这种新发现的力量增长显然并非易事,当疼痛的痕迹在童孔中闪现时,他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但当他完成准备时,他的眉毛突然颤抖起来,他的身体迅速地向一侧扑去。一支长矛从他身后飞过,在挖土时几乎没打中他的肩膀。宋昭不需要盯着长矛看就知道它朝哪里去了,他在追赶长矛的时候,手里握着几乎断了的刀。

梁晨接住枪,枪又回到了他身边,旋转着枪尖,指向即将到来的宋照。他的表情和宋昭一样强硬,既然虚空已经出现,就意味着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再也没有什么可拔的了,也没有任何犯错的余地。

“玉毛,不管你怎么想,都要让他们安全,只要让他们活着就行。”

他给余茂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允许他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行事。他将没有任何空间去思考门徒或如何保护他们的安全,因为这场战斗已经达到了一个阶段,那么他们的一些攻击完全有可能会波及整个城市。

消息一发出去,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宋昭已经找到他,已经把刀放下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酷热压在梁晨身上,甚至连他自己的血液都觉得沸腾了,疼痛刺痛了他的全身。

梁晨将长矛向上倾斜并刺出,他周围的风暴按照他的意愿移动。狂风卷起龙卷风,聚集了所有的雨水,集中在梁晨和宋照周围。雨水因高温而蒸发,但这也有助于减轻高温,减轻梁晨的负担。

两件武器相互接触,宋昭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被泥潭吞没了,感觉他向手臂发出的每一个命令都需要十倍的时间才能到达。他看到梁晨的肘部在他下降的军刀背后的力量下折断,但他的肘部愈合的速度比宋照当时能够移动手臂的速度快得多。

因此,宋昭还没来得及继续进攻或利用梁晨骨折的肘部,伤口就被修复了,长矛就横扫出去了。武器到达他的速度比宋昭预想的要快得多,是它的移动速度比他意识到的要快,还是他的思维已经慢到了那种程度?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武器勐地撞在他的腰上,伴随着闪电和宋照之前注意到的可怕的沉默爆发。

他不需要思考,他根据纯粹的本能立即行动,这种本能只想让他活着。他吸进自己体内的褐色火焰爆炸了,撕裂了他的腰部,在梁晨的长矛爆发出的能量到达他之前,他就被炸开了。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血液迅速涌出覆盖撕裂的开放区域,但他完全相信,这一结果比承受那次袭击的全部冲击要好。

梁晨转头跟着宋照,脸上有点湿,让他措手不及。令他惊讶的是,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他甚至都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现在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一种沉重的悲伤笼罩着他的心,他没有注意到。

无助的愤怒和绝望也许是描述他感受的最好的字眼。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鸟,在绝望中沿着地面跳跃,凝视着它曾经统治的天空,这就是他现在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宋照的武器了,但它所承载的沉重哀歌仍然影响着他,如果他被迫感受太多次的话,它实际上可能会压倒他。

他咬下舌头来驱赶那些念头,在这样的战斗中,任何这样的干扰都会导致死亡。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宋照身上,宋照在将自己炸到安全地带后正在纠正姿势。他伸直长矛指向宋照,虚空法则喷涌而出,以实现他的意志。

宋昭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因为沉默再次袭击了他,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恐惧。梁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这是他的长矛的完美射程。

他没有骑过任何闪电或冲锋,只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周围的空间甚至没有任何涟漪,他也没有感觉到梁晨在他的领域里移动,他只是出现在那里,好像他一直在那里。

他的长矛已经刺向前方,在它瞄准宋照的心脏时,在存在本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他的身体仍在痛苦中颤抖,但他毫不犹豫地从自己体内引爆了一点火焰,目的是在向相反方向发射梁晨的同时向后引爆自己。但就在那时,他看到了梁晨所做的真正可怕的事情。

他确实被向后炸开了,胸部被撕开,取而代之的是冒泡的鲜血。但梁晨像蛆虫粘在骨头上一样紧紧抓住他,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他看起来好像站不稳了,他的长袍被撕裂,他的肉被强烈的爆炸烧焦了,但他仍然坚持宋照,似乎被迫跟着他。

他急忙纠正了姿势,一脚踢开地面,向一边跳去,但梁晨只是跟着他,保持着他们之间那可怜的距离。他有一秒钟的时间来恢复精神,周围风暴的一部分降下来修复他烧焦的身体。

他看起来和宋照一样惊讶,但他仍然沉重地跺着地,把大块的碎土块扔到空中。这些碎片在空气中冻结了,宋照砰地一声撞上它们,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冲锋无法突破将它们固定在原地的冻结时间。

“你……你做了什么?!”

宋昭忽略了撞在废墟上的柔软疼痛,毕竟这与他的胸部和腰部的疼痛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不,现在占据他脑海的主要事情,正是梁晨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迫使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小,使之成为常态。但梁晨没有回答,他那只空空的手只是向前推了推,周围的空气聚集在他的手掌前,不停地旋转,它变成了一个微型研磨机。

事实上,他真的和宋照一样惊讶。他用过他的虚空法则,但并没有直接用在宋照身上。不,他所做的是他曾经与封印神恩庇罗的弟子陈代荣作战时所做的。他用虚空法则抹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它变成了虚无,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在敌人面前传送。

但当时,他在事后立即杀死了陈代荣,因此他没有看到使用虚空进行类似操作的实际副作用。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完全抹去了,但这样的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简单地说,他们之间没有距离,梁晨指定的距离现在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正常距离,这已经成为一个铭刻在存在本身上的事实。

如果他们想让彼此之间保持更大的距离,那么必须发生三件事中的一件,其中一件必须死亡,其中一件必须释放足够的力量来突破推动梁振英的虚空法则的能量,否则,具有同等层次法则的人必须打破它。在那之前,两人将永远停留在彼此仅有的一步之遥。

宋照的目光低垂到梁晨即将到来的手掌上,他的本能在向他尖叫。但他决定要么现在就去,要么永远不去,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他可能会永远失去它。他让那只手够着他,翻腾的风在他的腹部释放出来。

但他用褐色的火焰和沸腾的血液包围着那股风,把它包裹起来,这样它就不会像预期的那样从内部恰当地爆炸和撕裂他。他的腹部仍在剧烈扩张,他的胃爆炸成一团血块,但光是这一点还不足以杀死一个像他这样顽强的人。

这就是他所赌的,即使在他受伤后,他强壮的生命力仍能继续。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将获得一个完美的进攻机会,这是一个他不容错过的机会。

他的大刀落下的同时,梁晨的手戳进了他的腹部,深褐色的火焰咆孝着,愤怒的悲伤尖叫着对准他的头部。在武器击中梁晨之前,他的头发就融化了,紧贴在他的头皮上,烫伤了他的皮肤。他甚至无法收回他的手,因为它卡在宋照的腹部,而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虚空法则对他们之间的距离产生了影响。

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从地上一脚跳到一边,同时把头歪向一边,风在向上汹涌,而武器周围的时间流开始不自然地扭曲,以消耗武器中包含的能量。

但最终,尽管宋照被迫跟随梁晨移动,但不可能完全转移武器。它滑过他的头部,扎进他的肩膀,划破他的身体,甚至把他的一个肺切成两半,火焰释放出的高温灼伤了他的内脏。

当武器到达他的最后一根肋骨时,它才停了下来,嵌入到骨头中,并拒绝进一步移动,阻止宋照将梁晨切成两半。如果他不计算使用原始兽零件制造的武器所遭受的攻击,那么这是梁晨有史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创伤,如果哪怕是一种情况都不同,那么他可能就当场死亡。

但现在,随着虚空法则在他身上蔓延,以及不断出现的风暴给他加油,他能够坚持生活,他的伤口甚至开始慢慢愈合。但是,考虑到这个伤口的严重程度,他知道,即使是他召唤的风暴也不够,它肯定会被完全吸入并在完全治愈伤口之前消散,毕竟它不是真正永恒的。所以这场战斗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在此时此地结束。梁晨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他一边慢慢地强迫自己的身体向前走,一边在满口鲜血中挤出几句话。

“你说你是天空的悲哀,不是吗?那么让我把这献给你和你的愤怒。第五步粉碎天空。”

之前没有透露姓名的那一步,也就是最近才完成的那一步,梁晨毫不犹豫地展开了。随着他的声音下降,世界变得沉默,随着权力从梁晨身上倾泻而出,空气变得沉重。天空为他保留着力量,在他释放一切的时候收集了力量。然后它冲了回来,落在他的矛尖上,他把它向前推。

当他的长矛向前推进,天空呻吟,大地撕裂,无法抵挡泄漏出来的力量时,世界被颠倒了。当地球崩塌时,这座城市在一场碎片雨中崩塌,一道巨大的闪电连接着地球和天空,它撕裂了大地,摧毁了所有的造物。

云朵被撕碎消失了,一道伤疤般的峡谷被撕裂到地上。暴风雨的怒火似乎已经降临到陆地上,从巨大的闪电中逃逸出来的错误闪电给现在晴朗的蓝天注入了足够的电力,使得闪电在没有任何云层的情况下仍然落下。

尘埃落定后,这座城市唯一剩下的就是威文愤怒教派的主要总部,它的防御阵营在覆盖它的裂缝导致它完全倒塌之前微弱地闪烁着微光。火山口内只有该教派下方的土柱依然很高,数百个小山谷从火山口向外延伸,一个巨大的弧形山谷向远处延伸。

于茂全速飞向天空,把弟子们和他连接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在他们被攻击吞没之前把他们拖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第五步的行动,也是弟子们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宗派大师,他们的风暴之主真正的恐怖。他们看到的是改变世界、改变行星和景观的力量,而不是人类的力量。

但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吞咽时,梁晨的表情有点模湖。权力的爆发打破了维持他虚空法则的能量,将他和宋照分开。毕竟,那次攻击包含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而且被放大了好几倍,远远超过了他为了跨越一段距离而发起的攻击。

但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宋照还没有死。他的身体消失了,几乎什么也没有了,但他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然后他看到了它,一滴血在空中漂浮,朝着门派的入口冲去。他能从那滴血中清晰地感受到宋照的光环,尽管非常虚弱。

这次袭击似乎把他推向了门派,当梁晨注意到他时,他已经在大门前了。他飞到坐在那里的两个门派成员中间,他们已经停止为宋照的九怒哀歌加油,所以他们的眼睛现在震惊得睁得大大的。但宋照无视他们的震惊,他的声音从血滴中飘出。

“我们别无选择,激活血脉阵列!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全部使用,我需要时间来恢复!”

两个门徒只能像鸡一样点头,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们立即采取行动,他们的人形在蜕皮时扭曲,以显示他们的真实形态,一只被钢制倒钩覆盖的鹿和一只长着驼鹿般鹿角的四尾猫。

这两个野兽把他们的胃指向地面,吐出大量的血,这些血很快开始扩散并形成符文。梁晨能感觉到能量从支撑门派的土柱中涌出,血液从地面涌出,与快速形成的符文汇合。

光从符文中迸发出来,在整个教派总部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气泡。梁晨的一点毒药侵入了门派,因此他可以看到留在门派内的弟子在气泡升起时脱掉了他们的人形,他们真正的恶魔般的野兽身体被迫进入了光中。

宋照也是如此,他身上的一滴血吸收了一些从地上升起的血。他很快就长大了,变成了一团像老虎一样的血,像鹰一样的翅膀从他的背上长出来,像公羊一样的角从他的头上伸出来。他的真实形态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他吸收了太多恶魔般的兽血,以至于他的真实形态都被它扭曲了?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形,但宋昭似乎仍然喘着粗气,从屏障的另一边看着梁晨。

“你真的把我们逼到了悬崖边上,风暴领主。这道屏障是我们最后的防线,是失去天空的飞龙的最后堡垒。它是由我们收集的所有鲜血推动的,拒绝了所有人类,里面可能只有恶魔野兽,我们甚至无法在里面保持我们的人类形态。为了迫使我们躲在这只龟壳里……风暴领主,你吓坏了我,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你会依赖成为这个摇篮的终点。"

宋昭的声音变得更深沉了,气泡冒出来的声音和嘶嘶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因为他已经被迫进入了真实的状态。这是威文愤怒派的最后一张王牌,一个只有恶魔野兽才能进入的屏障,任何携带一滴血的人都会被拒绝。但事实上,这更像是一个龟壳而不是一张王牌,它只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它无法打败他们的敌人。

梁晨看着他面前的障碍物,它在离他只有几英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所以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它。但他有点犹豫。有一个他很少想到的事实,一个他很少承认的事实。他有人形,但他真的是人吗?

不,他不可能真的被称为人类,他是一个塞贝图人。至少他过去是这样,多年来,他的血统已经进化到了这一点。过去,在他进化之前,他的血统具有第四代塞贝图的纯度,但在那几代人中混入了什么样的血液?里面有人的血吗,还是都是恶魔的野兽?

他的人形是人类血液与他的混合的结果,还是只是他的高级血统的结果,类似于从卵子中出生的蓝云?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试图去发现,这对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他的血液属于塞贝图人,但他是由人类抚养长大的,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这样。但是现在,现在也许是时候了解真相了,他身上有什么甚至是人类的东西吗?

因此,他最终伸出手臂,等待手掌碰到障碍物的那一刻。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手正好穿过了屏障,他的皮肤和肉体融化了,露出了隐藏在面具下的真相,这是他一直在思考但从未出现在阳光下的真实形式。